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豬手,姑奶奶我見多了,不過別怪我沒警告你,他要是敢亂摸我,我就打他,至於爛攤子,你來收拾。”
“只要你覺得好,你就打,我只負責照顧好你,至於他會不會報復你的家人,那真的不關我事。”冷楚白了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娟子氣的狠狠一跺腳。
對方擺明了趁人之危,不就是想看她小鳥依人尋求保護的下場麼?她偏不,冷楚,沒有你,蔣娟也會活的很好!
娟子並不打算讓他得逞,便硬着頭皮跟他走進門,我靠,裡面真是一片烏煙瘴氣,居然有人抽雪茄!
她狠狠的憋氣,憋的滿臉通紅,纔沒有咳嗽出聲。
一個體重目測至少二百斤左右的大叔,滿面有光,一邊抽着雪茄一邊與對面沙發上的男人聊天。這人據說權利挺大的,跟不少有錢人打交道,擅長給人行方便,收紅包。
除了霍翔,另外一男三女,她一概不認識。關於霍翔的低調果然名不虛傳,他坐的位置既不扎眼也不讓人忘記,比起胖大叔與陌生男的妖豔女伴,他身邊的那位纔像正兒八經的助理,不醜也不漂亮,帶着一副嚴謹的黑框鏡。
胖大叔等人一看到冷楚,立刻熟稔的打招呼,大家相處的很愉快。
“喲,你小子又換‘衣服’了,這件還挺漂亮,是哪個學校的?”這幫人向來以勾搭某某知名藝校的大學生爲榮,青春,青澀,漂亮,又還沒被社會污染。
可惜她低估了娟子年近二十五的“高齡”,冷楚狀似不經意的將胖大叔掃射娟子的視線擋住,吊兒郎當道,“賈叔,我最近想走清純路線,在廣大女同胞面前,您可千萬別再宣揚衣服言論。”
胖大叔立刻笑的十分誇張,娟子鬱悶,有那麼好笑麼。胖大叔親自掏出雪茄送與冷楚,冷楚立即擺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抽菸。不過倒是想着大夥,我家裡存了不少好貨,尤其有賈叔喜歡的那類型。”
幾個男人互相瞭然的相視一笑,娟子不敢插嘴,但很明白冷楚不是個好東西。
喝酒之前,冷楚照例給娟子一一介紹他們是誰,娟子很乖巧的點頭致意,做出稱謂。輪到霍翔時,她努力把笑容調到最大,最哈皮!可惜人家就是頗爲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將注意力集中在與胖大叔聊天上。
此人冷漠歸冷漠,總的來說比起一羣禽獸還是屬於溫婉書生類,比如娟子不小心將餐巾紙弄掉地上,冷楚正忙着跟右邊的人講話,離她最近的霍翔立刻紳士的讓服務員送來新的。這家店的餐巾紙還真是漂亮,據說價錢也很可觀。娟子笑着道謝,對方依舊很紳士的點點頭。
當時如果單憑這點,娟子就認爲人家很給她面子,她就大大的錯了。酒桌上的什麼最不能當真了,出了這個門,沒有冷楚,霍翔認她老幾纔怪。
冷楚恨自然爲她夾菜,對她的口味瞭若指掌,趁着別人鬧騰的歡時,諧謔的伏在她耳邊小聲道,“從前你不是一直怪我不帶你參與我的世界麼?現在就是我的世界一個小小部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讓你感到新鮮,或者無所適從,但你必須適應。”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娟子不好給他難堪,便裝作低頭吃東西,躲開鹹豬手。還好意思說胖大叔的壞話,娟子覺得他自己纔是一隻真正的狼!
