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唄。風可兒嘆道:“先找個住的地方吧。”辛辛苦苦修真幾百年,一不留神,轉眼又回到瞭解放前。這坑爹的靈界!
剛剛的經歷,再加上主人被變成‘黑戶’的壞消息,象一瓢瓢涼水當頭澆下來。此刻,胡狸深感憂鬱,外加無比悔恨,是以,一顆七竅玲瓏心象被灌滿了鉛,沉甸甸的,哪裡還有一絲半縷飛昇的喜悅?
“主人,都是我害了你。”
風可兒本來也很鬱悶來着。但是,轉念又一想:靈界就是這麼滴坑爹。五百年後,她自個兒飛昇上來,還不照樣要遭受層層盤剝?而朋,這一次,種種的歪打正着,胡狸被誤認爲是東靈洲胡家的一名妖寵,生生的逃掉了兩層盤剝……所以,知足吧,親!就當又穿越了一次,從頭再來過唄。
於是,某人心情大好,反過來安撫自家的“妖寵”:“事情到了這一步,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再說,通道五百年纔開啓一次,錯過了這次飛昇,我得現等五百年。天知道五百年以後又是怎樣一副情形?通道能不能如期再次開啓?既來之,則安之。胡狸,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了。”
汗,她現在才知道,本命守護獸其實是“寵”字輩的。妖獸當本命守護獸就叫“妖寵”;換成靈獸,則叫“靈寵”;換成神獸,是“神寵”——也就是說,本命守護獸原來是屬於“寵物”一族滴。唉,那麼她就儘量的“寵”着點吧。
胡狸當然不知道她又重新給他定了一個位,聞言,感動得稀里嘩啦,暗中打算:哪怕是被剝掉幾重皮,也定要想方設法儘快給的主人弄塊身份玉牌。
而眼下……當然遵主人之命,先安頓下來再說。
牌坊的後面空蕩蕩的,一看就知道是設了禁制。他走過去。果然,金光大作。從牌坊的大青石柱裡走出一個身着青銅鎧、皮護甲。手持丈二長矛的大鬍子武士。
這傢伙身形甚是魁梧,比胡狸還要高出半頭。風可兒目測之,起碼高達兩米,暗贊:乖乖滴隆。不愧是靈界,同樣是黑熊精,人家這身板就障海里的黑熊妖結實多了!
沒錯,大鬍子武士正是一隻五階黑熊靈獸。
“身份玉牌。”目光掃過胡狸眉心的青蓮印記,立時。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也眼的,神情甚是傲慢的伸出毛絨絨的右手。
胡狸趕緊雙手奉上。有前面的經歷墊底,他已經知道了這叫做“出入登記”。靈界的規矩如此,他唯有配合的份。
可是,這傢伙卻並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怎麼回事?腦瓜子飛快的一轉,胡狸立刻意會過來,手裡除了玉牌,又多了一塊上品靈石。
大鬍子翻了個白眼。
嫌少?胡狸又加了一塊。
那隻毛絨絨的右手還是木有收回去的意思!胡狸不得已,再加上一塊。
顯然。大鬍子被這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給氣壞了,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哼哼:“一百塊靈石。”心裡早就罵開來:你丫既然能混上了本命守護獸,肯定是有些手段的,能和一般的妖修相提並論麼?出手咋就這麼小氣!你是看不起你熊爺爺呢,還是看不起你熊爺爺!
不想,胡狸竟然可憐兮兮的擡起眼皮:“熊爺,在下身上真沒有一百塊靈石。”說着,他摸出一隻空癟的儲物袋,當面打開。
大鬍子忍不住探頭去看。果然。裡頭僅擱着一塊孤伶伶的靈石。
胡狸很有眼力勁的將這塊靈石也奉上。
心裡暗罵了一句黑心肝的接引司,大鬍子哼哼唧唧的一把接過靈石與身份玉牌。靈石收了,玉牌則貼在掌心。白光一閃而過,登記完畢。同時。他的手裡還多出一根二指寬,半尺來長的青竹簡,將玉牌和竹簡一併扔還回去:“滾!”各種的羨慕嫉妒恨呀,這個又窮又賤的妖獸居然也能當本命守護獸!誰這麼沒眼光!是誰!
“多謝熊爺。”胡狸接過,眉開眼笑的跑過牌坊。登記後,禁制消除了。牌坊的後面是一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熱鬧世界。
而那枚青竹簡竟是一份新人須知。末尾還很人性化的附有南靈洲的地圖。
按照《須知》的提示,新飛昇上來的假仙們首先要去靈界聯盟南靈洲分部的外事大院報到。
報到後,自有差使負責給他們安排洞府等事宜。
在地圖上,整個南靈洲的地形呈近圓形。標有四條大道,呈“井”字分佈,號稱“仙、靈、寶、法”四級大道。另外,南靈洲還有甲乙丙丁四個渡頭。每個渡頭皆通有兩條大道。象胡狸目前所在的甲字渡頭便通往寶、法等兩級大道。
外事大院就位於寶級大道與仙級大道的交叉點上,離甲字渡頭不遠,不超過五里地。
對於胡狸來說,等於是擡腿就到。
整個外事大院是個二進的大院落,紅牆青磚,門口還有一溜真人大小的石雕雲鶴“站崗”。不過,這些雲鶴身姿與登仙處的那些雲鶴一樣,各形各樣,不同之處是,它們一個個的嘴巴都閉得緊緊的。
免費的?主僕二人頭腦裡幾乎是同時冒出這一串字。呃,沒辦法,誰讓靈界比歡樂谷更認靈石。
報應哈!
