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突然身體向後仰,把我嚇了一跳。
“哎,你怎麼啦!”我在喊楊珊,其實也是在喊正在看錄像的楊明他們。
聽到我的喊聲,楊明他們幾個就都湊到我的旁邊。
“她這怎麼回事?”楊明問我。
“抽了一口煙,就倒了。”我邊說邊搖晃着楊珊。
“搖什麼啊,得做人工呼吸。”毛毛這時候還對我說。
“別瞎鬧!”楊明喝了毛毛一聲,毛毛就不言語了。
楊明這時候趕緊用手扶住了楊珊的肩膀,並把她的身體引起來。
這時候,楊珊自己也醒了,她睜眼看了看我們,我趕緊遞給她那杯梅湯水。
楊珊接過水杯,用手指按了按額頭,對我們說:“我沒事。”
“你剛嚇死我了,我以爲你又犯病了。”楊發用手輕拍了拍自己的前胸說。
楊明就一推楊發,說:“哪跟哪啊,你當珊珊是紙糊的啊。”
我不知道楊發說這句是什麼意思,但是至少我知道,這個楊珊已經不是第一次突然休克了。
楊發這時候就對楊珊說:“要不你先回家吧。”
楊珊用手揉着頭,對楊發說:“我沒事兒,四哥。再待會兒的。”
結果,我們還是沒有等看完錄像,楊明就讓楊發送楊珊回去了。
楊珊住在尖山東路。其實要算起來,在這幾個人當中倒是離我家最近的,只有三站地左右的路程。
不過,我也不能自告奮勇送她走。本來我就被這個楊珊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了,這要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我怕還不定出什麼事兒了。我這個人關鍵意志還不是那麼堅定。當初,我是先看上程燕的,不是還被趙茜給拐走了麼。
我回到家後,我媽還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我回來,就嘮叨我:“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你幹什麼。”
我那時候也是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就愛和我媽頂嘴,我就說:“你管這麼多幹嘛啊,看你的電視唄。”
我媽還要再說我,剛說出幾個字來,我就直接進了我自己的房間了。
那本《鬼神童子》我今晚一定要徹夜把它看完。結果,快十二點的時候,我才睡覺。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十二點睡覺就已經算很晚的了。
早晨,我依舊是被鬧鈴叫醒的。
大早晨的,我剛出家門,嗖嗖的涼風就把我吹得清醒了不少。天是越來越涼了,最近我們晚上出去混的都少了,基本都是室內活動,要不就是在一起打牌,那時候,我們已經不再是玩什麼貼紙條、喝涼水了,就是打錢的。要不就是看錄像,那個時候楊明總是能搞到很多的片子看,基本上什麼《紅番區》、《非洲和尚》、《力王》的,各種類型的片子他都能搞來看。
我每次早上基本都是在街邊吃早點的,我媽早晨弄的早飯也就幾樣,也就我姐還誇她做的好吃,我反正是早就吃夠了。
街邊的早點都挪到了室內了。我來到了拉麪館,這家拉麪館其實就是上次遇到李德浩的那一家,至於,我爲什麼會再次去那家吃。因爲,我覺得周圍的幾家拉麪館只有他這家的味道正。反正,也只有我能記得這家的老闆和夥計,他們也早就忘了那天是誰吃的霸王餐了。
我點了一碗麪正在吃的時候,在離我斜對面坐的一桌,有三個學生正吃着面,其中一個長得挺胖的,皮膚白白的小子,一眼就搭上我了。
“哎,劉哥。”那小子朝我打着招呼,就站起了身,端着他那碗麪就坐到我的旁邊。
我看了他一眼,就問:“弟弟,我認識你麼?”
那小子沒有直接理我,就朝那倆人一招手,說:“哎,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劉哥。三中的劉哥。”
他這個劉哥倒是沒喊錯,但是,你確定你說的人不是劉連旗麼?
在斜對桌的那兩個小子還朝我笑着喊了聲:“劉哥。”
那個湊到我跟前的小子就說:“劉哥,我就在潘家路小學上學,明年我們哥幾個就都畢業了,要是按照地塊兒來說,要是沒有意外,肯定都是三中的,那咱以後就都是一個校的了,以後你得多照應照應我們啊。”
我心想,我照應你什麼啊,我自己都照應不了,還照應你?
