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情?”袁水問擔心張靈音的安危,急忙衝了上去。
“有……有……死人!”張靈音臉色嚇得煞白,一下子撲在他的懷中帶着哭腔說道。
“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裡呢,我可是驅鬼降妖的風水師!”
袁水問也不顧得揩油,拍着她的肩膀出聲安慰道。
“你們沒事吧!”李明燁上前皺着眉頭詢問道。
“沒事,靈音看到帳篷裡面有死人,所以嚇着了。”
“死人!”
羅父一愣,上前挑開了帳篷的門簾。
“死了也是活該。”他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袁水問疑惑之下,接着門簾的開縫往裡看去,臉色便是一紅。
帳篷裡面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渾身赤裸的抱在一起,側臥在被褥之上,下身一片狼藉。
“人命關天,我先進去看看他們兩個的狀況。”李明燁乃是風月場中的老手,這種小陣仗,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兩個人心臟有跳動,還活着。”李明燁這話說完,讓在場的衆人鬆了口氣。
“我們趕緊將他們送去醫院吧!救人要緊啊!”羅父不能見死不救,此時也顧不得看風水的事情了。
“他們兩個氣息非常微弱,恐怕受不了大的顛簸,不如打電話叫警察來處理吧!”
李明燁心神不亂,處理起事情來,井井有條。
“對對,趕緊打電話!”羅父急忙掏出來手機,按上報警電話,可就是打不出去。
“竟然沒有信號,這怎麼可能!”
羅父出海的時候,到過比這裡遠得多的地方,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此處因爲煞氣的關係,磁場已經被打亂,無線信號受影響也是有可能的。”李明燁往四處看了看,不確定的說道。
“靈音,麻煩你出手給他們兩個略微治療一下,別有生命危險。”袁水問說完,心中更加不安。
“那……好吧,只要不是死人就好。”
張靈音戰戰兢兢地鑽入帳篷,而此時羅父已經將抱在一起的兩人分開,胡亂給他們穿上幾件遮羞的衣服。
“胃氣不足,腎水乾涸,這是長時間沒吃飯喝水而且縱慾過度造成的後果,幸虧遇到我們,要不然隨時有喪命的危險。”
張靈音號完脈,知道是兩個活人,也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
“這裡說不定有他們帶過來的食物,先讓他們補充一點,可別餓死纔好。”
羅父絮絮叨叨的在帳篷裡翻弄半晌,除了找出來一些套套跟情趣用具,竟然沒有一點可以吃的東西,頓感晦氣!
“找不到不要緊,我先用鍼灸激發他們身體的潛力,將一口氣吊住,挺到醫院醫院是不成問題的。”
張靈音說完,便掏出來一排銀針,以百會穴爲主,其餘要穴爲輔,刷刷的給兩人下了幾針。
“而且此處透着些詭異,我看改日再來吧。”李明燁道法修爲不弱,同樣預感到會有危險事情發生,所以催促衆人離開。
“是啊,是啊,我自從進了這片樹林,便覺得周身陰寒,十分不自在,再說看風水也不急於一時,改天再來最好了。”馮鐵嘴忙不迭地附和道。
他自知水平有限,露巧不如藏拙,一路之上便沒有言語。
袁水問跟李明燁正要將昏迷的兩個人揹出去,這時外面無端地颳起一陣狂風,夾裹着澎湃的煞氣,吹動着帳篷搖搖欲墜。
“袁家小子,我已經恭候多時,既然進入我的陣法當中,難道還想出去麼?”
袁水問聽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不過,正是二叔的對頭劉相政。
“此人地修爲太過深厚了吧。”李明燁給這番話震地耳膜作響,駭然不已道。
“他是青田劉家的傳人,還曾在辰州派學過道法,修爲與我二叔不相伯仲,這次他設下圈套,我們有麻煩了。”
袁、李二人徑直出了帳篷,已經看到進來路口處站立着的一個人,正是劉相政。
“劉前輩別來無恙,許久未見,晚輩甚是想念。”袁水問自知免不了一場惡戰,客套話也全無客氣之意。
“當日在兗州,自從壞我角木煞陣以來,接下來的兩次你都出現在現場壞我好事,原本我看在袁洪濤的面子,既往不咎不與你計較,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我提前過來設下此殺陣,乃是爲了捉拿我那不肖的徒兒,沒想到你們倒是搶先一步,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們祭陣,試一下威力。”
劉相政陰沉着臉說完,鷹隼似的目光犀利的掃過袁水問等人。
“此陣煞氣沖天,比起前幾次來,有過之無不及,看來你也是下了血本了。”
袁水問說話的功夫,目運精光,仔細探查周圍氣場波動,隱隱發覺有四股強大的存在,分佈周圍,具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莫非那四股波動,便是女土煞陣的陣基所產生的?”李明燁看出來端倪,臉色頓變。
“袁家的天驕折損在我的手裡,說出去也是我劉某人的榮幸。”
劉相政話音一落,便將手中準備好的陣旗打到陣眼當中。衆人便看周遭原本靜止的樹木,像是生了雙腿一樣,在自己的面前移來移去,而且還不時的傳出來滾滾雷鳴之聲。
“糟糕,此島孤懸海中,子水充盈,水生木,木又克土,女土煞陣乃是星宿成陣,必會反侮,經此催發,平添三分威力,我們兩個恐怕支持不住!”
