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怎樣了?快說來聽聽。”
凌峰訝然地看着她:“我堂堂大男人,跑去關注一個婦道人家做甚?”
這傢伙又在睜眼說瞎話了,作勢捏他,“說還是不說?”
凌峰握着她的手,笑道:“脾氣越發見長了,啊?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剛開始嫁給自己的小璐,多麼溫柔呀,怯生生的,叫她往東不敢往西,從幾時起,開始反駁自己了,有時比自己還牛氣。
徐璐用另一隻手揪了他的腰側,嗔怪道:“還不是讓你給慣的。快說,秦氏怎樣了,不然今晚我可不侍候你了。”
凌峰當然不是被嚇大的,不過瞧着眼前這張胖桃子臉那妙目橫掃那一霎那的風情,讓他心頭癢得不行,趕緊上前抱了她柔軟的腰肢,笑道:“算了,惹不起你,我說還不行麼?”
儘管知道凌峰唱唸作打,但徐璐還是頗爲受用,親自給他泡了杯茶。
凌峰非常大爺地接過茶,馬上又遞給她:“燙。”
徐璐就接過茶,輕喝了口,又忍不住白他一眼,這哪兒燙了,分明某人又想使大爺性子了。
不過她仍是好聲好氣地坐到一旁,輕輕地吹着茶水。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捏肩捶背,才從他嘴裡挖出了秦家最新的消息來。
秦家不但沒有謀到了蜀地右參議的位置,秦家大爺瞧中的登州府同知也讓凌峰攪黃了。
四川新的右參議也不是徐成榮,而是與秦家有恩怨的童家二爺得了。
而登州府同知則由範鴻儒的人馬得了去。
徐璐張大了嘴巴:“這不是損人不利已麼?”攪黃了秦家一心謀得的位置,自己卻沒撈得好處,還真是爲人作嫁。
凌峰毫不在意地笑道:“你可知,我以私人恩怨整秦荊王三家,爲何不會有人說我半句不是?”
徐璐也是聰明人,頗有政治天賦,很快就明白過來,不由分析道:“我明白了,爺與這幾家雖然有私人恩怨,但卻把好處分給了別人,那些人得了好處,自然就不會再說爺半句不是了。”
凌峰面璐讚賞。四品以上實權位置,從來都是各方逐鹿妥協或平衡的結果。加上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家得了去,另一家就只有乾瞪眼的份。凌峰整了秦荊王三家,這三家空出來的位置,又全大公無私地無償獻給了別人,方公的人馬得了王文東的位置,沈任行的人馬摘了王向南的桃子,登州府同知的位置也讓右都御史謝家的人得了去,範鴻儒則從秦家手頭搶到了四川右參議的即不顯要又不寒磣的差事。公正嚴明如方公,在朝堂縱橫捭闔如沈任行,自己的親信得了好處,自然不好再說凌峰的不是。
督察院兩位都御史,一個即將成爲凌家的姻親,一個也得了好處,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就是範鴻儒,也要領凌峰這份情。
徐璐瞠目道:“範家與秦家不是姻親麼?秦家看上的差事讓範家得了,秦家不恨死範家纔怪。”說不定還會認爲範家不顧與秦家的姻親關係,故意算計秦家呢。
凌峰哈哈一笑:“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徐璐撇脣:“範鴻儒好歹也是堂堂閣老,就看不出你的陰謀不成?”
“爺算計人從來都是光明正大。我也不打算瞞範鴻儒,他知道又怎樣?還不是乖乖往我給他設計的圈套裡鑽。”官場上,姻親是壯大實力的最好捷徑。老丈人提攜下女婿是應當的,但女婿雖重要,兒子更重要呀。爲了兒子的前途,女婿又要靠邊站了。官場上的人脈和資源能夠掌握在自己手裡頭,又何必捨近求遠讓女婿掌握呢。
徐璐卻仍是不能理解,“範氏不是有女兒嫁到秦家麼?範鴻儒就不怕秦家遷怒他女兒?”
凌峰就笑她天真,“堂堂閣老千金,秦家不說當祖宗供着,也得好生敬着。就算範鴻儒截了糊又怎的?誰叫秦家不好生教育女兒,闖下如此大禍?”
