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驚世駭俗的一戰,第一艘軍船到達海關的時候,一百多身手不凡的將領同時飛身朝那臨海的高高城牆飛撲,十二名先天高手打頭陣,各個都凝出了護體罡罩,遙遙領先。
警鐘長鳴,丹國的軍隊,多年防備着費國和鹹國,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異常,將帥急忙下戰令。
箭矢密集如雨,縱然在風雨中速度大大折扣,卻仍然帶出了呼呼的聲響,將整個天地都遮住。
當初黃郝是逃跑,箭矢反倒爲他提供了助力,這時衆將正面硬撼箭矢,固然威力減弱不少,卻也不太容易,那一百多米的箭矢範圍,十二名先天高手,均是耗去了三層功力,才登上去。
若是隻有一兩名先天高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硬衝上去,這也是東方明無奈阪國邊關的原因。
這是單方面的殺戮,十二名先天高手一登上城樓,就展開了血腥的屠殺,鮮血與雨水交融,一顆顆大好的男兒頭顱在飛舞,一具具屍體在狂風中飄蕩,城牆上的血,雨水都洗不淨。
緊隨先天高手之後,百餘一流高手也借力飛了上來,同樣是驍勇無比,瘋狂廝殺。
不一時,有奧覺衝下城樓,殺死了鎮守大門的數百軍士,繼而大開城門,放進來四萬雄兵。
震天的喊殺聲,驚動了整個丹國,民衆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丹王坐立不安,吩咐手下將領,帶領各處兵馬,全速援助國家的南部海關門戶,也是他不懂兵法,多年來只知防守。
先天高手,畢竟已經是質變了,想要殺死,不太容易,一流高手卻不難殺死,是以黃郝的衆將之中,還是有七名一流高手,殞命於此戰,其中有四人都是被人用暗箭射殺了。
“熱血煉雄兵,殺場鑄忠魂,他們死得其所,理當予以厚葬。”思及此戰,黃郝多少都感慨。
鳳舞伸出手來,拉了他一把:“郝哥,這時候還愣什麼,走吧,去看看這個屬於你的王國。”
呵,這只是第一步,黃郝反應過來,立即嚴肅起來:“先生,我們走吧,師傅喜歡一個人靜。”
“先生,告辭。”林暖琿當即起身,朝鳳辛這個絕代高手拱手行了一禮。
鳳辛不再言語,默默閉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偏偏整張臉毫無表情,像個活着的殭屍。
丹國的王宮外,早已佈滿了黃郝的大軍,此時俘虜了四萬敵軍,隊伍壯大了不少,足足有七萬之數,而王宮大殿裡面,則有着百餘人熱切地討論着,正是黃郝手下的一批高手。
因黃郝有令,不可濫殺無辜,是以衆將雖懊惱於有同仁陣亡,雖鬱悶於己方軍士陣亡,卻也只是將丹王,其他王室成員和衆多的文武官員抓了起來,其中丹王被綁了,此時也在大殿。
前一刻,還是一國之主,傾覆之間,便成了階下之囚,望着敵人熱熱鬧鬧,他只能慘慘慼戚。
沒有人理會丹王,他是個失敗者,歡笑永遠都屬於勝利者,這些勝利者,正等着他們的王。
忽然之間,外面傳出了震天的呼聲,明顯是黃郝已經到來了,衆將趕忙朝大殿之外涌出。
可憐的丹王,何其可憐,被這擁擠的百餘人,踩了好幾腳,更有一人口癢,吐了一口濃痰。
他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到這無比熟悉的宮牆,壁畫,他心中痛苦,何曾有過這般遭遇。
迷迷糊糊之中,心亂如麻之際,他好像聽到了喧鬧的聲音,但這聲音,卻很快便消散了。
“丹王,睜開眼睛吧。”他聽到了一個聲音,是個男子的聲音,極爲雄渾霸道。
他只好睜開了眼,他知道是敵人的首領來了,他不知道會是誰,但他很想看看這個男人。
他見到了模樣粗獷的黃郝,見到了貌傾天地的鳳舞,見到了絕世名將林暖琿,他忽然落寞。
如此人物,如此勢力,原來卻是他,輸給此人,我不冤枉,然則十幾世的基業,卻毀於我手。
“你想要把我怎麼樣?”他被綁着,手腳都不能動,只是孤獨地躺在那裡,如死狗子一般。
黃郝樂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把一個國王綁了,他好像看到了最可笑的事情。
“瘋子,是你綁的丹王吧,還不趕快解了。”他淡淡開口,臉上卻有着未能忍住的笑意。
“本就是我綁的,現在又讓我來解,這不是讓我丟面子麼?”喬瘋子嘴裡嘟囔着,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卻還是慢吞吞地上前,拉住丹王身上的繩索,輕輕一震,便斷作了數截。
