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泡芙說完這句話,故意做出一副陰森的樣子,盯着滿臉“驚恐”的劉孝廉,心裡默默的數:一、二……等我數到三,他就要哭了。
她盯着小孩兒的眼睛,準備等他眼圈紅的時候就把“三”給數出來。
然而劉孝廉不但沒哭,反而相當大膽機靈的說:“我家的小羊和驢子比我更美味!我爹爹做的驢肉最好吃了!”
店家聽到兒子誇獎自己的話,以爲兒子在和花滿樓講話,笑罵道:“臭小子,後面拴着的牲口可不是咱家的,你牛皮吹出來,讓爹上哪兒找驢肉給這位客人做菜?”
花滿樓剛剛來的時候就隱隱聽到了羔羊和驢子的叫聲,從他坐下到現在隱隱約約的叫聲從來沒有停下過。
他忍不住問問道:“它們是不是餓了?怎麼一直在叫?”
店家吃驚的看着他,笑道:“公子的耳朵可真靈,就是因爲它們叫喚個不停,我才特意把它們栓的遠了一些,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更沒喝過一口水,怎麼可能不餓?我倒是想給它們點吃的,可把牲口寄存在這裡的客人吩咐過,不准我隨便喂水餵食。”
花滿樓聞言蹙了蹙眉,隱隱約約的叫聲中,有一個小羊羔的叫聲漸強漸近,原來是一隻小羊掙脫了繩子跑到了前面來,“咩咩咩”的叫聲聽起來尤其悽慘可憐。
只是不知道它們的主人爲什麼要做這樣苛刻奇怪的要求,莫非是怕店家隨意餵食導致小羊和驢子生病?然而忍心餓着渴着它們整整一天的主人又不像太重視它們的樣子。
泡芙看着東躲西藏躲避店主的小綿羊同情的嘆了口氣:“這麼可憐的身世,我都不忍心吃它們了。”
小羊忽然竄到了這邊來,“咩咩咩”的躍過泡芙,竟然直接撞入了花滿樓的懷裡,泡芙震怒:“那是我的位置!”
店家也大吃一驚,叫道:“真對不住!”他跑過來,本想把小羊從花滿樓懷裡抱出來,但那隻泡芙卻擋住了他的路,讓他礙手礙腳,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踩到這隻貓了,見花滿樓只是剛開始有一瞬間的錯愕,轉眼恢復了平靜,臉上甚至露出了微笑,才悄悄的鬆了口氣,而那隻撞入他懷中的小羊也乖巧的很,沒再搗亂,於是他暫時放下心來。
泡芙扒着花滿樓的一隻膝蓋,盯着眼睛又大又純真的小羊嚴肅的說道:“我數到三,你馬上出來!”
有店家在旁邊站着,花滿樓不便開口安撫這隻炸毛的胖貓,微微笑着,自然而然的在她下巴撓了撓,暗示道:“八童,不要鬧。”
泡芙:我在捍衛自己的地盤!
她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舔了舔花滿樓的手指,退讓道:“好吧,我可以數到五十。”
桌子上的杯子在剛纔的衝撞中倒下,茶水全部灑到了桌子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小羊扭過頭來,一下一下的伸出舌頭藉着低落的茶水,花滿樓聽到了動靜,重新倒了杯茶,放到了小羊嘴邊,店家嘆了口氣,到底沒說什麼。
異變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原本乖乖的呆在花滿樓懷中的小綿羊忽然掙脫出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這孩子大概有七八歲的樣子,眼睛明亮,一副機靈相,從地上爬起來先給泡芙扣了一個頭,泡芙驚的“嗷”的一嗓子跳到花滿樓背後躲起來了,這孩子眨眨眼腈,正要給花滿樓跪下再叩頭,花滿樓寬大的袍袖如流雲般飛出,小孩兒還沒跪下來,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扶着站穩,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盯着花滿樓看。
“這是怎麼回事?”店家目瞪口呆,倒是他兒子,慢慢的合上了小嘴,故意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說道,“遇到了造畜的唄。”
“造畜?”花滿樓疑惑。
劉孝廉挺了挺小胸脯,一板一眼的說:“有的柺子,拐了人,就變成牲口給賣掉,就是造畜。”
店家反應過了來了,怒道:“我說怎麼不讓給牲口餵食喂水,原來那人是個柺子呀!”
花滿樓皺着眉,道:“店家,把他們寄存在你這裡的人有說過何時回來嗎?”
店家看了看天,道:“快了,不出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我現在去報官恐怕趕不回來……”
“先不忙報官。”花滿樓慢慢的說道,“有勞店家去看一看那人寄存在你這裡的小羊和驢子是不是都是人……”
“好!我馬上去!”不等花滿樓話音落下,店家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花滿樓問劉孝廉:“還有吃的嗎?”
