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師,您果然是實至名歸,要知道不光是郭大師絞盡腦汁,頭髮掉盡了都看不出來此地風水問題,就是前後過來幾十波的風水大師同樣沒有發現,沒想到你只看了一眼,便點出了問題所在。”唐敏發自內心的恭維道。
袁水問對於唐敏的恭維的有些飄飄然,不過看到張靈音殺人的目光,只得強忍住盪漾的春心。
“唐秘書你有所不知,正所謂尺有所短,術有專攻,我因爲接觸這方便比較多,有了經驗,更加敏感罷了,實在是不值當你如此高的評價。”
這點袁水問倒是沒有說謊,自從他在趙家破壞劉相政的角木煞陣開始,便一直在佈陣,破陣當中繞圈子,積累了相當豐富的經驗。
“袁大師不慕虛名,當真難得,田董事長既然讓我陪着你,我也正好藉此機會放鬆一下,不知你們想去哪裡玩呢?”
唐敏畢竟是年輕人,這一個月來,樓盤的事情都是在她忙前忙後,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更別說她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先不着急出去,我想先去趟醫院。”
“去醫院?袁大師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唐敏關切地問道。
“不是,我想去看看那位昏倒的老大爺,看看能不能幫他做點什麼。”
“袁大師真是菩薩心腸。”
唐敏臉現慚愧之色,她從來沒有主動去探望過出事故的工人,哪怕是這樣的念頭也沒有興起來過。
“你們這羣黑心的商人,不但害死我小叔子,還害得我老公昏迷不醒,就是我的公公也遭到了你們的毒手,現在還有臉來,我跟你們拼了!”
唐敏聽從袁水問的建議,決定前往病房看望昏倒的老人家,但是他的兒媳婦擋在前面,認清楚唐敏的身份後,當即破口大罵。
“阿姨您消消氣,我們過來是解決問題的,而且也聽說了您丈夫昏迷的事情,我的這位朋友是中醫世家出身,有一身不俗的醫術,她或許可以幫到你們。”袁水問指着張靈音和顏悅色的說道。
“這小姑娘會醫術?不要騙俺這不識字的農村人,你去告訴姓田的,俺丈夫絕對不會跟別人家那樣放棄治療,你們就打消了這條心。”
袁水問聽這位婦女反應如此激烈,不由得瞪了唐敏一眼。
唐敏臉色一紅,囁嚅半邊說不出話來。
按照相關規定,因公受傷的人,由相關單位承擔報銷醫療費用,而一旦死亡,則會啓動死亡賠償程序。
伏蛙府一個月內,已經出現好幾起事故,有的人傷勢很重,就算是救治過來,今後也難免處在痛苦當中,負責‘伏蛙府’項目的一位經理,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遊說過一些這樣主家,對病人實施安樂死,企業便可以一次性賠償,即讓主家得到一筆錢,又可以避免無限期的投入。
唐敏對此事明確表示過的反對,儘管她與田董事長關係不淺,但始終是個秘書,人微言輕。
企業高層的這些想法固然是好,但是卻起了反效果,讓工友家屬們一致反對。
他們之間相互通氣,已經知道其中的貓膩,所以這位婦女對袁水問這一行人的來醫院的目的產生了懷疑。
“阿姨您放心,人命關天,我們可不敢胡來,這次真的是想讓我這位朋友給你的丈夫跟公公治療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的話,可以全程在旁邊監督,甚至也可以多叫一些人,如果我們有異常的舉動,隨時將我們趕出來。”袁水問仍舊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果然,這位婦女聽完袁水問的保證之後,臉上露出來猶豫的神色。
“媽媽,我爺爺沒事吧。”
這時候病房門前過來一個小孩子,有十歲左右,顯然是這位婦女的兒子。
“你爺爺沒事,只不過昏倒了,你快回去上學,這裡有媽媽在呢。”
“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哪有心思在學校上學。”男孩子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袁水問等人,疑惑道:“這位叔叔跟兩位阿姨是誰啊。”
“他們……”婦女想說他們是咱們家的仇人,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小朋友你好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今天聽說他你爸爸出了事情,特意過來過來看看他。”袁水問雖然笑着跟小孩子說話,但是當他看到小孩子的面相的時候,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小孩子的日角部位如黑灰色,像是染上了一層煙霧,相法書上說得明白,日角代表父親,此處昏暗,必然代表父親會受到很大的損傷。
而這位婦女的面相他也已經看出來了端倪,顴骨很高,聳立外露,相法口訣當中對此生動的概括道:女子不怕顴骨高,就怕顴骨利如刀,顴骨如刀剋夫命,一刀一刀劫難逃。
“媽媽,我要去看看爺爺。”
女子禁不住兒子的糾纏,就領着他進入病房,因爲沒有阻止袁水問,他們這一行人也得以進入。
