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收到一條王錚發來的短信,就那麼一句話:我已回武漢。
這纔想起昨兒夜裡把他給完全忽略了,人家特意從武漢趕來安縣爲我慶生,我卻最後連跟他招呼都沒打就跑了。
想了下,回了條短信過去:抱歉,昨晚照顧不周,下次來玩請你吃飯作補償。
王錚:好。
日子在風平浪靜中度過,此時我並不知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週末一整日都在期待着下班,因爲昨晚就與江承一約好了要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臨到下班時分,電話打進來,我不由笑了,他是已經到樓下了嗎?
可接起時,話筒裡卻不是他聲音,“喂?小芽嗎?你快來醫院一趟,承一把人的頭給打破了。”是江承一表哥用他手機打的。
我心猛的一沉,“把誰?”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他從來就不是好勇鬥狠之輩,時常一件白襯衫,一條黑色休閒褲,斯斯文文的。幾時聽到說他打人,而且還把人的頭給打破進醫院了?電話中那邊噪雜異常,表哥顧不上與我多說什麼,囑咐我快趕過去就掛了電話。
等我趕到醫院找到樓層時,走廊裡鬧哄哄的,在人羣中一眼就看到了江承一的頎長身影。我側着身擠過去,因爲他是背對着的,所以一時間並沒看到我。
正要開口喚他,突然從背後扯來一股力拽了我胳膊,把我拉得一個踉蹌的同時,“啪”的一聲,臉上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眼冒金星之外,因爲此處擁擠,我整個人往旁邊倒。
“林菱你......”一聲震怒傳來,我的腰也被及時攬住,才免於我摔跌在人身上。擡眼就看到江承一陰沉着臉,怒瞪着前方。偏轉頭,愣在當場,剛纔扇我耳光的居然是菱子!
只見她滿目怒火翩飛,狠狠地看着我,那眼神真像把我當成階級敵人一般。那一掌扇得極重,實打實的,下了狠力,她一字一句地重重咬着:“韓小芽,那天我已跟你解釋晚上大家都喝多了,難免糊塗,問你可有對他說,你說沒有,我信你。結果去是你一轉身把什麼底都透給了他,還讓他來打張勇,真夠可以的啊。”
我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瞬間明白被打破頭的人是張勇,於是,那件事是捅到江承一那去了?移轉回目光,再落回那張臉上,這時才發現,他此刻眼中竟然滿布從未有過的蕭冷,甚至......甚至全身都還帶了戾氣。
他沒看我,而是走前一步,用身體半擋住我,冰冷至極地對菱子說:“少來誣賴她,根本不是她說的。敢做還不敢認是嗎?虧得你還是她閨蜜,你就是這麼讓她隱忍的?”
菱子冷笑,語聲尖銳:“喲,還是我誣賴她了?那件事一共就我們三知道,不是她告訴你的,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哼,既然你都認了這事是有,那我今天就沒打錯人,而且還打輕了,以後別讓我見着他,見一次打一次!”
菱子眼神縮了縮,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江承一,你別得意,那晚上你不在,你又知道不是她有意勾引張勇了?”
嗤!我倒抽涼氣,不敢置信她會說這樣的話,我勾引張勇?看着那張被憤怒扭曲了的臉,突然間覺得好陌生。即使......即使她暗暗喜歡張勇,在張勇被打破頭送入醫院後憤怒難平,也不能像現在這般信口污衊,顛倒黑白啊。
江承一從齒縫中咬字:“閉上你的臭嘴,就他張勇也配?”
“他不配誰配?你嗎?江承一,你敢告訴她前陣子爲什麼要提分手嗎?你不敢,你就是個縮頭烏龜!”
平日菱子一張嘴巴就毒得很,這時候破口大罵起來完全不着邊際,若罵得是我也受着了,等大夥心平氣和了再說,可她罵的是江承一,我無法再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