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從沙發上彈起來,移離魏總三步之遙,叫道:“魏叔,我可告訴你,小爺賣藝不賣身!別以爲我進了新城,就等於把自個賣給你們了,想都別想!我的肉體只屬於一個人……”
看着手機屏幕上衝自己微笑的郝靜,喬北輕輕吻了一下,無限深情地喃道:“除了你,我的肉體不會再給任何一個人!說好的守身如玉,必須做到……”
“呵呵,還情比金堅唄?”魏總斜眼掃過一眼。
“必須的……哎,魏叔,咱正經談事呢,你看你,又扯到哪去了!”喬北坐回來,賤笑道:“魏叔,老實說,你是不是想……嘿嘿……”
“我想什麼?”魏總笑笑:“這一個禮拜,你穩住了陣腳不假,但我可損失慘重嘍,又幫你還錢,又幫你保人……”
靠,這是問小爺要回報來着!
“咱倆誰跟誰?”喬北伸手搭上了魏總肩頭,賤笑道:“魏叔,你就承認了吧,是不是想訛我一個大保健?早說嘛!幫我這麼大忙,我必須報答你!樂都,大保健,咱們走着!”
“我不是那種人……”魏總嚴辭拒絕。
“別裝了,魏叔,我一聞你手上這味,就知道你剛去衛生間幹什麼了,走吧走吧……”
“我從來沒有去過……”魏總不斷抗拒。
“誰信呢……”喬北一把拉起魏總,無限柔情地衝魏總唱道:“如果你憋得慌,對我小北講,小北帶你進浴場……”
“我這幾十年從來不染指風塵女子……”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風塵女子染指你……”
“這污言損聽,妖女損行……”
“魏叔,你今天必須得去!你又還錢又保人的,我要不請你一個大保健,這小破心湖一直像有一把刀霍霍地割一樣,愧疚的不要不要的!魏叔,你說你能用刀割我??你就當爲民除害,降妖伏魔……
“……小北,也就是你,別人我都不帶搭理的!”
“必須的!走,魏叔,我給你講講這樂都裡面的妖精……”
“很妖麼……”
“那是相當的妖!”
“讓你出錢請我降妖,這不太合適……”
“爲了正義麼……”
“好吧,爲了正義,那就去降她一妖……”
……
三個小時後,樂都洗浴中心。
魏總神清氣爽,坐在休息大廳沙發中看電視的喬北臨座,點了一支菸,瞬時吞雲吐霧。
“魏叔,妖可降服了?”喬北斜眼問道。
“必須降服!”魏總淡淡一笑。
喬北會心一笑,擠過臉衝魏總笑道:“看在妖精的份上,咱們從此兩不相欠,可否?”
“不行……降一個妖,只能抵一件事情……”魏總看着電視節目,緩緩搖頭。
“歐了,一個不夠,那就再來一個!”喬北大方的一塌糊塗。
一個妖就抵去了十二萬,再來一個妖保出呂萌,這生意太划得來了。
“好吧,我免爲其難的再來降一次……只不過,要略微寬限幾日,剛纔那妖,妖法精湛,我降她頗爲吃力……”
“沒事,回頭我讓軍哥給你弄幾個牛鞭補補。”喬北一個賤笑,衝魏總擠眉弄眼:“魏叔,你看,妖也降了,咱是不是再來談談劉衛民的事情?”
“兩碼事。”魏總自顧抽菸。
“一碼事。這劉衛民要把新城擠黃了,你不也損失慘重麼?”喬北賤笑道:“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不得同舟共濟麼?”
“新城的投資,不過玩玩而矣。”魏總頗有深度地看着喬北笑道:“路邊踩一腳,有泥巴,我縮腳回來就好了。”
喬北眨巴着眼睛,衝魏總笑道:“魏叔,我聽你說話可累了!這一週了,你就沒說一句正常的話。”
“那你去聽那三個老總的唄。”魏總還是淡淡一笑。
“我找他們聊天,他們說讓我來找你,你們總是推三阻四的,這新城這麼大一個攤子,你們四個就在後面捅咕,沒一個人出頭,然後把我一個人放在火上烤來着?還不斷的翻來覆去,時不時的給點鹽巴胡椒粉什麼的,你當這是燒烤呢?”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
“魏叔,你能說幾句人話麼?等下我發起騷來,你就知道裝逼中年遇上文藝青年的悲慘後果了!”
“小北,慢慢悟吧!”一支菸抽完,魏總乾脆拿毯子睡覺了。
“艹……”喬北狠狠地罵了一句,又不好惹怒他,這還有妖沒降完,萬一他翻臉,又問自己要錢,自己還得不到好處……
鬥到現在,自己還沒有沾上劉衛民的皮毛,這算什麼?
自己一直在忍,忍了又忍,還是頂上了。
唉,這就是命!
……
十月八日。
喬北步入新城辦公大樓,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同了。
前臺遠遠看見自己過來,立馬起身,鞠躬行禮:“喬總早。”
喬北有些不太習慣這種前呼後擁各種勢利眼包圍的情景,似乎自己正脫光了被人綁了去遊街一樣一樣的。
要不然就是感覺到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着自己的口袋裡的錢包,一個不小心,口袋裡的錢就會不翼而飛。
“不準拍馬屁!幹好自己的活!”喬北板着臉訓了一句,前臺一臉委屈地坐下,看着喬北的背影,眼神卻又不盡的迷離……
“喬總早!”
“喬總早!”
“喬總……”
……
辦公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如同前臺美眉一樣,各色眼睛笑看着喬北,然後嘴裡機械地向喬北道早。
喬北長吁了一口氣,站在辦公大廳中央,衝衆人叫道:“宣佈一條新規定,新城所有員工,不得拍馬屁!都幹好自己的活!”