“冷少,年紀輕輕的不要太護食嘛,賈叔我到現在還沒喝到蔣小姐敬的酒呢?”出了娟子,酒桌上每個女伴都象徵性的給賈叔敬過酒了,冷楚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而寵溺的望着娟子,“那可是賈叔,跟咱們合作最愉快的前輩,快過去敬一杯。”
他無需說太多,一個眼神一個態度就明確的告訴了各位,這個女人跟他有曖昧,在座的禽獸們,請不要調(和諧)戲她。
娟子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沒進這個門之前,她真不把冷楚的警告當一回事,但是自從進門到現在,她真不敢造次了,冷楚說什麼就什麼吧。最好讓大家認爲她名花有主了纔好。
從這羣有頭有臉的人話裡行間早就深刻的察覺到賈叔的地位,這裡每個人都與他存在巨大的利益關係,各取所需,而對商人來說,金錢就是一切,所以他還是蠻受尊敬的。
最頭疼的是這個胖大叔自從一開始就不停的誇讚她漂亮,似乎在暗示冷楚,並期待他作何反應:今晚,可不可以把這個女人送給我享用,本人一定會大大的回報。
小豬除了太瘦了點,確實比從前漂亮,這來自於一個人的自信與生活態度,想必這兩年她過的很有故事。只是冷楚從不認爲這個圈子裡還有何他口味一樣重的禽獸,娟子既不妖媚又不風騷,這等姿色一抓一大把,應該沒人會被她迷住吧?
然而這個賈叔偏偏就看上了,也許很久沒有碰這種有點清純,有點嬌憨,又很蘿莉的小女生了。偏偏娟子三點都符合。
“敬他一杯,只喝一口,沒關係。”冷楚安慰的拍了拍明顯有點不自在的小豬肩膀。
娟子也不能過於遲疑,也就與其他人一樣,該站起來就站起來,該笑則就笑,先是爲兩隻小眼不住盯着她打轉的賈叔斟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場面話誰不會說,撿好聽的儘管上,“我沒見過大場面,第一次上來就給賈叔敬酒,剛纔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爲我剛纔的反應慢,我自罰一杯,來賈叔,乾杯!”
賈叔被捧的龍顏大悅,急忙站起身,提了提褲子,舉着酒杯粗聲粗氣道,“看不出一張小嘴還真會說話,賈叔怎能不給你面子,來乾杯!”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賈叔“親切”又“慈祥”的拍着她肩膀,油光滿面的臉微微發紅,似乎喝醉了,“冷少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像小蔣這麼聰明嬌嫩的丫頭,怎麼能做小編輯的副手呢!來,賈叔給你做主,明個到賈叔辦公室報到,賈叔讓你捧鐵飯碗,嘿嘿”
一直比較沉默的霍翔忽然淡淡一笑,用醇厚好聽的嗓音打趣,“要是所有聰明的小姑娘都能碰到賈叔這樣的人,那該多好,怕就怕冷少不捨得,方纔兩個人還在我身邊眉來眼去,弄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霍翔明顯是在幫冷楚,賈叔一聽,當然很明白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了,便乾笑兩聲,“冷少捨不得的人,我這個老頭子就更不敢覬覦了,那小蔣還是繼續留在他手裡吧。”
娟子勉強笑着應付,胖大叔那隻搭着她肩膀的手隨即終於捨得放下,中途好像無意識的劃過她俏麗的後背,一直到腰部以下,若有似無。娟子臉色一繃,立刻藉着放下酒瓶的姿勢逃開鹹豬手,重新回到冷楚的身邊。
冷楚的臉色,任何人都發現已經非常難看了,他輕輕往後椅背上一靠,按照平時的習慣,他完全有可能站起來,將那隻酒瓶砸到賈叔的腦門。不過看在他有賊心沒賊膽,且這份文件確實越快批越好,冷楚便打算忍一忍,事後再找他算賬。
毆打賈叔,這裡的人絕對相信他做的出。
反正他本來就有錢,即便《名門》業績稍稍下降,還有一個龐大的冷家,光他爺爺的影響力就不容小覷。
可惜他始終是個要面子的人,非要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不可,當然,這不排除給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的賈叔色迷心竅,徹底惹毛大少爺。
話說這個賈叔還真就是一個色膽包天的人,而且好色的程度可見一斑。但凡當紅的美女明星,只要是他的勢力能延伸到的就沒有不被他非禮過的。更別說藝校裡的校花,他就像一隻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大馬蜂,只要聽見動靜,就立刻撲上,不管人家答不答應,順從的,他就給點錢或者在事業上扶持對方一把,心情不好或者對方不順從,他就直接吃幹抹淨再一腳踹開,可見這是一個多麼欠扁的傢伙。
比如今晚對待娟子,賈叔是在名利場上打滾的老人,怎麼會看不出冷楚的態度,可惜他一時色迷心竅,又借了點酒膽,更重要的是冷楚這個人對女人從來都是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平時他看上了,對方還會主動送給他,至於今天這位特殊的蔣小姐,可能是冷楚還沒玩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