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色空大師翹着二郎腿,口中嚼叫着牛肉乾,鼻子裡哼着他最喜歡的情歌,冷不防的被緊急的房門敲動的聲音拉回到現實。
“會不會師父叫我回去接待姓南的?”色空大師着急之下,“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將手中的沒吃完的牛肉乾一扔,披上袈裟,深吸了口氣,接着便去開門。
“你是?”色空大師腦海當中想着是怎麼編瞎話糊弄師父,卻冷不防地看到自己面前一臉嫵媚的張靈音,巨大的反差讓他一下子驚住了。
“喂,我說色空大師,你眼睛瞪的直勾勾的,到底發什麼愣啊。”張靈音明知故問道。
“哦,方纔我神遊去了,沒注意到是姑娘,真是抱歉,你是一個人過來的麼?”色空大師說話之際,眼神瞅了瞅張靈音的後面,的確沒有再發現什麼人。
“是啊,我的同伴在門口被人攔住了,我則是跟在記者的後面,悄悄地過來了。”張靈音撒謊不帶臉紅的說道。
“真是太好了。”色空大師冷不防的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什麼太好了。”張靈音道。
“沒什麼,姑娘是來破解掌紋橫斷的事情吧!”色空大師恢復道貌岸然的樣子。
“是啊,我聽了大師的話,回家以後橫豎都睡不着,終於苦捱到天明,這才這急衝衝地趕來請大師給破解一下。”張靈音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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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一事,還是貧僧最在行,姑娘再把你的手遞給我給看看唄!”色空大師說到此處,便急切的去抓張靈音的纖纖細手。
“你着什麼急!”張靈音輕巧的躲過之後,笑嘻嘻地說道:“你昨天不還說男女授受不親,今天怎麼就授受可親了?”
“這個……”色空大師一愣,暗罵自己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
“男女雖說是授受不親,但那是尋常腐儒所言,當不得真,要知道在我們佛家的眼中,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在如是觀;何爲如是觀,那就是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空大師在美女面前,連佛理都變得透徹了,頓感喜出望外。
“原來如此啊,色空大師果然人如其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過色也好,空也罷,不能站人在門口說話,我爬了一路山都累壞了,也不請我到屋子裡面坐。”
張靈音的話音一落,色空大師當真是又驚又喜。
“姑娘快點裡面請,小僧求之不得。”
伴隨着色空大師重重地關上房門,早在角落裡觀察半天的袁水問忍不住啐了一口,罵了聲道貌岸然,佛門清淨之地都被他們這些假和尚給敗壞了。
他正在凝神傾聽裡面的動靜,好及時捕捉到張靈音發出來的消息,這時候院牆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音。
“南師兄,這裡是禪寺的大雄寶殿,那邊是僧人們休息的禪房,您可以隨便參觀。”真苦大師的聲音中氣十足的傳了出去。
“不錯,果然是佛門清淨之地,別看師兄我現在名聲在外風光無限,可若是想找一處不受人打擾的清淨之處修行,卻是萬萬不能。”南懷瑜感慨地說道。
“師兄弘揚佛法,犧牲自身,成全千萬人,那是大功德;而師弟我不過是整天誦經唸佛,證的是小乘果位,度化自身而已,跟你可沒法比。”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瀏覽完大雄寶殿,直奔後院禪房而來。
“糟糕,我突然出現在這裡,會不會讓這裡的和尚起疑心,可倉促之中,我也沒地方藏。”
袁水問焦躁之際,忽然看到身邊有一顆合抱粗的梧桐樹,正要順着爬上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到禪寺當中一沒偷東西,二沒搶東西,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敲門心不驚,怕他作甚?
他打定主意,便筆直地站在樹下假裝看風景,而南懷瑜跟真苦大師此時也來到後院,當然就發現了他。
“咦,這位施主,你是如何來到禪房這裡的?”真苦大師知道爲了接待南懷瑜,寺院裡面做足功課,一切閒雜人員都被請了出去。
“我在寺廟,那是跟寺廟有緣,沒有什麼原因。”袁水問裝模作樣道。
“小檀越是有大慧根的人!”真苦大師聽他話語當中透着機鋒,倒也沒有反對,而是讚賞的點了點頭。
“我不過是把一句很平常的話換種說法,在這些和尚的眼中,竟然成了有慧根的象徵, 真是好笑之極。”袁水問心中腹誹道。
“真苦師弟,放不方便我參觀一下僧人們靜修的禪房?”南懷瑜詢問道。
“師兄隨便參觀便可。”
袁水問聽到真苦說完,兩人便徑直走向色空大師居住的屋子,他唯恐張靈音暴露,急忙一個箭步攔在他們的面前。
“咦,小檀越,你擋在我們前面做什麼。”這次是南懷瑜詢問起來。
“沒什麼,我覺得這條路與我有緣,便在這呆着嘍。”
真苦大師見他胡攪蠻纏,正欲發作,卻被南懷瑜阻止了。
“這位小兄弟有道法修爲,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人,我看師弟就不要與他計較了。”
“原來如此。”真苦恍然大悟,同時也猜到袁水問爲何能來這裡,因爲會道法修爲之人,手段層出不窮,到他一個小小的禪寺,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南懷瑜帶頭主動進入旁邊的一間禪房,袁水問終於將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
“南師、真苦大師,不好意思。因爲上午有課,所以來晚了,還請你們不要怪罪!”袁水問這聲音異常的熟悉,凝神一看,來人不是他二叔袁洪濤又是誰?