門口有守衛。四個,雄性,皆是化形的靈獸,和前頭的大鬍子穿着打扮無二。
看到他,這四位的額頭上只差沒有明晃晃的刻上“豔羨”兩字。
照《須知》所言,這裡只須展示身份玉牌即可。前歡樂谷谷主搖頭嘆氣的手捧身份玉牌,灰頭灰腦的穿過四靈獸那嫉恨的小眼神兒,走進外事大院。
進行身份登記地方的是大門內,右側的第一間房。
門口一個人影也木有。胡狸皺了皺眉,走到門前,剛欲躬身通報。
“進來!”裡頭傳出一個老婦的聲音。低沉、沙啞,暮氣沉沉,一聽就知道是位天壽將近之人。
胡狸掀起青色的厚門簾,探身入內。
出於尊敬,他微垂着頭立在門下。也沒有放出神識去探尋一二。
顯然,他這番卑謙的舉措大大的取悅屋裡頭的老婦。
她捂住嘴巴清咳一聲,一邊用渾濁的老眼打量着眼前的假仙,一邊嘖嘖的讚歎:“不錯。到是長了一副好皮相,怪不得能入得你家主人的眼。唉,可見色字頭上一把刀,美色着實誤人呀!”心裡別提有多酸了:一隻卑賤的不能再卑賤的妖獸剛一飛昇就投了個好主人,前途無量。而她身爲人類修士。卻因爲入不了修真世家的眼,在化虛期大圓滿這一階層空空蹉跎掉了大好年華。
您是夸人呢,還是罵人?胡狸的頭垂得更低了,以掩飾臉上的憤恨。
空間球裡,他家主人被氣了個倒仰——誤你個頭!你丫纔是色鬼呢!
老婦顯然誤會了某隻妖寵的異樣,瞪着一雙昏花的色眼,色眯眯的笑道:“我是這裡的管事。小乖乖,把你的玉牌給我,我幫你登記。”能收妖寵的,想必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修真嫡枝子弟。只能是那些造化平平的傢伙。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自從當上妖王后,某狐已經好聽不曾聽到有人這般輕佻的稱呼自己,怒火噌的竄起。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纔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喏。”他悶聲應道,雙手奉上身份玉牌。
老婦伸出一隻枯樹枝似的幹爪子,取過玉牌,順帶着在他的手心紮紮實實的摩娑了一下,揩點油。
胡狸飛快的縮回雙手,緊握成拳:我忍!
“九尾銀狐。主人賜以胡姓!”掌心白光閃閃,老婦忍不住驚呼,難以置信的仰頭盯着他,“你家主人姓胡?是何方人氏?”如果真是東靈洲胡家子弟。那麼,即使是隨便提溜出來一個,也是她這種身份的人所惹不起。
胡狸大大方方的擡起頭,怒視對方,越過所有問題,直接答道:“你還不配聽到我家主人的名諱!”盤古大神可以做證。他說的全是大實話。
到底曾經也是“王”字號的人物。這一怒,霸氣盡顯。
老婦不過是化虛期大圓滿的修爲,身上雖有差使制服護着,不忌威壓,但也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
神色大變,她那還算靈光的老腦筋飛快的推理開來:這隻妖寵皮相出衆,氣度超凡……還有,接引司那幫人居然擡手放過了這隻妖寵……難道真是胡家某位小貴女私自認下的?色字當頭,真的很難講哦!
她一個低階管事,有什麼資格去揣測修真世界裡的私隱!罷了罷了!
“大仙請稍等片刻,小的很快就好。”她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手腳麻利的打開几案上的玉簡卷,提起靈筆,刷刷的登記起來。
胡狸知道自己已經唬住了又老又色的管事。依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多與之講個半字的。可是,想到主人的目前的處境,他擰眉哼道:“請問是不是每個飛昇後的新人都要來這裡登記的?”新人,這是他在《須知》裡學到的新名詞。
老婦已經寫完了,撂了筆,雙手奉還玉牌,不敢再擡眼看他,垂着眼簾答道:“正是。小的這就給你安排住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所有新人都必須在我們南靈洲住滿三年,方可遷去東靈洲居住。”
這倒是《須知》裡不曾提到過的。胡狸對遷不遷去東靈洲真的無所謂。但是,他很反感這種拘死人的人口管理制度。最主要的是,主人不能在耳道里三年不見天日呀!故而,聞言,他的眉頭皺得更緊:“難道三年之內,我只能呆在南靈洲?”
小區的網絡出了問題,從昨天到現在,還是沒法上網。單位又放假了。所以,某峰左等右等,無奈,只好託老公將新更帶到他們單位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