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說:“那徐武氏着實不像樣,就算沒有妹妹你發話,你表哥也會給她們些顏色瞧的。=等她親自向妹妹服了軟,再來考慮她兩個兒子的差事吧。”
徐璐也是這麼打算的。
她就更加感激起李駿和連氏。
“原來,有人撐腰的感覺真的很好。”徐璐感嘆一笑。
直至現在,她纔不得不承認,擁有一個強大的孃家,着實是至關重要的。
連氏問:“齊緣對你可好,那兩個姨娘,可安份?”
徐璐說:“還好。那兩個姨娘,直到現在都還沒真正見過他一面呢。”
連氏先是愕然,再是瞭然一笑:“這還差不多,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你替他付出。”
徐璐羞澀一笑:“表哥不也如此麼?”李駿今年三十有四了,身邊也不曾有半個女人。
連氏笑得甜蜜:“你表哥對我好,我自然要加倍對他好。”
李駿連氏夫妻恩愛,徐璐由衷祝福他們。
在連氏這兒呆了一整天,直至太陽下山,才姍姍回到凌家。
“……少夫人,您怎麼現在纔回來?姨夫人等您都等了一整天了。”垂花門處負責守門的冬梅如是說。
原來徐夫人今兒一大早出門,居然來得是自家。
徐璐儘管驚訝,心頭卻是有了主意。
存了拿捏的心思,徐璐佯裝不知道徐夫人登門,回到華馨苑慢騰騰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這才慢騰騰地去晚香堂向武夫人請安。
大老遠就能瞧到徐夫人那張陰沉沉的臭臉。
不過徐璐可不懼她,言笑宴宴地向武夫人請安,又與徐夫人福了身子:“大姨母也來了。”自己則坐在武夫人的下首,對武夫人說起了今日去李家的收穫。
“……碰巧遇上楊家夫人,就是如今的湖南布政使楊中文的妻女。娘可還有印像?”
不知從何時起,徐璐也改口稱武夫人爲娘了。
武夫人說:“楊中文沒印像,不過他女兒我倒是記憶深刻。”
“哦?”
武夫人笑着說:“昔日楊家也是想把閨女送進宮服侍聖上的,可惜讓貴妃娘娘截了糊,收作乾女兒。貴妃娘娘原還想親自給她賜門婚事,是楊玉梅說捨不得爹孃不想早嫁爲由拒絕了。如今一年小兩年大就拖成老姑娘了。我記得,今年好像有十九了吧。不知說了親沒?”
徐璐說:“娘好記性,楊小姐今年十九,還不曾說親。”
武夫人說:“也不知哪家的爺們能有幸娶到這位京城第一才女。”
徐璐說:“聽楊夫人的口氣,好像要請貴妃娘娘作主賜婚吧。相信不會等太久的。”
她佯裝沒有瞧到徐夫人坐立不安的模樣,又拉着武夫人東拉西扯地說着話。
武夫人自然知道她的用意,配合得也很好,婆媳婦倆光說起團哥兒的事就能說到天昏地暗。武夫人雖與徐夫人是親姐妹,但兩姐妹因性格不合,從小就不親,徐夫人爲人處事方面向來讓武夫人不喜,早些年見天地挑唆她與凌峰的母子之情,後來爲了女兒一事更是決裂了好幾年的,也就在最近兩三年間才走到一起,想不到仍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挑唆着她對付徐璐,還到處說她和徐璐的壞話,武夫人面上不說什麼,心裡早就惱了她的。
“……團哥兒這小混蛋,今兒又趁他爺爺不注意,扯了一把鬍子下來。害得他爺爺乾脆把下頜處的鬍子都給剔了,如今只留了一字胡。”
“到了下午,團哥兒一覺醒來,一下子就滾到他爺爺懷裡,叫了聲爹,可把我給笑死了。”
徐璐又驚又喜:“哎呀,團哥兒會叫人了?”
武夫人笑得眼角都起了幾道皺紋,“是呢,叫得可響亮,可清楚了。當時你公爹又是興奮又是激動得跑來與我重三遍四、翻來覆去說團哥兒剛纔拉着他叫爹的事,活像個猴子。”
徐璐捂着脣笑個不停,屋子裡服侍的下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唯獨徐夫人笑得勉強,除和着說道:“……妹夫與峰兒長得本來就像,如今剔了下頜處的鬍子,看起來就更像了,父子倆皆英俊逼人。團哥兒雖然像峰兒,但整體面容卻也偏向峰兒媳婦。你們夫妻倆模樣兒都好看,將來團哥兒也定是美男子,不知哪家閨女有福氣喲。”
徐璐淡淡地說:“他那副模樣,能有人要他就謝天謝地了。”
徐夫人又找了話題,徐璐都是不冷不熱地應付着,堅決不主動問及。
徐夫人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主動問徐璐:“侄媳婦今兒去了護國侯府?”
徐璐淡淡地說:“嗯。”
徐夫人移了移屁股,又問:“護國侯是侄媳婦的表兄,今兒在李駿還呆了一整天,想必你們表兄妹感情應該不錯吧。”
徐璐看她一眼,說:“我今兒去的時候,表哥還在宮中當差。接待我的是表嫂。”
徐夫人有些失望,不過仍是不肯死心地說:“看來你們姑嫂的感情挺好的。”
“那是自然,表嫂一向疼我。”
徐夫人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在徐璐面前,居然還緊張起來。
她壓下怦怦直跳的心,又試探性地問:“侄媳婦與護國侯夫人感情如此好,那我可厚顏請侄媳婦幫我個忙。”
徐璐等得就是她這句話,馬上就說:“大姨母請說。”
徐夫人說:“就是你兩個表兄的事,他們最近都因爲讓人穿了小鞋,給罷了差事,如今都閒賦在家。如今唯一能讓你兩位表哥官復原職的,只有李駿和沈任思了。沈任思那兒倒是好說話,就是護國侯那,有些難辦。既然侄媳婦是護國侯的表妹,可否請侄媳婦幫我牽個線呢?”
