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和曹若燕在一起，纔沒有去請安。”魯月琴解釋道。看着何雲秀，滿眼無奈。又說道，“這次出宮，曹若燕帶了一個丫頭進來，這個女孩叫喜梅，我也認識。在江落城就和曹若燕在一起了。看來也是很長時間了。”
“什麼，居然有這麼回事？怪不得我看她身邊的那個人沒有見過，原來不是皇宮裡的。”何雲秀吃驚道，“曹若燕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不允許的，難道她不知道嗎，你怎麼也不說說她？”
“她怎麼不知道，有些事情她比我們很清楚，說白了，她是故意的。喜梅跟了她那麼長時間，有些事情肯定知道，曹若燕讓她進來，也許就是幫忙，別的人她信不過，否則的話，梅兒就不會死於非命了。我也說過了，可她這個人，根本就不在意，我也是無可奈何。如果去見淑妃娘娘，問起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就沒有去。”說完以後，看着何雲秀，問道，“剛纔怎麼樣，淑妃娘娘有沒有問這件事，曹若燕怎麼說？”
何雲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曹若燕已經在那裡了，淑妃娘娘什麼也沒有問。我覺得曹若燕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的容易，不擔心，沒那麼簡單。不知道曹若燕是怎麼說的，有沒有故意誣陷到我頭上，這些事曹若燕做得出來。”魯月琴苦惱地說道，“看來我要好好想想，下次見了淑妃娘娘，怎麼解釋。”說完，低下頭，陷入沉思。
何雲秀看她這樣，非常不忍，便勸道：“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曹若燕既然解釋了，淑妃娘娘就不會再問了。淑妃娘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抓住這件事不放的。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大家不說，也就沒有人在意。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許多妃嬪身邊的人不也是自己家裡的人嗎？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出事，根本就沒有人追究。”
“不出事？曹若燕這樣的人，可以在屋子裡面安安分分麼？”魯月琴搖搖頭，表示不放心。
何雲秀冷笑一聲，說道：“曹若燕雖然是有恃無恐，好像是什麼也不怕，但現在的她身份低微，有些事情還不敢太放肆。再說了，就是一個丫頭，沒有曹若燕的吩咐，也不敢怎麼樣。曹若燕應該清楚，所以她應該叮囑過。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問問你。”湊近魯月琴，何雲秀認真地說道，“前幾天是不是有一個遊方醫師給你爹看過病？”
“沒有啊，從來沒有。”魯月琴搖搖頭，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爹其實沒有什麼病，主要是心病。江落城的事，他心裡一直是過意不去，尤其是對皇甫夜和陳雪音，雖然他們已經逃了，可父親還是心裡不舒服，覺得對不起他們。來到了京城，曹生明在這裡隻手遮天，父親看不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稱病在家，不去上朝，希望可以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這是曹生明和曹若燕的主意，和你們沒有關係，看來我猜得不錯。”何雲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地點點頭。
“你說什麼，曹若燕又在淑妃娘娘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快告訴我。”魯月琴聽她這麼一說，知道情況不妙，急忙問道。
“你先別緊張，事情沒那麼嚴重。”何雲秀勸慰道，於是就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了魯月琴，說完以後，嘆了一聲，接着道，“我本來以爲這麼大的事，曹若燕不管怎麼樣，都要提前和你說一聲。沒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
魯月琴茫然地搖搖頭：“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遊方醫師，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每次出了宮，曹若燕就直接回家了，根本不和我們在一起，幹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有時候曹生明很晚才把她送回來，有時候要等到第二天。我和爹爹也願意這樣，曹若燕不在，我們可以自由一點。你說的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曹若燕居然沒有告訴我，如果淑妃娘娘突然問起來了，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半天，曹若燕不告訴你這件事可能只有一個原因，怕你反對。”何雲秀分析道。看着魯月琴，問了一句，“如果曹若燕和你說了，你會同意嗎？”
“我當然不會同意了。”魯月琴說道，“現在她在宮裡，我每天已經是心驚膽戰了，如果再來一個人，我真不知道如何應付。淑妃娘娘怎麼說，答應了麼？”魯月琴急切地問道，如果李淑敏同意了，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了。想到這些，心裡忐忑不安。