“袁老弟你來的正是時候,方纔南師兄還唸叨你呢!”真苦大師一笑,臉上的皺紋凝都聚到了一起。
“承蒙南師的掛念,晚輩真是受寵若驚。”袁洪濤不敢倨傲,自始至終都是略微前躬着身子答話。
“你便是袁家的子侄吧,在這裡見到故人之後,也算是了卻心中的牽掛了!”南懷瑜看到袁洪濤,欣賞的表情溢於言表。
“故人?難道南師的指的是袁煥賢?”袁洪濤怔道。
“不錯,我與你袁家的宗門大德袁煥賢有師徒之緣,而且他成立維摩精舍,我拜入他門下,受他提攜之恩,感念終身。”
袁洪濤聽南懷瑜說到此處,略微有些尷尬,袁煥賢是他袁家本家不假,但是當初因爲出家爲僧,與家族產生隔閡;嚴格來說,他出家以後所做的事情已經與袁家沒有瓜葛,畢竟袁家是風水世家,以堪輿看相著稱,隸屬於道家,家族弟子是不允許出家當和尚的。
“不管怎麼說,南師能與我們袁家有交集都是都是晚輩的莫大榮幸,還請您老人家能多盤桓幾天,我也好略盡地主之誼。”
“既然袁賢侄要求,我可不能不給面子,那就多叨擾幾天。”南懷瑜開懷大笑。
“水問,你小子竟然也在這。還不趕緊過來見過南師。”袁洪濤這才抽出功夫跟大侄子說話。
“南師您好,晚輩給你行禮了。”袁水問苦笑道。
“洪濤,這位施主是?”真苦大師問道。
“他是我本家的一個侄子,整天到處亂跑,就愛惹是生非。”袁洪濤貶低他道。
“怪不得年少英雄,袁家子弟,果然是不同凡響。”南懷瑜極爲讚賞的頷首微笑。
“南師兄,禪寺當中還有一個觀音洞,我們不妨再去看看。”南懷瑜應允,袁洪濤陪同他們走了出去,袁水問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這一耽擱,足足一刻鐘的時間,而靈音那邊卻沒有傳出來得手的消息,不由得讓他擔心起來,袁水問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正疑惑,想不管怎樣先撞開房門進去看個究竟之際,猛然發現一箇中年女子,鬼鬼祟祟的從入口處探出頭來。
袁水問看到來人,頓時大喜,因爲這人不是別人,正式金總的老婆。
原來金總的愛人昨日下山,被算命老頭一忽悠,便當成了心事,再加上回家以後老公忽然轉了性子,對她百倍溫柔,內心難免更加動搖。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匆匆往山上而來,當然是要徵詢一下色空的意見,只是不曾想,南懷瑜大師今天蒞臨,整個風景區戒嚴,閒雜人定不許進入,纔將她阻攔下來。
好在她平時不少到色空這裡走動,許多寺院裡的人都認識她,終於找到機會給她開了後門。
中年女子進入山門,便直奔禪房而來,終於在門口遇到了猶豫躊躇的袁水問。
“是你!”中年女子沒想到會在這裡又遇到袁水問,非常的吃驚。
“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袁水問顧左右而言他。
“色空在不在裡面。”女子問道。
“色空大師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袁水問說話的功夫,眼神不住的往後面的禪房瞅去,焦急的臉上分明寫着四個大字——“欲蓋彌彰”。
“色空一定在裡面。”中年女子大怒,衝上去將袁水問推到一邊,咣咣的敲響房門。
“誰在外面亂敲,小爺我竟舒服着呢,少來煩我。”
中年女子聞言大怒,聳起肩膀,一下子將房門給撞開了。
“農村出身的人果然有把力氣。”袁水問內心讚歎,順勢跟着進入房間,一下子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
只見色空大師裸着上身趴在牀上,脊背上隨處可見豎立的銀針,而張靈音正背對着他們再給色空下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