袁水問心中駭然,但卻不能坐以待斃,他手持符籙,與李明燁後背相靠,隨時化解對方打出來的攻擊。
“此陣威力堪稱逆天,但我手頭的寶貝也是不少,未嘗與他沒有一斗之力,只是此煞陣形成的氣場當中,瀰漫着一股污穢氣息,對我的心神干擾極大,不知是何緣故?”
李明燁雖然及時發現並阻擋下來幾次劉相政的攻擊,但還是覺察出來有很大的不對勁!
“不愧是李家的天驕,一眼便看出來此陣的不凡,爲了讓你們死個明白,我也不瞞你們,此陣原本是純煞氣殺陣,可不知爲何,來了一對男女在在此媾合,期間邪穢之氣已經與煞氣結合,更加霸道凌厲,便是我誤入陣法當中,也不能抵抗一時三刻,更別說是你們了。”
伴隨着劉相政哈哈的狂笑之聲,沒有絲毫道法修爲的羅父一下子栽倒在地。
“我也快堅持不住了,我知道袁大師你有本事,趕快看想辦法啊!”馮鐵嘴罵人的心都有了,他給羅父看風水,乃是求財,犯不着把命搭進去。
“什麼污穢之氣,我如何感受不到?”張靈音看到羅父暈倒在次,趕忙上去探查,發覺沒有生命危險,略微放下心。
“我也感受不到。”袁水問同樣一臉的疑惑。
“我知道了,你們兩個沒破純陰與元陽,當然不懼怕邪穢之氣!”
李明燁想到此中關鍵,後悔不已,他早就知道擁有元陽之體對修煉的好處,但身爲世家弟子,誘惑太多,關鍵時刻沒有忍住,越過了雷池。自此以後,他的修爲雖然更加深厚,但卻便沒有在寸進。
“就算他們兩個不懼怕污穢之氣,想要跟我對抗,真是癡人說夢。”
隨着劉相政陣旗的從手中飛出,袁水問這方面所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袁兄弟,他用陣法以逸待勞,我們徒手硬抗毫無勝算,不如趁着現在我的亦是還是清醒的,一同佈陣,以陣抗陣,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袁水問雖然同意,但卻無奈搖頭。
“李兄所言極是,只不過我等化解對方的攻擊尚且吃力,哪有時間佈置陣基!”
“誰說佈陣非要用陣旗,我們可以以人爲陣基,四個人各自佔據四個邊角,用四象陣法跟他對抗!”
“此計甚妙,此計甚妙,我馮某人年長,便去玄武位置佔據,給你們做好堅實的後盾!”
玄武作爲後盾,所承受的攻擊最少,馮鐵嘴關鍵時刻有小心思,符合他的本性,可以理解。
“靈音,那你就去朱雀位置。”袁水問沉聲吩咐道。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啊。”張靈音一臉的茫然。
“沒關係,你只要手持陣旗站好方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移動,我們會在旁邊策應你,保你安全的。”
張靈音不會懷疑袁水問的話,急忙奔向與馮鐵嘴相反的位置站定,雙手緊緊地握住陣旗,索性緊閉雙目,眼不見心不煩。
“還剩青龍跟白虎方位,李兄你身體有恙,可取白虎位置調養,我去青龍與他一較高低!”
此時袁水問的心中,燃燒起來熊熊的戰意,能與劉相政這等頂尖高手全力一戰,是他所一直期待的。
“袁老弟不要跟我搶,我被邪穢之氣浸染,恐難持久,先正面與他交手,將我手中符籙法器用完,看看能不能打壞他的陣法。然後你再出手,咱們不求有功,但求拖延到入夜,激發天上的女宿異變,我們便能得救!”
袁水問心中一考量,李明燁所說的法子,的確是他們目前所能應用出來最好的,所以不再推脫,急忙疾馳而退,穩居白虎方位。
“自不量力的小輩!”
劉相政眼看着他們短時間內找到應對的辦法,不由得心中有些佩服,但是嘴上卻絲毫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