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躥着水泡,瞬間“轟隆”一聲爆炸了。
隨着爆炸聲一股水柱衝出水面,然後“譁——”落下來,砸出一圈圈水波,水波向四面散開,慢慢地水面歸於平靜。
老劉沒有聽見爆炸聲,因爲他用手捂緊了耳朵,他好奇地問:“這就爆炸了?怎麼沒有魚?”
“要等一會兒。”劉增德說。
大家就靜觀水面,等魚浮上來。
小軲轆已經脫了衣服準備下水。
“有魚,有魚。快看快看。”老劉興奮地喊。
“快啦!”田本元說。
小軲轆一聲不吭,雙眼緊盯着水面。
忽然喊:“上來啦!”說着“撲騰”跳入水中,一條大紅鯉魚晃晃悠悠地浮上來。
小軲轆三下兩下就游過去伸網把鯉魚扣住。
鯉魚一驚甦醒了,一個鯉魚打挺把網撞得一緊。
小軲轆猛地把網拉到身邊,用右手縮住網口,鯉魚被網住了。
小軲轆拉着網遊到岸邊。
“快,快!”岸上的人趕緊接迎,把魚抱上來。
“又一條,又一條更大。啊呀這麼大啊!”老劉喊。
小軲轆游回去又把這條大鯉魚逮住,岸上的人更興奮啦。
小軲轆在岸邊,搜尋着說:“還能有大的!”
大家就在岸上等,等待有更大的魚浮上水面。
“看,是什麼?”陳述文問。
大家都看見了,是一條黑影,但是,一晃就消滅了,小軲轆眼睛死死地盯着黑影出現的周圍。
一會兒一條大魚翻着白肚皮上來了。
大家剛要喊被小軲轆擺擺手止住了。
大魚一翻身又沉入水底,魚身翻動起來比較吃力。
大家期待着這條大魚重新浮上水面,果然大魚又浮上來,在水面上不停地翻動,一沉一浮,像是掙扎的樣子。
就在這時小軲轆一個餓狗撲食,跳到水裡,撲向大魚,雙手抱住大魚。
大魚猛然一個翻身尾巴甩在小軲轆的胸膛上,像被荊棘刺得一樣火辣得疼。小軲轆哪裡還顧得上疼,又撲上去雙手緊緊地抱住大魚。
大魚豈肯就擒,一個魚打挺想甩開,可是這次小軲轆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魚帶着小軲轆在水中翻騰。
岸上,田本元抄起網,衣服也沒脫就下去,兩個人抱住了魚,陳述文、劉增德也下水了,網扣住魚頭,四個人合力把大魚捉上岸。到了岸上,魚已經無力掙扎了,張着大口,雙腮一合一合。
“好大的一條草魚啊!”劉主任驚歎。
小軲轆說:“巧了,炸藥就在它身邊響的,要不它沒事。它只是暈了,等一會兒甦醒了,照樣可以遊走。本元哥今天運氣好。小魚沒幾條。我估計等會兒還能有貨。”
“還能有更大的?”
