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無賴,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吧?娶無賴,你也只能認了。”君梅繼續幫若塵擦汗,問他藥弄好了沒有,好了他們一同回房,挽着若塵的手臂,幸福笑着的她,根本就沒發現這個男人的異樣。
娶她?
能嗎?他有這個福氣嗎?她一直是這樣認爲的嗎?所以這些親近的行爲,只是在尋找一個做妻子的感覺,而他可以貪心的想,這將會是一輩子嗎?
如果,她沒有將宇儒救回來,房裡沒有那時時提醒他自己身份的男人,他可以就此迷惑,現在,他辦不到。
卻也只能笑着,心慌的等待着何時夢碎。
“若塵,你想什麼呀?我們晚上吃什麼呢?那個王爺多久纔會醒,他爲什麼受那樣重的傷?只他一個人嗎?”
呵,“你一下問那麼多,我先回答哪一個?”
“一個也不用回答,先吃飯!”先坐下,拿着筷子在盤裡挑呀挑,而後,菜就被分類了,不喜歡吃的全被挑出來。
咚咚咚,那些被弄出去的菜,又回到君梅碗裡,“不許挑食。”
“喂!不公平,我只是挑盤裡的,你將它還原到盤裡還成,能麼弄到我碗裡了。”哇,虧大了,盤裡的還不一定要吃完,碗裡的卻是一定,完全整她嘛。
“不許挑食,要吃要吃。”
“親愛的相公,親愛的夫君,就讓你可憐的妻子我挑食一下?”雙手合十請求。
“不行!”
“親愛的夫君大人,就一下下。懷孕的我,好辛苦。真的不想吃不喜歡的菜,那樣會想吐。很可憐……”
悶笑,他可不記得一天到晚跑得不見人影的她何時辛苦了,更重要的一點是,怎麼能在,宇儒在這裡的時候,讓她這樣叫喚他?筷子捏在手上,若塵的笑容越來越免強,連君梅也知,她救宇儒後。若塵心事越來越多。
手,爬上若塵的臉。“我喜歡看你笑,你的笑容,纔是我的幸福。”
“……你。”
“恩。”
雙手交握,眼裡只有彼此,凝視,依偎。負傷的宇儒醒來口渴難忍,翻身下牀,沒有的到水壺。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那樣的景象,他閉上眼,背靠着門框粗喘。
這幾日。他醒來過,見着了蘇若塵,自然也知遲早會看見君梅。會看到他們相處的情景,他們當初握着手一同離開。不是早就可以預見有今日?可是事情多麼諷刺,一個口口聲聲告訴他愛他。呼喚着他的女人,現在,幸福愛戀的靠着另一個男人。
爲什麼如此對他?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假裝情深將他喚醒。
他不要她對他做戲,更厭惡透了她的戲弄,一次又一次,夠了!“夠了——”
“砰”的一聲清響,隨着宇儒的低吼,受驚的君梅撞到桌沿,碗被打翻掉下地,整碗沒動的米飯就這樣滿地散開,君梅同若塵站起來,看到滿面陰霾的宇儒,君梅依偎得更緊,仰面望着若塵。
給君梅安慰的眼神,原本要放開她的動作停下,不能讓她更不安,平靜的問宇儒:“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本王爲何在這裡?”
“坐。是君梅救了你,她將你救回時,你已經昏迷不醒。”
“高深呢?有沒有人來找本王?你們通知儒王府了嗎?”一派強勢命令口吻,若塵知道他的不滿,他的痛他的怨,並不會去計較。
“沒有任何人找來,我也沒通知任何人,相信你傷勢再好一點,你可以做決定接下來怎樣做。”
“什麼意思?”皺眉。
眼見這男人醒來一直沒好臉色,好語氣,君梅不滿的小聲對若塵說:“他脾氣不好,就像一隻噴火龍,隨時都處於噴火暴走狀態。”
哧……壓住笑意,“噓,不要亂說。”
“本來就是嘛。”不滿的做鬼臉。
“看,他臉都被你氣綠了,就不要再說了。”
“冷君梅,你膽子可以更大一點!”忘了他們之間的怨,宇儒幾乎是反射性的回了這句遙遠而熟悉的話。
宇儒這一吼,整個大廳變得安靜,君梅跳開倆步,端起若塵那隻沒被摔碎的碗,啪噠啪噠快速的夾菜,依然只夾了她喜愛吃的,然後端着碗潛逃,嘴裡還叫着:“真可怕,火暴龍噴火了,還是躲遠點好,他要是暴走,巨大的‘龍腳’踩到我,不是很無辜?”她,是存心招惹宇儒,就她這樣,哪是怕人家呀。
眼看着她潛逃,一個氣,一個笑。
“咳……她平時不是這樣,她只是開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古怪的神情,宇儒捂胸坐下,那裡很痛,很痛很痛。“看來,你們相處很好。”
“……既然醒了,你身上的傷上重新處理。”避開那個話題,它不會是這個男人想碰觸的,伸手去解他的繃帶,然而若塵接近,宇儒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本王問你,你們相處怎樣?”
