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離開沒多久,袁洪濤來到外面。
“二叔,你不在裡面陪南懷瑜大師,這麼快就出來是不是有事情?”袁水問道。
“我出來的確有些話想跟你們說,五彩舍利供奉期間,難免會有人打它的主意。今天晚上我要留在這裡,清波跟靈音你們可以先回去,水問的話你最好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袁洪濤道。
“我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更加不會念經,超度這活我可幹不了。”袁水問急忙拒絕道。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難道看不出來五彩舍利的重要,別裝傻充愣了,趕快跟我進來,清波你與靈音先回去吧。”袁洪濤再次下命令道。
“那好吧,爸,我們這就回去跟媽說一聲,表哥你也要小心。”
儘管張靈音不樂意離開,袁清波還是強行將她拉走了。
“清波你拽我幹嗎,二叔也真是的,這麼熱鬧的事情也不叫上我!”張靈音不悅道。
“爹也是爲了我們好,畢竟五彩舍利是一件無價之寶,一定會有人覬覦,難免會發生不愉快,我們修爲一般,留在這裡也幫不了多少的忙,還不如早點回家,以免在現場讓他們分心。”袁清波道。
“你說的我都明白,算了,既然都離開了,就這麼着吧。”張靈音悶悶不樂道。
袁水問跟隨袁洪濤進入大殿以後,發現色空大師早坐就在蒲團上,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念什麼經,南懷瑜則是盤腿閉目靜修,像是沒有發現他進來一樣,而場中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正是先前的發言的一位佛教協會的會長。
他進入大殿不久,陸陸續續的又有一些慕名而來的羣衆前來弔唁真苦大師,寺院方面沒有阻攔,放任他們進來,一時之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白天人多,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夜晚來臨,禪寺並不跟以前一樣開門納客,而是將滯留的客人們勸說離開,將山門關閉。
而此時的大殿內外雖然燈火通明,但是人氣太弱,顯得異常的冷清。
“應該快有人來了吧。”
袁洪濤端坐在桌子前面,雙手置於腿上,不時的掐指推算,忽然間眉頭一皺。
“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一見。”
南懷瑜冷笑完畢,手掌在桌上一拍,筆筒之中的卦籤飛起,直奔兩門半掩的夾縫中間而去。
“哈哈,不愧是儒釋道三家貫通的南懷瑜大師,果然好手段。”
笑聲完畢,門縫之間傳出來輕微碰撞聲音,衆人凝神看去,只見一個披着袈裟的喇嘛出現在門前,他手中夾着的,正是那根卦籤。
“竟然是他!”袁水問認得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百越王墓葬當中爭奪寶物的渡世大師。
“你是何人!”南懷瑜道。
“在下法顯寺渡世。”中年和尚一副傲然的樣子。
“法顯寺的渡世,看來你是密宗的傳人,不知你到此處所爲何事?”南懷瑜道。
“佛爺聽聞真苦和尚圓寂,火化之後有五彩舍利現世,佛爺此番前來,當然就是爲了一睹五彩舍利的風采。”渡世大大咧咧的說道。
他開口佛爺,閉口佛爺,哪裡有出家人的樣子,尤其是讓此中的主人色智主持大皺眉頭。
“我也是客人,做不了主,你不妨問一下此間的主人。”南懷瑜也不跟他生氣,反而心平氣和的讓他去徵詢色智的意見。
“你就是新任主持色智?嘖嘖,還真像那麼回事!不知佛爺要瞻仰五彩舍利一事你同不同意?”渡世傲然道。
“佛門清靜之地,實在是不歡迎滿口污言穢語之人,色空師弟,還勞煩你送客。”色智主持淡淡地說道。
色空內心暗罵師兄自己不出面反而指使起別人,他有心不站出來,不過衆目睽睽之下公然違背主持的命令,顯然不成體統,當下強忍着心中的不快,走到渡世的面前。
“上師,您請回吧!”
他這話音剛落,渡世眼睛一瞪,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你……”色空沒有想到他會忽然的動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頓時被這個大巴掌打倒在地。
“沒有眼力勁的東西,佛爺的道也敢擋。”渡世不屑一顧道。
“大師好手段,欺負起沒有道法的人來很有一套。”袁水問距離色空最近,他雖然對色空被打倒一事很是暢快,但無動於衷說不過去,只得哈哈一笑,順勢將趴在地上的色空大師扶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陰魂不散的傢伙也這裡,莫非同樣想要那五彩舍利?只能各憑手段了。”渡世忌憚道。
“百越王那麼大的寶藏我都不稀罕,一枚五彩舍利當然也不會讓我動心。”袁水問道。
“我知道了,原來你又要當濫好人!”渡世甚是惱怒,當初要不是袁水問阻攔,他也不會與詭異女子正面相對,被打成重傷不說,還一無所獲。
“反了,反了!哪來的野和尚,竟然敢在興國禪寺撒野!快點給我將他拿下!”
