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姓劉的當時那點水準,要不是我姐姐故意讓給他,她又怎麼會贏?”袁二嬸非常罕見的露出來輕視的神色。
“我聽說當時比試的項目很雜,占卜,星宗,堪輿,面相無所不包,也是大家都被十年浩劫整的憋屈,皆是趁此機會展示胸中所學,一吐濁氣,不過話又說回來,自此以後,華夏神州幾十年沒有出現過此等盛舉了。”
袁洪濤臉上仍舊是掛着一絲後悔,當時沒有跟那些天之驕子過招切磋。
“眼花繚亂,蔚爲大觀!走到最後的,除了劉相政,還有一個就是如今的李家家主李厚照了。”
袁水問聽嬸子一提起李家家主,心中便是一愣,他回想起來劉相政在見到李明燁自報家門的時候,明顯有更瘋狂的傾向。
“劉相政與李厚照被稱之爲一時瑜亮,聽說當時連大衍之數都用了出來,仍舊是不分勝負。”
袁洪濤說起大衍之數,略微有些不自然,現在流行的銅錢起卦法等是小衍之法,而大衍之法沿用上古先例,需要揲蓍草而成卦象,更爲莊重、嚴謹,所預測的結果也更加靈驗,而且依他當時的水平,能用此法,但卻不能百分百精準。
“既然不分勝負,劉相政如何贏得呢?”張靈音被勾起來興趣,忍住不住出口詢問。
“還不是我姐姐用上古三式考較他們,李厚照通六壬,劉相政曉奇門,都敵不過我姐的太乙。也是她降低題目了難度,這才使得劉相政略高一籌,要不然他們兩個誰都贏不了。”
“是啊!”袁洪濤立即附和妻子的話。
“我心中不忿,又因爲我是袁家之人,當時的李家家主給我個面子,便安排李敏佳考驗我,如果我能過關,再談後面的事情。”袁洪濤說到此處很是苦澀。
“結果你陷在我姐姐佈置的陣法當中,三天三夜都沒有出來,要不是我看你可憐給你送飯,你非得餓死不可。”
“要不是你好心,我也不會看上你,世人只知道李家大姐李敏佳優秀,卻不知道三小姐李學佳纔是那最有眼光的人呢!”袁洪濤恬着臉說道。
至此袁水問通過了解才知道,原來李氏三姐妹,分別是敏佳,好佳,學佳,二嬸排行第三,全名李學佳。
“當初還不知道是誰死纏爛打,甚至請出來袁家老一輩說情,我爹才勉強答應。”
袁二嬸想起往事,有些感慨。
“爸媽,我怎麼聽不明白了,不是說劉相政獲勝了麼,爲何我沒有聽說有這麼一個姨夫?還有李厚照是外人,怎麼能當李家的家主?”
因爲事情關乎自己的父母,袁清波聽得格外仔細。
“李厚照說起來也不算是外人,是你外公收養的一個孤兒,與大姐最對脾氣,他參加這次鬥法,也是爲了贏得大姐的芳心。最後失敗,爲此他還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是我二姐從小對他暗生情愫,幫助他走出陰影,所以在大姐去世以後,他們兩個便結爲了夫妻……”
“媽,你是說大姨去世了?”袁清波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件事情的確讓人很意外,畢竟李敏佳精通術法,初窺天機,怎麼可能輕易夭折,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當時劉恆回家之後,將比鬥術法獲勝的事情告訴了家族,劉家之人非常高興,立即差人準備重禮前往李家提親,李家家主當即應允,不過提出來一個條件,就是需要獲勝之人入贅到李家。”
“入贅到李家?”袁水問眉頭一皺,繼而搖頭道:“若是普通小門小戶的人家,能有此機緣,一定歡欣鼓舞,可是劉家畢竟是風水世家,恐怕不太容易。”
“水問說得對,的確是這樣,劉恆的情況還不一樣,因爲劉家歷經動亂,早已經元氣大傷,好不容易出來劉恆這個驚豔絕倫之輩,當然視若家族振興的珍寶,豈能輕易入贅到別的人家?而當時的李家的幾個男丁都不成器,所以我岳父纔想出來一個外人入贅振興李家的想法。”
“這些家族頑固想法根深蒂固,真是害人不淺!”張靈音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劉、李兩家因爲此事談崩以後,劉恆便再也沒有露面,而李敏佳的鬥法招親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也不能偃旗息鼓,所以我父親被迫做了一個決定,將從小與我們一起長大的李厚照嫁給姐姐,這樣一來,也符合最保守的初衷。”
“我還記得此事大姐起初堅決不同意,後來是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用家族未來說項,才說服大姐的。”袁洪濤當時已經改弦易轍開始追求李學佳,知道其中的一些細節。
“大姐委曲求全,本來也算是皆大歡喜,可千不該,萬不該,結婚的拜堂的時候,劉恆如天神下凡一般突然出現在現場,要帶走大姐,當時李家人顧及顏面當然不會同意,結果大打出手,大姐看到劉恆吃虧,出手相幫,結果兩個人將在場的一些風水堪輿界的老前輩打的落花流水。”
“要是有人肯爲我這樣,我也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他私奔。”張靈音腦海當中自行構建當時的情景,發覺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天下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我們當然替姐姐高興,可李家的長輩認爲奇恥大辱,立即準備到劉家興師問罪,可過等他們集結起來,劉家的人已經趕過來道歉,並說明劉恆已經被革除家門,永不原宥!”