何雲秀搖搖頭：“淑妃娘娘好像並不同意，說出來的話模棱兩可的，雖然說要考慮一下，問問皇上的意思，但我覺得她心裡是不願意的
。然而這一點讓我非常奇怪，淑妃娘娘和皇上感情這麼深厚，對於皇上的病好像也非常着急。按理說，曹若燕的說法是個機會，應該同意纔對，怎麼會反對？”
“是不是淑妃娘娘也看出了曹若燕的詭計，怕她對皇上不利，所以纔沒有同意？”魯月琴猜測道。
“應該不會。”何雲秀搖搖頭，分析道，“根據我的觀察，曹若燕對淑妃娘娘特別好，會來事，淑妃娘娘非常喜歡她，經常在我面前說她怎麼怎麼好，如何如何單純、可愛，我看得出是真心的。有時候我想提醒幾句，淑妃娘娘就不樂意，以爲我是爭風吃醋，現在我也不敢再說了。但是今天她的態度非常奇怪，曹若燕說那個人可以治好皇上的病，淑妃娘娘好像非常緊張，很快就把我們打發了，不知道爲什麼。”
“你說的有道理，按理說，淑妃娘娘和皇上感情深厚，皇上現在這樣，應該非常着急，聽你的話，卻是非常冷淡，實在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也是好事，淑妃娘娘不同意，那個人就不可能進來了，我們也可以放心了。”魯月琴略略安心，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我看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曹若燕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今天沒有成功，我看她不會放棄，一定會有別的辦法。我看得出來，這一次她是勢在必得。說不定想要利用你，你千萬要小心啊。”何雲秀提醒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從我知道曹若燕的真實面目，我就知道在她面前我是不可能佔到便宜的，本來以爲她得到了夜明珠，就會放過我們，讓我們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沒想到……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躲也躲不過去，我也認命了，聽她的話，她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只要她可以讓我爹平平安安就行了，其他的，無所謂。”魯月琴苦笑地說道，看着何雲秀，又道，“不過你放心，如果曹若燕讓我對付你，或者何太師，我是堅決不會答應的。”
“我知道你的爲人，也相信你說的話，老實說，我也不想和曹若燕作對，只是我們現在，身不由己啊。”
曹若燕記起了出宮前一天和鄭浩東的約定，如果需要見他，就站在門口，鄭浩東看見了，就一定會過來。於是從傍晚時分，曹若燕就站在門口等待，一直等到天黑了，鄭浩東還是沒有過來，曹若燕心裡開始惴惴不安。昨天沒有來，今天還是沒有來，難道是忘記了自己？不會吧，就算是忘記自己，也不會忘記那件事；難道是去了宏芳宮？這是非常可能的，皇上每天都要去看看李淑敏，如果李淑敏先發制人，把那件事說出來，然後添油加醋，按照皇上和李淑敏的關係，皇上也許就不會聽自己的話，甚至拒絕自己，那樣的話，自己就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裡，曹若燕非常緊張，握緊了拳頭，手心出了汗。
“娘娘，你在等什麼呢，該用膳了。”喜梅走到她身後，恭敬地說道。
曹若燕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無精打采地說道：“撤下去吧，我沒有胃口。”而後又轉頭看向外面。
喜梅顯得非常爲難：“您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的。”
“我說過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曹若燕不耐煩地斥道。剛纔她已經把其他宮人撤了下去，就留下喜梅一個人。正因爲如此，她也就不擔心了，說話也沒有顧忌了，“我告訴你吧，今天晚上我見不到皇上，我是不會吃飯的。如果你想讓我吃飯，就想辦法讓皇上快點過來。”
“這------”這樣的要求，喜梅肯定是無法做到的，曹若燕這樣的問題讓她非常爲難。
曹若燕看她的樣子，禁不住笑了起來，笑過以後，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沒有那個本事，連我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做到？放心，我只是開玩笑。既然你已經入了宮，就好好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其他的，不要過問。你知道嗎，你是我最信任的一個人，我會讓你做我不方便做的事，原來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只不過現在在皇宮裡，有些事做起來肯定沒有那麼方便，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會像原來那樣對娘娘一如既往的，娘娘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喜梅趕緊應道，“但這裡畢竟是皇宮，奴婢還不熟悉，如果做事情的時候不小心讓別人發現了，奴婢怕……”
“你放心吧，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因爲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我不會讓你去做太危險的事，我會好好安排的。”曹若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道。看到喜梅緊張的樣子，笑了一下，又說道，“對了，有時候晚上可能不能睡覺，因爲我要見