原來,秦家人一直不知道秦氏姐妹不但爲禍了婆家,連孃家也被她們吭慘了,一直都還在多方打聽凌峰爲何要針對秦王荊三家的原由,最終還是範鴻儒出面解惑。
徐璐捂着脣笑道:“想必秦氏姐妹現在應該過得很慘吧。”就是不知秦家人知道秦氏得罪了凌家,會不會上門陪罪。
凌峰笑着說:“中秋前一天,秦氏就被張家送回了保定,到現在都還沒去接回來。至於小秦氏,人家一個閨閣女子,我打聽那麼詳細做什麼?只要知道她過得不好我就高興了。”
如此幸災樂禍,徐璐又被逗樂了,笑倒在羅漢牀上。
凌峰則不悅道:“爺我爲了替你出氣,可是花費了不少代價。要怎樣報答我?”
斜着一雙鳳眼,一副討債的模樣。
目光癡癡地看着凌峰,這男人一如既往的鼻孔朝天,倨傲神氣,既紈絝又不可一世,但因爲有副好面容,卻並不讓人反感。
想到與他相處的點滴,徐璐忍不住手腳並用爬到他身上,打橫坐到他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左右狂親着,“這樣的報答成麼?”
如此溫玉軟香,凌峰胸口大悸,趕緊摟着她的腰身,緊緊箍制住她柔軟的身子,儘管早已品償過這具身子,可每每抱着她,總覺有使不完的慾望,用不盡的力氣。
徐璐很快就察覺了他身體的變化,暗自叫糟,趕緊叫道:“唉呀,人家前天小日子纔來的。”
凌峰身子一僵。
然後,徐璐就覺某個地方一痛,原來他捏得太用力了,她趕緊推他,“輕點,捏痛我了。”這傢伙樣樣都好,就是一旦起了興頭,手上就沒個輕重。以前還好,沒怎麼感覺到,可自從生了團哥兒後,就不怎麼節制了。
凌峰放鬆了些許力道,但一想到又只能看得着吃不着,額角似乎都起了青筋。
他對自己那麼好,又還替自己守身如玉,沒有半個通房姨娘的。甚至前陣子還有人送他揚州瘦馬,他都拒絕了。
揚州瘦馬的牀上功夫她沒有親自見識過,可但凡養有揚州瘦馬的人家,都是極得爺們寵愛的,就可以證明這些瘦馬在服侍男人那方面的高竿本領了。
凌峰只一心守着她一人,可她卻不能滿足他,徐璐也覺得怪對不住他的。於是就忍不住在他耳邊輕聲道:“其實我們還可以試下另外的方式……”
京城的冬天,黑得很快,屋子裡早已掌了燈,燃燒在嬰兒手臂粗的蓮花臺裡的燭火,明亮如寶石。
她的聲音很小,細若蚊吟。
凌峰陡然間心跳加快,腦子裡嗡嗡作響,以爲自己聽錯了。
徐璐又抓着他的衣襟,又低聲地說了句“可以試試。”
凌峰用力地箍住她的身子,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讓她變爲自己身體裡的一部份。
……
徐璐說的那個方式,這在絕大部分人眼裡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行房方式。更不不會用於嫡妻上頭,這個男人當然會舒服到骨子裡,但女人通常都會很不舒服的,尤其她又是嫡妻的身份。
徐璐被他的力道勒得喘不過氣來,只覺骨頭都要被勒斷,但見他如此喜悅,又有些不捨,只好咬牙承受。
良久,凌峰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妻子被自己箍得快要斷氣,趕緊放開她,“沒弄痛你吧?”
徐璐搖了搖頭,她都習以爲常了。這男人一旦激動起來,就會控制不住力道,身上每回都要被他弄得青上幾天。雖然很痛,不過她已經習慣了。
外頭寒冷如冰,屋頭燒有地龍,也並不寒冷,行房再是舒服不過了。但徐璐卻是滿頭大汗。
那是疼得。
凌峰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真是頭野獸。
剛纔完事後,她就哆嗦着雙腿去了淨房,呆了好半天才出來。
凌峰憐惜地把她抱到自己面前。
徐璐說:“別碰我,好痛。”
看她蒼白的臉兒,凌峰很是愧疚心疼:“現在還疼麼?”