衆人面面相覷,喬北已經進了財務部。
他還不習慣去總經理辦公室,他總是覺得那裡有張志平的影子。每一次進去,都似乎都能看到呂萌在醫院裡的那張臉,那雙絕望的眼睛。
這令喬北一時無法釋懷。
“早~”劉豔琴埋頭幹活,馬上十號了,要開工資,要發福利,要與下面的各個分店覈算帳目,要去稅務局……
“哈嘍啊琴姐!”只有到劉豔琴的辦公室裡,喬北纔可以無拘無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哈嘍啊喬地主。”一個禮拜的時間,劉豔琴也習慣了喬北的這種隨和。
“正好,我還沒吃早餐!”喬北毫不客氣的伸手拿過劉豔琴桌上的牛奶和麪包,自己就啃上了。
劉豔琴擡頭看了一眼喬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好歹給我留一口,我這還沒開吃……”
“琴姐,爲了增加你的個人魅力,你不得保持良好的身材麼?不然怎麼吸引狂蜂浪蝶?”
喬北衝劉豔琴扔了一個賤笑,自己在旁邊小凳子坐了,這是這幾天,他專門爲自己配的,爲得就是能夠坐在劉豔琴旁邊。
然後……偷點手藝……
“我一半老徐娘,要個人魅力幹嘛?”劉豔琴笑笑:“喬地主,沒用的,你在我旁邊看了一週了,你看懂了什麼?”
“大致領悟了一點!借進貸出我不是明白了麼?明明說我最近身上散發着一種詭異的光環,比扣他錢的時候,還令人感到恐怖。”
“你要別人怕你啊?”劉豔琴乾脆的停下手裡的工作,擡頭看着喬北:“小北,你直接跟我說,你想要幹什麼,我做就是了。”
“那怎麼好意思……”喬北低頭扭捏一陣,這才擡頭賤笑道:“真的啊?”
“你是我老闆,你吩咐的事情我不得做麼?”劉豔琴笑道。
“對哦……不過,琴姐,你不必當我是老闆,我看咱們這麼投緣,要不拜個把子吧?”
“哈哈……小機靈鬼,是不是想讓我去幫京鼎做帳?再順便教個徒弟?”劉豔琴盯着喬北笑道:“小北,你是想做假帳吧?”
“也不要很假,就帳面上看着沒賺錢就成,不然稅務局老盯着我……”喬北不勝嬌羞。
劉豔琴雙手抱胸,看着喬北直搖頭,笑道:“納稅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而對於企業來說,不管是京鼎,還是像新城這樣的企業,更要納稅。”
喬北一怔,叫道:“爲什麼?自己辛苦賺來的錢,還得分出一部分硬塞給別人,不要還不行的那種?我這不是犯賤麼?自己有錢不知道花啊?”
“想知道?”
“嗯。”喬北點點頭。
“叫師傅,我教你。”
劉豔琴被陸總派過來之後,經歷過張志平,兩人純工作接觸,毫無交情。但喬北卻是各種死乞白賴,先是給自己發了一萬塊錢的國慶福利,接着又各種壓迫和糾纏,所有的帳目可以不管,但京鼎的必須馬上結帳。
這哪像是一個公司的總經理,這明明是來新城摳縫子來了。
劉豔琴無可奈何,喬北先是正經說,然後胡扯一通,再死皮賴臉纏,反正是各種手段,不見到錢誓不罷休。
但喬北從來沒有用總經理的權力壓過一次。
尤其是,那天鎮住了新城的所有人之後,一系列的手段下來,一週之內,新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這讓劉豔琴也有些刮目相看。
“不行!拜個把子可以,拜師斷斷不行!”喬北嚴辭拒絕,擡眼看看劉豔琴,賤笑道:“要不,我追你吧,咱們一家人,這總可以教了……”
“哈哈哈……小北,我大你十歲,你缺母愛麼?”劉豔琴大樂。
“我就喜歡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爲組織獻個身,那也是可以的!何況,這幾日接觸下來,發現劉豔琴舉手投足之間還蠻有一番味道的。
“哈哈哈!”劉豔琴搖頭笑道:“喬大地主,你得了吧!好吧,我答應你幫京鼎做帳,也幫你教一個徒弟出來,這總可以吧?”
“拉鉤!”喬北伸出小拇指,死活和劉豔琴勾了一下,笑道:“順便教教她怎麼做假帳,這對你一個哈佛歸來的高級會計師,那不是容易之極麼?”
“不行,我們不能做假帳!”劉豔琴又搖頭:“喬地主,免費告訴你,一個企業要想有影響力,尤其是在**部門有影響力,有絕大一部分取決於企業納稅的多少。”
“這就好比給下面的人發福利一樣,你發的越多,他們心裡就對這個發福利的人更尊敬,這個人對他們的影響力就更大?一直髮啊發的,發到最後,他們離不開這個人,是這樣麼,琴姐?”
“嗯……有點相似,但不相同,無論是商場,還是其他,利益永遠是根本。”劉豔琴說完,見喬北還是滿臉問號,又笑道:
“我這樣和你說吧,政*府和納稅人,就好像企業和員工的位置,員工爲企業做的貢獻越大,企業就會提撥他,或者增加工資和福利,對麼?然後企業納得稅越多,**也會提高企業的地位,在某些情況下作出扶助。”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們不好好幹活,我就扣錢。我不好好納稅,政*府就罰我款,這是一個道理!”
“嗯……算是吧!”劉豔琴想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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