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燕,字赤霞。”兩人互通了姓名,燕赤霞認真的說,“我是個劍客。”
他還把自己的劍給花滿樓看。
一柄小劍,二寸來長,韭菜葉一樣寬,能拿在手心裡,十分小巧。
花滿樓從未見過如此小的劍,也從來沒有見過燕赤霞這樣輕易的就把劍給人看的劍客。
燕赤霞到:“它會變大的。”
這就更加聞所未聞了。
燕赤霞寶貝的藏好自己的劍,然後問花滿樓:“你的貓是哪種妖?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泡芙拎着小青花鄭重其事的介紹:“是茶杯妖,僅此一隻。”
小青花被泡芙送到燕赤霞面前,垂着四肢和尾巴,澄碧如洗的眼眸就像一汪湖水,濾盡了所有的雜質,充滿了好奇的盯着燕赤霞瞧,伸了伸脖子,好像跟他打招呼似的奶聲奶氣的叫喚:“喵~”
“順便說一下。”泡芙收回小青花,大爺貓似的坐在花滿樓懷裡,抱着蓬鬆的尾巴往肚皮上遮了遮,理了理被夜風吹的一團糟的毛,然後才雲淡風輕的說道,“也許你從其他妖怪口中聽起過我,我就是貓大人。”
泡芙:接下來他一定會很震驚的說——原來貓大人就是你!不過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這個和貓一樣喜歡把最好的(肉)留在後面吃結果什麼也沒吃到的傢伙是個孤陋寡聞的小子。
燕赤霞看起來真的很震驚。
泡芙露出了一個成功貓士特有的充滿了成熟淡然風度和氣度的微笑,準備好了迎接對方任何的讚美之詞。
“原來你就是最近風頭很盛的血腥大妖怪。”
花滿樓愕然。
泡芙傻掉了。
“血腥?”
“大妖怪?”
“喵~”
燕赤霞看了他們一會兒,確定他們對此真的不知情,便道:“我們先回去,邊走邊說吧,掌櫃和其他客人一定都被驚醒了,我們先回去說明情況,等明日抓了操縱這隻木偶的惡賊,再叫他給掌櫃的賠償。”
原來被燕赤霞飛劍斬碎的惡鬼竟然是個木偶。
“燕兄知道是什麼人操縱它的?”花滿樓好奇的問,如果不是白天被那個姓金的道士騷擾過,花滿樓也不能立刻就斷定紙人、泥偶以及現在的木偶是姓金的道士操縱來害他的,畢竟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也有泥偶木偶自己成精的情況。
燕赤霞說:“你沒看到黃符紙嗎?”
泡芙:“我看到了,還閃了一下,但是……”她緩慢而嚴肅的陳訴道,“身爲一名劍客,即使沒有貓一樣犀利的觀察力,也不該遲鈍到讓你的手下敗將爲你感到羞愧的地步。”她說完,便低下了頭開始沉思,讓土豪恢復光明的想法不是一時衝動,但她不確定土豪有沒有做好看見這個世界的準備。
她現在心情就像一位準備讓小貓獨自出門打拼的貓媽媽一樣複雜。
就是——天啊!我的小貓寶貝是如此的天真可愛純潔單純,而外面的世界又是那樣的黑暗複雜殘忍冷漠——這種的。
燕赤霞看了眼花滿樓:“我的觀察力怎麼了?”
花滿樓撫摸着泡芙的腦袋,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他也很好奇,這名飛劍出鞘時劍氣和殺氣不弱於西門吹雪的書生劍客究竟能遲鈍到哪種地步。
“沒什麼。”花滿樓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你的劍法很好,可我好像沒在江湖上聽過你的名字?”
