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說到這兒,突然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道:“軍刀,說真的,如果和你們對戰,只要再多兩個像你們這樣的龍國軍人,我們的結局只能是全軍覆沒,今天我們內務部隊,心服口服!”
面對火蛇的誇讚,姜明浩並沒有一絲的驕傲,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恭維道:“哪裡,是你們內務部隊手下留情了!”
“姜········姜明浩········”葉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那呼呼喘着粗氣的嗓子,根本不允許他再多說一個字,但是他臉上依舊展示着軍人獨有的傲骨,彷彿對姜明浩並不服氣一般。
姜明浩自然看出了葉狐的意思,他對着葉狐微微搖了搖頭,不等葉狐緩過氣來,便直接對着葉狐說道:
“葉狐,你是不是想說,你被鵝國內務部隊牽制,所以沒辦法全力施展對嗎?還是說,你覺得鷹眼對我放水了?”
姜明浩看着葉狐那理所應當的樣子,很顯然,姜明浩的話深深的印證了葉狐內心所想,姜明浩看着葉狐如煮熟的鴨子一般,依舊嘴硬,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對着葉狐再次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周淼一把將躺在地上的葉狐拉了起來,對着葉狐冷冷的諷刺道:“胖夜壺,認輸就認輸唄,你輸給姜明浩,不丟人!”
“放·········放屁·········”葉狐一邊面紅耳赤一邊‘呼呼’的喘着粗氣罵道:“死水貨,你他媽眼瞎呀,那麼多槍對着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姜明浩耍心眼,讓你在前面吸引火力?”
葉狐聽着周淼的話,終於如遇見知己一般的重重點了點頭道:“死水貨,不枉費老子把你當兄弟啊,也就你理解你狐爺我的·········”
還未等葉狐說完,周淼突然陰沉着臉對葉狐反問道:“如果鷹眼的那三槍狙擊的目標是你,你有多少把握能夠安然無恙的躲開?”
當週淼的這句話打斷葉狐的那一刻,葉狐感覺這句話裡,一字一句,都如一把把鋼刀一般,在他的內心狠狠的剜着肉,雖然他沒看到鷹眼開的第一槍,但是後來的兩槍他卻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也深知,以自己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毫髮無損的躲開,更不可能如姜明浩一般,閃轉騰挪的那麼輕巧如意。
周淼看着葉狐沉默的樣子,將自己身上的水壺摘了下來遞過去道:“其實你是一個武者,更是一名軍人,應該看得出來,狸貓翻身和蛇行只見的區別,但是姜明浩卻能將這如水火一般的兩種身法完全融合在一起,不管你死狐狸怎麼想,反正我周淼對他是心服口服!”
“··········”面對這周淼的讚歎,葉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此刻他額頭的汗水卻並沒有因爲休息而減少,彷彿因爲姜明浩而讓他更加冷汗津津,尤其是那緊握水壺,顫抖的雙手,彷彿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被震撼了一般。
“咕嘟······咕嘟··········”
葉狐朝着自己的嘴裡狠狠的灌了兩口水之後,才感覺那幾乎如觸電一般顫抖的雙手稍稍平息了些,自己的情緒也漸漸隨着平復了許多,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從原來的傲氣,到羞愧,再到現在的坦然,彷彿如一副動畫一般,展現着他內心所有的變化。
“軍刀!”
就在這時,葉狐突然將手中的水壺塞給一旁的周淼,頭也不回的朝着姜明浩喊起了他的代號,而作爲軍人,當被人喊起你代號的那一刻,就已經意味着你被對方所承認,而此刻在一旁和魏德兵吳天他們說話的姜明浩,在聽到自己代號時,整個人都不由得一震。
因爲他能夠清楚的從這‘軍刀’二字裡感受到一種軍人獨有,並且只有軍人才能體會到的相互之間的尊重和敬仰。
姜明浩並沒有回頭,而是以一個標準的向後轉的軍列姿勢轉身,只聽葉狐也擡頭挺胸,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立着,如同兩顆高昂的輕鬆一般,臉上那股嚴峻,將軍人的威嚴和莊重體現的一覽無餘。
“軍刀!”葉狐再次喚起姜明浩的代號道:“我冷狐服了,心服口服,不過你記住,我冷狐服的願意,不是因爲你是傳奇人物獵豹的兒子,而是服你軍刀這個人!”