付瑞海，需要別人看着點。”
“什麼，在這裡也可以見到付公子？”喜梅驚訝地問道。雖然知道付瑞海現在是御前侍衛，曹若燕也進了宮，卻沒有想到他們還可以毫無顧忌地見面。真是不可思議。
曹若燕平靜地點點頭：“你不用奇怪，這是真的。雖然這裡是皇宮，而且是高手如雲，可只要是我曹若燕想做到的事，不管多麼困難，多麼危險，我都想辦法做到。跟了我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和付瑞海見過三次了，還有一次就是在魯月琴的亭香樓，那一次，皇上就在屋子裡面，可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爲我知道，他們不會發現我，付瑞海不會讓他們發現，魯月琴也不會讓他們發現。因爲誰都知道，這件事如果讓別人發現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現在這個靜德齋，是我自己的底盤，相對來說安全一點，可我還是不放心，畢竟是皇宮，每次見面我都是心驚膽戰，害怕讓別人發現，現在好了，你來了，我可以放鬆一點了，好好地和付瑞海說話了。”說着，曹若燕得意地笑了起來。
“娘娘放心，我一定好好保護娘娘和付公子，絕不會讓別人發現。”喜梅保證地說道，雖然心裡也是害怕，覺得曹若燕不應該這樣做，太危險了；可她也知道曹若燕的爲人，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如果說多了，曹若燕大發雷霆，倒黴的是自己。付瑞海不在這裡，沒有人爲自己說話，自己一定要小心。
“很好。”曹若燕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輕輕地點點頭，笑了笑。看她仍然是緊張，就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麼害怕，既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說明非常安全，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付瑞海是非常小心的，你只要幫我們看着點就行了。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要幫我去做。魯月琴和我是面和心不合，這你也看見了，現在她和何雲秀在一起，一天到晚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我在這裡也看不到她們，所以我就想了解她們的情況，以防不測。”
“娘娘是想讓我去看着她們嗎？”喜梅是個聰明人，曹若燕的意圖，一下子就猜到了。而後卻犯了難，“宸妃娘娘已經知道我是你的人了，會讓我過去嗎？”
“當然不會。”曹若燕替她回答道，“魯月琴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還會聽你的話嗎，你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人家爲什麼要聽你的？這一點，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我也看得出來，所以我不會讓你幹這種蠢事。但我還要知道魯月琴的情況，如果你是我，你打算怎麼辦？”看着喜梅，故意問道。
“奴婢不知，請娘娘指點。”喜梅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問道，心裡有些慌亂，不知道曹若燕是什麼主意。
“沒用的東西，跟了我這麼久，居然沒有一點主意，要是沒有我，真不知道你以後怎麼辦。”曹若燕看着她，有些悲哀地說道。嘆了口氣，接着道，“看你爲難的樣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還是讓我告訴你吧。實話和你說吧，要知道這件事其實並不難，魯月琴身邊有個丫頭叫綠兒，早就是我的人了，她已經答應給我，如果魯月琴有什麼動靜，尤其是和何雲秀在一起的時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都會告訴我。當然，關於這一點，魯月琴還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喜梅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那個綠兒，把今天的事情問清楚，看看宸妃娘娘和何貴人在一起做了什麼。”
“不用那麼着急，這件事要做得滴水不漏，就不能讓人發現。她們今天說了什麼，我心裡非常清楚，不就是剛纔的事嗎，她們以爲李淑敏沒有同意，我就不會成功了？做夢，李淑敏算什麼東西，她不同意，這個人照樣進的來，而且我絕不會讓她有機會說話。”曹若燕得意地說道，非常自信，回過頭來，對喜梅又說道，“你知道我想讓你幹什麼嗎，和那個綠兒成爲朋友，最好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我已經做到了這一點，下一步，就看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努力，不會讓娘娘失望的。”喜梅怯怯地回答道。擡起頭，看着曹若燕，看到曹若燕笑了，鬆了一口氣，剛纔的回答已經讓她非常滿意了，這一關終於是過去了。回頭看看桌子上的飯菜，又勸道，“娘娘，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了，都這麼晚了，皇上還沒有過來，奴婢覺得可能不會過來了，娘娘還是不要再等了。”
“喜梅，你有所不知，在皇上眼裡，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答應。在這個皇宮裡，沒有人可以爲他做事，除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