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饒了小寶,算是幫主我格外開恩,至於小蘭你獲勝的獎勵,還是不會少的。趁着幫主我今天心情不錯,你想要什麼,儘管放開了說。”
小蘭看到幫主不但不怪罪她替小寶求情,反倒是表揚了她一番,而且還不佔用獲勝名額,當真是喜出望外。
“弟子別無所求,不過在工作的時候,看到街頭擺攤算命的很有意思,希望幫主能獎勵我一些這方面的書籍。”
小蘭一直在火車站附近乞討,獲勝的次數也多。而且他獲勝之後,不跟別的小朋友似的,要求吃喝玩樂,而是所以一些書籍,對照着字典研讀,經過通的幾年苦學,儼然成爲丐幫的衆多小朋友們當中,唯一有文化的人。
“女孩子學算命,倒也新鮮。”幫主再次對小蘭顯露出讚賞的神色。
“難得弟子們肯上進,師爺你不得表示表示,我看將你牀頭那本《淵海子平》獎勵給她好了。”
師爺聽完幫主的話,頓時一愣。
“這小娃娃沒有基礎,恐怕看不了那些四柱八字的東西,我看還是給她一本《麻衣神相》算了,畢竟圖文並茂,看着起來更容易些。”
幫主聽到師爺話語當中,竟然有忤逆他意思,當即臉色陰沉下來。
“誰生下來就會走?還不是一步一步鍛煉出來的,我看此事就這麼說定了。”
“一切聽幫主吩咐。”師爺見幫主發火,不再堅持,急忙請罪,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
小蘭聽到幫主答應了,趕緊磕頭謝恩。
她之所以想學習算命,興趣使然不假,但更多的是對自己未來的擔憂,總不能一輩子呆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過着被人奴役着生活。
她先前在乞討的時候,同樣是下九流的算命大師在她旁邊給人算命,屢說屢中,百試不爽,讓她興起來學習的念頭,而且她若是學會了算命,將來尋找自己的父母也方便。
“喬幫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
“喬幫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丐幫的弟子們被幫主對屬下的恩德深深折服,當即高昂的喊起了口號平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口號。
喬幫主此時臉上露出極爲自負的神色,彷彿天下雖大,脫不出他的股掌之中。
“喬峰喬幫主好手段,非但教訓起手下來好不容情,就是手下的歌功頌德,都是聽起來威風凜凜,佩服,佩服。”
就在喬幫主沉浸在極度迷醉當中的時候,後山傳來一個陰惻惻且極爲不和諧的聲音。
“什麼人在那裡?竟然敢直呼我喬某的名諱!”
喬幫主正在抖他的幫主威風,冷不防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大驚失色。
要知道喬峰本根本不是他的真名。他原本是一個全國通緝的要犯,各處流竄,碰巧來到青州地界,發覺這裡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正是幹一番大事業的好地方,於是留了下來,同時糾集了一批手下,誘拐兒童,逼迫他們行騙乞討,佔山爲王。
他命令手下乞討,便自嘲爲乞丐頭目,以幫主自居,先前被通緝上榜的名字自然不能用,再加上他本來就姓喬,喜歡讀武俠小說,仰慕當中的大俠,索性就仿照武俠小說當中人物,取名喬峰。
知道他這個名字的着實不多,自己的手下,也不過僅限於師爺。其餘不管負責保護的大漢,還是負責乞討的孩童,哪怕是最寵愛的幾房妻妾,都是稱呼他爲喬幫主。
現在黑燈瞎火,還在自己的地段,冷不防地聽到背後有人喊他的名字,焉能不驚?