劉孝廉點點小腦袋:“我去拿!”轉過身,蹬蹬噔的也跑走了。
泡芙從花滿樓背後走出來,看着小孩兒乾燥的嘴皮子,爬到桌子上,把特騰騰的茶壺推到小孩兒身邊,又狀似無意的扭頭走掉,甩甩尾巴,一躍而起,跳到了花滿樓懷裡呆着。
小孩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着壺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
他真的渴壞了。
等喝水的聲音停了下來,聽到小孩發出滿足的嘆息聲,花滿樓才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小孩兒搖搖頭,口齒流利的說道,“我原本姓詹,蘇州人,六歲那年父母雙亡,哥嫂不容我,攆我到外婆家裡住,一次在門外玩耍,被一個和尚施妖術迷住,把我帶到桑樹下殺害,強迫我做他的倀鬼,供他驅使很多年,後來到了常州,他害死了一個富翁李家叫珠兒的小孩兒,被李家人發覺,告到了縣衙裡,縣官把和尚亂棍打死我才得了自由,又借了珠兒的身體還魂,還沒等我去報答李翁的恩情,就被拐子給變成了小羊,一直到今天。”
他聲音尚且稚嫩,說起這些悽慘的往事來態度卻始終是平和安寧的,有着與他年歲不符的沉寂。
花滿樓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柔聲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小孩兒想也不想的回答:“回去給阿翁做兒子,惠兒死了,珠兒也死了,阿翁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三個孩子了。”
花滿樓問他:“此地距常州路途遙遠,你一個小孩子要怎麼回去?且不說會不會在路上遇到別的危險,你餓了、渴了、困了,吃什麼,喝什麼,又睡到哪裡,這些你想過嗎?”
小孩兒搖搖頭:“那我也要回去找阿翁。”
花滿樓正要說話,微微側了側臉,凝神凝聽片刻後,他微笑道:“那我讓朋友送你回常州怎麼樣?”
花滿樓口中的“朋友”,自然是扇着大翅膀載着陸小鳳姍姍來遲的老鷹先生崖晟。
崖晟當仁不讓接下了這個任務,以他的速度,千里一個來回半個時辰都不到,他回來的時候,店家和陸小鳳已經安排車馬送被拐的四名小孩兒和五名女子去了城中的縣衙,而花滿樓、泡芙以及劉孝廉則在小店裡等待柺子。
劉孝廉纔剛剛指着一名精瘦男子說:“就是他!”
泡芙身體忽然變大,張牙舞爪的衝上去,可巨鷹比她更快一步,從天空中俯衝而下,張口把尚未搞明白狀況稀裡糊塗的柺子給吞到了肚子裡去,落地化人,一臉的滿足。
泡芙:“奪食之仇!不共戴天嗷嗷嗷嗷嗷——!”
崖晟哈哈笑着躲開,他現在一點也不怕泡芙了,邊躲着大貓的爪子攻擊一邊說道:“你不是不吃人嘛!”
抓不到人的泡芙放棄了撓崖晟,沉着臉慢吞吞的說道:“你餓了好幾餐的時候,就會和我一樣考慮換個口味了。”她抽了一下鼻子,臉上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湊到花滿樓身邊,大臉正對着看的目瞪口呆的劉孝廉,問花滿樓:“土豪,我現在能吃他了嗎?”
花滿樓本想說“你再忍耐一下吧”,可他忽然想到,這兩天因爲要趕來和陸小鳳匯合,幾乎沒有在大的城鎮裡停留過,泡芙的用餐數量銳減,而且來了劉家小店之後她似乎只吃了一個玉米。
這麼一想,花滿樓也覺得有些委屈泡芙了。
他沉吟片刻,遲疑着看了眼崖晟,輕咳一聲,湊到泡芙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泡芙聞言,一臉的感動。
“你真是太偉大了。”
於是老鷹先生和劉姓小朋友眼睜睜的看着大貓一口把花滿樓給吞到了肚子裡去,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一副“味道”很不錯的表情。
泡芙用陰沉可怕的語調對小朋友說道:“下一個就是你。”
劉孝廉:爹爹救命!有妖怪!
小孩兒轉身,跌跌撞撞的淚奔而去。
泡芙看了眼崖晟,崖晟也正無語的看着她。
泡芙微笑:我現在又不想吃蛋殼了。
在泡芙肚子裡等着變成蛋蛋出來的花滿樓:“??”八童在做什麼?
