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驚的兩眼死死的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陷阱裡幾乎還沒死透的肥鹿不知道是啥情況。
姚富貴也快步跑過來,同樣驚愕。這陷阱裡明明就是姚成材的,咋會變成了一隻肥鹿了!?
兩人不敢相信,覺得不可思議,可一塊來幫着找人的村民卻都很是歡喜興奮,“這麼大一頭鹿,還吃的那麼肥,得有兩百多斤吧!這下真是撞大運了!”
“是啊!是啊!這要拉去賣了能賣好幾十兩銀子的啊!”
然後就有人疑惑,“這陷阱是誰挖的啊?別是人家的獵物,咱們弄走了,人家再找咱事兒呢!”
衆人就開始猜測這陷阱是誰挖的,別村的還是他們槐樹村的。
就有人說,“昨天還聽說玉花嬸子帶幾個孩子上山打獵,今兒個不是還上山撿獵物,讓滿倉叔拿回家了老些嗎!這陷阱可能就是她們家挖的,這鹿是撿走獵物之後掉進去的,所以纔沒被發現吧!”
大家都覺得有理,紛紛點頭表示認同。雖然還是有人想分這頭鹿,不過要是別人家的怎麼着也得分一份。但這是姚若溪家的,她們家幫村裡那麼多,姚滿屯又是里正,所以都歇了分鹿的心思。還有人說要趕緊去告訴姚若溪家來把鹿弄回家趕緊賣了,再等,鹿肉壞了就賣不上價兒了。
“她們家人向來大方,咱們幫着把這鹿弄出來擡下山,說不準也咱們分一塊呢!”有人提議把鹿給姚若溪家送下山。
衆人都說好,開始想法子看咋能把鹿弄出陷阱。而且找姚成材的事兒也不急,那麼大個人了,又不是姑娘家,還能出啥事兒!?
看來的十幾個村人都去弄鹿了,毛氏張了張嘴,頭上青筋直冒,拳頭也死死的握着。最可恨的是姚滿倉的注意力也在那隻肥鹿上,看他那樣子想的就是把這頭肥鹿弄自己家去,毛氏簡直恨的要死了。
姚富貴嚥了下口水,沒有湊上去幫忙,看着毛氏陰黑的臉色,也不知道說啥好了。他驚疑姚成材的屍體弄哪去了!?他和毛氏也才走沒多久的時間,難道又是二房,又是姚若溪?可二房的人也都在家裡沒有出去,她們也沒有別的人,就只有王玉花和姚若溪帶幾個小的,加上一個做飯的媳婦子,又是咋弄的這頭鹿換掉了姚成材的屍體!?
可這事兒別的人也不知道,也只能是二房,只能是姚若溪了。就是她耍手段把姚成材騙上了山害死他的,也只有她知道!這姚若溪到底想要幹啥?
想到這,姚富貴有些心驚了。他們是出來找姚成材的,找到之後就把殺人的罪名按到二房的頭上了,這償命和賠償的事兒二房都得做到!可是現在姚成材的屍體不見了,姚若溪這是要讓他們死無對證啊!毛氏要說她兒子被姚若溪害死了,或者被二房害死了,她是個瘸子一沒能力二沒理由,要害也是害他,因爲他纔剛和二房鬧了一場,別人根本不會相信姚若溪害死人了。再一個,撿獵物的時候他大哥一直跟她一塊,直接做了她最有力的證人。最重要的,也就是現在姚成材的屍體不見了。他們說姚若溪害死人,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又如何能證明姚若溪害死人了!?根本沒有辦法,除非她自己承認。
毛氏也想到了,心裡恨不得把姚若溪千刀萬剮,再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這樣狠毒的心,這樣毒辣的手段,讓她接連死了兩個兒子,一個是樑嬌嬌下的手,一個是不見蹤影,死無對證!她也終於明白過來姚若溪說的那句‘你以爲這就完了’的話是啥意思。那小賤人不僅害死她兒子,還讓她再也找不到她兒子的屍體,讓她無從去找她們家尋仇!
“富貴!來搭把手啊!”雖然陷阱深,但姚若溪下的套子還有遺存的,他們把繩子割開,跳進去一個人綁在了肥鹿的腿上,在上面拉。
姚富貴看看陷阱圍着的村人,又看看毛氏,擡了一步,卻沒法過去。那裡面死的是姚成材,現在卻變成了一頭鹿,這真是簡直了啊!上午他還以爲他們是棋差一招,沒有算計周詳,現在看來,根本不止一招啊!姚若溪,她才只是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知道了毛氏要害死她,沒有害怕恐懼的不敢出門,不動聲色的算計了姚成材,又緊接着洞穿了他們的心思,把姚成材的屍體換成了一頭鹿。他敢說,現在他們就算把山翻過一個遍怕是也找不到姚成材的屍體了。
喊話那人也就是一叫,完了看姚富貴沒動也就忙自己的了。這陷阱是姚若溪家挖的,這頭大肥鹿要是分,咋着也會分給姚滿倉和姚富貴一份的,幾句算他們不幫忙。誰讓人家是親戚來着!
等衆人把鹿弄出陷阱,也順帶拔掉了陷阱地上插着的削尖了的竹子,幾乎都紮在了那鹿的身上,拔掉竹子後,鹿身上的傷處就是一個洞,還在流着血,而陷阱底下,早一片暗紅,黏稠的血跡已經發暗,預示着這頭鹿掉進去時間不短了。
毛氏趴在陷阱口上死死的瞪着陷阱裡面的血跡,沒有她家成材她的兒子,這底下的這些血都是她兒子的血啊!她的兒子被那個小賤人弄到哪去了?
姚富貴看她這樣,忙給許氏使眼色,讓她把毛氏拉起來。這會失控了,就讓人覺得事情蹊蹺了。
爲了凸顯三房和大房一樣擔心姚成材,和大房是站在一條戰線上,許氏也跟着來了。
許氏點頭,上去伸手攙扶毛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