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林在陵墓入口的時候跟在他姐姐後面,等到大家進去的時候他便悄悄的離開了;袁水問在地宮當中沒有見過他,已經知道這小子偷懶;不過在詭異女子打開缺口出去的時候,他倒是第一時間屁顛屁顛的跑到墓葬當中吸收生氣進行修煉。
鑑於他是楊紫月的弟弟,袁水問也懶得跟他計較。
“我起了一卦,乃是水天需,明珠出土,我尋思着我這明珠進去,畢竟會蒙塵,然後才能出土,索性就在一旁等着,同時也避免大家受到連累,跟着我倒黴。”
袁水問被他這番說辭氣得哭笑不得,明珠出土,李明燁也佔到過,他只看到此番結果會大吉大利,倒是沒有想到過程會被埋困地下,而楊紫林則是着重過程,於是刻意避免,至於到後面竟然也堂而皇之的跟着沾光,忍不住爲這小子只佔便宜不吃虧的行事風格拍案叫絕。
“對了,我想起來一事,既然你在外面等着我們,是不是看到放炸藥炸燬洞口的那人?”袁水問道。
“是啊,那個人可壞了,他本來是第一個入內的,但卻在你們跟進以後悄悄溜出來,然後便將盜洞給炸塌了,當時我聽到他的口裡還罵罵咧咧的,說什麼你們不仁別怪他不義。”
“莫非是劉相政的大徒弟錢金盛!”袁水問雖是一驚,不過也豁然開朗,定是劉相政將他的大徒弟當成棄子探尋陷阱,他裝作中了機關躲在一旁,等到大傢伙都進去以後,他便悄悄地溜出來,出於報復的心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洞口炸塌,讓衆人都長埋於此。
“你小子既然知道他要行兇,爲何不阻攔他!”袁水問又想起來一事,忍不住對楊紫林吹鬍子瞪眼。
“我打不過那人,再說明珠出土,總該先要蒙塵。我若是阻攔,你們沒有入土,又如何出塵得到好處?”楊紫林雖然看起來很是委屈,不過眼神當中透着狡黠。
袁水問一想還真是這樣,如果入口處沒有被封死,便不會有詭異女子用玉石轟開道路的場景,衆人也不會有在玉石爆炸以後產生的生氣當中修煉的機會,這的確是明珠出土上上卦的預示所在。
既然已經完成了李偉業囑託,袁水問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就這麼回去了,於是滯留幾天逛了逛當地的有名的風景名勝。最後大家才一起去到何晴的家中道個別,順帶留下吃頓便飯。
門前平窪的明堂已經墊了起來,何父的毛病已然好轉很多,吃飯期間他不住的對袁水問等人說一些感謝的話,而何母則是用準女婿的口吻問東問西,非但張靈音不滿,也讓袁水問大爲尷尬。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
何晴當日將何毅舟送到牛頭山以後,發現現場很混亂,知道這裡面涉及到玄學鬥法的事情,他一個普通人留在那裡也幫不了什麼忙,又惦記着父親的健康,所以便直接回家了,也虧的她沒有跟着一同進入,要不然看到女屍復活大發神威的樣子,指不定會做多長時間的噩夢。
“是啊,這裡的事情忙活完了,好歹是沒有辜負李組長的囑託,有時間我們會到徐州看你的,而且靈音還是你們醫院的客座專家呢,不過你得給歐陽院長說道說道,可不能隨便將她的專家頭銜給撤銷了。”袁水問心情不錯,難道開了個玩笑。
“當然不會,張姑娘治好了歐陽院長父親的病,她巴不得張姑娘再去指導一番,感謝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得罪張姑娘?”