就在兩人一問一答的功夫,色空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之後,氣急敗壞命令同門進來捉拿渡世。
“就這些人連道法修爲到沒有,佛爺我都懶得動手!”渡世將身上的袈裟一扯,產生一股猛烈的罡風,將才進來的幾個沙彌夾雜在風中掃了出去。
“佛門聖地,豈容你猖狂!”袁水問早就看他不順眼,再次見他行兇,當即大怒,扣住一張符籙向他打去。
“雕蟲小技!”渡世雙手一疊,一股氣流噴出,將袁水問的符籙攔截下來。
袁水問沒能建功,還要動手,卻見袁洪濤出現在一側,將他再次要發出去的符籙按壓下來。
“眼下正在大雄寶殿當中,並不適合用符籙相鬥,交給我來處理。”
“吆喝!小的打不過,竟然來了一個老的,這樣也好。你們兩個齊上,佛爺我來者不拒。”
“夜郎自大!”袁洪濤懶得搭理他,衝到近前就是一掌。
“這……”
袁洪濤這一掌來得甚是猛烈,渡世小看了來人,一時沒有防備,不由得讓他手忙腳亂,倉促之間迎擊,發揮不出來全部的實力。
一聲震響,渡世倒飛了出去,袁洪濤得勢不讓,再次上前就要補上一掌,忽然有一人從天而降,將袁洪濤的攻擊手段阻攔下來。
此時的大殿內外動火通明,在場的衆人看的分明,抵住袁洪濤攻擊的是一個體態消瘦,腦袋扁平,身穿大紅袈裟的年老和尚。
“可惜,可惜!”袁水問見沒有將渡世廢掉,心中暗歎,同時也對二叔的修爲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能將真氣外放,的確是煉精化氣巔峰的狀態,比起劉相政,無名師爺等人絲毫不差。
“我當是誰,原來是光達法王,不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南懷瑜終於再次開口道。
“聽說真苦和尚圓寂以後產生五彩舍利,老僧此番前來,自然是爲了瞻仰瞻仰。”光達法王一副謙遜的樣子,的確跟滿臉戾氣的渡世有天壤之別。
“師父,您老人家終於肯現身相助了,方纔您也看到,我可是受到他們兩個的欺負!”渡世大師說話之際,一指站在前方的袁水問叔侄。
“沒用的東西!非要搶着過來丟人現眼,還不給我一邊站着去。”光達法王道。
“師父教訓的是哦,徒弟知錯了。”渡世立刻跟貓見了老鼠一樣低頭認錯。
“瞻仰一事,需要請教此地的色智主持纔好。”南懷瑜又是先前那般說辭。
“上師莫非是法顯寺的光達法王?先師在世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在貧僧面前提起過上師的大名,既然您想瞻仰先師的佛骨舍利,貧僧當然求之不得。”
色智雖然不知道他們師徒兩個爲何態度差別那麼大,不過光達法王名聲顯赫,在外要比自己的師父真苦還要有影響力,他來求見五彩舍利,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真苦和尚生前提到過我,倒是挺有意思。”光達法王見到對方同意,毫不猶豫上前,三五步之後,便來到了供奉五彩舍利的桌案之前。
“流光溢彩,動人心神。”
光達法王發現前方有十幾顆舍利子,當中最大最圓的一顆就是他要見得五彩舍利,忍不住興奮起來。
“法王看則看矣,若是動手動腳,有褻瀆真苦大師的嫌疑,我看還是住手吧!”
光達法王看完之後眼睛當中精光大盛,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抓,冷不防的被早站到一旁的袁洪濤攔截下來。
“咦,你是何人,有些水平,阻攔我徒弟也就罷了,難道還想管我的閒事。”光達法王說話中氣十足,甚至將披在身上的袈裟鼓動起來。
“在下袁洪濤,乃是一個無名小輩,不敢管法王的閒事,不過規矩不能壞,還希望法王能理解。”袁洪濤不卑不亢道。
“無名小輩?你能將我的徒弟差點打傷,若是無名小輩,那不是罵我本事不濟,教出來的徒弟一般般,接我一招密宗大日手印。”
光達法王說動手便動手,雙手一前一後結了個手印,拍向了袁洪濤。
“既然法王指教,在下就獻醜了。”袁洪濤冷哼一聲,雙掌齊出,與光達法王的密宗手印結結實實的碰在一起。
“咔咔,咔咔。”
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兩人身形晃了晃同時後退了一步,再看他們踏過的地板,已經盡數龜裂,而袁洪濤腳下的地板裂開的程度較重一些,。
二人雖然從表面上看是平分秋色,但是有心人注意到這一點便知道還是光達法王略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