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李明燁,以此四象陣法,領教一下前輩的高招!”李明燁深吸一口氣,抱拳說道。
“李明燁!”劉相政心中一動,冷聲道:“李家的跟袁家的人混子一起,便說明了問題,李厚照是你怎麼人?”
“那是家父!”
“原來是你是故人之子……”
“前輩認識家父,那真是太好了!”李明燁聽劉相政的語氣,與自己的父親像是關係不淺的樣子,心中便有一絲驚喜,急忙套起近乎,說不定可以避免一場惡戰。
“當然認識,而且還非同一般,今天遇到他的兒子,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你……”李明燁默然無語,攀關係不成,說不定弄巧成拙,更加激怒於他。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劉相政一聲大喝,手中符籙瞬間打了出去。
“李兄小心,他所用的符籙乃是‘泰山壓頂符’,威力絕倫,重於千斤,一旦被打中,非死即傷。”
袁水問有好幾次見識過這種符籙的威力,怕李明燁不熟悉吃虧,連忙出聲提醒。
“小小符籙而已!”李明燁毫不放在眼中,手中隨即出現一個圓狀物體,比地球儀要扁,比羅盤要胖,正是家傳法寶渾天儀。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個退半步。
劉相政吃驚之餘,心中狂喜,李家的天之驕子,又豈能沒有法寶防身?
“這件法寶不錯,以後就姓劉了!”
“那你要有這本事才行!”
李明燁轉動渾天儀,一顆顆日月星辰彷彿活了一般,就要破體而出的樣子。
“此渾天儀上有諸天星斗,他若是能用上面袖珍女宿與此殺陣想抗,說不定還能破除此陣!”袁水問心思急轉,隱隱有了盼頭。
“以你的功力,還不足以完全催動此法寶!”
劉相政說話的功夫,手中的陣旗源源不斷的打了出去。李明燁強行用此法寶與他想抗,雖然盡數抵擋下來,但是額頭依然冒出氤氳熱氣。
“你如果就這點本事,就到此爲止吧!”劉相政先前打出去的陣旗已經排成一字長蛇,隨着他手中最後一把陣旗的擲出去,女土煞陣,終於第一次正是發動!
“陰寒徹體,看來這劉相政想要畢其功於一役。”袁水問要咬鋼牙,手中扣住符籙,一旦李明燁遇險,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
“邪不勝正!”
李明燁被打出來火氣,猛地將手中的渾天儀扔到空中,那渾天儀經他激發,飛快轉動,天地間的生旺之氣,盡數彙集而去。
“噗噗噗!”
幾聲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李明燁巋然不動站在原地,劉相政被迫倒退三步,而半空當中的渾天儀,毫無靈性的跌落下來。
“趁你病,要你命!”
在玄武位置看熱鬧的馮鐵嘴伺機而動,手中緊扣的一把黃色符籙,忽的一下子扔了出去。
“讓你嚐嚐馮爺的金光符!”
馮鐵嘴的金光符一經離手,便空中自燃,直奔劉相政的腦袋而去。
“這是金光符!施半仙善用此符,威力無儔,不知這老者跟施半仙是什麼關係!”
劉相政曾經在施半仙手中吃過虧,不敢託大,再次疾馳而退。他本來想趁機給李明燁補刀,無奈只得放棄。
“李兄,你沒事吧!”隨着劉相政後退,女土煞陣暫時緩了一緩,袁水問急忙跑過去扶住將要跌倒的李明燁。
“我將全身功力聚集,將最強一擊打出,已經抵受不住邪穢之氣,所以一切要靠你了!”
李明燁這話說完,頭一歪暈了過去。
“小李子你玩我呢?不是說好要撐到黃昏麼?你這才一刻鐘就倒下了,剩下的時間我又該如何拖延?”
“水問,他沒事吧!”張靈音在他們交手發出巨響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等看到李明燁倒了下去,急忙出聲詢問,同時牢牢記着袁水問不讓她異動的要求,所以一動不動。
“穢氣入體,已經暈過去了。”袁水問如實回答。
“那豈不是四象陣不能用了!”馮鐵嘴急的團團轉,沒有陣法的支撐,哪怕是一回合他也不敢與劉相政交手。
“四象陣既然損壞,我們可以再佈置三才陣。我爲天,居前;靈音爲地,居左;馮大師委屈一下,爲人居右。
“袁小兄弟放心,我一定好好爲‘人’!”
馮鐵嘴下完保證之後,總覺的話語當中有幾分彆扭。
“此渾天儀相傳爲李淳風所製作,歷來爲李家鎮族之寶,沒想到今天便宜我劉某人!”
劉相政調息完畢以後,一聲喋笑,欺身而上就要搶奪渾天儀。
“想要戰利品,先要把我打倒再說!”袁水問初布三才陣,心中略微有了底氣,雖然一老一弱不堪大用,但總比沒有強不是。
“你修爲甚至還不如姓李的,憑什麼阻擋我?”
