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姬凌雲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戰場給百姓帶來的道:“但願天下百姓能夠早日得到解脫,吳國百姓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
看來因該加快一統步伐才行,姬凌雲眼中露出了少有的堅毅之色。
聽了姬凌雲的感慨,姜良很肯定的說道:“這話聽起來有些荒謬,但良堅信只要有大王在,這個願望一定可以實現。當今天下也只有大王有武王姬發之能。”
姬凌雲眉頭一挑,眺望長空,暗道“姬發無非是一個諸侯天子而已,寡人的目的可不只有這一些。
“大王,快點處理吧!這天氣做容易引發瘟疫。”這時,韓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最怕凌雲建言。
姬凌雲搖了搖頭,將心神重新拉了回來,“傳令下去,一部分人去挖一個大坑,一部分人去準備乾柴,再來一部分人將屍體全部聚集起來火化,以防瘟疫的發生……”
正說間,“咔嚓”一聲,他忽然聽到旁邊響起了踩斷樹枝的聲音。偏過頭一看,原來有四個衣衫襤褸的百姓拿着木棍木子弓箭之類的東西躲在一旁的大樹下,望着自己,畏畏縮縮地眼中充滿了恐懼。
“大王……你看……”身旁的專韋突然指着那些百姓身旁的一件東西。
“天哪!!!他們在吃什麼?”姬凌雲的目光落在那東西上,喉中涌出一股噁心的感覺,那……那東西竟然是一個人大腿,而且還根部還有被啃咬過得痕跡。雖然他常聽人吃人一事,但耳中所聞跟親眼所見完全是兩馬子事情。
姜良看了臉色微變。饒是他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禁流露出幾欲作嘔的表情。韓慶看着長着
他們竟將糧食全部搶走,一點兒也沒有爲百姓留下,姬凌雲大叫道:“還愣着幹什麼,拿出米糧造飯,先解決百姓溫飽再說。”
夜幕降臨,姬凌雲地怒氣依舊未平。他看着剛剛統計的數字表格心涼了大半,西甌族山下有百姓一共十五萬人,可而今卻只是剩下了不到三萬病殘婦孺。虞虎連續兩日。搶掠不斷,這大約累積下來的傷亡數字已經超越了十萬。
如今,他們已經將所有屍體聚齊起來火化,餘下的三萬病殘婦孺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姬凌雲嘆了口氣,暗道:“自己能爲他們做得也只有這些了。”他將手中的書簡用力丟了出去,不願意再看。對執行命令的姜良、韓慶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這筆帳,我們要在虞虎身上加倍的要回來。”
姬凌雲心情煩悶,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感觸太大。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出現那羣可憐百姓啃咬着人肉地景象,無法睡眠。他當先走了出去。看着皎潔的月色。姬凌雲暗自慶幸,還好將冷碟留在了區吳上。否者她恐怕要向自己一樣難以入眠了。
右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即在被月光照耀得雪白的地面上,忽然就多出了一個老長的倒影。
“誰!”姬凌雲回頭觀望,專韋、豫讓兩人早已先一步取出了兵器。
姜良、韓慶也停下了腳步。
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竹林中走了出來,“是我,吳王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姬凌雲喝道:“鬼鬼樂樂,既然沒有惡意,何不上來答話。”
話音一落,那黑影便向這邊走來。
進入在火光所及之處。姬凌雲看清楚了來人。對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但他頸部掛着一條獸牙項鍊腰間掛着一把鐵劍。雖然鐵劍在中原早已是常見之物,但在這百越卻只有貴族人才佩帶的起。
姬凌雲可以斷定。來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姬凌雲尚未開口,來人就自我介紹道:“我是一個罪人,西甌族地少主俞橋。是我下令開門引虞虎那畜生近來的。”
一提到虞虎,那人目眥盡裂,淚涕橫流,眼中出現了無窮地恨意。
姬凌雲能夠理解俞橋心中的痛苦,自己是一個外人見到如此的西甌族那憤慨之心都無以復加,何況是俞橋——他本人。
他安慰道:“錯不在你,即便你不開門,以你們的實力也抵擋不住。”
“但……我恨……”俞橋面容因爲過度激動而扭曲猙獰,他“哇”地噴出一大口血,鮮血混着眼淚一起流下來,仰天嘶聲嗥叫,淒厲尖銳的聲音彷彿利刃刮過鋼鐵,刺得人人耳鼓生疼!他滿口鮮血,襯托着白森森的牙齒,身體搖搖晃晃,眼裡滿是怨毒的兇光,看上去好似一條負傷的猛虎,“我恨……我恨……我恨……”
他赤紅的雙眼瞪着姬凌雲道:“若虞虎那畜生光明正大的給我打上一戰,讓我爲保護族人爲了,讓我盡力一戰。這樣我可以安心地去見我的阿爹,但現在……我不過是一條偷生的狗而已,有什麼資格,有什麼顏面去見我阿爹。”
姬凌雲嘆道:“你爹並沒有死,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墨西哥不會放給他的。”他頓了一頓道:“說出你地來意,你我是敵非友,沒有必要胡扯其他。”
俞橋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擊敗虞虎,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可以幫助你們戰勝他。”
姬凌雲奇道:“你爲什麼要幫寡人?細說起來寡人還是你的仇人,若非寡人,你父親也不至於被擒。”
俞橋大聲道:“我幫地不是你而是自己,我確實恨你,但我更恨虞虎。你是光明正大的勝了我的父親,而他……他卻是利用卑劣的手段對自己的盟友狠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