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按照時令已經是冬季。給力文學網西江南岸的金花三越雖然天氣還有些炎熱,但是已經不像盛夏那樣熱的人大汗淋漓。而在清風北部的河套三路,天氣已經特別寒冷。在長城防線附近,已經是滴水成冰。延州雖然要好些,但是也同樣是天寒地凍。這個時候,天意也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毛絨披風,而兩個孩子也同樣是全身毛茸茸的過得密不透風。河套上下對這兩個孩子都是特別的關注,畢竟這不僅僅是昊天的兩個心肝寶貝,也是河套高層中僅有的兩個小孩,不管是楚相成林太嶽,還是邊重行李孝,還是朱萍柳燕,都對他們寶貝的不行。
自從晉州歸來之後,天意的臉上總算是少了幾分憂慮。晉州城外的二十萬將士的骸骨,一直是河套上下的一個心病。現在既然已經將他們迎了回來,那麼不管是昊天還是天意,都至少鬆了口氣。不過天意的事情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多少,隨着氣溫的降低。河套三路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雪災和霜凍,而河套三路的一千五百萬百姓之中,又大多是老弱婦孺,因此防災賑災工作也異常重要。爲了防止下面的官員有管理不周的地方,因此天意很大一部分精力都花在了這上面。在加上昊天下令的擴軍事宜,雖然大頭都是楚相成和邊重行在負責,不過天意也忙得夠嗆。
剛剛從外面回來,天意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靖北公府看自己的兩個孩子。昊安和昊晉開口說話的早,剛剛一歲的功夫,便已經能夠咿咿呀呀的叫媽了。而到了現在,不僅會叫媽媽,而且會叫爺爺乾爹嬸孃。也正因爲如此,惹的靖北公府中的一干人等對兩個孩子是更加的寵愛。
還沒有走進楚相成處理政事的西暖閣,天意就聽見了楚相成爽朗的笑聲和兩個孩子的嘻嘻哈哈聲。天意一急,連忙快步走了進去。楚相成和邊重行兩人正在商量軍政事務,兩個孩子在那裡,明顯就是在那裡搗亂的。上次楚相成在處理下面官員申遞的摺子的時候,昊晉這小子直接在一堆批閱好了的摺子上尿了一把,結果十多份摺子全部都被染黃了。而楚相成當時也沒有注意,直接就將這些摺子發了下去。結果下面的官員都是面面相覷,唯有河套太守鄭承恩久居延州,知道事情的真相,其餘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後來天意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來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昊晉這個小子的,結果楚相成提前得知了風聲,硬是讓柳燕和駱祥的小妾駱何氏將昊晉送到了河西路太守魏鶴那裡躲避了幾天風頭。一直等到後來天意的氣消了,這纔將昊晉送了回來。
一走進西暖閣,果然不出天意所料,昊晉正在楚相成處理政務的案桌上爬來爬去,手裡面抓着的居然是楚相成的幾根鬍子。而性子比較沉穩的昊安已經在邊重行的懷裡睡着了。天意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對着昊天的小屁股就是兩巴掌。昊晉突然捱了兩巴掌,當時嘴巴一扁,就準備嚎啕大哭。不過一看見這是自己的孃親,頓時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天意可不同於楚相成等人和他的幾個姨娘,打起人來是絕對不會留情。孩子雖小,但已經有了初步的意識,只好扁了扁嘴巴,老老實實的在孃親的懷裡耍賴,
“叔父,你怎麼就不管着這孩子?”天意有些抱怨的說道。
楚相成看見天意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毛筆,呵呵一笑說道:“主母來了。這孩子小的時候就應該頑皮一些,不然以後怎麼會有活力?”而邊重行只是對着天意一笑,不過並沒有起身,一個原因是兩人已經很熟悉了,自然用不着客套。而另一個原因就是昊安正睡在他的懷裡,怕驚醒了這個孩子。
對於楚相成的態度,天意也不以爲意,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這才張口問道:“叔父,你和邊帥正在討論什麼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當然是擴軍的事情啊。半年之前才擴充了十萬士兵,現在又要擴軍十萬,雖然百姓們和軍政兩方都沒有任何意見,不過物資這些準備的卻有些不足,而且這些新兵的訓練也有些問題。”楚相成嘆了口氣說道。
