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想起來,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算卦的老者思考半晌之後,冷不防的冒出來這麼句話。
“你想起什麼,可別胡說八道,我這邊已經等好收錢了呢。”張靈音見他推脫不肯給錢,心中當然不滿。
“是這樣的。這位女子你的中年運程不錯,晚年地閣朝鼻得力,也沒的說,之所以法令明顯露出來破局的徵兆,這是因他溝通上下停,你自己選擇所致。”
“我自己的選擇?”中年女子聽了這話,想了想有些愣神。
“不錯,就是你的晚景的好壞,全憑你現在的選擇,如果選擇對了,將來自然會順風順水;如果選錯,那就災厄連連了。”老者捋了捋鬍子,肯定的說道。
“我最近就在選擇的事情煩心呢,雖說已經有了決定,可我的內心就是不踏實。”中年女子實話實說道。
“我看你的奸門呈現出來兩種浮動的顏色,不用說肯定是感情的問題;而你的金匱部位隱隱泛着青氣,正是丟財的象徵。”
“泛着青氣?”女子明顯一愣,隨手從挎包當中掏出來小鏡子,當即查看起來。
“奸門在你的眼角位置,金匱則是在顴骨附近,眼袋以下靠近鼻子的地方。”看相的老者不怕她驗證,於是貼心的給她指了出來。
“眼角部分還真的顏色深淺不一,而且金匱的部位的確是發青,大師您真是神人,恐怕跟興國禪寺的色空大師都有一比。”中年女子用佩服的語氣說道。
“不知這老頭說的有沒有科學道理,如果信口胡謅的話,我可得繼續跟他要錢。”張靈音在袁水問的小聲的詢問道。
袁水問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並略微解釋起來。
“他說的很在點子上,要知道這女子因爲跟金總鬧離婚,臨來之前還發生不愉快,內心是懷抱恐懼的,有些人情緒波動比較大的話,會在眼角,耳根等部位變色;至於金匱泛青也很好理解,如果一個人長時間睡眠不足,會出現熊貓眼,就是眼睛周圍有青氣,金匱正好挨在下面。總體來說,你如果在看相的過程中觀察到兩個現象,直接往煩心的事上推斷,肯定錯不了。”
張靈音聽完則是忙不迭地點頭稱善,感覺不虛此行。
“那是當然,你看我攤位前面的幌子上寫‘一卦千金’沒有?我包裹裡面還有一些錦旗跟照片,這些錦旗是得到我的幫助,特意前來感謝我的顧客留下來的;這幾張是我參加周易研討會時候發言的照片,這張是我與周易研究協會的名義會長袁洪濤教授的合照。”老者極爲自得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大師您能不能詳細的跟我說說。”女子迴歸正題道。
“法令溝通中停跟下停,出現兩種趨勢,說明你在緊要關頭有重大的決斷,這點剛纔提過,想必是沒有疑意;結合你的夫妻宮來推斷,應該是與丈夫有問題,不外乎吵架離婚,化解的話還是從這方面着手吧。”
“是的,不瞞您說,我自從發現我丈夫有了外遇以後,整個人就不好了,當年他還沒有發財的時候,我們雖然過的窮苦日子,但他對我一心一意,那是苦在其中、樂在其中;如今雖然發達,但他也開始有了花花心思,外出花天酒地,在家裝的人模狗樣,還以爲我不知道。”中年女子極爲不滿的控訴道。
“看來就映在此處了,你的法令本來是直達下顎,相法上對此有過生動的描述:何知其人八十五,但看法令低垂是。那是長壽的象徵,你的法令有所改動,變成騰蛇入口,難免有餓死之意。”
“原來是這樣。”中年女子再次聽他補充,有理有據,當即就相信了七八分。
“按照大師的意思,我晚年破財這個劫難該如何化解呢?”中年女子滿是希冀的問道。
“法令之所以中途改變,那是你內心出現了動搖所致,要我說你跟你丈夫還是維持原狀的好,一旦亂動必然改運,那餓死街頭一事,便會應驗。”
“那豈不是說我們兩個這婚就離不成了?”中年女子十分吃驚,明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當然,我只是給你個建議,具體接受與否還得你自己拿主意。”老者淡淡地說道。
“好吧,那我回去再想想,畢竟你跟色空大師兩個人說的有些出入,他說我五行缺水,而我丈夫我八字多木,除非我們離婚才能化解。”中年女子喃喃自語道。
“大師,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趕緊給我看看吧。”
張靈音看到中年女子明顯信服了這個老頭,即將到手的外財沒有了,當然不會甘心,於是準備以身試法。
“做生意得一個一個來,這位女士還沒結束呢。”老者指着中年女子道。
“謝謝大師指點,我如果有需要還會再來找你,這裡是給您的報酬,實在是太感謝您了。”中年女子說完,隨手遞過去一疊子鈔票,急匆匆的走了。
“喂,老頭,現在可以給我看看了吧。”張靈音不依不饒道。
沒想到老者不去搭理她,反而站起身來徑直走到袁水問的面前,帶着諂媚的笑容道:“老闆,您看我演的怎麼樣?”
