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電話亭是在我家的附近,以前我也在這個電話亭給她打過電話,所以,當程燕看到這個號後,就知道是我給她打的電話了。
我拿過電話,態度不是很好的說了句:“喂。”
“老公。”程燕那邊很甜的對我說了句。
她剛說完這句,我就回頭瞅了一眼,正看見我媽就站在廚房的門口,看意思是在聽我說話。
我皺着眉頭,衝她發了個“屋去。”的口型。
我不會被程燕簡單兩個字的甜言所打動的,在我媽進廚房後我就一邊眼瞅着廚房一邊語氣生冷的問程燕:“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幹嘛了啊,怎麼現在纔剛知道回啊!”
“哦,對了,先不說那個,我告訴你,那個妮兒跟我認栽了。也知道你是我對象了,她自己扇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你是沒看見,韓璐嫌她自己扇的不響,拽着她那個狗辮子,給她那頓扇啊。她連個屁都沒敢放。”程燕對我敘述的時候語氣聽起來很興奮。
“別跟我打岔,問你怎麼現在纔回電話的。跟我扯那個幹嘛!”我說。
“咳,你先等會兒的,我還沒說完了。”
我真的是無奈了,程燕也是真行,就是一個勁兒的不肯直說爲什麼沒及時回我電話。
“你說。”我不耐煩的說了句。
“你不樂意聽是怎麼的啊!”
嘿,她倒還跟我急了。
我耐着性子說:“你說啊,沒不讓你說。”
聽我這麼說,程燕才繼續說:“就你看見的那個潘維東他們幾個男的,還說要帶着她上郊區玩兒一趟了,哎,把她嚇壞了,差點兒給我們跪下了,求着我們別把她帶走。”
我一聽程燕這麼說,就問她:“她那邊兒沒帶人過來麼?”
程燕說:“跟在她後面兒有仨男的,看着都你媽跟四十多歲似的,我估計不知道從哪兒僱來的幾個民工了。來了都沒敢說句話的,就跟他們不是跟着她來的似的。就那貨,都出名了(這裡指的對待男女關係比較隨便的意思)。我看,跟她來的人也就是應付應付,誰能真給她拔闖啊。”
程燕說的也比較簡單了,不過,我估計,還是程燕混的要比馬尾辮好,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結果的了。
聽她說完,我就問:“這就是你不回我電話的理由麼?”
“你怎麼都不容個時候呢,切了她三百塊錢,我們幾個人完事兒就吃飯去了。你放心,沒事兒了,打死她也不敢找你茬兒了,我也套出來了,那個馬喬就是跟她玩玩兒的,現在已經把她甩了。”程燕說。
“那你現在在哪兒了?”我問她。
“我現在還在外面兒了,怕你惦記着,這不給你回個電話麼。”
我去,這個時候纔給我回電話,還說怕我惦記着?也就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也懶得跟程燕爭辯了,反正,她是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纔給我回電話沒什麼錯,那我要是再一味追究她,倒讓她覺得我有點兒沒完沒了。
“那行,你早點兒回家吧,沒什麼事兒就掛了吧。”我說。
“哎,先別撂啊,你還沒說你今天下午怎麼回事兒了啊?”
我感覺程燕現在對我的關心程度不如以前了,其實,就算在以前,程燕對我的事情也不是特別的關心,只是,這次她問我的感覺,總覺得不像是關心,而是想聽聽熱鬧似的。
“哦,沒嘛兒,回頭再跟你說吧,我得幫我媽幹活了。”我說。
程燕聽我這麼說後,只是說了句:“哦,那行,我撂了啊。”
我“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我剛站起來,準備要回我屋的時候,我媽就從廚房裡出來了。
“剛誰來的電話啊?”
