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穿越前,方回有三大愛好——畫畫、逛街、化妝。
這三個愛好作爲一個就職銷售業的男人很奇怪是吧?不過當你有一個當平面模特的女朋友,並且不要求你買包買鞋買鑽石,只要求你跟她的愛好相同時,是個男人恐怕都會這麼做。
這個時代可用的工具比較少,方回亂七八糟的胭脂水粉買了一大堆,經過調配後也能湊合用。整個過程說起來一點也不繁瑣,除了程伯獻中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哆嗦了一下,導致一次失誤外,過程很快。
看着銅鏡裡變的油光水亮的臉,程伯獻樂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男人嘛,誰會嫌自己更帥一些?當然,在這個年代光帥是沒用的,你還得有才,要會作詩,會寫對子才行,要不怎麼那些千金小姐和才女都對才子趨之若鶩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小公爺的才雖然不行,但家世也多少彌補了在這方面的不足。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方回搬了張躺椅坐在院子中已經長出枝丫的柳樹下正發呆,便聽到前院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喧鬧,程伯獻變調的聲音帶着倒吸冷氣的嘶嘶聲傳了出來:“看清楚了,是少爺我嘶——”
然後是管家驚恐的道歉聲:“呀,是小公爺,實在對不住,沒認出來啊。”
方回站起身往前面走,正走到院門口,程伯獻進來了,兩人臉對臉的空當,方回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識向後跳了一步,指着程伯獻道:“何方妖孽?告訴你,我家道士師傅回去搞裝修去了,你莫要撒野,否則等他回來收了你這妖孽。”
“方回,你可害死我了。”程伯獻氣若游絲的哀嘆。方回看了半天,才發現小公爺幾個時辰不見竟然胖了,而且下午還一張油光水亮的臉變的黑一塊白一塊,跟動畫片上的湯姆貓被老鼠送的帶**的蛋糕炸了一樣,小臉黝黑。
方回愣了好一陣,才強忍着笑意道:“你這是怎麼了?”
程伯獻捂着腰,瘸着腿,如白雲家對門吳老二似的狀態進了後院,讓方回支了燒烤爐子,讓廚子煮了雞蛋,一邊吸溜着葡萄酒,一邊拿雞蛋滾着臉,把他的悲慘遭遇娓娓道來。
方回的金陵會所裡有桑拿,小公爺洗過後覺得好,便問清了原理,在他們家也弄了一個,還別說,頗受老公爺讚賞,據他自己說,這是他活了這麼大他爹爲數不多的表揚他的其中一次。
這不,晚上小公爺與老公爺一起泡池子洗桑拿,洗到興處,小公爺一抹臉,剛要說話,卻發現他爹把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盯着他,接着不由分說,直接按在池子裡一頓胖揍,小公爺手刨腳蹬,險些淹死在不足一米深的水池子裡。
方回先是呆了一陣,然後特別誇張的大笑了起來,直接從板凳上翻了過去,也不顧地上髒,打着滾垂着地,笑的慘絕人寰。
科技落後害死人啊,小公爺就是被胭脂水粉給害的如此悽悽慘慘切切。
“你還笑。”程伯獻一臉幽怨:“方回,我再也不信你了,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意外,這真是意外。”方回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土,訕笑道。
程伯獻不吱聲,小口的吸溜酒。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氣氛一沉默,方回就開始胡思亂想。
馮素雲也離開一個多月了,不知道金陵那邊怎麼樣,這個時代通訊又不發達,除了書信,那真是通訊基本靠吼。
想起馮素雲,方回又想了起慕容嫣,貌似這娘們兒從進宮看完月亮後就很忙,一直沒露過面,幾次路過六扇門衙門他還特意往裡面看了看。
程伯獻的一聲嘆息打斷了方回:“哎,方回,最近無聊的緊,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玩?
聽到這個字,方回一愣。說的也是呢,最近一直在忙着國家大事,把玩這種本職工作都忘了,這可不行,這屬於不務正業,他可是發過誓的,這一世要活個聲色犬馬,玩個淋漓盡致。
玩什麼,怎麼玩,這是一個不亞於“生存還是毀滅”的終極思考問題。
怎麼玩才叫玩?拎着鳥籠子,蛐蛐罐,帶着瓜皮小帽,脖子後面插拔扇子,帶上三五個狗腿子上街瞎晃,看到漂亮姑娘就吹口哨調戲?
這不叫玩,這叫閒的蛋疼。
作爲一個勵志要當大唐第一頑主的人,方回自然不會玩的這麼低端,要玩就得玩的高大上,玩出花來,要引領****業的潮流。
突然,方回興奮的一拍大腿,笑道:“有,還真有好玩的。”
程伯獻齜牙咧嘴的看着方回:“有就有,你拍我大腿做什麼?還拍的那麼用力。”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方回一揮手,說道:“不如咱們弄兩支足球隊吧。”
“足球?這是什麼球?”程伯獻不解的看着方回。
“就是用腳踢的球,每一方十一個人——”方回進屋拿了紙筆,一邊在紙上畫一邊給程伯獻解釋足球是什麼。
聽了一陣,程伯獻大概瞭解了足球的玩法,表示很有興趣,只是方回說的那些“足球要從娃娃抓起”、“照這麼下去,咱們中國以後一準是足球大國,世界盃拿冠軍也是意思”之類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懂了。
“方回,你說的那個聯賽,是不是有些不好辦?”程伯獻斟酌的說道。“若是在神都還好說,可你要在全國弄這個什麼足球隊,還真麻煩。”
“不難啊。”方回鄙視道:“賺銀子的好事還嫌麻煩,那就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商人。”
程伯獻一頭霧水:“這還能賺銀子?”
“當然。”方回解釋道:“剛纔也跟你說了,我們可以找贊助商嘛,他們要打廣告,我們要錢——哦,你先別管廣告是什麼,這麼說吧,你說如果把城門口巡邏的士兵胸前都繡上醉花樓三個字,讓那些來神都的商人或着才子一看見就想去見識見識這醉花樓是個什麼所在,醉花樓是不是得給咱們銀子?”
程伯獻一時半會還是不能理解廣告贊助的意義,說了一句讓方回想揍他的話:“我覺得還是暖春閣比較好。”
“你也就這點追求了。”方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語言精簡再精簡,最後精簡成讓程伯獻一聽就有了動力的話:“別管別的,你只要知道能賺銀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