“就應該如此,這叫‘衝冠一怒爲紅顏’!”張靈音興奮的說道。
“這劉恆也是可憐之人,李家條件苛刻,他家族之人不同意他跟李敏佳結合,鬧得很僵,當時劉家家主一怒之下將它關在黑屋當中反省,劉恆無可奈何,直到後來聽說李敏佳要結婚的事情,當天便打傷看守之人,逃出劉家。可惜的是那天我也有事在身,沒有到達婚禮現場,要不然也能提前跟劉相政交手了。”
袁洪濤此時的眼神異常明亮,彷彿年輕時候那股天不怕地不怕勁頭又回來了!
劉、李兩家都認爲他們兩個有辱門風,不承認有這樣的族人,我姐姐又因爲悔婚幫助劉恆,感覺愧對家族跟李厚照,所以服藥自盡了。
“這個真是紅顏薄命,天妒英才啊。”袁水問嘆息道。
“我後來整理姐姐的遺物,發現她的一本日記,原來她當初影響國家號召,知識青年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時候,便跟劉恆相識並私定終身,後來上演的鬥法招親,目的也是爲了讓她跟劉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只可惜我父親當時不知道這個情況,要不然也絕不會棒打鴛鴦了。”
“原來劉相政的過去這麼悲慘,他那無常狠辣的性格,恐怕就是因爲受此打擊而形成的。”袁水問愈發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劉恆化名劉相政行走江湖,沒想能在泉城與他交手,也算是一場夙願,不過他收集煞氣一事,不比當年,因爲關係到萬千人的性命,我說什麼也要阻止他!”
袁洪濤意氣風發的下定決心。
“袁家一脈獨木難支,我看你還是去趟李家,跟姐夫商量一下具體對付他的辦法吧!”袁二嬸提出建議道。
“此事我看不用着急,還是等李明燁來泉城的時候再說吧,畢竟他對錶妹一往情深。”
袁水問拿張靈音與表妹袁清波一比較,容貌清秀難分軒輊,身材火熱還是表妹更勝一籌。
“袁水問你找事是不是!李明燁我除了小的時候見過一面,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在胡說八道,小心我給你點顏色看看。”
袁清波舉起她的粉拳,逼得袁水問慌忙認錯,他是下定決心,打死也不敢得罪女人了。
就在一家人說笑的時候,外面傳出來敲門的聲音。
“不會是李明燁來了吧!”袁水問趕去開門的同時,心裡暗自嘀咕,
“水問大師你好,你給我父母看完風水,他們很滿意,特意囑咐我給你送些禮物聊表心意!”
袁水問一看來人竟然是羅寶磊夫婦,心中雖然驚奇,確是一點也不意外。
“這是我份內的事情,再說自始至終都是伯父請來的另外兩位風水大師在處理,我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袁水問實話實說,如果他不出手,煞氣被劉相政收走,別墅的風水自然好轉。
他的謙虛更增加羅寶磊對他的欽佩之情。
“我知道你們叔侄兩位大師淡泊名利,貴重的東西也不敢帶,一點剛到的海鮮聊表心意。”
袁水問無奈的接過裝在袋子當中的海鮮,將他們兩位迎到客廳裡。
“小羅難得來一趟,你們夫妻兩個處的還可以吧,今天來是不是有事情?”袁洪濤微笑着給兩人端過兩杯茶水。
一般而言,除了至親之人,朋友相互拜訪的時候都是選在上午,眼下天都快黑了,他們兩個不請自來,想必是有事情。
“不愧是袁大師,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我今天來還真有一件事情拜託您,就是我老婆媛媛今天不舒服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懷孕了……”
“這才幾天便懷孕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袁水問剛到嗓子眼的茶水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