“疼,像拿刀子劇似的。”徐璐淚眼汪汪地說着,實在難以相信,那些免子相公們是怎麼忍受的。
“我給你上些藥。”
徐璐趕緊說不用,剛纔確實疼,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凌峰就抱着她,親了她的臉蛋,給她掖了被子,“睡吧。”
徐璐把頭埋入他的胸膛。
……
因團哥兒已能變出雙腿,所以凌寬夫婦包括徐璐在內,都一致決定把團哥兒的週歲禮辦得隆重熱鬧。
凌家本家族人也有不少嬸孃嫂子們前來幫忙,也送了不少禮物。並問徐璐是否有需要幫忙的。
凌寬是凌家族長,凌峰是淩氏宗子,身爲嫡長子的團哥兒,不出意外,肯定就是凌家將來的宗子。
先前團哥兒那副人首蛇身的模樣,族人雖面上不說什麼,實則私下也暗自擔憂着。
如今團哥兒總算恢復了人身模樣,長房後繼有人,自然是件大喜事。
這不,團哥兒的週歲禮,族人們也都派了各自的老孃或妻子前來幫忙湊份子,表示對長房友善的態度。
一個家族的傳承,除了子嗣外,也離不得族人的向心力。對於這些族祖母族嬸孃族嫂子,族妹們釋放出的善意,徐璐來者不拒,當仁不讓地給了些不大不小的差事。
有了族人的幫助,徐璐的活兒就更加輕鬆了。到了團哥兒抓週這一日,徐璐不用再親力親爲,剛好騰出手來,招待一些特殊的客人。
今日前來的客人,除了凌家的姻親好友,門生故舊,凌峰的狐朋狗友,各世家夫人、子弟外,還有不少朝中同僚,好些徐璐從未打過交道的一羣人。
這些人有的不請自來,自然就稱得上特殊客人了。
四眼井衚衕的張太太也攜着兩個媳婦並張小姐來了。
以前凌家與張家雖有交集,卻並無往來,這回張家主動登門,顯然已是認可了徐珏這個女婿,認同了凌家這門姻親,
徐璐滿意歡喜。
京兆伊嚴少秋的夫人也來了,還帶了兩個兒媳婦,三個侄媳婦,但梁氏卻沒有跟來,據說閨女生病了,在家照顧孩子。
徐璐也沒有多問,她與梁氏,真的沒什麼好感的。
承恩伯朱家也來了,還是舉家前往,除了還在福建的承恩伯朱開明沒有來外,朱家幾位老爺和夫人全都來了。
周氏卻沒有來,用連氏的話就是:“是二伯母不讓她來的。說家裡所有主子都來了,沒個主子留在家中也不成。就留了三嫂在家,說是看家,若遇上個忽發故事,奴才們也好請示她這個主子,不至於抓瞎。”
徐璐點頭附和,表示:“朱二夫人向來有遠見。”
正說着,令國公世子夫人成氏和二表嫂來了。
徐璐迎前兩步,笑着招呼成氏和二表嫂,一如以往的親切。
“怎的不見大姨母?”徐璐笑着問。
成氏一臉的沉重:“婆母年紀大了,身子總是這呀那的不怎麼爽利。婆母說,今兒是團哥兒的抓週的大好日子,不能因她連累了團哥兒,只能讓我向峰弟妹道聲對不住了。”
徐璐一臉關心地道:“又不是外人,還說什麼見外話?大姨母可有請大夫?”