泡芙道:“我們去找貓過敏,然後去海邊。”她特有貓大人風範、擡着下巴高傲的說道,“不要讓愚蠢的凡人發現我們的蹤跡。”她踮着腳尖心情甚好的蹬蹬噔挪到崖晟身邊,命令,“坐騎,變身。”
崖晟:“……”。
八月初八,夜。
巨鷹載着泡芙和陸小鳳,抵達了東南沿海的某漁村。
八月初九清晨,西門吹雪的船會準時從碼頭出發,前往南海白雲城。
一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小鳳還在思考那個問題:花滿樓到底去了哪裡?
那隻貓不肯說人話,他的老鷹朋友也只神神秘秘的笑,一個字都不透露給他,陸小鳳簡直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折磨死了。
花滿樓還能在哪裡?他在泡芙的肚子裡和那位自稱泡芙主人的神秘人士聊天。
聊泡芙。
兩個人坐在星河裡。
神秘人士說:“我與生俱來的名號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九天。因爲我是盤古初開天地的第九天誕生的。”
花滿樓面帶微笑的聽着,他很耐心,現在他要是還察覺不出來他再次栽到了泡芙的惡作劇陷阱裡就不是花滿樓了。
反正在這裡不會困、不會渴、不會餓,眼睛還能看得到東西,聽一聽這位名爲九天的神講一講洪荒時期的故事也挺有趣的,而且對方似乎並不介意和他談一談過去的泡芙。
“我是誕生的第二天見到她的。”九天盤着腿,手肘放在腿上,用拳頭支撐着臉,“然後我打敗了她,就成了她的主人……”
花滿樓根本想象不到泡芙和九天打架而且還打輸了的場面,他很懷疑九天話語的真實性,所以他在九天停頓的時候,適當的發出了疑問:“你怎麼打敗她的。”
九天得意洋洋的說道:“不戰而勝!她怕了我就乖乖認輸了!”
花滿樓:“哦?”
九天道:“我對她說,我要跟你打架,你輸了就要聽我的,她害怕了,趕緊說,我認輸。”
花滿樓:“……”他覺得,真相應該是——正在睡覺或者正在覓食的胖貓被一個陌生人(神?)糾纏了,對方要和他決鬥,胖貓懶洋洋的瞄了對方一眼,敷衍的說,“好吧,算你贏了。”
真相和花滿樓猜測的沒多大區別,得了新的“召喚獸”的九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某隻懶貓的天字號忠僕,開開心心的伺候她,打架的時候一馬當先,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讓泡芙幫忙的。
不過這兩隻很低調就是了,打架的次數不多,在洪荒時期諸多大能建立事業得道成聖的時候,他們仍然徘徊在食物最豐富的海邊糾結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後來大地上出現了一個新物種:人類。
後來他們認識了女媧——也是他們唯一認識的一個聖者。
再後來……
“她就忽然把我吃了!”
花滿樓但笑不語,他倒是想替泡芙說好話,九天未必會聽。
九天也不想把花滿樓給氣的以後再也不想來,開始的時候泡芙還會在外面和他講講話,但有一段時間……九天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無論他做什麼,這隻貓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最後留下一句“我會把你放出去的”就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你有沒有見過女媧?”九天轉移話題,興致勃勃的問道,“她現在好不好?”
花滿樓愕然,怔了怔,才失笑道:“也許在那個時候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可現在女媧已經成爲了一個十分遙遠的傳說,還有你提到過的……大能、聖者,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了,大多數我都沒有聽說過的,剩下的一部分和女媧一樣已成了傳說。”
九天一愣,喃喃道:“怎麼可能。那你見過的神都有誰?”
花滿樓哭笑不得:“我只聽說過玉帝和王母,還有常在故事裡出現的神仙,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在遇到八童之前,我甚至不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神存在。”
“玉帝?王母?”九天更迷惑了。
花滿樓點點頭,道:“據說他們是道家所奉地位最高的神,還有佛家的如來佛祖……”他忽然住了嘴,九天的眉頭皺的很深,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似乎想到了很不好的東西。
就在這時,花滿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來,他想告訴九天一聲“我要走了”,可嘴巴根本張不開,眼皮彷彿也有千斤重,九天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花滿樓完全消失,他都不曾擡起頭來看他一眼。
他有種十分不好的感覺,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莫名的恐慌感。
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
真是太可怕了!
這隻貓到底是從哪裡掏出這麼一顆抵着她現在體型五六個的大蛋的?
第一次看到如此詭異事情發生的陸小鳳震驚的徹底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事情的經過要從半刻鐘之前講起。
西門吹雪的船已經到了。
黑衣紋飾古樸奇特的女子將他們迎上了船,船頭站着一名男子,白衣如雪,然而手中卻沒有那把他從來不離身的烏鞘長劍。
還在奇怪花滿樓去向的陸小鳳忍不住問他:“你的劍呢?”