張靈音聽她說起自己,一口一個張姑娘叫着很是恭敬,立刻神氣起來,先前飯桌上何母對袁水問的曖昧態度她也不計較了。
“原來那位老人竟然是歐陽院長的父親,怪不得她那麼上心,非要頂着壓力聘請靈音爲客座專家,如果是一個普通病人,希望她也能有如此寬廣的醫者仁心。”
袁水問心思急轉,可他並不知道,如果老者不是歐陽院長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歐陽院長即便是費盡心機請到張靈音成爲客座專家,也不敢讓她隨便給病人治病,萬一治不好病人,病人家屬質疑張靈音的行醫資格,就足夠她喝一壺的。
楊紫林還要等着跟姐姐一起離開,袁、張二人跟郭勝男則是準備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袁老弟,不知道你跟李明燁熟不熟悉?”郭勝男不經意地問道。
“熟悉,何止是熟悉,他還是我妹夫呢?”袁水問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妹夫?”郭勝男明顯的一愣。
“水問你亂說什麼呢?”張靈音同樣身爲女人,畢竟心細,看到她的反應異常,忍不住在袁水問的大腿內側狠狠地擰了一把。
袁水問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不過還是福至心靈,當即改口道:“我說他是我妹夫那是開玩笑,我有個表妹叫袁清波,她是我二叔袁洪濤的閨女,大家因爲是親戚關係,彼此之間來往比較頻繁,我們見面以後難免開玩笑,只是一個戲稱而已。”
“原來是戲稱,嚇了我一跳,不過你說的是袁清波我倒是知道她的名字,聽說她的風水堪輿水平已經受到其父的真傳,儼然能夠登堂入室,有時間我真的想找她請教一番呢。”
“那可真是好極了,男姐你想去的話我們隨時歡迎。”張靈音本來跟郭勝男這種話語不多的人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不過對於做紅娘一事她覺得很新鮮,忍不住邀請她到袁家做客。
“我的車次快要到了,有時間一定會登門拜訪,改日再見。”郭勝男衝着兩人擺了擺手,轉身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流當中。
“話說這個郭小姐跟小李子倒是般配。”張靈音聽着她離去的背影,羨慕的說道。
“是很相配,你看郭小姐一副中性打扮,平時缺少言辭,做事很有主見,這下李明燁有苦頭吃嘍。”袁水問說完,自行腦補李明燁與郭勝男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心中就樂得不行。
“我們趕快回去吧!這次我要跟清波說一下在陵墓當中的所見所聞,爭取將她從劉飛身邊搶回來!”張靈音握着拳頭道。
“這是怎麼個情況?清波就在家裡,搶來搶去的多難聽!”這時候發往泉城的列車已經開過來,張靈音迫不及待地趕着上車去了,只剩下袁水問一人在風中凌亂。
“表哥,那邊玩的還開心麼?”
袁清波很優雅的打開房門,看到袁水問風塵僕僕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他道。
“開不開心倒在其次,我鄭重聲明到那邊可不是去玩的。”袁水問臉色一黑。
“這次有我的一個師姐跟在考古隊中實習,聽她說百越王的陵墓發掘工作已經開始,進展的不錯,表哥你可是功不可沒。”袁清波道。
“清波你可不要笑話我了,事情搞得的一團糟,還是不說了吧!”袁水問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懶得再搭理她。
“清波我這次可是不虛此行,你不知道那棺槨當中的女屍有多厲害,集合衆人之力,都打她不過;幸虧也是她,要不然我們可都得給埋在地下被困而死了。”張靈音藏不住事,當即神色興奮的炫耀起來。
“女屍?埋在地下?莫非墓誌銘上詛咒是真的?”袁清波吃驚道。
“當然是真的,我以後可不敢隨便再到陵墓當中,太嚇人了。”張靈音心有餘悸道。
“表妹你別聽她胡說,詛咒的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此事說來話長,一會我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就是。”
袁水問說話之際,來到客廳,看到袁洪濤正在招待一個客人,正是袁清波的指導老師鄭修堂。
“鄭教授也在呢!”袁水問出於客套打了個招呼。
“袁賢侄,這次可多虧了你啊。”鄭修堂看到袁水問進來,立刻神色激動起來。
“多虧了我?此話從何說起。”袁水問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當然是你給清波發過來的那張帶有完整墓誌銘的照片了!那裡面保留着一段非常有價值的詛咒文字,這對研究古代百越的巫術文化提供了很好的素材。而且因爲我們是最先破譯出來的,論文已經投到國外的權威雜誌,肯定能夠接收,這可不就是幫了我跟清波的大忙!”鄭教授神色激動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是我歪打正着罷了,鄭教授如果實在是想感謝我,論文發表以後的稿費不妨分我點。”袁水問調侃道。
鄭教授神色一怔,知道他是在說笑,接着將手一伸,卻不言語。
“您這是什麼意思?”袁水問疑惑道。
“你不是想要稿費麼?論文發表,作者非但拿不到稿費,還要交版面費,我這次投的是國外影響因子巨大的權威期刊,光版面費就得上萬,袁賢侄你不用給多了,給個三五千意思意思就行!”
“啥!要我掏錢!”袁水問頓時無語,氣得扭頭不再搭理他。
“老鄭,你一把年紀,反倒是跟小輩開起玩笑來了,你心疼錢,版面費我替你交,到時候把通訊作者改成我袁洪濤的名字就好了。”袁洪濤這時候站起來哈哈大笑。
他可是知道論文發表的重要性,他們這些人還指望着論文評職稱撈好處;眼下畢竟碩士滿街走,博士多如狗,而期刊的位置有限,你不發表別人還巴不得,這才形成了發表文章還要交錢的詭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