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吊錢也不好拿,你直接給五分銀錁子就行了。”王鐵花掃了眼四周沒有人看見,笑的一臉舒意。
一吊錢是五百文,田樹根來之前是覺得不好拿,帶的還有一塊銀角子,正好給了王鐵花。
“我爹做人厚道的過了頭,昨兒個還吵着不讓接你們給的錢。他就是死要面子,我娘都不知道說他啥好。樹根大哥!這事兒你可別說出去了,讓我爹知道又要生氣。我娘懷着身孕不容易,到時候再有個好歹……”王鐵花拿了錢,驚醒的說道。
“這個……是不容易。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我爹也是好面子的人,我知道!”田樹根覺得有哪說不通,可想到程氏家招贅的,幾個村就她們家一戶。王三全還真是好面子,就應王鐵花的話,保證了不說出去。
把銀角子揣自己懷裡,王鐵花打了一桶水拎着回家。既然她爹都說不能再要田樹根的錢,那田樹根不到家裡送錢,家裡也不會去找田樹根。五百文錢,不要白不要。她可不會省給別人!
只是王鐵花不知道,她說要出來打水,姚若溪就悄悄跟她出來,她從田樹根那接錢過來看的一清二楚。
水拎回家,王鐵花洗了幾根嫩黃瓜拿過來給程氏,“娘!臭豆腐我也學會咋做了,也住了兩三天了,我就不多待了,回家拾掇拾掇,趕緊把攤位擺起來。早一天也多一天的進項。”
要走不趁着早上涼快的時候走,偏偏等到下午了。這是錢到手,就緊趕着回家呢!
程氏也沒多留,讓王鐵花摘了一籃子菜走。
王鐵花拾掇了一竹籃子菜,把她做的那件連體衣褲也裝上一塊拿走了。
姚若溪眸光幽冷的看着王鐵花腳步輕快,似是帶着歡欣的出了門。
程氏還在等着田樹根送錢來,可惜等到日頭落山,也沒有見田樹根的人影兒,在門口轉悠了幾回,嘀咕着罵田樹根不守信用,居心不良,是奸商。說好的送錢來,竟然不來了。
“姥姥!咱去要吧!那可是一吊錢呢!”王若萍眼珠子直轉,要回來,說不準她也能得一點。她偷着買的糖都吃完了呢。
“你姥爺都發了話,還咋要!?”程氏拉長了臉,一臉不滿的回了屋。
“不告訴我姥爺,咱偷偷去要。”王若萍給程氏出主意。
“偷偷去要?”程氏唸了句,皺着的眉毛慢慢的舒鬆開來,眼裡也帶了笑意。老頭子不讓要那個錢,還不是爲了面子。田樹根都說要給了,她偷偷過去要了自己留着花,也不是不行的。五百文錢可不是小數目,憑啥便宜了外人!?
打定主意,程氏決定明兒個要去鄰村的西田莊找田樹根要那另外的一吊錢。
姚若溪看着神神秘秘琢磨的倆人,眼神閃了閃。
次一天上午,姚若溪跟程氏和王玉花打了招呼,跟王若霞揹着竹筐上了山,說是看能不能再打到野兔子吃。
“要是走的遠,晌午就不回來吃飯了。”王若霞用手絹包了兩個菜餅子。
程氏沒有多懷疑,擡擡眼皮子,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王若萍雖然很想跟着一塊去,可是想到她要陪程氏去西田莊要錢,生生忍住了。不過還是跟出來一段路,看王若霞和姚若溪爬上山坡之後又往山裡去,撇撇嘴,轉身回了家。
領頭的王元榮不在,狗蛋和寶柱倆人自然而然就聽姚若溪的話了。早早就在山上等着,四個人往山上裡去。
幾天沒有過來,掉在陷阱裡的那隻野兔子都臭了,找了一圈,套結套住的那隻倒是沒有死,掙斷了一條腿,卻還是沒有掙脫,看到幾個人,驚的死命掙扎。
“我拿火石了,咱殺了烤了吃吧!反正晌午也不回家吃飯。”狗蛋詢問的看向姚若溪。
程氏要去西田莊也是可能是下午,下午時間長,王三全一般都在地裡幹活。姚若溪拿出她帶的鐮刀頭出來,把兔子殺了,剝了皮。
寶柱看姚若溪那熟練的動作,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心裡就對姚若溪敬服了幾分。
山上乾柴樹葉最多,拾了一堆柴火,生了火,把在水窪裡洗過的野兔子穿在樹枝上烤了。
狗蛋一溜煙,爬到樹上,掏了一個鳥窩,六個不知名的鳥蛋,“埋在火裡,烤的鳥蛋可好吃了。嘿嘿嘿!”
姚若溪看狗蛋往兔子肉上撒鹽,也是挺佩服這些小孩,竟然連調味都不忘記帶。
烤兔子肉別有一番風味兒,雖然只放了鹽,可烤的直冒油,香味兒撲鼻,讓忙活了一場的幾人高興的就着拿來的菜餅子和包子吃起來。
王若霞也漸漸的習慣跟着姚若溪幾個在外面時不時打牙祭的行爲。
又找了地方挖了陷阱,下上套子,姚若溪看了下日頭,時辰不早,幾個一路下了山。卻並沒有回三王嶺,而是到了山坡另一面不太遠的西田莊附近。
“三妹!這不是回家的路啊!?”王若霞以爲幾個人走錯了路。
“田樹根說了昨天會送另一吊錢,可是昨天沒見人。”姚若溪看着路上遠遠走來一老一小兩個人,指給王若霞看。
“那是姥姥和若萍!?”王若霞驚呼,“她們……難道是去找人家要錢?”
姚若溪點頭,看着程氏小心謹慎的扶着王若萍,一邊擦汗一邊進了西田莊,嘲諷的笑起來。王鐵花以爲王三全發了話,不讓再要田樹根的錢。所以心安理得半道接走了田樹根送來的錢。可她不會想到王若萍會出餿主意讓程氏偷偷去找田樹根要錢。
就算王鐵花叮囑了田樹根不讓他說出來,他剛給過錢,程氏再上門去要,他也肯定會一口說出來。
狗蛋和寶柱不知道咋回事兒,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着打啞謎似的姚若溪,見她沒有說的意思,沒有問出來。
離的遠了,看不見了,姚若溪收回視線,“咱回家吧!明兒個狗蛋你們倆再來收獵物。”
“好!”
幾個人齊齊下了山,王若霞還割了一筐豬草揹回家,主要是怕程氏和王玉花說嘴。
只是奇怪的是,日頭快落山了,王三全都回來了,程氏和王若萍也沒有回來。
姚若溪正猜測着,田樹根和兄弟急忙忙跑過來,“快!小姑娘!你姥姥…她……她在我家裡肚子疼,見了紅……”
“見了紅!?”姚若溪一驚。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