“最近問我這個問題的人好像特別多。”燕赤霞納悶兒道,“而且最近我經常聽人說起西門吹雪、葉孤城這兩名劍客,奇怪的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更奇怪的是,有些地方的人相信妖魔的存在,有些地方的人卻把我當瘋子……”這些話燕赤霞似乎忍了很久了,花滿樓無疑是最好的傾聽者,他話閘子一打開就有收不住的勢頭,每一句每一字都透着濃濃的困惑和費解,“姑娘家們也變的可怕起來,我只是問個路,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竟然就拿花籃裡的剪刀刺我的眼睛,理由居然是我看起來不像好男人……還有一次十五月圓的時候,我追殺一隻害人的惡鬼路上碰到一個賣糖炒板栗的老婆婆,我可憐她纔買她的板栗,結果板栗居然有毒,幸好我的劍機靈,有人對我有害心時必然會示警,剃掉她半邊頭髮……”最後他認真的總結,“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
泡芙忽然擡起頭來,同情的看着他,沉聲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有和你一樣的感覺。”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同時嘆了口氣。
花滿樓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病,不過若是大半夜的有人聽到一隻貓和一個人在‘交談’,並且還能聽到這隻貓嘆氣,一定會被嚇跑的。”他說着,有意無意的指了指剛好位於他們右邊的巷子。
燕赤霞和泡芙同時扭頭去看。
一名乾瘦的男人,左手提着燈籠、拿着銅鑼,右手拿着槌子,表情驚懼的看着他們,尤其是泡芙——兩股抖如篩糠。
泡芙伸出利爪,張開“血盆大口”,表情“猙獰”的嘿嘿一笑。
然後她用爪子扒拉着下眼皮,嘴歪眼斜的吐舌頭:“噗嚕嚕嚕嚕~”( ̄┰ ̄*)
更夫憋紅了臉,好半天,終於醞釀出了第一聲尖叫,“啊啊”叫着,扔了燈籠和銅鑼槌子,轉身拔足狂奔,轉眼就看不到影子了,他失控的恐懼大叫也逐漸變弱、消失。
八童,你又調皮了——這句話?
花滿樓已經懶得說了,這世上根本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這隻胖貓惡作劇——
泡芙衝着黑咕咚咚的巷子揮爪子、飛吻,猶如花車上的女王一樣優雅得體的微笑:“你好,再見,不客氣,不用感謝,我也愛你們~”
——以及自戀。
燕赤霞道:“他們一定在說謊。”
花滿樓道:“誰?”
“道上的精怪。”燕赤霞道,“你的貓雖然也有些古古怪怪的,不過我看她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貪婪、血腥。”
“古古怪怪”的泡芙一臉忸怩的抱着兩隻前爪問道:“你也覺得我很可愛對不對?”
燕赤霞想了想,點點頭:“嗯,我喜歡胖一點的。”
花滿樓咳嗽一聲,換了個姿勢抱着泡芙,微微一笑,語氣十分平常的說道:“八童很能吃的,幸好我還有些餘錢,不然依照她每天幾十兩銀子這種吃法,沒幾天我就要被她給吃窮的。”
燕赤霞果然震驚,訥訥自語:“我可養不起她。”接着對花滿樓露出了由衷佩服的神情,“幸好她遇到的是你,不然擱誰家誰嫌棄。”
泡芙忽然有些心酸,傷自尊的抱着花滿樓的脖子不搭理老實的燕赤霞,自憐自艾的說道:“原來我這麼招人嫌,所以以前才老餓肚子嗎?我就是一個沒人喜歡的小可憐。”
花滿樓表情淡定的的給她順毛,溫和的說道:“現在還不到吃的時候。”
泡芙懂事的說道:“我知道我胃口太大了,而你又沒有工作,我的確應該省着點吃,我可以每次只吃一條小魚乾。”
花滿樓依然無動於衷。
燕赤霞不忍心道:“據說胖子都很容餓,我們可以借掌櫃的廚房給她做夜宵。”
泡芙馬上擡起頭來,自動忽略了又一個十分傷自尊的詞彙,毫無芥蒂熱情洋溢的和燕赤霞商量:“天氣太熱,食物容易變質,所以一定要記得用新鮮的魚和新鮮的豬肉。今天白天吃的是紅燒魚,現在我想換個口味,你覺得糖醋的怎麼樣?”
燕赤霞道:“可你都這麼胖了。”
泡芙:“要多放糖。”
燕赤霞道:“你還走得動路嗎?”
泡芙:“有沒有連體魚?”
燕赤霞:“聽說你喜歡吃生的。”
這次泡芙的腦電波終於和燕赤霞達到了同頻率,她嚴肅的回答:“除了土豪我只吃熟食。”
花滿樓:“……”
燕赤霞點點頭:“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他們在說謊,你怎麼可能連皮連毛帶肉帶骨帶血有時候還帶衣服和鞋子的活吞妖怪們。”
事後和陸小鳳提起燕赤霞時,花滿樓忍不住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裝傻充愣,其實他本來就是個習慣講甜言蜜語哄小姑娘開心的年輕人,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忘記第一次見八童時的情形?”
第一次見面的情形?自然是某隻貓一口把小青花含到了嘴巴里。
至少花滿樓此刻的心情相談甚歡的燕赤霞和泡芙是不會注意到的。
這段路對於完全插不上話的花滿樓(和小青花)而言顯得十分的漫長。
泡芙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她雙份的糖醋魚。
三更已過,距離天亮還有將近三個時辰,掌櫃的爲他們新換了一間客房後,就愁眉苦臉的回去了。
“你好像很喜歡燕赤霞。”花滿樓漫不經心的問道,吹熄了蠟燭。
正在牀上打滾的泡芙停了下來,審視的目光落在花滿樓的臉上,黑暗並不能阻礙她視物,即使在晚上她的眼睛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包括花滿樓臉上那並不明顯的失落。
泡芙問:“我是不是冷落你了?”