老劉問,現在他相信小軲轆的話了。
“不可能有更大的了!”田本元說。
“還有別的!”小軲轆說。
“有什麼?”老劉問。
小軲轆不回答老劉,對田本元說:“哥,咱再等等看。”
小軲轆做出一個神秘而詭異的暗示。
“好,坐一會兒。”
田本元坐下,抽出一支菸扔給老劉。
“給我一支。”小軲轆伸手要。
田本元扔給他一支。
幾個人坐下來,“吱啦——吱——啦”抽着煙等,眼睛盯着水面。水面早已恢復了平靜,只有幾條小魚漂在水面上,隨着細波上下浮動。
吸二支菸的時間過去了,小軲轆仍不眨眼地盯着水面,其他人早已失去了耐心。
一個黑影,像個晃動的圓盤浮上水面,小軲轆及時地擺手禁止出聲。
圓盤清晰地漂在水面上,頭翹起四隻腳緩慢地划動——一隻王八。
老劉吸一口涼氣,這麼大的王八啊?從來沒見過。
幾個人都盯着河裡的王八,王八翹着頭像是尋找什麼。
“百年的王八會成精的。”劉增德有些害怕;可是又不能說,看看小軲轆。
小軲轆手裡早已握好抄網,眼睛盯着水面上盤旋的王八,等待時機。
王八在河面上像是迷失方向漫無目的地遊。
如果是它遊向遠處,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它胡亂地扒着水不知怎麼就靠近岸邊了。漸近,更近,離岸邊只一米的距離。
小軲轆都看清了王八一雙晶亮的小眼睛,可是這雙晶亮的王八眼就是看不清岸上的小軲轆。
小軲轆迅速地把抄網伸出去,網住了王八,趕緊收網。
王八就被拖上了岸,小軲轆抽出手竿把網一纏就將王八纏包在裡面,扔到布包裡。
其他人趕忙收拾好魚,高興地往回走。
一路上小軲轆一句話也沒說,像是怕觸犯什麼忌諱似的。
此時,大麻花仍在睡覺,聽到開門聲她還迷迷糊糊地,接着聽到有人說話,她醒了,只是身子仍懶得動。
田本元推開房間門進來,一看,驚呼:“他媽的,還睡啊!不穿衣服,哈哈……”
大麻花被田本元這麼一咋呼,全醒了。
大麻花這才發覺自己真的是把外衣脫了,幸好內衫還穿着,猛地坐起來披好上衣。
小軲轆趕忙湊過來了,“誰呀?大麻花……?……哈哈,大麻花怎麼睡在這裡啊!”
“閉嘴!亂說話好捱揍了!滾一邊去!”田本元推開小軲轆。
大麻花讓小軲轆一嚷,是又羞又臊更怒,向着小軲轆開口罵:“操你娘小軲轆,你那個破嘴欠扇了,小心老孃扇腫了你破嘴。”
劉增德過來制止了大麻花,大麻花才忍住了,不大聲罵,小聲嘟囔:“什麼狗東西,傻鳥操的,破嘴。”
“走,到廚房去。”
田本元帶着幾個男人到廚房。
房間裡只剩下大麻花自己,大麻花口渴,看到了劉增德準備的水,倒上就喝。
田本元他們在廚房裡商量今晚上的魚宴。
最後決定把最大的一條送到老闆田嘉禾家去,今晚上吃一條,大家一直要田本元把另一條大的帶回家,改日大家去他家吃魚,他再準備酒。
那些小魚,田本元說給小軲轆吧,小軲轆很高興。
小軲轆是服裝廠的門衛,晚上要值班所以不能留在這裡喝酒,陳述文去給他拿了兩瓶酒。
小軲轆一看是帶盒的酒,他不認字也不知道酒的質量,只要是用紙盒包裝的他就認爲是好酒。
小軲轆高興極了,拿着魚帶着酒,一溜小跑回家了。
劉增德到廚房一看,炊具都不齊全,做菜的調料沒有。
幾個大男人要做一桌菜也不是簡單事。
劉增德就說:“到我家去吧;這裡缺東少西的,沒法做。”
“是啊,老楊又醉得像一灘爛泥。”老劉也同意。
“好,去增德家。述文你去拿幾瓶酒,拿好的。”田本元說。
劉增德忙阻止“不用,不用,我家有酒。”
“拿去吧,這也算是公事怎麼能喝你家的酒?快去!”田本元催促陳述文。
“好!”陳述文走了。
“走,到增德家去。他媳婦做菜可好啦!”田本元說着提起魚領着老劉就走。
劉增德到屋裡對大麻花說:“老楊,沒鎖門啊!等會兒去俺家吃晚飯!”
也沒等大麻花迴應,劉增德就虛掩上門走了。
喝了水,大麻花身子舒服些了。
可是還想睡,又翻身上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