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劉增德來了,後面跟着一個青年送來了酒菜。
大麻花進了廚房去忙活起來,劉增德跟到廚房去打下手。
田本元陪着老劉喝茶。
到了吃飯的點,陳述文來了。
劉增德進來問:“劉主任,菜已經好了,咱開始吧?”
“不急,等會兒?”
田本元站起來說:“開始吧,人都齊了。我早就等不及了。來,把桌子擡出來。”
田本元和劉增德把圓桌擡到廳中間,擺上四把椅子,劉增德就去廚房端菜。
陳述文說:“增德叔,你坐着,我來就行了。”
田本元說:“人多還麻利,上齊了菜一起坐下。”
“就是,快點。”劉增德就去廚房端菜。
菜齊了,田本元在東道主的位子上坐下。
劉增德說:“我坐副陪位子吧?”
“我只好做‘三陪’了。哈哈……”
“不行不行,述文,你不能做‘三陪’。”田本元笑眯眯地說。
“爲什麼呀?叔。”陳述文明知故問,調動田本元。
“老楊在這裡還有你的‘三陪’嗎?哈哈……”田本元看着大麻花問,“是吧,老楊?”
大麻花說:“我這把年紀了,還能做‘三陪’?”
“能,劉主任就喜歡這個年齡的,有滋味。”田本元說着把大麻花拉到自己身邊。
大麻花推開田本元:“不靠你,我找老實人,讓述文坐你身邊吧。”說着就到老劉和劉增德中間坐下。
“老楊,你以爲劉主任、增德他倆老實?我只是說說,他倆早在那裡暗暗地打你的主意了。倒酒,倒酒。倒上酒再說。”
述文起來倒酒,輪到大麻花那裡,她把酒杯端起來用手捂住。
“我不會喝酒。”
“我給你少倒,一點點,意思意思。”述文勸酒。
“倒上吧,倒滿了。喝不了不要緊,誰在你身邊讓誰替你。倒上,倒上;必須倒上。”
田本元一副決不答應的樣子。
大麻花就是不放杯子。
“真的不會喝,沒喝過。”
“第一次嗎?你第一次跟本發睡覺的時候怎麼會的?有人教嗎?”田本元說。
“閉上你的糞門吧!”大麻花罵道。
田本元更來勁了,“我說得是實話,沒人教,你不是照樣生孩子嗎?啊哈哈……”
大家都笑了。
“少倒一點,我給你倒。喝口試試,如果不行就不喝。”
劉增德勸得很溫柔。
老劉也附和着說:“這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點看看。”
“你倆不要做好人,只要倒上就必須喝。伸嘴算一份。”田本元不依不饒。
“老楊,聽我的。如果你不能喝,算我的;我全包了,全替你!”
劉增德做出慷慨陳詞的樣子,鄭重承諾,“來,我給你倒。”
劉增德從陳述文手裡拿過酒壺來。
大麻花放下酒杯,“就一點點啊!”
“請好吧!”劉增德倒酒。
只倒了一點,大麻花就趕緊捂杯子,“行了行了。”
“只半杯,我說話算數。”劉增德勸說。
大麻花放下杯子,劉增德倒上半杯酒。
“看,怎麼樣,半杯吧?”劉增德把酒壺還給陳述文。
田本元開席,然後劉增德敬酒,還沒等陳述文說話,一大杯酒全乾了。
等陳述文敬了酒,老劉再答謝,第二杯也幹了。
大麻花的半杯酒陪着他們端一端,呷一小口,不知不覺也幹了。
大麻花兩腮泛紅,身體發熱。
在倒第三次酒時,大麻花雖然也謙讓;但是沒有真正地阻止;所以也倒滿了,而且這一杯不知不覺就跟着幹了。
大麻花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田本元要帶着老劉去東大河釣魚,大麻花也要跟着去。
劉增德覺着不方便,就說:“你不會釣魚,就在這裡歇歇吧。”
大麻花堅決要去,田本元說:“我們是去洗澡,不是釣魚。”
大麻花說:“洗澡我也去,我會游泳。”
田本元一看實在沒辦法,就說:“不去河裡洗了,在這裡洗算啦!合夥搓搓背吧。”
陳述文說:“哪怎麼搓啊?誰給誰搓?”