平靜的反問。“你真心要答案嗎?真心的嗎?”
“……說!”
“你惱羞成怒了,可見你並不是真心想要答案,但你問了,我還是會回答你,很好,我們一切都很好。”
“你想說,本王不出現,會更好?”
“我想是的。”
“該死!”猛的施力將若塵推開。
“我是犯了錯,可你也不需要這樣,不必爲君梅耿耿於懷,既然已經放手,你就該忘了她,不該讓她影響你。”說啊!只要他現在說後悔放君梅走,無論這段時間他與君梅發生了什麼,他依然愛君梅,要君梅,他就將君梅還給他!
“滾開!不要自以爲是,本王會受一個無關重要女人影響,笑話!”
“你不必倔強,在乎一個人,並不是可恥的事,相信如果不是因爲君梅的影響,面對任何敵人,你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諷刺。“本王還真是容你看重了。”
“我說的不對?”
“你以爲發生了怎樣的事?”
“我知道你在行兵出戰。”
可笑。“你以爲本王不只傷了?還敗了?一切都是因爲在乎她?”
若塵不語,答案顯而易見。
“很抱歉,沒按照你的猜測來走,本王勝了,搬師回朝時卻有不甘敵軍流兵埋伏,故受傷,被你們救,算是你們幸運,減輕一點你們背叛本王的罪惡,本王沒必要爲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傷神,現在開始,你可以收起你的自以爲是!”
“是我的猜測錯誤嗎?完全錯誤?你一點也不在乎君梅?你們當初……”
桌子被拍碎,低吼:“閉嘴!不要再提什麼當初,本王不要一個不潔的女人!”
若塵震驚,退開倆步。
“呵,還真是反應大,臉還是蒼白!”真是諷刺。“本王現在要喝水,相較一個隨時可放下的女人,讓你欠本王一輩子似乎更讓本王喜愛。”閉上眼,胸口犯堵,讓他難以呼吸。
就這樣,宇儒繼續留在這裡養傷,若塵並不在乎他的尖銳,如果身上沒有刺,太好相處,那也不是然宮宇儒,相較若塵的好修養,君梅就不喜歡某人‘欺負’他,不時的去招惹宇儒倆下,將他氣的暴吼,她再像兔子一樣敏捷的逃開,讓那受傷的男人抓不到,乾急!
“冷、君、梅,有本事你不要逃!”
瞧瞧,惹了人,她又躲個沒影,讓給宇儒送飯的丫頭嚇得面無血色,幾乎哭出來。
“噓噓……”抱着一棵小樹,君梅是當自己躲在小樹後面,讓小樹將她遮掩住嗎?汗!“噓噓……”
正在曬藥的若塵裝沒聽見。
“噓噓……若塵……喲喝……若塵……”
咳!忍住笑,若塵拍拍手。“又怎麼了,大小姐?”
“他睡了沒有?”
“怎麼了?他不睡,你不敢回來?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要惹他!”
手指比在嘴前,讓若塵小點聲音,做賊似的。“你以爲我願意惹他啊,脾氣那麼壞,真不知他身邊的人怎麼活下來的,不會都陣亡了吧?”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他看那個男人被氣死,她依然活蹦亂跳。
“我是特例,而你們非我族類,沒我免疫力強。”
“是這樣嗎?”她還真能說。
“唉呀,不說這個了,他睡了嗎?我肚子餓了,想吃梅花糕,請大娘做梅花糕好吃好嗎?”苦兮兮的。
“睡了,快來,我讓大娘給你做,怎麼又餓了呢?”擔心她,每次叫吃的是她,東西做好什麼吃不下的也是她,一天好多次,吃了也會吐,她這樣太吃力,太辛苦。
“吐了呀,肚子裡空空的,心就會慌,好難受。”一聽說被她惹火的男人睡了,立馬變成一尾活龍,精神無比的跳出來挽住若塵的手。“還是若塵最好,那男人,要跟若塵學學,他什麼修養嘛,簡直一天到晚被人踩着尾巴在生活。”
呵。“那踩他尾巴的人是你。”
“這麼一說,也對哦……總之,還是若塵最好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拉住若塵,環住他的頸項。
呃。“君……君梅你做……做什麼……快放手……”
哇!本來以爲她自己夠緊張了,若塵比她還緊張,不管了!閉上眼,君梅壓的一下親上若塵的臉,放開他,頭壓在他胸口怎麼也不擡起來,原本愣着的若塵,這下有事做了,他要忙着擔心,擔心某人在他胸口將自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