“不錯,不論是從表情還是動作,甚至是知識儲備都很有一套,你的任務完成,可以去金總那裡領後續的獎金了。”袁水問笑着說道。
“好嘞。”老者應了聲,直接捲起算卦行頭,一下子溜的沒影了。”
“你們在行騙。”張靈音張大嘴巴,不可思議望着老者消失的背影說道。
“‘行騙’二字可真難聽。”袁水問不悅道。
“你做過齷蹉事還怕別人說難聽,身爲一個風水師,竟然聯合他人行騙,我回去就告訴二叔,看他怎麼對付你。”張靈音不忿道。
“這件事情跟我可沒多少關係,人是金總找來的,費用也是他出,完全怪不到我的頭上。”袁水問急忙將自己撇清道。
“反正你是參與了,始終是脫不了干係……”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吵了,表哥你現在應該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袁清波成功的轉移兩人的話題。
“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點說就是金總老婆準備跟金總離婚,而且她因爲掌握着金總出軌的證據,金總會吃大虧,一半的財產分給他老婆是絕對跑不了的。金總不捨得分家產,所以找我出面解決嘍。”
“好啊,袁水問,我算是看透你這個人了,竟然助紂爲虐,幫助姓金的負心漢欺負弱者,我回去一定要講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爺爺,看他怎麼收拾你。”張靈音不聽他解釋還好,一聽他解釋,更加的生氣。
袁水問聽她放出狠話,連爺爺都搬出來了,頓覺哭笑不得。
“簡單的過程是這樣,複雜點就沒那麼簡單。方纔在禪寺的時候想必你也看到了,金總的老婆跟色空大師關係非同一般,她之所以跟金總離婚,就是受到色空大師的唆使,據金總暗中調查,他們兩個還有私情。金總的老婆四十歲開外,雖說不難看,但也稱不上美女;而色空大師雖說是個和尚,但也不過三十歲出頭,年齡上兩人相差懸殊,他們若是真的有一腿,顯然色空大師是衝着她的錢來的。”
聽完袁水問的分析,張靈音這才知道是錯怪他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阻止他們兩個離婚。”
“不知道,我只負責解開色空和尚的假面具,至於他們夫妻的感情問題,並不方便攙乎進去。”袁水問實話實說道。
“雖然老頭用風水理論讓那女子內心產生了搖擺,但她畢竟對色空大師更加的信服,我估計效果有限。”袁清波對此番成果並不看好。
“只要讓她產生搖擺,不立刻要求跟金總離婚,就給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接着就要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袁水問陰險的說道。
“你這種壞壞的樣子,我最喜歡了,快告訴我下一步準備怎麼整人。”張靈音興奮地雀躍起來。
“天機不可泄露……”
“你找事是吧。”兩位美女極爲不滿,當即向他粉拳向加。
“我投降,告訴你們還不成。”袁水問舉手告饒道:“是這樣,我準備從敵人的弱點下手。”
“弱點下手?”
“沒錯,色空大師最大的弱點在什麼地方?就是好色!我們可以用美人計去讓他上鉤,等到暴露出來他的本色,讓金總的老婆知道,不就達成目的了。”
“美人計啊,聽起來不錯,可使計的美人哪裡去找?”張靈音隨口問道。
“聽金總的口氣,準備到附近的傳媒學院僱傭一個品學兼優的大學生,畢竟他們科班出身,容易入戲;我則是想着推薦你去,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知道金總可是出很大一筆數目,而且事成之後還有獎金。”
“有獎金!”張靈音將他的話過濾完畢,就聽到獎金二字了,喜道:“我就知道水問你對我最好了,有賺錢的去處還記掛着我;我當然沒問題,不就是一個色空大師,姑奶奶就勉爲其難的犧牲下色相,保證手到擒來。”
袁水問見她竟然真的答應了,臉上不由得透着古怪,不過一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什麼差池,勉強能夠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