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整個大陸上人間的五國之亂纔是始現端倪。
特別是陳朝滅亡,整個陳王朝三國鼎立,分爲了南樑,西戎與東魏三股大勢力。
但由於種種原因,暫時,都還不敢輕舉妄動。
是以,算是個難得的太平年。
我一邊看着人間的書,一邊吃着謝嬰喂到嘴裡的瓜果。
“阿謝,南樑不是你的家嗎?”我擡頭問他。
“是的。”他臉上似有一抹無奈與隱晦的悲傷。
“怎麼了?”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輕聲道:“我一生忠於南樑王族,但無奈我的主公卻是種了寒毒……我無法救他……”
他說的很平淡,我卻讀出了他平淡背後的壓抑與痛苦。
我拍着他的背,看着他難過的樣子,自己的心裡也跟着疼起來。
我想,我怕是種了那一種名叫愛情的毒了。
“寒毒我可以驅除,你帶我去南樑吧!”我眼神堅定。
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笑起來惑人的人,變得眉頭緊鎖,一臉愁容。
他笑起來很好看,我想要看到那樣的笑。
果然,他聽了我的話,眼中一抹詫異,隨即變作了喜悅。
“長生,你真的願意?”他抓着我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着他的笑容,輕輕撫上他的眉頭:“阿謝,你笑起來好看,我不想讓你皺眉頭。”
他不動聲色避開了我的手,臉上有些其他的奇怪情緒,但我無法形容。
“謝謝你,長生。”他這樣對我說。
我笑起來,看着他道:“救人可是有報酬的,我要吃好吃的,你可要將南樑所有的美味都給我找來!”
他摸着我的頭髮,輕聲道:“自然。”
那一瞬間,我私心以爲,他就要喜歡我了。
我很想問,謝嬰這次,有喜歡鳳長生了嗎?
但最終,我問不出口。
上次他不鹹不淡的話,仍舊如同一根刺一般,橫在我心上。
“長生,進入南樑之後,將這一身七彩羽衣,換下來吧……”他看着我的造型,似是有些無奈。
“爲什麼?”我只有這幻化出來的一套衣服。
之前走的一直都是荒無人煙的道路,這次要進入城鎮了,他才這樣說。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爲絢兮。”他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說出了這句話,看着我,將我耳邊的碎髮拂到耳後,扯着我耳朵輕聲道:“我的長生,太好看了,只能我一個人看……”
“轟――”地一聲,我的臉幾乎瞬間就蒸騰了起來,紅得不像話。
最終我還是乖乖聽從了他的話,換上了一身黑衣。
他將我的鳳凰髮飾放了下來,滿頭青絲瞬間簌簌而下,長髮如瀑。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竟然顯得有幾份嬌媚出塵。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他眼裡的,到底是不是我。
好在他依舊溫柔,我除了偶爾的疑問,也從未患得患失過。
進入滇池的時候,他擁着我,騎上了一匹高頭的白馬。
道路兩邊是圍觀的百姓,無數鮮花擁簇,花瓣如雨。
南樑氣候頗爲熱,卻因爲地方崎嶇,所以是甚至有五國的花都之稱。
我笑容明媚,好奇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這是他的家,他的國度。
這裡有他的族人,有他的君主。
我以爲,我已經在瞭解他了。”
…………
千尋看着朱兒,眼神似有嘆息。
朱兒是最性子烈,卻也最單純不過的孩子。
鳳凰一族驕傲,向來不屑族羣之爭,是以才能養出朱兒這般單純的人。
只是,終究……
她聽冥王父親說過,說這謝嬰,極有可能便是萬年前魔王波旬的轉生。
如今再一聽朱兒講解,便是已經信了八分。
朱兒知曉魔王轉生,卻不知曉魔王與樂神肖之間的事。
而月寒生則是相反,他知道魔王與樂神肖的事,卻並不知曉魔王與如今謝嬰的關係。
但月寒生儼然是聰明的,他思索的神色,已經透露出他的懷疑。
樂神肖潛入魔族當細作,試圖以己之身魅惑魔王波旬,最終,肖成功了,卻也死了。
看如今這情況,怕是魔王波旬真的喜歡上了肖,否則,怎麼會轉生之後還對着一朵花長吁短嘆?
樂神肖愛絕音,而絕音轉世成了柳絕音,並且愛上了那株蘭草,而魔王波旬愛上了肖,轉生之後,也對這唯一的血蘭,念念不忘。
倒是苦了朱兒,居然喜歡上了一個……
真真兒是造化弄人!
看朱兒最後描述的樣子,儼然是與月寒生所描述過的,萬年前肖在魔族的模樣,如出一轍。
朱兒……終究只是當了個不合格的替代品吧?
千尋看向朱兒的目光裡,有着些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