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再爭了!”
關鍵時刻,麥戈登站了出來,他一把摟住李帶的肩膀,還順手在他不久之前因爲身體素質強化而發育起來的肱二頭肌上,用力捏了兩下。
“我纔是你們中唯一的同性,讓李帶去我家睡吧。我們正好可以深入探討一下文學。”
麥戈登又低頭看向李帶。
近一米八的李帶,被一米九幾的麥戈登,幾乎像是握在手裡,動彈不得。
“小老弟,我的房子很大,裡面有專門的健身房。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家玩單肛、玩雙肛,還有很多很多器材可以用——”
危險的發言。
只見林果像猢猻似的迅速撲過去,捂住麥戈登的嘴,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個字念槓。”
……
總之,經過了好多場虛驚以後。最終,還是三人中的領導,陳豎佔據了主動權。
她以討論長篇小說構思的名義,開着寶馬五系,把李帶接回了自己家裡。
原本李帶是想回學校的,不過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半,實在太晚,就連高三噩夢般的晚自習都已經結束了,想來學校的門禁會更加嚴格。
反正學校該發現總是要發現的,無論今天晚上發現還是明天早上發現,都沒有關係了。
再說家裡也沒有人。李帶也沒多想,就坐到了陳豎的副駕駛上。
陳豎住在江城市北區,江城以江聞名,被揚江兩條最主要的支流斜斜分爲四大區域,分別以東南西北命名。北區是商業區,應該來說是全市最繁華的一塊。
而《幻想新聲》雜誌在江城設立的辦公大樓,是在東區,東區文化產業集中。
當李帶問到爲什麼要住在上班地點這麼遠的地方。
陳豎說她容易失眠,北區夜裡比白天看起來還要繁華,總是燈火通明,當她起牀拉開窗簾,看到外面世界尚未睡去,心裡會有一絲安慰。
李帶表示無法理解。
陳豎便把兩邊和車頂的全部車窗打開,當時車正好經過江城大橋,當略帶潮溼的江風,把霓虹燈散碎的光吹到他的臉上,當獵獵作響的風聲裡,夾雜着市井的喧囂。
他好像又有點明白過來了。
“我很喜歡在清晨和夜裡開車,這也是我選擇住遠一點的原因,在開車的時候,你的內心是放空的,沒有人會打擾到你,你在這條路上,跟所有人一樣行駛着,你是所有這些平凡人中的一個,但是你又至關重要。”
陳豎回家之前,把車停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告訴李帶下車買點東西。
“我們要買什麼?”
李帶這麼問了,但是陳豎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
“到了晚上,就要做晚上該做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要買什麼,你不要說得這麼曖昧不清好吧。”
“打算買一點「AV」。”
“啊?!”
李帶的正能釀讓他難以置信。
“AV就是AV,是絕對伏特加(Absolut Vodka)的英文首字母縮寫。”
“有嗎?有這樣的縮寫嗎?”
“不然呢,你還以爲是什麼?”
“我還以爲是裝甲載具(Armored Vehicle)的縮寫呢。嚇死我了。”
儘管李帶反覆堅持說自己酒量不好,喝不了酒,但陳豎還是從貨架上取下兩瓶700毫升的原味絕對伏特加,到櫃檯結了賬。
回到家,陳豎就表示,今天在外面奔波了整整一天,實在太累,全身都臭掉了,必須先去洗個澡。在這段時間裡,李帶閒來無事,就在客廳轉悠。
這個房子是標準的一室戶單身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了不起四十平米,客廳不是太大,但即便是這樣,也硬是在三面牆之間,塞下了三個書架,只留出兩扇窗戶透光通風。
書架上擺滿了書。大體看上去應該是按學術、藝術、技術這三個門類來分的。
學術類應該是她用來查資料的櫃子,上面放着《中世紀史》《黎明破曉的世界》《自由七藝》《騎士制度探究》《歐羅巴武術大全》《近代科學在中世紀的基礎》《哥特藝術的光輝》《中世紀的知識分子》《蒙塔尤》等等。
藝術類放的主要是小說,下面一排是她自己的作品,上面一排應該是這個世界其他作者的作品,《暗房》《時光之心》《數字風暴》《天鈞》等等,看起來像是同屬一個系列,既然都已經放在書架上,想必是她喜歡的。
技術類,看起來她最近應該在學占卜這方面吧。書架裡主要是《內在的星空》《內在的宇宙》《當代占星研究》《塔羅牌入門》等這類書。
書架的陳列,總是毫不遮蔽地暴露出主人最真實的一面。
“你你你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陳豎跨出浴室,把白色的浴巾舉起來,擋在自己身前,同時指着李帶說。
李帶竟然從語氣中聽出一絲……嬌羞?
“誰讓你站在我的書架前面啦!我感覺整個人都快被你看光了。”
他從氤氳繚繞的水蒸氣往後看,陳豎的頸部是裸露着的,踝部是裸露着的。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塊巨大到足以把整個人都包裹進去的白色浴巾。
喂!重點弄錯了吧!
那塊浴巾要是掉下來,纔是真正意義上都被看光了好嗎!
但是陳豎明顯更在意她的書架,彷彿那纔是她赤條條的靈魂。
見李帶還在書架周圍觀望徘徊。
陳豎拽着浴巾就衝了出來,張開手臂和雙腿,整個人呈大字型把浴巾展開,擋住書架。
激烈的動作把頭髮上沒擦乾的水滴,甩了李帶一身。
“媽耶,你在幹什麼。”
“快走快走,不要站在我的書架旁邊,現在、馬上、立刻滾回你的房間裡去!”
“但這是你家誒。我怎麼會有房間。”
“那你就滾回我的房間,等我洗完澡出來再收拾你!”
洗完澡之後,陳豎全身散發着溫暖而溼潤的香波氣味,回到李帶面前坐下。
房間裡因爲沒有別的地方,兩個人只能坐在陳豎的牀上,她家裡有一個便攜式的小桌板,說是專門用來晚上喝酒用的。
陳豎把酒杯咚咚兩聲放在李帶和自己面前,擰開絕對伏特加(原味)的瓶蓋,咕嘟咕嘟,倒了兩個半杯,又放入剛纔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兩顆球形冰。
“喝下去。馬上把剛纔的事情忘掉。聽到沒有!”
陳豎先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一副“我幹了,你不干我特麼跟你拼了”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