劉相政故技重施,用陣旗催動陣法,袁水問頓感壓力急迫,手忙腳亂的打出符籙抵抗,堪堪能維持住平衡。
“老弱病殘,不堪一擊。”劉相政不想多耗費時間,直接又是一記重手!
“咔嚓!”一聲脆響,張靈音、馮鐵嘴手中所持的陣旗應聲而碎,而袁水問首當其衝的承受了他的正面一擊!
“水問,你沒事吧!”張靈音心神巨震,睜開眼睛直奔袁水問而來。
“不礙事,幸虧有八陣圖護身,要不然這一下非得將小命搭進去不可!”
袁水問強力咳嗽起來,吐出來幾塊血塊。
“袁小友,我不行了,你一定要頂住!”沒有了三才陣的支持,馮鐵嘴瞬間邪穢入體,昏厥過去。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劉相政恨急了袁水問,瞬間將手中所有陣旗打出去,激發女土煞陣的最大威力。
袁水問將張靈音護在身後,強行凝聚體內道法,準備再做一次困獸之鬥。
同時他心中想起家裡老爺子當初給他算卦,說他八字全陽,流年順利,逢凶化吉,至少活到一百歲,沒想到這才二十不到,就喪命在這裡。
又想起從小就開始粘着自己的張靈音,雖然平時對她煩的不得了,可一旦沒有她跟在身旁,難免寂寞無聊。
兩位老人家的意思是要撮合他們,可如今雙雙斃命,也算是生不同年,死得同穴了。
他心中畫面跟放電影一般掠過,劉相政催動的煞氣陣法也到了近前。
“咔嚓!”
“咔嚓!”
不同頻率的響聲同時傳了出來。
“我竟然沒事!”袁水問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了看被他符籙打飛的劉相政,一臉的茫然。
“我的陣旗竟然全部粉碎!爲什麼會這樣!”
劉相政結結實實的被袁水問的符籙打中了,若非他中途急變,非給打死不可。
“我們得救了!”
張靈音耳朵很尖,將捂住眼睛的雙手拿下來的同時,聽到一絲異常。
“帳篷裡面傳出來什麼聲音,是不是有鬼?”
“帳篷裡只有兩個學生情侶,莫非是他們醒了不成?”
袁水問看到劉相政受了重創正在調息,略微放下心神,拉着張靈音一起打開縫隙往裡探查。
二人不看不要緊,看完之後便被臊的臉色通紅。
原來帳篷裡面的情侶醒過來是不假,不過正互相擁抱一起進行盤腸大戰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幹這個。”張靈音呸了一口,氣地直跺腳。
“天意,莫非這是天意!”
劉相政此時知道,帳篷裡面的兩個人正在做苟且之事,當即仰天一聲長嘆。
“我知道了,這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袁水問想到了其中關鍵,忍不住哈哈大笑。
“什麼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張靈音問道。
“蕭何漢初丞相,他曾經月下追韓信,推薦給劉邦,劉邦登壇拜韓信爲將,最終韓信輔佐劉邦奪得天下,所以說是蕭何成就了韓信;劉邦坐穩天下以後,忌憚有功的將軍,便授意呂后殺掉韓信。可韓信當時已經得到消息,不肯離開侯府半步,結果呂后便命令蕭何前去誆騙韓信,韓信因爲蕭何對他有恩,不加懷疑,結果被呂后抓起來亂槍刺死了!”
“你這麼一解釋我也就明白了,原來我們能得救,就是因爲他們兩個!”
張靈音福至心靈,一點就通,說完指了指正在巫山雲雨的兩個年輕人。
“不錯,蒙他們所賜,致使污穢之氣跟煞氣結合,我們抵抗不了;但也是他們幫忙,在陣法運轉的關鍵時刻,在此用污穢之氣以毒攻毒將陣法破掉。這次死裡逃生,看來上天對我們不薄!”
袁水問說到此處,撫掌大笑。
“此時便開始彈冠相慶,爲時尚早!”劉相政陰沉着臉站起身來。
“怎麼,你還想與我一戰?”袁水問緊盯着對方,同時計算二人的還有多大的懸殊。
“我修爲高於你,傷勢也比你輕,難道還制服不了你?”劉相政話音一落,正要出手,這時鋪滿落葉的來路之上,傳來了沙沙的腳步之聲。
“爺爺,你就放心吧!我看姓羅的耳若無邊,鬚生項下,乃是一個多福多壽的忠厚之人,不會誆騙您老人家錢財的。”
“孫女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天色都快黑了,姓羅的還沒回去,要不是你非要堅持他還在島上,我纔不樂意動身前來呢!”
“是曹阿炳跟他孫女來了!”
袁水問聽出來人聲音,心中大喜,他跟劉相政勉強處於一個平衡狀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左右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