“丹王,我的將士們,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出你的王者之印,你還是自個交給我吧。”見得丹王沒了束縛,緩緩站起來,黃胤纔再度開口,聲音已經有了絲絲的寒意。
“哼。”丹王有些鬱悶,但大勢已去,也不多想,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袋子,又將手伸進去,摸了一小會兒,從裡面取出了拳頭大小的王者之印,隨手就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將領。
出乎意料地是,接過手下遞來的王者之印,黃郝忽然從鳳舞手裡拿過絕劍,將王者之印拋出去,繼而拔劍猛地劈出,一劍就將那堅硬無比的王者之印劈成了兩半,正是國亡印碎。
“你,你,你--”面對如此羞辱,丹王怒氣攻心,一句話說不出口,便已口吐鮮血。
黃郝淡淡望了這個末路王者一眼:“我不需要別人的王者之印,我的工匠,會替我造出來。”
“你如此行徑,與那山野土霸王,有何區別?”丹王撲將上前,拾起了已化作兩半的王者之印,緊緊地抓在手中,一雙眼睛,透着無盡的酸楚,那落寞,直能入人心扉。
“土霸王?”黃胤低低自語,繼而哈哈大笑,高聲道:“我本來正爲名號苦惱,不知這天底下,有什麼名號能適合我,如今你卻是提醒了我,也罷,我便去掉一個土字,今後稱霸王。”
“霸王,霸王,霸王--”衆將立即歡呼,聲音如滾滾洪流,一浪蓋過一浪。
這個名號,在這一刻,傳頌開來,數日之後,世人盡知,黃郝之名,也因這一戰,震驚天下。
多年後,歷史學家司馬在《霸王》中如是寫到:一三一八年十月十八日,風勁雨急之時,霸王舉兵,以名將林暖琿爲帥,其兵馬有先天高手十二人,此役持續七個時辰,一舉攻克丹國,霸王之名,亦因此戰而得,其後,霸王改丹國爲雍國,真正開始爭霸天下。
黃胤攻克了旬國,阪國疆域再度擴大,刁威大喜,賜下黃胤錢財無數,還送來了幾名女子,只不過他的眼界太低,欣賞水平也不咋地,這些女子都是大屁股類型,險些沒把黃胤鬱悶死。
黃胤哪裡會要這些個女子,倒是秦瑤覺着有趣,要他收了下來,直接當作下人使喚了。
把國君賜下的女子當下人使喚,也只有黃胤這個明侯敢這麼做了,他此時的權勢,真個滔天。
屢戰屢勝,未逢敗績,明侯之名,早就深入阪國人的心裡,投軍熱潮,一陣高過一陣。
旬國一戰,見識了新兵差勁的戰鬥力之後,黃胤便不願再一昧良莠不齊地徵兵了,他把自己麾下軍士的要求,一再提高,但仍然是每天都能增加數十合格的健碩軍士。
而他大勝的消息,自然也驚動孔國和寮國這兩個小國,兩國此時與阪國直接相鄰,均是着急。
以黃胤的態勢,出兵這兩國,只是時間問題,寮國還好點,兵馬足備,錢糧豐裕,孔國就不咋地了,雖有一道大江天險存在,橫亙旬城與本國之間,可惜近年年發洪水,糧食嚴重減產。
近期,黃胤並不準備出兵了,他需要整頓旬城的情況,也需要忙碌成婚這件人生第一大事。
整個旬城的王宮舊址裡面,到處都已經貼滿了大紅喜字,人人都洋溢着歡愉的笑容,不同於趙引當時略顯匆忙的成婚,明侯的婚禮,畢將會盛況空前,人山人海。
剛剛投靠黃胤的先天高手宜雪,在黃胤授予了她一些計謀之後,便持着上將兵符前往梵城了。
在黃胤的想法中,寮國是一大禍患,他此時沒精力去打,自然需要有高手前去震懾。
鄭山河武藝不高,人也不咋地聰明,但他走狗屎運,乾的任務特殊,也被黃胤封了上將。
他也蠻可憐的,明明是上將,卻一天到晚,都在幹宣傳造謠之事,從無機會去領兵打仗。
旬城被攻克之後,他的宣傳兵,立即分成數批,活躍到了各地,一部分在旬城宣傳明侯和國君的恩德,號召民衆擁護明侯和國君,並告知民衆,只有明侯,才能給他們帶來安定的生活;一部分偷偷潛入了孔國,造謠,唆使,離間,無所不用其極,孔國國君本就膽小,又沒有旬王那般的才能和志向,正是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着;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大肆造假,說明侯不會攻打寮國,只是操練兵馬,準備一路西進,並期待與峒國修好,共同攻打康國。
當然,黃胤散出來的消息,是真是假,東方豪一目瞭然,根本不理會,也沒下任何命令給處於前線,陷於膠着狀態的東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