花滿樓笑道:“好像有點。”他站在幾尺外,孤身一人,形單影隻。
黑夜擁有它獨特的魅力,在這樣一個星輝疏薄的夜晚,白日的喧囂已在黑暗中沉睡,小青花也不負它豬貓之名,敞着小肚皮呼呼的熟睡了,這裡還清醒着的只有這正四目相對的一人一貓。
花滿樓孤零零的站着,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心情低落,任何時候,這都是一個讓貓覺得溫暖舒適的人類。
如果非要泡芙回答一個讓她可以絕對安心的地方,那一定是——土豪的肚皮!(* ̄︶ ̄)y
泡芙專注的凝視着花滿樓,道:“如果你感到孤獨的話……”她忽然露出賤兮兮的笑容,屁股對着花滿樓,扭過頭來,搖着尾巴,露齒一笑,“尾巴給你捏~!”
你在耍流氓嗎?!
花滿樓愉快的笑了起來:“你不怕我再把你的尾巴弄斷嗎?”
話雖如此,他還是走過去把泡芙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意思意思的輕輕撓了撓她的尾巴。
泡芙抖了抖,使勁兒甩兩下尾巴,似乎要把剛剛酥酥麻麻的感覺給甩掉,肚皮朝上又一副求撓撓求摸摸的姿態,神秘且得意的說道:“你以爲我還會掉毛嗎?上次?!我只是到了該換尾巴的時候了!一般情況下,它很結實的!”
花滿樓道:“我總覺得你知道的很多。”
泡芙:“因爲我是聰明好學的貓大人!”
花滿樓失笑,過了一會兒,他遲疑着問道:“我是不是有點小心眼了?”
泡芙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神態嚴肅的點點頭,語氣深沉悠遠的說道:“那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的貓格魅力就那裡擺着,但是人類的妒忌心是很可怕的……”
花滿樓吃驚道:“你認爲我是在妒忌?”
泡芙假裝聽不到:“消除妒忌心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滿足你的願望!”
你能拿選擇性失聰的壞貓有什麼辦法?
花滿樓只好配合的問道:“我的願望是什麼?”
泡芙躺在他懷裡,一臉盪漾,爪子抱在胸前,深情的注視着他的眼睛,大眼睛忽閃閃的眨了好多下,嗲聲嗲氣的說道:“土豪寶貝~快點給我一個晚安吻吧~”
花滿樓渾身一顫,險些沒把她給扔出去。
“花公子!”一大早燕赤霞就在外頭敲門,“我捉到了一個道士,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害你的那個人!”
泡芙用爪子捂着耳朵繼續睡,但花滿樓一離開牀,她就像是能看到一樣,閉着眼睛做了個“抱”的姿勢,呆在花滿樓懷裡繼續睡。
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她在心裡對花滿樓說。
身爲這隻貓的主人,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花滿樓正要出門,感覺泡芙的尾巴有些不對勁,低頭看到咬着泡芙尾巴尖兒打鞦韆的小青花才恍然,抱歉一笑,把小東西拿上來也一併放在泡芙身上抱着。
燕赤霞抓到的道士就在青雲客棧外的街道邊捆着,有很多人都在圍觀,指指點點的。
道士被捆成了個糉子,嘴巴里還堵着布。
燕赤霞問花滿樓:“你看是他嗎?”
泡芙在睡,自然沒辦法告訴花滿樓這道士是不是他們昨天碰到的那個,只能對燕赤霞道:“我要聽聽他的聲音才知道。”
“爲什麼要聽聲音?”燕赤霞不解,不過還是照做,把道士口中的布給取下來。
那道士的嘴巴一得到自由,馬上說道:“你竟然和一個瞎子勾結來陷害本大仙,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金世成有沒有真本事,是衆鄉親有目共睹的!我只會降妖除魔,與這個瞎子無冤無仇的,爲何要來害他?快——”
他話沒說完,眼前一花,“啪”的一聲響,臉上捱了一下,腦袋歪到了邊上去。
衆人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誰也沒看清楚剛剛打金世成的到底是什麼。
金世成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雙眼冒火的破口罵道:“誰他娘——”
“啪”的一聲,他右邊臉頰也捱了一下,腫的比左邊的臉還要高,說話時疼的直抽冷氣,嘰裡呱啦的更是沒人能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麼。
泡芙甩甩尾巴,抱着嗅了嗅,然後捏着鼻子把尾巴扔掉,悶聲悶氣的對花滿樓道:“我覺得有點粑粑的臭味。”
燕赤霞道:“這傢伙就是個j□j的。”
花滿樓怔了怔:“你剛剛是不是說髒話了?”