“嘿嘿,喬幫主貴人多忘,連六年前的故人都記不起來,委實讓人寒心啊。”
這聲音的身形由遠及近,潛伏在山坳處的袁水問大概看清楚來人容貌,心中驚訝的同時,不自覺的咬牙切齒起來。
張靈音發覺他神情有異,不由得低聲詢問來人身份。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我在幫助趙家長輩超度的時候,出現的那位蒙面人的徒弟,姓韓的風水師,他曾經是趙建國妻子的男友,後來因愛成恨,纔給趙家設置陰險的風水格局。”袁水問深吸一口說道。
張靈音當晚並沒有參與墓前爭鬥,不過後來的發生的狀況她是知道的,鑑於韓金鐵非常人可比,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果然發覺他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能迷住吳潔翠。
韓金鐵輕輕鬆鬆的踏步而來,轉眼間就來到喬峰的面前。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一向是處變不驚的喬幫主,看到對方閒庭信步的樣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要知道他所住的地方,方圓幾裡之內曾被高人設下陣法,普通人無法探查,就算是偶然闖入,也會被迷得暈頭轉向,這些人大都被守護的人抓起來關押,要麼投降同化,要麼死路一條。
韓金鐵看到喬幫主的反應,不禁啞然而笑。
“此處的迷蹤陣法都是我替你佈置的,你說我能不能進來。”
喬幫主這時候才仔細打量一番韓金鐵,認出來身份,大喜過望,當即神色一轉。
“原來是韓恩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恕我眼拙,不識真佛,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喬峰急忙命令師爺遣散衆人,殷切的就要將韓金鐵讓到洞府之中,奉爲上賓款待。
“死人的屋子不要讓我進去,我嫌晦氣。”韓金鐵臉現不悅之色,沉聲說道。
這時候,趴在山坳處一動也不敢動的張靈音才發覺,原來丐幫幫主鑽出來的地方是一座古代的墓室,只不過他鳩佔鵲巢,修改成了大本營。而且這座墓葬規格恐怕得相當的龐大,畢竟幾十位保鏢跟二十多名少年都先後鑽了進去。
喬幫主知道他嫌棄自己住的地方是由墓室改造的,不肯賞臉,只得訕訕而笑。
安頓好幫衆的師爺,恰逢時宜的拿出來兩個馬紮,喬幫主跟韓金鐵一個一個,相對而坐。
“不知韓大師前來青州所爲何事,不會是專門來看我這乞丐頭目吧。”喬幫主乃是爽快之人,單刀直入地問道。
“明人面前,說話就是爽快。”韓金鐵點頭微笑, “這次來是奉我師父之命,前來收取六年前留在這裡的東西,不知喬幫主可看管得好?”
“韓恩人放心,就這麼點事情,還不是包在我身上,那座墓室旁邊不會有人過去,就是墓主的後人前來燒紙,都被我攆跑了,還有就是有些出租車司機,載客的時候將要路過那裡,都給我們給截住,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當日喬幫主舉目無親,來到山中避難,糾結一批幫衆打劫,正巧遇到正在佈陣的韓金鐵師徒,所以便搶劫他們。結果不用多說,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搭了進去,還是韓金鐵的師父念在喬幫主鐵骨錚錚,是條漢子的份上,纔將他放了的。
韓金鐵聽到喬幫主將事情鬧得這麼大,暗中皺眉,擔心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好在今晚便是收穫的時節,只要東西還在沒問題,過程不再重要。
“要不要我派人護送恩人前去?”喬峰用低聲下氣的話語討好說道。
“不用了,那裡煞氣太重,我怕你的人受不住,我先告辭取出物件,稍後再來盤桓。”韓金鐵說完,不等喬峰迴話,站起身來,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知好歹的東西。”喬峰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一聲。
“幫主,這小子的確不知好歹,也不看看青州是誰的地界,我看不如叫些手下,乾脆咔嚓一下,把他結果算了。”
鬍子一翹一翹的師爺,說話之際用手斜刺裡比劃一下,那意思很明白,是要將韓金鐵做掉。
“慢,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他說拿完東西會過來一趟,我姑且信他;他們師徒二人六年前的圖謀的東西,必定是一件很重要的寶物,如果能入我老乞丐的法眼,保不齊要讓他忍痛割愛了。”
喬峰臉上沉聲說完,扭曲的面龐陰森森的透着殺人奪寶的興奮光芒。
“你帶幾個人,去山下的路口攔截,他過來跟我打聲招呼倒還好說,如果不告而別,就強行帶他過來,他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顧不得我不講當日情面了。”
“謹遵幫主法旨。”翹鬍子師爺很快就回到地下吩咐幾句,稍後出來便一羣大漢,很自覺地分散到各處,融入黑夜當中。
袁、張二人看的分明,其中就有先前保護小蘭的刀疤男跟文身男。
“水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然趁着他們還沒有封鎖去路,趕緊下山吧。”張靈音有些緊張地握着袁水問的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韓金鐵的圖謀,必然是跟二十八宿諸天絕殺大陣有關,我上次壞他好事,雖然有所阻礙,但終究是功虧一簣;這次更加不能坐視不理決不可讓他們師徒兩個的陰謀得逞。”
袁水問說完,悄悄地拉着張靈音沿着山坳轉了出去。
此時如果有人凝望天上的蒼穹,必然發現虛宿異常的耀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