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王劍平的請求王虎沒有任何懷疑,他跟王劍平只是但王劍平那穩重謹慎的作風以讓這位鐵漢好感大生。
雖然王劍平初期的不信任讓他心中不快,但王劍平的行爲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在這種局勢下,若任何一人想見越王都可以輕易見到的話,只怕越國王室早就死絕了。
王虎這幾日風餐露宿也確實身心懼疲友善的點了點頭後便隨王劍平一起入城。
至城門時,王劍平刻意嚴懲了那個對王虎無禮的守衛,此舉更讓王虎開心不已。畢竟他是幹潛的副將,在范蠡非迴歸之前,幹潛是當之無愧的越國第一將。他是副手自是身價百倍,被一個小小的城衛欺負,縱然他爲人在豁達,心中也不好受。
王虎在富春官邸舒服的洗去一身晦氣,穿着華麗的服飾走了出來。
王劍平同那面貌俊雅的文士正在大廳交談,王劍平漫不經心,臉上總帶着和藹可親的微笑,讓人覺得他非常之可靠。此時看到王虎那粗壯的身影,他笑得更加開心了。
王劍平迎了上去,大聲道,“王副將,兄弟我正要去找你呢!”
王虎正準備開口向對方要馬趕往會稽,不想王劍平竟搶先一步,他不由一愣:“怎麼?是什麼事情?”
此時,王劍平面上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的桃花一般燦爛高聲道:“好消息,剛剛得到戰報。範上將軍在三日前大破姬凌雲與西沼溪。並且上將軍已經發覺姬凌雲那傢伙的詭計,正向會稽撤軍。”
王虎怦然心動。喜形於色。趕忙湊過身去,急切道:“當真!”話剛出口,只覺得左胸一涼。隨即一陣劇痛襲擊了他。
當意識稍有恢復的時候,王劍平笑眯眯地聲音彷彿自萬里之遙處飄了來:“當然是假地。”
王虎只覺得隨着黏稠的血液從胸口傷處中不斷涌出,一股冰寒徹骨的感覺逐漸包裹了全身,不甘地瞪着王劍平道:“爲……爲、什、麼……”
王劍平依舊笑容滿面道:“因爲我本名叫王東,是當年凌雲大王的管家。”
“哈哈……”王虎悽愴的大笑,在死透前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大哥,我對不住你……”
王劍平就是當年的王東,自從越國吞吳以後。王東就化名王劍平在越地生活,通過他那面善心黑的手段,以吃人不吐骨頭的笑容在越地發家,成爲越國數一數二地大商。由於善於奉承拍馬,深受勾踐歡喜。由於他手段隱秘,笑裡藏刀。常常害的對方家破人亡,對方還要對他感恩帶德,所以惡名並未外漏,在越地名氣很大。隱隱有越國商人之首的架勢。
後來無意間遇到了在北固山落草的展如,便成爲了替他們銷髒的商人。
姬凌雲復國後。他便有心去投。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也不屑去當一個好人。在這個亂世中所謂的好人那是廢物的代名詞。
但他對姬凌雲卻是打心底的忠誠,這和他地身世有着不可分的關係。王東自幼受戰亂之苦,三歲以後就成了棄兒,無人關注,受人白眼。依靠偷、蒙、拐、騙存活下來,也因如此人見人厭。惟有姬凌雲對他最好給吃給住,還特地爲他籌辦婚事。雖然這些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在王東眼中卻不一樣。
姬凌雲認爲他的身份可以利用,王東二話不說地就以王劍平的身份在越國蟄伏下來。時不時表現出他地“愛國”情操,爲越國幹一些不大不小的好事。
伍子胥奇襲會稽,將會稽城中的所有官員殺的一個不剩。導致了偌大的越國無法正常運做,不得已只好四處招人維持運做。原鎮守富春的下大夫也被招入越宮當值,王劍平因時常幫助百姓名聲再外,恰好當選富春守,成爲了富春的最高執行官。任官不久,他就向姬凌雲彙報了越國偷練水軍這至關重要的消息。
原來,范蠡好選不選,選擇錢塘江作爲水軍訓練的場所,要知道這錢塘江離富春不過百里,范蠡的舉動如何能夠瞞的過他。
“一件心事以了,接下來就要看如何攻入會稽了。”那位面貌俊雅的文士看也不看王虎一眼,直接來到了
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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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劍平喜聲道:“韓先生,莫非你以有了對策?不需要在見項將軍了嗎?”