邊重行也是皺着眉頭說道:“加上這新擴的十萬士兵,現在我河套留守的三十五萬士兵中,已經有一半以上是新徵兆的士兵。而我們河套的精銳士兵都已經南下,因此要想形成相當的戰鬥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意也是緊皺着眉頭,沉呤了一下這才說道:“妾身也知道這是一個難題,不過現在形式不等人。主公那邊已經明確告知了,在明年立春之前,河套第三批南下的士兵必須抵達豫州路。根據駱叔父和玄機軍師的估計,卡辛巴斯估計會在明年開春之後發動攻勢。到時候主公手中的力量雄厚一些,才更有幾分倖存的希望。”
楚相成眯着雙眼,他自然明白駱祥和玄機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不過這件事情暫時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有些事情雖然已經知道了因果,但可悲的是卻沒有能力改變,所以,楚相成和駱祥玄機只能夠儘可能的爲河套大軍贏取好一些的處境。但是根本無法改變大局。沉默了一下,楚相成這才說道:“屬下贊同主公的意見。卡辛巴斯抵達豫州路已經半年,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就接近一年了。不管他有什麼佈置,恐怕都已經成熟了。因此明年開春的這一戰,雖然不一定會關乎天朝存亡,但是戰局必定會特別慘重。而我清風聯軍若是不敵,那必定會朝着天都聖京方向撤退。所以屬下認爲,第三批南下的士兵應該以騎兵爲主。數量還是控制在五萬人左右。”
邊重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卡辛巴斯一旦動手,必定是雷霆手段無可逆轉,所以我們前期必定是以防禦爲主。不過東北大軍的攻擊力向來犀利,而我清風各方勢力又不能齊心協力,因此要想擋住對方的攻擊相當困難。所以,我們必須儘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實力,因此集中優勢的騎兵力量,不僅可以保證我們的突破能力,並且能夠保證我們撤退的安全。”
天意的眉毛一挑:“邊帥和叔父爲何如此不看好這次會戰?現在我清風總兵力依然佔據優勢,而還有鐵帥向將軍和李鐵戰將軍等沙場宿將,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加上這是在神州的國土上作戰,我們應該佔據着優勢纔是。”
邊重行苦笑了一下說道:“主母,並非是屬下長他人士氣。我清風雖然佔據着兵力優勢,但是朝廷和三大世家之間根本不同心,指揮上根本無法做到令出一門令行禁止,僅僅是這個便已經處於了劣勢。況且,朝廷方面連戰與不戰的決心都還沒有下,我們憑什麼和極樂聯盟對抗?”
天意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憂色:“那主公那裡不是危險了?”
“主母不用擔心,主公那邊還有我河套的十萬精兵,加上傾城主母五萬精銳騎兵,自保絕對有餘。不過卡辛巴斯對我河套憚忌甚深,因此到時候必然會特別照顧我軍,因此我們必須補充強大的機動力量,以保證我軍在撤退時的安全。”楚相成寬慰着說道。
天意沉思了一下說道:“那你們看看能不能將血帥和獨帥的十萬大軍從滇南路戰場抽調出來?有他們在豫州路協防,妾身的心中也用不着那麼擔心。”
楚相成和邊重行對望了一眼,這才說道:“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情況緊急,我們必定要將這十萬精兵調遣出來。至於滇南路那邊,我們可不是朝廷,先需要考慮的是我們河套三路的存亡,然後纔是這些三心二意的附庸民族。不過這樣一來,靖南公那邊的壓力可就不輕了啊。因此,在時間的選擇上,我們必須要掐準火候。最好是在重創了金花三越聯軍和極樂大軍之後,這才迅速北上。”楚相成雖然不關心滇南五族的存亡問題,不過大湖路卻是一個不能迴避的問題。大湖路的糧食和戰略位置,不僅事關清風皇室的存亡,和河套方面也關係甚深,因此在制定戰略的時候,楚相成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
“現在距離明年開春,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而半年不到的時間,想要訓練出一支頗具戰鬥力的軍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天意一邊拍着懷裡的昊晉,一邊說道:“剛纔妾身已經命令噬魂通知正在幽雲十六州的奉敬,讓他儘快潛回河套,而這路騎兵則是由信刻率領。”
楚相成二人都是一驚:“主母這是何意?”
天意昂其腦袋說道:“幽雲十六州雖然危險重重,但是妾身相信,信刻一定能夠遊刃有餘。僅僅兩萬騎兵,卻套住了我們兩元大將,這樣是有些不划算。而我們河套的五大將領,血帥和獨帥在滇南路,而邊帥又身負着西北三路的防禦事務,其餘的諸如李孝司徒列等人比之五大戰將還有不小的差距,因此,妾身這才決定將奉敬調回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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