“啊!”麗娟看着那顆石子連忙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尖叫了一聲。
孟毓曉的目光愣愣地追隨着飛出去的石子,儼然想不出更好的舉措,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一會兒道歉、賠償的事情了。
隔壁那一桌玩的是押寶,正到要開骰盒的時候,從孟毓曉指縫裡溜出去的那顆白色鵝卵石竟然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剛剛揭開的骰盒裡,還將骰盒裡原本的一顆骰子給擠了出去。
“這……怎麼回事?這色子怎麼沒有點啊?”押寶的人都詫異地看着骰盒裡的鵝卵石。
“剛纔好似有個什麼東西飛出去了……”有人小聲說道,因爲石子飛過去的速度有些快,又加之這些人都聚精會神地盯着骰盒的點數,竟是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骰盒裡的色子已經少了一顆。
“沒點數就沒點數!這個就是小嘛!”有人興奮地說,“我贏了,莊家賠錢,賠錢!”
“滾一邊去!”又有人接了話,伸手從骰盒裡撿起鵝卵石說:“這特麼分明是顆鵝卵石,現在的點數就9了,另一顆哪怕是個1,也該開大才是!”
“我不管,我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押小的人繼續堅持,“必須給我賠錢!”
“這分明就是大!”押大的人絲毫不肯退讓,“賠錢!”
“特麼的,到底是誰將這石子扔過來的!”有人受不了這爭執不休,終於開始研究鵝卵石的來源。
“這不是隔壁抓石子的石頭麼?”有人認出來,頓時,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隔壁桌。
此時殷華正領着孟毓曉和麗娟準備悄悄溜走。
“你們三給我站住!”有人大喝了一聲,隨即起身追上前去,一把揪住孟毓曉的衣服,“壞了我們的場,就想跑?”
“額……”孟毓曉的喉嚨猛地被衣領勒了一下,噁心地差點沒吐出來,連忙伸手扯住自己的衣襟,這樣才讓自己緩過勁來。
“爺,小心些!”殷華連忙上前勸解,賠笑着說:“怎麼會逃呢?我們這是要去請我們家掌櫃的出來給各位主持公道呢!”
“哼,你小子滾遠點!”壯漢瞪了殷華一眼,隨即將孟毓曉拽到押寶桌邊,惡狠狠地說:“這局就是你毀了,你看着都給賠了!”
“憑什麼?”孟毓曉不滿地說:“這同一副色子難道既能搖出大,又能搖出小麼?”
“憑你現在在老子手裡!”壯漢兇狠地呵斥了一句,又將手裡的衣襟拽緊了一些,孟毓曉越發的覺得呼吸困難。
一旁的殷華和麗娟趕緊要上前來救人,只是不等他二人靠近,從樓梯口衝過來一人,僅憑着一隻手,便將拽着孟毓曉的壯漢給拎了出去。
孟毓曉被壯漢的胳膊帶了一道力氣,整個人朝後仰了一下,結果卻摔進了一個紮實的懷抱裡,擡頭一瞥,對上週牧澤的目光,立馬臉色一冷,意欲站直起來,卻被周牧澤用一隻胳膊死死扣住肩膀,竟是動彈不得。
“咦,又一個女扮男裝的漂亮姑娘!”殷華在一旁感慨道。
周牧澤聽到殷華的聲音,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隨即轉頭看向押寶桌邊虎視眈眈地人羣說:“這一桌,我全賠了!”
“真的?”押寶桌邊的氛圍立馬發生了變化。
齊然一直安靜地跟在周牧澤身後,聽到周牧澤的聲音,便摸出一個錢袋子,伸手在裡面抓了一把,掏出十幾個金豆子丟到桌上,冷聲說:“這些,應該夠了吧?”
有人伸手撿了一顆金豆,放在牙間用牙齒咬了一下,隨即大喜,“是真的!”
衆人頓時興奮了,紛紛將桌面上的金豆搶光。
孟毓曉皺眉掃了一眼周牧澤和齊然,暗想着主僕二人還真是人傻錢多,這些金豆子都是實心的金豆子,齊然那一把,少說有十五六顆,莫說抵桌上的賭錢了,只怕能抵上好幾倍!
“我惹得禍,用不着你賠!”孟毓曉側頭,沒好氣地對周牧澤說,“錢多可不是這樣花的!就算是照單全賠,也用不着這麼多啊!”
“再說了,哪有一副色子大小包賠的,多了顆石子便再搖一次唄!”
孟毓曉本就不爽這些人流氓似的要自己全賠,如今越發不滿周牧澤要多管閒事,故此憤憤不平地說了一通。
“沒事,錢花出去了還能再賺回來嘛!”周牧澤看了一眼被自己攬在懷裡的孟毓曉,淺淺一笑,隨即拉了她往押寶桌邊坐下,笑着對還在看金豆子的人說:“既然是押寶,我也來一個,我來坐莊!”
孟毓曉頓時一愣,轉頭看向周牧澤,“你會麼?”
“不會。”周牧澤淺淺一笑,已經伸手接了別人遞過來的骰盒,端在手裡搖了兩下,拙劣地動作叫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從未玩過骰子的新手,頓時引得那些賭民將押寶桌圍得水泄不通,還有不少從旁邊桌吸引來的人,大家都聽說這桌上有一個滿袋子金豆豆的人坐莊,大家都想來試試運氣。
“你們押吧,押完了我便開!”周牧澤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孟毓曉的肩膀上移到了她的腰間,緊緊地將她摟在身邊,神情淡然地看向周圍的人。
“就開?你搖了沒啊?”孟毓曉驚訝地看向周牧澤,原想着這傢伙一向靠譜,這搖色子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全憑運氣,但完全沒想到這傢伙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就直接說要開骰盒了。
“方纔接過來的時候不是搖過了?”周牧澤淺笑着說。
“那怎麼行!這些人都是老賭棍,說不定能聽聲音辯出來!”孟毓曉說着擡手朝着骰盒伸過去,“我替你再搖搖!”
“不用!”周牧澤輕聲說着,伸手將孟毓曉的手在半空中攔截下來。
周牧澤的手心很是溫厚,嚇得孟毓曉趕緊將手收回,警惕地看了一眼周牧澤便不再說話。
押寶桌上,衆人皆已經押好大小,只等着周牧澤開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