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學園,新學年的校慶辦得轟轟烈烈。
不但有精彩的表演,更有俊男美女的加盟。可所謂視覺聽覺雙重享受。加上華麗無比的跡部大人,性感邪魅的忍足少爺……
哇,真的好期待好期待啊。
……
跡部一巴掌打上一顆卷卷頭髮的腦袋,緊接着一陣不華麗的吼:
“慈郎!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排練的時候不準打瞌睡!!你還睡!?樺地!”
“Wushi。”
結果可愛的綿羊慈郎被樺地同學倒吊着一直到前兩場戲排演結束。中間不乏幸災樂禍的眼神。只是慈郎睡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這傢伙,爲什麼都腦充血了,還能睡得流口水?”
緋聞女友一號暮西涼塵閒暇時好心來探望一下被跡部從初等部叫來幫忙的樺地同學給倒吊起來的芥川慈郎,卻看到一隻綿羊腦袋憋紅了睡得流口水。
真的……好厲害。
忍不住露出佩服的神色,那邊正在上演苦情戲碼的跡部牌梁山伯不爽了。
“休息時候給本大爺看劇本!”
忍足在旁邊煽風點火:“阿塵別聽他的,你愛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反正現在跡部大爺已經被‘本少爺’(重音)打得八級傷殘,不要大意地上吧!”
阿塵把注意力轉移到舞臺上,看到以下情況——
跡部扮演的梁山伯趴在舞臺上,身着破爛書生戲服,爲了效果已經化了妝,此時看上去極其地不華麗。表情有些扭曲,不知道是爲了“效果”所表現出的“痛苦”,還是因爲剛纔憤怒的獅子吼而中氣不足。
另一邊,扮演反派的忍足那叫一個春風得意,穿着華麗麗的漢服,一副比跡部還大牌的樣子。手中拿着描繪蘭花的摺扇,優哉遊哉。
自從上次“跡部大人告白事件”後,整個劇組的人對她的稱呼都從姓改成了名字。
可是怎麼聽怎麼彆扭。但是總比走到哪裡都是“暮西涼大人”或者“跡部大人的戀人”之類的文藝詞彙來得好。
“大家對於臺詞和定位已經沒問題了,兩位老師也很努力。現在離校慶開場還有十七個小時,海報已經出來了,大家繼續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
跡部難得說話這麼誠懇,並且帶着紅色主義。
“是!”
於是衆人很給面子(除了慈郎)地繼續剛纔的練習,跡部再一次趴倒在地。阿塵眉角抽了抽——難怪不讓帶攝影設備入場,跡部大爺也不想自己不華麗的一幕被拍下來啊。
不過真是可惜了,目前科技那麼發達,即使他洞察力再厲害,也無法察覺所有吧?
阿塵看着臺上的幾個人,傻傻地笑起來。
……
柳生比呂士回到家中,意外地看到父母還有妹妹都坐在客廳裡。
“比呂士啊,金耀日的時候我們全家要去東京一趟。”
父親沉重地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
比呂士有些白目地問。
“暮西涼家的夫人邀請我們去看她女兒的演出,但是……”母親說這話時突然掏出一塊小手絹往眼睛上一搭,腦袋朝自家丈夫肩上一靠,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她的小兒子生病了,所以去不了了!”
比呂士放棄對父母的詢問,把目光轉向喝茶的妹妹。
“裡奈,怎麼回事?”
妹妹裡奈同樣就讀於立海大。因爲家裡教導有方(?),所以兄妹倆一個紳士一個淑女,贏得了一致好評。此時身着淑女裙的柳生裡奈看着自家哥哥百年難得一見的白目表情,努力憋笑。
“是這樣的,媽媽和暮西涼府上的夫人是很要好的朋友。這次因爲他們兒子的病而無法到場,怕給女兒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拜託我們家去做應援。是吧,媽媽?”
家母抽抽噎噎地點點頭。
比呂士疑惑了:從小到大,沒聽說過母親有這麼一位好友啊……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紳士問。
“三天前。”
“三、三天前?”如果不是爲了形象,比呂士很有可能去掏掏耳朵,確定自己聽力有沒有問題。
“對啊!”柳生媽媽眼睛閃亮亮的,“我們一見如故!”
“……是麼。”比呂士再次看向妹妹,“裡奈認識暮西涼家的小姐?”
“不認識。”裡奈淑女地笑,“但是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光明正大翹課的理由,爲什麼要拒絕呢。”
“……”
柳生比呂士突然發現自家人都不正常。
“好吧,既然這樣,我會去請假的……”
……
“你金耀日也要請假?”
文太看到柳生請假後,泡泡糖破了。
“比呂士你……該不會要去東京吧?”
柳生比呂士紳士地轉身,遞給文太一塊紙巾。
“沒錯。我們一家人都要去東京的冰帝。”
文太驚訝地說不話來。
“呵呵,真是很巧啊。”同班的白毛狐狸仁王雅治趴在課桌上。“幸村和真田不是也要去麼。”看着柳生微微驚訝的表情,仁王不置可否,“真的是很巧啊。”
……
“吶,手冢。”課間不二叫住他。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金耀日我正好沒事幹,可以和你一起去冰帝嗎。”
“……”凝視了微笑着的天才十秒鐘,冰山推了推眼鏡,“可以。”
“好,那麼到時候我來你家找你~”
“恩。”
路過的乾貞治掏出筆記本繼續奮筆疾書:
手冢國光,不二週助,金耀日相約冰帝。
寫完後,筆者一愣。
不二……和手冢一起去冰帝……難道是提前拜見兄弟的女人?