燕赤霞奇怪道:“我哪裡講髒話了,這傢伙的確j□j,真的屎,他是會些害人的小把戲不錯,不過說到底還是個騙子——是不是他?”
“是他。”花滿樓點頭。
燕赤霞道:“這就好辦,花公子,你放心吧,這妖道交給我來處理。”他拎起金世成,周圍看熱鬧的也沒人問,更沒人阻攔,大家都在笑話他。
金世成壞就壞在了自報名號,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最開始假裝大仙欺騙村民竟然面不改色j□j的事情有多少人聽說過嗎?
早就有人看不慣這個坑蒙拐騙的傢伙了,但大傢伙都忌憚他的妖術,沒人敢惹,燕赤霞爲民除害,大家自然更要拍手稱快,誰腦子被驢踢了才幫金世成說情。
“等一等!”
“等一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花滿樓,另外一個卻是從人羣外圍傳進來的。
燕赤霞停下,看着擠進來的男人,問道:“這位……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紅黑相間的差服,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看到老子這身皮,還敢問老子有何貴幹?我問你,你要把這妖道帶到哪裡去?”
燕赤霞想了想,道:“他妖術害人無數,我先廢了他,在把鎮壓起來!到死不得翻身!”
“哦,爲民除害呀?”那人呵呵笑,看起來一團和氣。
周圍看熱鬧的衆人卻覺得脊樑後面涼颼颼的,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些。
果然,下一刻那人大吼起來:“你是官還是差?!廢了他?鎮壓?不得翻身?你把老子當屁呀!這年頭怎麼人人都喜歡上私刑?!這年頭怎麼人人都喜歡妨礙官差辦案?!這年頭怎麼人人都不把國家律法放在眼裡?!”他越說越激動,口水都噴到了燕赤霞的臉上,對着他的耳朵大吼,“混小子!快把人犯交給老子!”
燕赤霞被震的一臉呆滯,掏了掏耳朵,把金世成交給了那人。
花滿樓嘆了口氣:“車捕頭,請問你要如何處置他?”
“誒?花公子?”車捕頭看到花滿樓,呵呵一笑,“你也在這裡啊!當然是押回去交給我們家大人處置,這傢伙肯定要被砍頭的!”
花滿樓笑道:“能不能容我先問他一個問題?”
車捕頭大大方方的說道:“成!”又衝圍觀羣衆吼,“散了散了!妨礙官差辦案,老子讓你們蹲大牢!”
誰也沒懷疑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衆人順勢鳥獸散。
幾人到了僻靜之所,車捕頭把金世成往地上一按,對花滿樓道:“你問吧!”
花滿樓沉吟片刻,道:“有人讓你來害我還是害誰?”
金世成動了動嘴,一副“我嘴巴腫了說不出話來”的賴皮模樣。
花滿樓看不見他的表情,耐心等着。
車捕頭使勁兒在金世成屁股上踹了一腳:“讓你說你大爺的就老實說!不說信不信老子給你上私刑?!”
金世成不甘不願的點點頭。
車捕頭狠狠的一拍他後腦勺:“不想說話我割了你舌頭!”
金世成忙道:“的確有人指使我,但不是害你,是讓我把身邊的白狐狸趕走,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口齒不清,但不妨礙花滿樓聽明白他的意思。
花滿樓又問:“指使你的是什麼人?”
金世成道:“一個大鬍子男人,大熱天穿棉襖,還穿着一雙紅鞋子!”
燕赤霞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泡芙道:“通常反派boss**魂不散的跟着主角們,直到最後一集大揭秘。”
花滿樓蹙眉,忽然問車捕頭:“我記得你好像去跟蹤金九齡了。”
車捕頭喪氣道:“別提了,我本來是要去羊城查那件案子,但還沒走到,我家大人就來信招我回去,說是有別的案子,這件案子讓我不要插手,有六扇門的人管。”
“你家大人不是文盲嗎?”泡芙道。
車捕頭哈哈笑:“我胡說的你也信!笨貓!”
金世成看怪物一樣看着幾個人,他臉上的表情和陸小鳳某些時候很像:我瘋了還是他們瘋了,爲什麼他們好像能聽懂這隻貓說話的樣子?
泡芙看懂了他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種能讓人被打擊的哭着喊孃的鄙視表情:可怕的j□j星人,你被屎糊住的腦袋怎麼能理解貓語的精髓所在,高貴的貓語又豈是你這種三觀不正的不愛貓人能夠聽得懂的,哼!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我正在碼字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很崩壞的梗!就是繡花大盜這一卷裡的!我會寫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