老劉說:“圍成一個圈,後面的給前面的搓。”
“哈哈……,好辦法。”
大麻花說:“老劉,我給你搓。“
田本元說:“老楊,我給你搓。“
“哈哈……”又是一陣狂笑。
說着,笑着,鬧着;慢慢地大麻花安靜了,眼皮也垂下來。
“你們鬧吧,老劉,我也不給你搓背了。我想回家睡覺。”大麻花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想走。
劉增德說:“你先到老劉牀上稍微眯一會兒,醒醒酒再走。”
“不行,我要回家睡。”
大麻花一擡腿差點摔倒,陳述文上前扶住了。
“回家跟誰睡?要不你就在這裡跟老劉睡吧。老劉怎麼樣?”田本元開玩笑。
老劉說:“我是客人,還不熟悉。要不我先出去?”
“老楊,你先上牀吧。我們四個人商量商量,看看誰陪你睡。哈哈……”
“你上牀吧!”劉增德把大麻花推到屋裡。
大麻花歪倒在牀上,劉增德往牀裡邊推了推,又出來端了一杯水放到牀頭櫃上。說:“水在這裡,渴了,自己起來喝。”
田本元喊:“老楊,用不用把尿盆端進去?”
大麻花早就聽不到了,進入了昏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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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走吧?”田本元問老劉。
“走!”老劉說。
“把門鎖上。”劉增德對老劉說,“帶好鑰匙。”
“述文,你去叫着小軲轆。打魚摸蝦的事必須帶着他,要不咱別放空炮。”
陳述義去跟小軲轆一說,小軲轆樂得屁顛屁顛的,二話沒說跟着陳述文就走。
走到半道,小軲轆問田本元:“本元哥,要不咱用炸藥轟魚吧?釣太慢,用網打,水又太深,打不着啊。”
“哪來的炸藥啊?你他媽的專挑沒用的說。”田本元罵道,“找個有魚的地方掄幾網夠吃得就行啦!”
“哥,我有炸藥。鞭炮藥,雷管我也有。”
小軲轆跑到田本元跟前說,他怕田本元不相信。
劉增德說:“炸藥太危險,不敢!”
“沒事的,我來弄。你們隔着遠遠的看就行啦,跟放爆竹差不多,扔到水裡也沒有什麼響聲。”
小軲轆說得很輕鬆。
“好,你回家去準備。快點,別耽誤了晚上吃魚!”田本元吩咐說。
“好的,本元哥。”小軲轆拔腿就往家跑。
“我們慢慢走着等你,你快追趕。”田本元說。
“好唻!”小軲轆早就跑出去好遠了。
“用炸藥……,允許嗎?”老劉問。
“放一炮就行啦,誰知道是幹什麼的?等有人知道了咱早就撈上魚走啦!”田本元說。
“能炸到魚嗎?”老劉好奇地問。
“如果是炸到魚窩,一炮就能轟出四、五百斤呢。”陳述文解釋說。
“那麼多啊!那怎麼能拿走。”老劉不信。
“人家那是專門捕魚的,有船,那一炮藥量很大。”田本元說。
老劉一心的好奇,興奮勁兒上來了。
“我回來啦!”小軲轆氣喘喘地追上來,背上背個布包,炸魚的東西就在包裡。
到了河邊,沿着河走,尋找適合炸魚的地方。
將到老鱉灣了,遇見一個小深水潭,水黑油油的,深不見底。
“就在這裡吧,這裡一定有魚,就是魚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多。”小軲轆說。
“咱到有大魚的地方去吧!不要在這裡啦!”老劉建議說,“去炸大魚!能有多大的?”
“再往前走去老鱉灣,水太寬太深,有大魚。本元哥,咱的鞭炮藥勁兒不夠,扔下去白搭。捕魚的人用炸藥包,一包就能炸幾百斤,他孃的太過癮了。人家專挑大魚撈,斤兒八兩的都不要。”
小軲轆說着就興奮。
“去吧,去吧!去碰碰運氣!”
老劉的好奇心誘惑着,不去不甘心。
“這一次就算了吧,等準備好炸藥再去。”田本元說。
“好,就在這裡吧!”小軲轆放下布包開始動手準備。
“這裡能有魚?”老劉還是不死心。
“有,一定有!”
小軲轆手裡不停地忙活,把鞭炮裝到酒瓶裡,塞上雷管,插上引芯,用塑料紙封號瓶口,就算完成了。
小軲轆站起,握着酒瓶像握着小手榴彈。
眼看着水潭,搜尋了一會兒,用手一指說:“就那個地方。本元哥,打火機。”
田本元掏出打火機遞給小軲轆:“先別點啊!”說着田本元就往後跑。
老劉跑得離小軲轆最遠。
小軲轆自己打着火機,點着引芯。
“快扔快扔!”老劉喊。
小軲轆好像沒聽見,專心地看着手裡的引芯在“呲呲”地燃燒着。等燃燒到瓶口時,右手一揮,酒瓶劃一道弧線飛入水潭中央,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