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寶典
等沈平離開後,風可兒試着用神識覆蓋住儲物袋。她的腦海裡立刻呈現出一大堆東西。一個個跟小模型似的,縮小了N倍。
神識停其中的一隻白色紅頂小瓷瓶上,她在心裡說道:就這個,取出來。
立時,手心多了一隻白色紅頂的小瓷瓶。
風可兒樂歪了嘴,又在心裡說道:放回去。
小瓷瓶一閃,不見了。
再用神識一看,它四平八穩的呆在儲物袋裡。
換個大點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兩砣冰野雞上,她心道:放進去!
嗖,那麼兩大砣眨眼就不見了。
再一看儲物袋內,兩砣冰野雞變得只有象豌豆般大小。
風可兒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小小的儲物袋容量竟然比飯鍋大幾十倍!
滿意的將儲物袋收進腰帶裡,她推門進院。
只是瞄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風可兒立刻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肉鳥不在!院子裡沒有他的氣息。
風可兒大驚失色——外面到處都是明哨暗哨,這丫跑哪去了!膽子也太肥了點吧!
可是,她又不敢大張旗鼓的出去找。
原本的好心情全被毀了。她甚至連換上新制服的心思也沒了,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木凳上,沉着臉氣鼓鼓的啐啐唸叨:“不知死知的傢伙,等你回來,看姐怎麼收拾你!”
而鳳九感應到了契約夥伴的怒氣,加速打道回府。
雖說這丫的隱形術高明,但外面人多眼雜。風可兒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真在院子裡收拾丫的。
看到肉鳥渾身溼漉漉的。跟只超大落湯雞一般,她的怒氣去了一大半,興災樂禍的挑眉問道:“你上哪去了?怎麼弄成這副德性?”
鳳九甩甩頭,嗡聲答道:“去浴池泡了個澡。”
風可兒聞言,消掉的那一半怒氣蹭的又漲了回來:“泡澡?有沒有被人發現?”心裡早就咆哮開了:到處警戒呢,你丫到底有沒有點通輯犯的自覺?真當人家青雲宗是你家後花園啊!
“哪能呀!”鳳九衝她翻了個白眼。
不對,這丫明顯的不對勁。風可兒狐疑的追問了一句:“真的沒有事情發生?”
鳳九又羞又躁,外加心虛,幾乎是嚷了起來:“我去找人而已。人沒找到。能發生什麼事?”
之前,無緣無故遭人冷落。他心裡煩躁,本來只是打算出去轉兩圈,散散心的。不想,在路上,他看到不少女弟子三五成羣的趕往一個地方。出於好奇,他暗中跟了一小會兒,才知道今天是女弟子的沐浴日,這些人是去洗澡滴。
雖然這個世界的人們普遍不愛洗澡。但是。修士怎麼能和凡夫俗子一個德性?爲了給世人一個光鮮亮麗的形象,宗門是很注重弟子們的個人衛生滴。以外門爲例,就有專門的規定:無論是新弟子。還是練氣期的弟子,每三十天要去公共大浴池沐浴一次。屆時,浴池海量供應熱水。男女分開,下午爲女弟子沐浴時間,晚上則爲男弟子沐浴時間。
真是天賜良機,鳳九心念一動,尾隨女弟子們進了浴池。
只是幾具女性的軀體而已,以前又不是沒見過。找人要緊。他如是勸說自己。
哪知,浴池裡竟泡着上百名嘻鬧的女弟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水霧朦朧之下,白花花的胴體們若隱若現。
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鼻血緊跟而下,鳳九狼狽的用翅尖捂住鼻子,閉着眼睛欲退出來。
不想,前來泡澡的人實在是多。慌亂之中,他不知踩到了多少雙腳丫子。
“啊!誰踩我?”
“有人隱形!”
“誰,是誰?”
“啊,肯定是有男的跑進了浴池!”
……
浴池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幾個練氣末期的師姐們自發的守住入口,狂撒顯形粉。而大多數女弟子們胡亂的披上衣服,爭先恐後的爬出浴池,一個個跟打了雞血針一樣的亢奮,在浴池裡展開地毯式搜查,誓把隱形的傢伙揪出來。
風可兒當時還在野雞坡,隔得有點兒遠。不在斂息符的最佳有效範圍內,鳳九不敢貿然闖關。不得已,他反其道而行之,索性閉着眼睛跳進了空蕩蕩的浴池裡。
唔,好久沒泡熱水澡了,這水溫還算舒服……
女弟子們嘰嘰喳喳的鬧騰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無所獲,重新脫掉衣服,繼續泡澡。她們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放狠話,說是晚上要報復回去。卻不知,真正的罪魁禍首這會兒已經悄然無聲的游上岸,順利的逃離作案現場。
當然,偷看女弟子洗澡的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對旁人說滴。尤其是臭丫頭!這丫頭的嘴可比小刀子還要鋒利……鳳九暗自告誡自己。
風可兒哪裡知道這麼多?她聽說這傢伙去浴池找人,很是奇怪,八卦的問道:“去浴池找人?難不成你那朋友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記?不是說已經轉世了嗎?印記也能跟着轉的?”