*****
海報出來的時候,正是冰帝社團活動的時間。因爲大部分人都是網球部的成員,天文社又暫時停止活動,阿塵,小亞美晴,六條青順理成章地跑到了網球部高級設施的球場裡,無視一衆女生只能站在外圍觀賞的幽怨,堂而皇之地吃零食(主要)和對劇本(次要)。當那一聲“好唯美”響起的時候,阿塵正嚥下一口檸檬茶。
結果被嗆了個半死不活。
跡部等人走到那張特大海報下,由專業攝影和圖像處理修飾後,效果非常好。演員們本身的條件也很優質,穿着中國魏晉風流時期的漢服意外地有韻味。
“呀,這麼看,我還真是越來越有魅力了……”關西狼摸摸下巴,再看看因爲把自己弄得超級像女人而上躥下跳的嶽人,性感的聲線一路俘虜衆圍觀者的少女心。“阿塵的古裝也很美哦。”
剛剛克服嗆水的某女主角,很不幸地拐了腳。
“這誇獎聽起來……還真是彆扭呢。”
“好了大家。”跡部一個響指,衆人讓出一條路,“負責演出的各位,我們去做最後的定妝,其他人繼續練習!”
“是!!”
一時士氣振奮,所有人都目送那幾位已經成爲傳說中人物的大人遠去。(慈郎被衆人拖着)
……
要說到化妝,實在是太強大了。
“噗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像了!!”
指着幾位扮演長輩的演員,嶽人毫不猶豫地捂着肚子笑得誇張。
“閉嘴,你這個沙宣頭丫鬟!”
“祝父”宍戶亮還擊。嶽人被戳到痛處跳腳——
“給本大爺安靜!”
跡部組織紀律,阿塵偷偷和小亞美晴說,“我最擔心的就是跡部了。他演的梁山伯是弱書生,萬一他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角色,說了句‘本大爺’或者‘Nie Kabaji’怎麼辦。”
“這麼說也是……”
好友附和,垂下眉毛嘆氣。
“哎,我一下子都變成你媽了。老了老了。”
於是各自散開忙自己的去了。幫忙化妝的女士,據說是跡部夫人的專屬化妝師。阿塵想了想,跡部大概也很注重這次演出吧?可是他這樣不是自毀形象麼……
有了上次拍海報時化妝的合作,這次就快了很多。去換了衣服弄好髮型,看到跡部和忍足已經一人一個座位,翹着二郎腿等着那些老人妝的人了。
“我就說阿塵古裝很好看麼。”關西狼眯起桃花運,似笑非笑。手裡搖晃着那柄摺扇,深藍的髮絲飄動,竟隱約透着魏晉時期貴族紈絝子弟的風流相。阿塵呆了呆,再看向一臉不屑的跡部,青衫布衣,真是、真是很樸素很不華麗啊……跡部大人。
“看什麼~”跡部大人也有面上掛不住的時候,雖然平時被人衆星捧月慣了,但是現在在暮西涼塵意味不明的目光下,竟然有些尷尬。“好了就快點過來!”
……切。阿塵腹誹。一窮書生神氣什麼……丫丫的。不對不對,自己跟他計較啥。
無所謂地走過去坐下,一擡頭,彆扭的丫鬟銀心——沙宣妹妹頭向日嶽人出現了。
酒紅色的頭髮被綰了兩個髻,彆着兩朵可愛的小花。穿着短衫……長裙。滿臉通紅地站在舞臺中央。
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讓我們不調侃也不行啊。
“嶽人。”阿塵第一個說話。她伸出右手,比出大拇指,“很贊。”
“……你你你……”
嶽人急了。
“誒,別亂竄,小心走光~”
忍足接口,朝阿塵眨了下他的桃花眼。
“侑士連你也……”
嶽人開始冒汗。
“確實很華麗。”
冰帝帝王開口,不容否定。
名叫嶽人的跳豆失去了跳躍的活力。
“沒錯沒錯。”
化好妝的一干人等出現在沮喪的“少女”嶽人身後,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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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西涼家最近出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大小姐在學校有演出,本來是全家出動的。但是因爲第二件事——
少爺意外生病,夫人決定取消第一件事的計劃,安心照顧少爺。
“放心吧,我已經拜託了我的好姐妹!過對沒問題的!”
暮西涼夫人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完全沒有對於這個好姐妹才認識三天的事實感到慚愧。她對着丈夫說道,“葉一郎會把演出拍下來,到時候我們全家一起回味!”
“呃……”丈夫頓時倍感壓力。什麼叫“一起回味”啊!!這用詞實在是太不恰當了!
管家端着藥碗的手抖了一下,看來有必要報告給老爺子聽了。
那邊柳生家中,紳士比呂士和淑女裡奈被母親從學校“保釋”出來,回家換下制服,正準備出門。
“媽媽,不用這麼麻煩吧……”比呂士有些不滿母親草率的行爲,“雖然我現在才一年級,但是缺課總是不好的啊……”
“哎哥哥你那麼聰明,缺一兩節課又不要緊的。”
妹妹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母親的那一邊,顯然對於能光明正大翹課這件事很高興。看着站在車門口不願上車的兄長,她露出微微鄙視的神情。
“哥哥你,該不會不滿意媽媽的決定吧……”
那邊母親已經拿出手絹作勢要擦眼淚了。
“不、不……沒有。”
紳士敗下陣來。口=口#
於是除了在工作的一家之主外,柳生家的三人驅車來到購物中心,開始選購去東京所穿的衣物。
“決不能辜負我姐妹的囑託!”
柳生夫人豪邁地領着女兒進入商場廝殺,站在門口的柳生比呂士第N次疑惑:
這個暮西涼家的小姐究竟是誰啊……能讓這麼多人爲了她丟下當天的工作學習不顧……
其實比呂士同學應該思考的是:這個暮西涼家的夫人究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