“爺爺,你沒事吧。”這小孩子看看爺爺以後,趴到牀前叫喊起來。
“乖孫子,你來看我了,爺爺很高興,不過你爺爺身體不行了,看來是活不長了,臨死之前也給你爹跟你叔叔報仇啊。”
袁水問聽他又提前來報仇之事,不由得默然無語,再老頭子蠟黃的麪皮,急繃如鼓,還真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老人家,您安心養病,你兒子的後事,以及今後的生活,我們集團都會全部承擔……”唐敏出於歉意,湊到牀前開解老爺子道。
“你這黑心商人,天打雷劈……”老爺子本來看到孫子老懷欣慰,心情略微好轉,可是轉眼看到仇家唐敏,心中激動,開口大罵。
結果一口真氣提不上來,再次暈了過去。
“醫生,醫生,我公公又昏過去了。”那婦人急切之下,來不及跟袁水問等人算賬,匆忙跑出去喊護士過來幫忙。
“這……我不是故意的。”唐敏急的臉色通紅,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沒事,不過是經絡阻塞,疏通一下就好。”張靈音果斷出手,隔着衣服,將銀針刺在老頭子的心包經上幾處穴位。
“你們這是幹什麼!”聞訊而來護士,沒注意眼前的袁水問等人,反倒是被老頭子胸口處的銀針給驚住了。
“沒幹什麼,我這位朋友醫術很高明,正在給老人家下針治療呢。”袁水問忙不迭地解釋。
“胡鬧,簡直是胡鬧,鍼灸鍼灸亂用可是會死人!”護士大驚之色,不敢承擔責任,匆忙到外面去叫相關領導過來解決。
“這場面真是似曾相識,只不過這裡的醫生似乎比泉城那邊態度要溫和些。”袁水問頗爲感慨,當日在泉城中醫院,要不是魏索認出來張靈音的身份,還不知道她得捅多大的簍子,該如何收場呢。
“什麼人敢對病人動手動腳!”一個非常尖銳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袁水問大體看了一眼來人的相貌,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女子,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美則美矣,就是周身上下散發着孤傲的寒意,宛若深埋南極海底下的冰山,讓人頓生敬畏之心,而沒有絲毫的褻瀆之感。
“何護士長,就是那位小姐隨便給病人下針的,您看那針尖還露在衣服上面呢!”美貌小護士氣急敗壞的告狀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何護士長又驚又怒,一聲唿哨,附近巡邏的保安紛紛入內,將袁水問等人控制起來。
“我在給病人鍼灸急救呢,你們抓我做什麼。”張靈音被人抓住胳膊,非常氣惱的晃動臂膀。
“病人沒有問題便好,一旦發生異常,你要承擔責任,這些銀針便是證據。”
何護士長說話之際,就要伸手將老者胸前的銀針拔出來。
“你要是亂動,發生意外可別怪在我的頭上。”張靈音也是有始有終的人,她可不想半途而廢。
“中醫跟風水一樣,都是騙人的把戲,哪有西醫科學嚴謹,病人如果出了問題,你們就等着坐牢吧。”
何護士長不屑的撇了撇嘴,伸手快速地將外面露頭的銀針盡數拔了出來。
就在全部銀針離體的一剎那,牀上的老者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包含護士長在內的衆人都是一驚。
何護士長急切之下,立即扔掉銀針,上前死死壓住老者的肩膀,才幾秒的功夫,已經累得額頭見汗,喘息不已。
老者被何護士長壓住,搖晃抖動,掙脫不得,口中開始嗚咽,喉嚨骨碌滾動,猛然間噴出來一口濃痰,直奔她的面部而去。
何護士長大驚之下,急忙後仰,那口濃痰驚險的避過口脣,但卻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額頭之上。
而她後仰的慣性卻是不減,直奔站在後面的袁水問而去。
袁水問雖然兩名保安緊緊抓住胳膊,但是阻擋不了他伸長脖子看熱鬧的決心,但他卻發現何護士背仰着往自己身上衝撞過來,驚嚇之餘,猛力掙脫,而兩名保安豈能讓他如意,抓他不住,下意識地往前一推。
袁水問一個趔趄,舞動着雙手直奔美女護士長而去,而兩人在半空中就這麼結結實實地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儘管被撞的七葷八素,但萬幸的是雙方都沒有跌倒。
“你佔我便宜!”這位何護士長感受到一個軟綿綿的身子貼在背後,又驚又怒,用手肘猛地對着袁水問的右胸就是一撞。
袁水問前胸正緊貼她的後背,還沒來得及感受溫暖,肋骨便遭到重擊,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他雙手條件反射般往前一抱,很自然的抱緊人家的纖腰。
袁水問身形爲之一滯瞬間,何護士長回過身,揚起手掌,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這聲巴掌清脆悅耳,迴盪在病房之中,本來就目瞪口呆的衆人再次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