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談判不太成,”焰醉搖頭,“與虎謀皮,風險太大。”
魏承寧瞥了他一眼。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妖人,誰說我要真的去談判?”
焰醉:“……”
好吧ヽ(  ̄д ̄;)ノ,是他與千尋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忘記了她的腹黑,然而……現在看魏承寧也是這個樣子,焰醉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真的是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啊……
山洞不大,也並不隱蔽,甚至於這倆人並不用心隱藏。
於是,在馬蹄聲越來越近,以及一個糟老頭聲音一聲令下的“搜!”的同時,不出一刻鐘,魏承寧與焰醉,便是被揪了出來。
“將軍!屬下終於找到你了!”陸豐一進山洞口,就一臉激動道。
魏承寧還穿着那件小兵的衣服,今有些破舊,還髒兮兮的。
“陸將軍……你還是快給本將軍扯件一副來……”魏承寧的聲音帶着幾分苦惱,低頭看着自己的破爛衣服,眼中不期然閃過一絲寒氣。
“啊,對對對,是下官疏忽快,給將軍拿件衣服來!”陸豐扯着嗓子。
若不是那天在營帳中見識過他的手段,恐怕此時這種憨厚的聲音,連焰醉也被矇騙過去。
然而,陸豐那一嗓子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因爲,輕騎將士們,穿的都是鎧甲,而非衣袍
在場唯一穿着衣袍的……就只有陸豐陸大人,連焰醉的外袍,也在出來時被“不小心”地燒燬在了洞裡。
“不用了老陸啊,都是江湖兒女,你把你的借我穿穿就行了!”魏承寧此刻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卻是有種豪爽的男兒氣在裡面。
此話一出,便看到陸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在出來時看到陸豐“一臉熱情”地迎上來的時候,魏承寧就知道,這老狐狸,是打算把戲做全套了。
最可能的辦法就是,他自己親自動手。
戰場上,她後心那穿心一刀來的蹊蹺,直到焰醉嘟囔着,這雖然是刀傷,卻不像是胡刀的傷勢。
胡刀比起中原的軍刀,更爲彎一些,而那一刀幾乎穿心斃命的傷勢,以胡刀的彎度是做不到的。
而如今,她幾乎百分之百確定,這老狐狸是要害她。
但是,他爲什麼能如此快地就找到這裡?
魏承寧心下有些寒。
“……老臣……這,男女授受不親……”魏承寧一句話,將本來一臉正氣的陸豐,逼得有些紅了臉。
一旁,焰醉看着這樣的女流氓行徑,只能搖頭撫額。
爲什麼他認識的,都是女漢子啊……
魏承寧愣了一瞬,看着身邊的陸豐道:“說的也是,那先這樣回去吧!”
陸豐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女子,眼中悄悄閃過一絲殺機。
縱然是個文官,然而,他也是學過些人的要害的,上次戰場上陸長風派來的探子陰了這丫頭,他就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真的能治好那一刀穿心的強勢!
一邊和看起來毫無防備的魏承寧打哈哈,另一邊,陸豐袖中的匕首手腕一翻,便到了手中。
看着面前的女子,陸豐心中陰笑了一聲,感嘆一聲天妒英才,隨即,手中的匕首閃電一般刺了出去。
洞內光線昏暗,他這樣殺了她,她也不會有過多的反抗,只要找到屍體,便能帶着她班師回朝,最起碼此次已然大敗西戎,皇上定會加封懸賞,到時候,不管是面前這個小小的晚輩,還是陸長風那個老混蛋,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匕首在洞內爲數不多的光線反射之下,散發出一道陰森的光芒,就要朝魏承寧的脖子上抹過去。
刀瘋破滅,一瞬間的死亡陰影,卻沒有帶來預期的鮮血噴濺的聲音,反而是聽到了“叮――”的一聲脆響。
陸豐不可置信地擡頭,入目的,卻只有女子一張甚至泛着淡淡微笑的臉。
“速度太慢。”女子的聲音泛着不屑的嘲弄。
隨即,那架住匕首的短刀,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直接刺中了陸豐的手腕,匕首應聲而落。
冰冷的死亡氣息貼在脖子上,一瞬間,陸豐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原本自己較爲篤定的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魚和刀俎的位置,在瞬間就發生了互換。
“你你你!”陸豐結巴地說着,卻是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以爲,你靠這樣就想殺我?”魏承寧語氣淡漠,甚至帶着一絲舒逸。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當大王,當的挺爽啊??”
“還是說,陸長風又給了你多少好處?”
“沒……沒有!”陸豐驚恐萬分,脖子上的短刀每說一句話,便遞進一分。
他幾乎已經感覺到那吹毛斷髮的短刀,微微割破了他的喉嚨表皮,有溫熱的鮮血,順着他的脖子流下來。
魏承寧嘆息了一聲。
“你挺蠢的,不過也還算有小算盤。”
“是,是,將軍……我……饒命!”陸豐身子幾乎抖成了糠篩。
“嗯?那日大營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風涼剎已經死了?是,她已經死了。”魏承寧,哦不,應該說是風涼剎,貼着陸豐的耳朵輕聲道。
下一秒,一聲冷喝猛然在陸豐耳邊放大。
“是!如今,姑奶奶就是來厲鬼索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