徐璐笑着說:“大姨母吩咐,身爲晚輩的,定力不容辭。尤其大姨母如此關心我,不但賜了兩位表妹替我分憂解勞,又怕咱們家下人不夠,還賜了服侍的人手過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就更不能辜負了大姨母對我的一片愛護之心呀。”
那兩個表妹,住到凌家也有一個多月了,卻還不曾真正與凌峰相處過。不止她們着急,徐夫人也着急得很。先前還曾跑來質問徐璐,指責徐璐善妒不容人,若是害得凌家無後,她就是千古罪人。還縱容武夫人好生給她立規矩。
當時徐璐可沒有客氣,冷冷地頂了回去,指責徐夫人多管閒事,並說:“我凌家的姨娘,我要怎麼拿捏是我的事,大姨母還是少操些心吧。”
當時徐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又去找武夫人告狀,告了一半,凌寬回來了,棉裡帶針地把徐夫人刺得臉色發青。
凌寬是這樣回徐夫人的:“徐氏是我凌家嫡媳婦,她管束姨娘本是天經地義的,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過多幹涉。”
一句話把徐夫人頂得肝痛胃痛。
徐夫人只好說:“可她也太不像樣了,再是管束姨娘,也不能拘着不讓姨娘服侍爺們吧?她這分明就是善妒。”
凌寬就說:“兩個姨娘本是國公府的小姐,怕是沒有受過姨娘方面的教養,徐氏這也是爲了她們好,先讓她們學了規矩再服侍峰兒也在情理當中。”
徐夫人一口氣就提不上來。
凌寬又還補了一刀:“更何況,徐氏又不是不能生養,我還是覺得,孩子還是嫡出的好。尤其峰兒年紀也不小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紀,也要注重養生之道。哪還能夜夜旌歌的?”
徐夫人氣得胸痛肋痛。
第二天,徐夫人又送來了四個丫鬟,四個婆子,說是先前服侍在徐六娘姐妹身邊的,怕徐六娘徐七娘不習慣凌家的下人服侍,特地把昔日的奴才送了來。
但這些下人送來也不抵事,因爲她們發現,就算沒有徐璐在一旁擋着,他們也進不了凌峰的身。徐六娘姐妹使出渾身解數,半路堵人,去外書房送點心,瞅着時辰去華馨苑請安……凌峰完全視她們爲空氣。徐璐這個主母還要好些,總還會搭理她們。
一來二去,再偉大的雄心壯志,也心灰意冷。
而徐夫人除了乾瞪眼外,也只能乾瞪眼。對凌峰徐璐完全毫無辦法。
當然,徐夫人也不是沒有找過凌峰的,但三言兩語就讓凌峰打發了。
凌峰年紀漸長,權威漸重,有時候一個皺眉,一個眼神動作,就會牽扯着徐夫人的神經。在凌峰面前,徐夫人完全使不出長輩的款。
而徐璐,一想到徐璐毫不客氣的頂撞,徐夫人牙槽又痛了起來。
如今,見徐璐說出這番話,徐夫人心下五味雜全,什麼滋味都齊了。
徐夫人是恨徐璐的,恨她一朝得勢就猖狂,可形勢不饒人,爲了兒子的前程,這時候也不得不服軟。她輕聲道:“我聽說六娘七娘不怎麼懂規矩,給侄媳婦添了不少麻煩吧?”
徐璐似笑非笑地道:“大姨母說笑了,兩位姨娘經過仔細調教,倒比以前規矩多了。”
徐夫人說:“她們在孃家就一直嬌生慣養,也要怪我,沒有好生教她們規矩。讓侄媳婦操心了。這樣吧,我把她們領回去得了,反正她們來你們家這麼久,也不曾給侄媳婦分憂解勞,反而還浪費了不少米糧。”
徐夫人一向驕傲慣了的,尤其在徐璐面前,她向來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如今,她還得在一向不放眼裡的小輩面前低下她高傲的頭顱,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但兒子的前程要緊,徐夫人也不得壓下心頭的難堪,趕緊描補:“也是我魯莽了,瞧峰兒子嗣單薄,侄媳婦又流掉了孩子,很替你們心疼。情急之下,就做出了魯莽事。現在想來,也真是後悔。你們夫妻倆感情自來好,又不是不能生養,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是不?乾脆,我還是把六娘七娘領回去吧。”
徐璐說:“大姨母又在魯莽了。兩位姨娘呆在咱們家好好的,若是讓大姨母領了回去,外人會如何想?萬萬不妥的。”
徐夫人急了,趕緊說:“放心,我就偷偷把她們接回去,送到莊子上去,等過一段時間再把她們嫁到外地去,到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是不?”
徐璐依然不同意。
徐夫人費了好些口舌,甚至把“國公爺心疼閨女,請徐璐成全”的話都說出來了。
徐璐這才“勉強”同意,甚至還說:“唉,大姨母這回做事可不地道哦,人家好不容易把她們調教好了,正要安排她們服侍夫君。如今大姨母又捨不得她們了。白白浪費我大好的心血。”臨時又還加了句:“也浪費了我不少的銀子,這銀子可不是大風颳來的呢,大姨母可得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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