而鳳九被下午的“盛況”給結結實實的駭到了。下界的女子比鳳族的凰們強悍太多。還好,他反應快,第一時間止住了鼻血。鳳凰血是與衆不同的,一旦被發現,風可兒又不在近旁……啊呀呀,想想就後怕。總之,再給他一千、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闖女浴池了。
所以,類似的事,以後只能拜託臭丫頭了。
打定主意要將某人誆進去,鳳九的態度明顯好轉,不厭其煩的解釋道:“我那位朋友前世是選擇的剜心應劫。按理來說,轉世之後,她的身上是不會有任何印記的。可是。她用來剜心的那把誅仙刀被人暗中下了禁制,於是。應劫才變成了死劫。一般來說,我們修真之人一旦魂飛魄散,就如同燈滅,不會再有轉世一說。可是,我收到消息,我的朋友應劫之前,做了點準備,事先提出了一魂一魄,交給可信之人帶出神界。前不久。我又收到消息,說她已經成功轉世了。而她轉世之後。胸口會有禁制留下的印記。我就是在找胸口有印記的女子。”
“怪不得你能那麼肯定我不是你朋友的轉世。肉鳥,你偷看了我洗澡?”風可兒明白了,雙手抱胸,斜睨着某隻,問道。
該死,竟然忘了這茬!臭丫頭,你不要反應這麼快,好不好?鳳九尷尬的轉過頭去。默認了。
風可兒見狀。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反過來,非常大度的開解某隻:“沒關係的。看了就看了唄。反正,你只是一隻鳥而已,並且還是隻母……呃,凰,嘿嘿,是凰。”
鳳九聞言,差點氣爆——這比嘲笑他跑進女浴池偷看女人洗澡還要令人難過。活了十幾萬年,他還是頭次被人當成凰!死丫頭,到底有沒有帶眼睛出門哈!
“你哪隻眼睛看出爺是凰?爺是堂堂正正的鳳,是鳳!”他撲楞着翅膀,吼吼。
這回輪到風可兒驚落下巴了。她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指着暴跳的某隻:“你真的是鳳,不是凰?”她又沒見過真正的鳳凰,哪裡分得清雄鳳和雌凰?
“如假包換!”鳳九昂頭挺胸,雄糾糾的答道。
“冰錐術!”風可兒陡然色變,呼呼,一連放出三把冰錐,張牙舞爪的招呼過來,“呸,色鳥!偷看女人洗澡,死變態!”本來,她是無所謂的——鳳也好,凰也罷,說白了,都是扁毛畜牲。大家隔着種族呢,有什麼偷看不偷看一說的。可是,一想到這丫會說人話,而且曾經還以男人的形態活了十幾萬年,她心裡就沒法再淡定。
可是,練氣中期VS凝丹期大圓滿,三把冰錐弱斃了。
“喂喂喂,什麼叫做變態?”鳳九怒火上攻,沒有細看,不躲也不避,任它們打在自己身上,“我現在的修爲,還不能化形,何來‘變態’一說?還有,你怎的這麼兇,橫蠻不講理……”
見冰錐打在某隻身上,跟泥牛入海似滴,木半點反應,風可兒氣絕,隨手從儲物袋裡操起兩樣東西,當頭砸過去。
於是,鳳九話來沒說完,呼——,呼——,又有兩砣東東裹着冰冷的勁風,破空襲來。
“瘋了,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鳳九唯有奪門而逃。
“砰,砰!”那兩砣冰野雞沒打中,掉在院子裡的青石板上,竟然砸出了兩個大坑!
原以爲只是打鬧、開玩笑,哪知對方竟下如此重手!鳳九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準備衝進屋裡,與之理論一二。
“滾!”風可兒叭的關上房門,“你丫才‘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姐還沒出嫁呢!”死色鳥,姐是女孩……呃,大女孩……
多虧鳳九反應快,不然,那門板非撞歪他的喙不可。
沒想到,這女……呃,丫頭,竟和浴池裡的那幫女人一樣驃悍,不可理喻!只是,他真的搞不明白,什麼時候起,‘女人’也變成了會讓人發飆的貶義詞。
“豈有此理!胡攪蠻纏!”鳳九毛了,扇着翅膀準備與之舌戰到底,不想,說出口的話卻全變成了解釋,“我又不是存心去偷看女人洗澡。我只是去找人,是找人!”
話一出口,他自個兒先愣住了:怎麼還在辯解呀?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最不屑於做的就是辯解。他是神界裡最尊貴、最驕傲的鳳九。就是在小希面前,他也從不爲自己辯解。不然,他怎麼會輸給那個太一?
真真的被這丫頭氣糊塗了。他搖搖頭,苦笑不已,隨意拐進了另外的空房間裡,整理情緒。
色鳥!竟敢偷看姐洗澡,你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風可兒在房間裡練了一遍清心咒才穩住情緒。
然而,她作夢也沒有想到現世報來得如此之快。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隔壁院子裡的田師兄跑過來叩門。
風可兒打開院門。
對方紅着臉,飛快的說道:“秦師兄……”好尷尬呀,師弟變成了師兄。沒辦法,誰讓宗門的規矩就是以修爲來定長幼尊卑呢。
風可兒打斷他:“田師兄,有事嗎?”
田師兄怔了一下,臉色變得更紅,幾乎能滴出血來:“秦師兄,您別這樣,我簡直無地自容了。”
風可兒眨巴眨巴眼睛,決定先不管這些細枝末葉,再次問道:“有事嗎?”
田師兄指着自己的小院說道:“我們有位師兄收到消息,說下午女弟子們洗澡的時候,有男弟子藉助穩形符的威力,隱去身形混進澡堂裡偷看她們洗澡。所以,她們女弟子準備晚上狠狠的報復我們。我們,我們想和師兄您結伴,晚上一塊兒去浴池,您看,可以嗎?”
他們邀請自己一塊去公共浴池洗澡?風可兒被雷到了,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一定得去嗎?”
原來,修行天才也有感到害怕的時候。就這膽量,也配當師兄!田師兄張大嘴,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當然,這是規定。”
鳳九在屋子裡聽得一清二楚,幸災樂禍滴險些破功。
某峰躬身謝過瀟水東去的粉紅票票。說來可憐,本坑終於誕生了第一張粉紅票標票,立字留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