“請了,只說是小毛病,但婆母身子就是不爽快,有些偏頭痛,沒什麼精神。想來年紀大了,就是些老年人慣有的毛病。倒也不是什麼大病。”
徐璐鬆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隨後趕到的徐夢竹卻是撇了撇脣,看着兩個睜睛說瞎話的人,冷一聲,眼不見爲淨地走了大步開去。
隨行的徐夢蘭趕緊追上去,拉了拉妹子,也不知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姐妹倆又過來向徐璐打招呼,並送了各自的禮物。
徐夢蘭送的也是一枚平安牌,是白色和田玉,四四方方的,上頭雕了痘娘娘,寓意讓痘娘娘保佑團哥兒。
徐夢竹送的是一串細細的銀腳鏈,上頭各銜了枚中指大小的金珠子。
成氏送的是羊脂玉刻的七層文星塔。二表嫂胡氏送的則是一把桃木劍,上頭刻有符文,既可以作觀賞,又可以掛在內室避邪。
徐璐一一道了謝。
今日登門的特殊客人還真有些多,已嫁到江家的沈家庶女沈氏也來了,還帶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卻送了用珊瑚石打造的貔貅作禮。
貔貅有三寸高,五寸長,重約六七兩,雕刻得栩栩如生,顏色純豔,顯然是極品珊瑚石。
“開了光的,給團哥兒放在書案上當個擺件也是不錯的。”江沈氏如是說。
徐璐腦海裡又浮現江沈氏的男人江海天來。那個爲人豪爽,樂於助人,極擅言辭,又擅會鑽營卻不讓人反感的男子。
江沈氏一臉誠懇的淺笑。
徐璐略有猶豫,最後還是痛快地收下了。
“多謝江太太。”徐璐也誠懇地道了謝。
見徐璐痛快收下,江沈氏鬆了口氣,笑着說:“少夫人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見諒。”然後讓人領了江沈氏去了沈家姻親處。
雙榆衚衕張家夫人以及張大奶奶林氏算是較爲特殊的客人,尤其張大奶奶又還私底下送了徐璐一個桃木製的平安牌,“這是從前在靈隱寺求的,還讓高僧開了光的,送給團哥兒戴着玩。”
木牌是桃木製的,背面還隱隱有雷擊過的痕跡,這就是風水術裡最難得的雷擊木,可遇而不可求,價值千金。
凌家也供奉有風水師,徐璐多少也知道雷擊木的珍貴,這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雙榆衚衕的張家早就送了禮的,這也算是張大奶奶單獨隨禮了。
先前張大奶奶對自己冷淡,還有隱隱的敵意,徐璐想不通張大奶奶爲何會突然轉變,甚至還送如此珍貴的禮物。
看出了徐璐的遲疑,張大奶奶解釋:“這是夫君特地從肥城挑的,親自給了我,說是給團哥兒的週歲禮。其實早就該送過來的,只是家中雜事繁身,這才耽擱到現在。只是個木頭制的平安牌,少夫人不會嫌棄吧?”
張大奶奶的善意,徐璐也察覺了,就不好再端着,欣賞接受。
不知爲何,張大奶奶忽然就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一身輕的張大奶奶身姿如燕,高興地招呼着自己孃家來的人,過了不多久,又轉到婆母身邊。
張夫人正與親近的人說着話,就笑問張大奶奶,“剛纔去哪了?”
張大奶奶淡淡地道:“今兒是凌家大公子的週歲禮,我特地恭喜了凌少夫人幾句。”
張夫人就不再說什麼,只是讓張大奶奶自個玩去,不必招呼她,張大奶奶福了身子,果然就去了她孃家人那邊。
與張夫人一道說話的朱三夫人就皺了皺眉,看了張夫人一眼,道:“你對你的長媳婦倒是不錯。”
張夫人訕訕地道:“林氏嫁到我張家,這些年來一直不曾出過差錯。將心比心,我又何必擺婆母的款呢?”
不是不想擺婆母的款,而是讓媳婦給壓制住了吧。
朱三夫人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冷哼一聲。
“你聽說沒,凌家大公子好像已經恢復了雙腿了。”客人中有人如此低聲說着話。
朱三夫人側頭,就對張夫人道:“你瞧到凌家大公子沒?”
張夫人說:“還沒呢。不過我大兒媳婦應該瞧過了,她孃家與凌家向來交好。說確是恢復了雙腿,白白胖胖的,可招人喜歡的。”
沒瞧過就沒瞧過吧,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媳婦招出來呢?你如此擡舉你媳婦,也不見得人家鳥你呀?
