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大神說的好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更是江湖險惡,現在“江湖”就在身邊,方回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兇險了。
出了門,方回擦發現慕容嫣是騎馬來的,而且只騎了一匹馬,慕容嫣這娘們兒一個帥氣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然後看着方回皺了皺眉頭。
“看什麼看,我連自行車都不會騎,我家也沒馬。”方回梗着脖子說道,旋即打着商量道:“要不你先走,我後面溜達着?”
此時此刻,慕容嫣女漢子的作風愈發的明顯了,二話不說一彎腰,拎着方回的脖領子把他拎到了馬背上,一抽馬屁股,那高頭大馬發出一聲“唏律律”的嘶鳴,甩開四個蹄子狂奔了起來。
這一路可謂是策馬狂奔,旁若無人,一路雞飛狗跳。
方回算是想明白了,慕容嫣是刑警隊長,屁股底下這匹馬就是警車,除了他這個不怕死的,大唐子民都是很懂法的,警車誰敢攔啊?
就是這畫面有點似曾相識,對了,假如再配上“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的背景音樂就更像了,哦,位置也得換一下,自己現在小鳥依人似的縮在慕容嫣懷裡算是怎麼回事?
到了衙門門口,方回腳一沾地差點吐了,臉色煞白,騎馬真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顛的他腸子估計都攪合在一起了,胃裡直反酸水。
慕容嫣看了方回一眼,嘴角一咧,“哧”了一聲,可把方回氣壞了,這娘們兒還敢嘲笑自己?你等老子發明出過山車的。
方回也算是“二進宮”的人了,不過這回倒是沒再去大牢,而是進了慕容嫣的辦公的地方。跟後世那些女白領的辦公桌不同,慕容嫣的辦公桌布置的很簡單,沒有照片,沒有花盆,也沒有下面裝跟彈簧一把拉左右晃又不倒的小玩具——她也沒地方弄去。
慕容嫣坐在桌子後面,開門見山道:“沙河幫妖言惑衆蠱惑人心,意圖叛亂不軌,總捕頭命我兩個月破案,李猛死後毫無頭緒,你想想,有什麼法子沒有?”
真不懂禮貌,連杯茶都不給。
方迴心裡腹誹了一陣,糾結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找你老闆——找你們總捕頭去啊。要我說你肯定跟你們總捕頭關係不怎麼樣,這明顯是給你穿小鞋啊。”
“什麼意思?”慕容嫣皺眉問道。
“你先別管什麼意思了。”方回擺擺手。“你是捕頭你都破不了案,我能有什麼辦法?”
慕容嫣道:“可你破了密室殺人案。”
那還不是讓你逼的?
方回拄着下巴琢磨了一陣,心想,以這娘們兒的德行,自己不說點什麼今天絕對得吃公家飯。
“你先說說這個沙河幫是怎麼回事吧。”方回問道。
慕容嫣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沙河幫起源於哪裡無人知曉,只是最近在金陵活動愈發頻繁,總捕頭這才命我來金陵徹查,只是這沙河幫幫衆行動極其詭異,讓人毫無頭緒。”
正說着,譚三元風風火火的進來了,慕容嫣頓時神色一凜,問道:“查到沒有?”
“沒有。”譚三元也顧不上跟方回打招呼,一臉喪氣道:“這沙河幫端的狡猾,最近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懷疑是有所警覺。”
“哼,一羣跳樑小醜罷了。”慕容嫣冷哼了一聲,看着返回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方回苦笑着說道。
“說來聽聽。”慕容嫣眉毛一挑,頗有興趣道。
“弄個臥底進去啊。”方回說道。
“臥底?”慕容嫣和譚三元齊齊納悶。
“哦,就是你們說的細作。”方回解釋着說道。“先派人混進去弄清楚他們人員結構,再弄清楚他們的目的,這不就結了嘛。”
“說的輕巧。”慕容嫣哼了一聲,說道:“查了一月有餘也查不到沙河幫的動向,連人都見不到,如何派細作?”
譚三元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方兄弟,你說的這個法子慕容大人也想過,可我查了多日也毫無進展,怎麼派細作呢?”
“他們不露頭你們不會主動點啊。”方回一臉鄙視的看着譚三元,就這智商還當捕快?回家帶孩子得了。
“怎麼主動?”兩人齊聲問道。
方回砸吧砸吧嘴,幽幽道:“怎麼突然覺得口渴了呢?”
譚三元這回反應倒快,連忙給方回倒了一杯茶,討好道:“方兄弟,嘿嘿,你就說吧。”
方回喝了口茶,大模死樣的翹着二郎腿,一副上級領導指點工作的口氣道:“我問你們啊,你們說這沙河幫妖言惑衆,蠱惑人心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爲了收買人心,意圖造反。”譚三元沉聲說道。
“你這不挺明白的嘛。”方回撇了撇嘴,手指頭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着:“你們看啊,他們意圖造反,就要收買人心,可人又不傻,放着好日子不過跟一羣反賊瞎折騰什麼啊?所以啊,他們想收買人心也挺不容易,你們說對不對?”
慕容嫣沉思片刻,點頭道:“你說的有點道理。”
“行,就算有點。”方回嘿嘿笑着。“你們再想,造反耶,那又不是打羣架,湊上幾十人拎上大片刀什麼都齊活了,他們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所以說,他們沒動靜,你不會自己弄點動靜出來?——當然,最關鍵的一環還得需要一個有勇有謀的人來完成才行。”說完,目光看向譚三元。
方回這麼一看,慕容嫣也跟着看,譚三元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打了個哆嗦,猛的擡頭:“你們——你們不是在說我吧?”
方回嘿嘿的笑:“譚兄真是聰慧過人,我都沒指名道姓你都聽出來了?”
“我不行啊。”譚三元頓時臉就拉了下來,哭喪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全指着我這麼一個當家的呢。”
“譚兄,你今年幾歲?”
“啊?”譚三元莫名其妙,說道:“我今年剛過而立之年,方兄弟爲何有此一問?”
“才三十啊?”方回一撇嘴:“膽小就說膽小,什麼上有八十老母的,你才三十你老母就八十了,令堂五十歲才生的你啊?”
“這——”譚三元一愣,接着跳腳道:“誰說我膽小了,我怎麼會膽小?哼,去就去,我還能怕了這些宵小不成?”
“哎,這就對了嘛。”
“呃——”譚三元臉一抽抽,說話都帶哭音了,無限委屈道:“方兄弟,你又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