西門吹雪回過身來,望着陸小鳳,目光鋒銳如劍。
陸小鳳發覺自己動彈不得了,一個月之前的西門吹雪尚還不能給他如此巨大的壓迫力,一個月之後的西門吹雪,似乎又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他手中無劍,劍氣不減,因爲劍氣就是從他這個人身上傳出來的!
陸小鳳沒有看到西門吹雪的劍法,也無從得知,這個人是不是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心劍的境地?
但如今的西門吹雪無疑是更加強大更加可怕的存在!
西門吹雪凝視着陸小鳳,只說了兩個字:“劍在!”
烏鞘站在陸小鳳身後,眼眸中泛着奇異的溫柔和喜悅的光,她的目光始終追隨着西門吹雪,直到這個男人也注意到了她,兩人目光相互觸碰,烏鞘趁機露出了一個微笑,微微頷首,直直的盯着他,姿態看似恭謹、謙卑,背後卻隱藏着某種無聲的侵略和火一樣的熱情。
我的主人。
他一定看懂了,所以好不容易輕鬆起來的陸小鳳驟然又感覺到了一股能凍死他低壓寒冷。
陸小鳳:我最近沒做對不起西門吹雪的事情吧?
“!”
“等等!”陸小鳳急忙阻攔。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着他:“等?”
陸小鳳摸了摸鬍子,故作鎮定:“沒錯!等!你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西門吹雪看了眼崖晟,又看了眼蹲在崖晟腳邊朝自己咧嘴微笑的貓,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多了一個妖,少了一個人。”
崖晟:“……”不用特意強調這個吧?
陸小鳳忽然發現,西門吹雪,花滿樓,和他自己,他們三個當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最正常,正常的根本看不透神神鬼鬼的東西也根本聽不懂某隻胖貓的貓語……他摸了摸鬍子,苦着臉想,而且最近的運氣也不大好,他現在已經不怎麼敢招惹女孩子了,足足一個月……他從來沒有憋的這麼久過。
咳嗽一聲,陸小鳳大聲道:“沒錯!花滿樓呢?”
泡芙突然用力的“咳咳咳”的咳了三聲,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裝模作樣的理了理下巴上的毛,站起來,昂首挺胸的走到了甲板的空曠地帶,然後背過身子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兩隻爪子動來動去,看不出是在幹什麼。
她動作忽然頓了一下,扭過腦袋來,衝衆人露出了一個詭異之極的陰險笑容,藏起來的兩隻爪子突然做了個抱着什麼往外拿的動作,一顆比她身體還大五六倍的大蛋,竟然被她給“掏”了出來,咕嚕嚕的滾到了甲板上。
用爪子按住來回滾動的大蛋,泡芙不言不語,齜着牙齒無聲的笑。
蛋殼的正中央有一朵金燦燦的小菊花,小菊花旁邊還有一朵潔白的玉簪花。
陸小鳳顯然從小菊花、玉簪花以及胖貓的詭笑上聯想到了某些東西,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好大一跳,幾乎沒當場跳起來,指着完全能夠裝得下一個人的大蛋,嗓子都變了調子的問道:“莫非花滿樓在這顆蛋裡?!”
泡芙笑的更開心了,笑嘻嘻的點點頭。
這顆表面有栩栩如生的小菊花和玉簪花的蛋裡裝着的就是那位熱愛鮮花熱愛生命沉靜溫和的君子花滿樓……
就連西門吹雪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微妙表情。
而下巴幾乎要掉在甲板上的陸小鳳,在靜默了足足有四分之一刻鐘的時間後,忽然緊緊地閉上了嘴巴,片刻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雖然壞事是自己乾的,可陸小鳳的後半段反應卻不是泡芙想要的。
泡芙:土豪被貓過敏嘲笑了,忽然覺得很不爽怎麼辦?
抱着肚子彎下腰笑的快抽過去的陸小鳳,一睜眼就對上了一個放大的貓臉,貓臉上掛着大大的微笑,他鼻子一癢,笑聲的正酣,冷不防壞貓搞了突然襲擊,打噴嚏的欲|望一上來,笑聲“噶”的一聲抽沒了,喉嚨裡發出及其可笑的、像鴨子叫又像別的在叫喚的奇怪聲音,“阿嚏”一聲,打了個轟轟烈烈的大噴嚏,噴了泡芙一臉的口水。
泡芙:“……”
陸小鳳:“阿嚏阿嚏阿嚏——”
只有烏鞘捕捉到了,西門吹雪脣邊的那抹極淡的笑意。
ps:有讀者指出,劉孝廉的孝廉是明清是對舉人的尊稱,不是名字……大家瞭解一下。
至於這裡,就暫時充當這娃娃的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