朱三夫人越發鄙夷了,目光威嚴地剜了眼立在身後低眉順眼服侍自己的喬氏,很是得意。
如此說着話,轉眼間,就到了吉時,團哥兒馬上就在大廳裡抓週了。
太太奶奶們,幾乎都跟了過來。
凌峰也帶了男賓進來觀禮。
五開闊的大廳,被擠得水泄不通。
大廳正中,放着張大書案,鋪了猩紅的毯子,上頭擺着鮮袋,鏡子、木頭制的剪刀、尺子,算盤、筆、墨、硯臺、書、寶劍、諸子百家書藉……把書案擺得滿滿當當。
被打扮得喜慶洋洋的團哥兒,戴着金燦燦的赤金項圈長着長命鎖,頭戴小虎帽,皮膚白皙細膩,一雙大眼黑泠泠的又黑又亮,像顆圓黑葡萄,又濃又蜜的睫毛,微嘟的雙脣,胖蘋果般的臉蛋兒,白裡透紅。因爲人有些多,就有些害怕,緊緊地揪着徐璐的衣襟,一副怯生生的可愛模樣,既純真又嬌憨,惹得衆人不住地稱讚小傢伙生得好。
衆人更好奇的還是團哥兒那雙被小肉腿,紛紛恭喜着凌峰,說團哥兒總算恢復了正常人,着實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凌峰也毫不掩飾臉上的笑容。
徐璐輕拍着團哥兒,因爲小傢伙還沒學會走路,她親自牽着團哥兒來到大書案前,指着上頭的擺件對團哥兒道:“乖,今兒看中什麼就給娘抓來。孃親有賞哦。”
這麼多人圍着,團哥兒大概有些怕生,死活不肯邁動雙腿。
徐璐又仔細哄了他,凌峰也走過來,摸了他的腦袋,笑着吩咐:“去,拿件你喜歡的東西給爹爹。”
團哥兒果然就行動起來,扶着書案邊緣,邊走邊抓。像往官印的魚符擺在最面前,他一手就抓了起來。
客人們就興奮地起着哄,說團哥兒將來是當大官的料。
大概是客人們叫聲太大了,團哥兒又把魚符給丟了,惹來一片緊張之聲。
團哥兒一手扶着書案,一手去抓剪刀,拿在手頭玩了幾下,又給扔到一邊,衆人鬆了口氣,又瞧着他去抓木劍,衆人就又大聲說將來肯定是位將軍。下一刻,團哥兒就把木劍往懷裡插,又繼續朝放有墨條的硯臺抓去,衆人又大笑着說將來肯定是位讀書人。大概小傢伙見多了好東西,樣樣都想要,樣樣都去摸一番,不喜歡的,就往一旁丟去,包括書藉和尺子,但他喜歡的,全抄進懷中,在書案前走了一圈下來,小傢伙已抓了塊點心往嘴裡送,還抓了算盤用手拿着使勁地搖了搖,衆人又笑着說“抓算盤,必善理財,將來必是陶朱之才。”還沒說完,小東西就抓着算盤往凌峰搖搖擺擺地走過去,把算盤遞給凌峰,又從懷中掏出木劍一道遞給凌峰,還顯擺似地大叫道:“爹爹,爹爹。”很歡快的模樣。
凌峰接過,放聲大笑。摸着團哥兒的腦袋笑道:“好好好,咱們團哥兒好生厲害,懂得給爹爹拿好玩的東西。”還沒說完,小傢伙自己則又折回去,但因爲還不會走路,走不過去,左右看了看,乾脆趴地地上,迅速地爬到書案前,又迅速抓了支筆和墨條,歡快地朝凌峰叫着,“爹爹”一副這兒還有好東西的模樣,惹得客人們大樂。
徐璐也忍俊不禁,覺得小傢伙實在太可樂了。
凌峰上前抱起他,愛憐地摸了他的頭,眼裡止不住的笑意,顯然對團哥兒的表現無比滿意。
這時候,禮賓過來笑道:“咱們團哥兒可真厲害,我還是第一回見到抓這麼多東西的小孩子。貴公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呀。”
客人們也紛紛附和着。
團哥兒確實出乎意料,抓了東西全往凌峰那兒拿,一副邀請功賞的模樣,不但抓得東西好,那模樣兒也逗人喜愛,着實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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