這韓先生便是韓慶。他們一行人早已來到了越國疆土附近,但會稽城中竟有五千士兵,他們一時間也沒有尋得有效的戰機。
等了不久,韓慶突然聽到項鷹的騎兵在越國腹地出現。他敏銳的意識到了情況有變,即刻聯繫王劍平,打算同項鷹見上一面,問清楚實際情況。
同王劍平會面後,兩人準備入城詳談,卻碰上了王虎這檔子事情。
韓慶自信笑道:“不必,既然已經知道項將軍來的目的,這一面不見也罷。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項將軍來攻下會稽。不過此計還需要王兄幫忙才行。”
王劍平笑道:“若有任何吩咐,韓先生儘管直言。”
“王虎去會稽的目的是勸越王死守不出,我們何不從中變化一下讓王虎去會稽的目的變成即刻出擊呢?”勝利的笑容佈滿韓慶的那俊雅的臉旁。
會稽越王宮殿。
此時的越王宮殿尚不如城中大戶的府邸,豪華的宮殿早已消失不見,如今的一磚一瓦還是一些質地平凡的殘次品,完全顯示不出越國的威嚴同大氣。
這一切都要歸功與伍子胥,他在會稽城內犯下的惡性,簡直罄竹難書。能帶走的錢物一個字也沒有留給他們,不能帶走的。如同用越國王宮,一把火便將他燒了精關,弄得當今越王鼫連一個象樣的宮殿也沒有。
剩餘的那些錢財連募兵都不夠,還是用增加稅率這死辦法來支付軍餉。哪裡還有剩餘用來建造王宮,草草用些殘次品搭建一下就成事了。
一年下來,越王鼫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正如孫武子說的一般,在盛世中,越王鼫絕對是一個好大王,但在這動亂的年代,處理起各種戰爭國事他便顯得能力不足。若非勾踐留下了逢同、田昌兩位人才,又有範鼎立支持,恐怕越王鼫早以支撐不下去了。
“衆卿對於項鷹此賊有何看法?”越王鼫語氣很是疲憊,前方大戰正在進行。範正以一人之力,擔負着越國的重擔,同姬凌雲一決生死。而他卻連姬凌雲麾下區區兩千騎兵都奈何不了,心中有股很深的挫敗感。
廳下衆人一陣細細私語,誰也沒能拿出一個象樣的注意。
越王鼫沒有姬凌雲那種魄力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向所有百姓求才,而是將目光看在了世家子弟上。
是以朝中遍佈各樣的世家子弟,雖然此舉將越國同各大世族綁在了一起,但求到了人才大部分都是一些二世祖,庸俗之輩。當然,這並不是說世家子弟並無人才,但必定佔據少數。那些稍微有些見識的人見一朝的庸俗之輩,決大部分都不願同他們爲伍。
縱是吳國在人才上很重視,也國。
因此,越國朝中的人才少之又少,真正有分量的惟有太傅兼上大夫的田昌而已。
田昌沉吟道:“以屬下之見,姬凌雲善於斷糧。惜日一戰,正是先破我軍糧草重地,方纔取勝。項鷹這支騎兵隊伍速度極快,頗有弓馬的架勢,很可能是爲了襲擊我軍的糧道而來,打算再次利用糧草來對付我軍。”
這時,殿外傳來富春守王劍平緊急求見的消息。
越王鼫看向田昌。
田昌捻鬚道:“這王劍平在我越國頗有名望,現又是富春守,見見無妨。”
王劍平得到召見,大步進入大殿,叩拜道:“下臣拜見大王。”
越王鼫讓王劍平起身。
王劍平作揖道:“下臣在富春時遇到了渾身是血的王虎副將,下臣急忙使人救治。可是王虎副將因流血過多不治而亡……”
王劍平表情傷感萬分,長嘆道:“王虎副將無愧我大越鐵錚錚的硬漢。在死前,他盡最後一口氣將一份至關重要情報告訴給了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