當姜明浩聽到這兒的時候,他的眼珠忍不住在眼眶裡一陣轉動,彷彿在哪一瞬間,一股酸楚之味油然而生,這種味道甚至刺激得姜明浩眼眶也一陣酸澀,眼淚竟然瞬間將自己的雙目模糊了。
而這種感覺,尤其是葉狐對他所說的這些話,彷彿是一個家長對自己孩子的肯定一般,讓姜明浩終於感覺到自己真正的價值,終於體會到,走出自己父親的陰影,獨立的站在陽光下,享受別人的尊敬和崇仰的滋味。
“譁·········”
是姜明浩的右手手臂劃開空氣的聲音,他毫不猶豫的朝着葉狐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向他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而這個軍禮裡,積攢了姜明浩太多的委屈,積攢了姜明浩太多的痛苦,當然,也積攢了姜明浩此刻對這些承認自己的兄弟的感激。
或許姜明浩是一個從不在乎被人目光的痞子,但是當有一天,一個從不被人重視,甚至被別人當做一種寄託存在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寄生蟲。
而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不是寄生蟲,你就是你自己,是我們看錯了,你是一個英雄,是一個好漢,那種感覺,怎能不叫姜明浩熱淚盈眶?
“嘩啦········”
看着姜明浩激動的樣子,在場所有人彷彿在哪一瞬間,都被姜明浩身上的那種氣勢所感染,都不由自主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姜明浩敬了一個軍禮。
此刻,在場的十一個人,沒有一個說話,而他們手中無聲的軍禮,彷彿是承載着千言萬語的老酒,將自己對姜明浩,對這支零時小隊的所有感慨都通過自己的右手和眼神相互傳達了出來。
如果說一支隊伍,當出現靈魂人物的時候,這支隊伍有可能成爲一個團結的集體,而此刻,這支十一人的小隊所體現出來的團結性,幾乎已經超過一個集體,甚至完全可以說是齊如一人。
“小兵子,別動·········”
就在這時,周淼很煞風景的突然喊道,而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魏德兵望去,只見魏德兵一臉茫然的看着衆人投過來的目光,可就在魏德兵那茫然的臉色浮現的那一刻,一根如手臂粗細的蟒蛇突然從魏德兵的頭頂凌空而下。
“呲呲··········”
兩米多長的蛇身正好將魏德兵的整個身子包住,那猩紅的芯子不停地對着魏德兵的腦袋吞吐着,彷彿是在玩弄自己手中的獵物一般,而察覺到情況的魏德兵早已嚇得臉色鐵青,那被蛇身緊緊纏繞的身子,竟然嚇得渾身僵硬,連最基本的顫抖都忘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雖然在場其餘十人,都不由自主的把刀握槍,但是他們卻無可奈何,畢竟眼前這條蛇緊緊的裹着魏德兵,無論是鋒利的刀刃和迅猛的子彈,都不可能瞬間將這條蟒蛇殺死,而如果不能在一瞬間將蟒蛇徹底殺死,那麼下一個死的,無疑就是魏德兵。
緊張、安靜!
這兩個詞就像是現場氣氛的代名詞一般,而他們雖然手握武器,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在場的每一個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雙眼死死的盯着那條吞吐着芯子的蟒蛇,畢竟誰都沒有把握一擊成功,如果不成,那麼救人,就變成了殺人!
魏德兵看着衆人一動不動,如同冰凍的樣子,他只能滿眼祈求的向姜明浩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姜明浩的那雙眼睛,此刻早就縮成了鍼芒的狀態,緊緊的盯着那條蟒蛇。
他在思索,在剛剛那麼大動靜的槍擊之下,按理所有的動物應該都會條件反射一般躲避離開了,可這蟒蛇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難道會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
姜明浩想到這兒,突然瞳孔猛地一張,他擡起手中的隼翼軍刀,用自己左手手指,在刀刃上有節奏有規律的敲擊了起來。
“不會吧?都什麼時候,這個姜明浩還在玩敲擊樂?難不成他想用音樂和這蟒蛇交流?”
“閉嘴!”葉狐聽到周淼的嘮叨,直接呵斥道:“說你是水貨,你還真把水貨的名字坐實了,我看以後你的代號就是水貨吧,居然連莫斯電碼都不懂?”
“不········不會吧?這是莫斯電碼?用········用刀刃就·······就敲出來了?”
“廢話,看來我狐爺還真看對了人,這個軍刀,狐爺我徹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