我心情正不好了,就不耐煩的對她說:“同學。”
“我聽着是個女的聲音呢,嘛事兒啊?”我媽繼續問我。
“能有嘛事兒啊,別老成天的問問的行麼,我還不能有個女同學打電話啊!”我說話的嗓門有些提高了。
其實,我也不是成心要和我媽喊的,在那個時候,也可能是正值青春期的躁動吧,反正是隻要呆在家裡的時候就很容易煩躁,我就希望我媽出去打牌,因爲,只要跟她說話,說不上幾句,我就開始不耐煩了,動不動就愛跟我媽急,鬧過後,想想又覺得挺不值當的。
我媽沒有再理我,就自己回廚房收拾東西去了。我也氣嘟嘟的回了自己的屋。
過了不大會兒功夫,客廳電話又響了。
我趕緊從屋裡跑出來,這時候正看見我媽也從廚房裡出來。
我就說:“我的,我的。”一邊說着一邊跑到了電話跟前。
等電話一拿起來,原來還是我媽的牌友約她去打牌的電話,我把電話撂下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大門的響聲,我知道,那應該是我媽出去打牌去了,我爸一般這個時間回家的時候很少。
我推開門來到客廳一看,還真是我媽出去了。她也是和我生氣,出去也沒和我打聲招呼。
我開始想玩會兒遊戲機,但是,當我走到放遊戲機的櫃子的時候,卻又不想玩了。於是,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到書桌前,翻開一本練習本,隨後點上了一根菸,就趴在桌上開始寫日記了。
從那以後,我就在家開始寫日記了,而我寫日記不像別人那樣天天寫,我都是想起來才寫,有時候想起來了,但是覺得沒有什麼可寫的,就不寫了。
所以,我本上的日記日期都是跳躍的,最多的兩次之間的間隔能達到一個來月。我也曾經自己調侃自己,寫的根本不是什麼日記,而是月記了。
轉天上學,我一進教室,就被魏坤他們幾個調侃了,魏坤一看見我,就喊:“劉大耍兒!”
盧廷也在一旁跟着幫腔說:“嚯,介不大耍兒來了麼。”
我聽後,只是無奈的一笑,衝他們說:“別瞎雞巴喊。”
見我不跟他們逗,魏坤他們就跟我說正經的了。
不過,說是說正經的,但他們都說我是神經質,被他們一說,我雖然不太愛聽,但是,多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其實,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不是有些神經質了。反正,這些日子,我的情緒都不是很穩定,挺容易急躁的,只是跟他們在一起心情多少會比在家裡好一點兒。
不過,我發現,我的外號從那之後也突然叫響了。以前,也只是我身邊的這幫兄弟們和外校的有限一些人知道我的外號,可是自從在東大街批發市場一戰之後,串兒這個外號,便是外面的一些小玩鬧們耳熟能詳的名字了。
本以爲會去找丁三兒的蝦頭,結果,他不但沒有找丁三兒過來,而且,還託人指名兒跟我講和,要請我們這幫人吃飯。其實,蝦頭所做的這些,也就是怕我日後再着辦他們罷了。
看來,他真的是被打怕了,讓易慶偉說的那麼嚇人,什麼丁三兒、蘇小兒的,都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的。真打了蝦頭,他也沒脾氣。當時的小玩鬧,很多也只是看着兇,實際熊罷了。所以說,人言可畏,危言聳聽,這些話可是一點都沒錯了。
別人說的話,不要不聽,也不要全聽,這也都是我總結出來的了。
一時之間,串兒的名氣驟然在周圍學校這一帶一下子叫響了,以前也有名氣,但,是依附在十三精英和大寶貝兒楊明之下的,而且,人們也大多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還有人把我和二班的白文嵩搞混,都以爲那個白傻子就是我了。而這次的出名,是實實在在的人們都知道三中有個玩鬧,外號串兒。
有的不明就裡的人都不知道這個串兒是跟大寶貝兒他們是一幫的,甚至還以爲這個串兒是突然竄起來的一個玩鬧了。
從那時起,我也算是有一號的小玩鬧了,而且,我也越來越喜歡打架了,並且經常還替別的學校的小玩鬧踢個腳兒什麼的,在我眼裡,什麼大玩鬧不玩鬧的,先別跟我提他有多牛逼,只有真的碰過才知道了。
我也嚐到了身爲一個有名的玩鬧的甜頭了,別的不說,只要我往幾個小混混、玩鬧的跟前一站,那準是人家上趕着先給我上煙。那是什麼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漸漸的,我的圈子也逐漸擴大了,並且還在給別人平事兒中,認識了幾個玩兒的挺不錯的小玩兒鬧。這其中就有廣山路的棍兒B、臭拖鞋他們,還有二中的文祥、文勝兄弟。
我跟他們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和楊明他們那樣鐵,但是,有什麼事兒的時候,招呼一聲,站腳兒、拔闖那也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我和他們的交情,就跟毛毛和八中的馬晨他們的關係差不多了。
快過年的時候,MD又重新開張了,劉啓平和XB的強子碰了兩次,相互之間沒分出大的輸贏,誰也沒佔什麼便宜。據說,最後還是以前的一個大耍兒級別的人物出來給調停的。
表哥一開始說是年前就過來市裡接了西大街一塊兒打樁的活兒,結果年前因爲規劃的事,就先擱淺了。
那一陣子,表哥就和石坡倆人開着車東跑西竄的就爲了跑這件事,直到年前二十幾了也還是沒得着個準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