那小子又接着說:“哎,劉哥,上回你跟三哥、四哥他們去五中了事兒,我看見了,那天我正好放學,我們幾個路過那兒。”
我說:“我去五中好幾次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回了。”
“就那次,你用學校門口的磚頭拍了五中一個小子的那次。誒,就上倆星期吧。”那胖小子邊想邊說。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還是幫勝子的一次了,自從上次我找勝子幫我找黃祥之後,就覺得多少欠着人家孩子點兒。
正好,有次勝子還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家遊戲廳找到我了,讓我幫他平個事兒。本來,我就覺得事兒就不大,在五中,有袁洋在,基本那兒的初一、初二都能平趟。我就和楊明、四輩兒三個人放學去了五中,都沒打着打那小子的,就打算把他叫過來說兩句的。沒想到那小子還不識趣,跟我說話還媽了媽了的,我順手撿起一塊磚頭,照着他就拍了下去。當時,那小子就傻眼了,緊接着,就是勝子自己一頓王八拳把他給打了一頓。
就這種事兒,在我們當時來看,那簡直都算不上個事兒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小胖子還就把我給記住了。
胖小子還跟我說:“劉哥,我家就住離這兒不遠的衆祥樓,我知道你也住咱這塊兒,那次放學,我還看見你打這兒回家了。”說着話,他還用手指向我家的方向。
我邊吃着面邊說:“既然咱都是這片兒住着的,那就沒說的。”
胖小子一聽我這麼說,就笑着說:“就是啊,劉哥,我知道你們這幫人現在特別搖,我想跟着你們玩兒。哦,我叫崔金海,他們都喊我崔胖子。”說着話,又指着那倆吃麪的小子說:“那是我倆玩兒的不錯的哥們,高個兒的叫韓東,外號韓大炮,那個黑小子叫郝桐,外號三梆子。”
我一聽,就笑了:“我操,你們這還都有外號兒啊。”
“呵呵,人不得外號兒不富嘛。哎,你倆過來啊,別跟着傻子似的就知道吃。”說着話,崔金海還朝那倆人招手,示意他倆都過來。
那倆人也沒想崔金海一樣端着碗,倆人站起來就朝我這邊過來,異口同聲地喊我:“劉哥。”
我聽這個崔金海說話一套一套的,而且還對我們這幫人比較熟悉,一看就知道他們幾個在學校也是那種打鬧,不好好混的學生。
我就說:“行了,咱們哥們今天也算認識了,這樣,你們吃的一會兒算我的。”
崔金海一聽,就義正言辭的對我說:“那哪行啊,必須得我請你啊。哎,夠吃嗎,劉哥,老闆再給加個蛋。”
我朝老闆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用,接着,就對崔金海說:“行了,有你的意思就夠了,我比你們大,你們都別爭了,就我結了。”說完,我就掏出了十塊錢放到了桌子上,朝裡間屋喊:“老闆,給你錢。”
崔金海抓起錢,說什麼不讓我付,非得讓我裝回去。
我捂着他的手,說:“你這樣就是見外了,咱以後就是弟兄了,這點兒錢還不過嗎?”
一見我這麼說,崔金海就笑着說:“那行,這回就不跟你爭了,下次,我們哥幾個再單請你。”
我笑了笑,說:“也行,呵呵,那個,我吃完還得去上學了,你們也快到點兒了吧。”
吃完麪後,我們一同出了拉麪館,走了一段路就分開了。
在聊天的過程中,我也大概確定了我對他們的印象,這三個小子在潘家路小學現在就是學生們的老大,因爲他們是六年級的學生,現在在學校那就是橫着走。大仗沒打過幾場,不過,小架也是不斷。
我聽他們這麼說,我都替他們擔心他們還能不能畢業了,還說上三中來,就怕到時候看不到你們了。
我們剛分開不會兒,就聽見我身後有鳴車喇叭的聲音。
我自己還左右看了看,心想,我走這地方不礙事啊。
於是,我還是沒有回頭就這麼一直往前走,心想,你就按吧。
不過,我還沒走多遠,就有一輛車開到了我的旁邊:“哎,弟兄!”
我聽到有人這麼叫,就看向了我旁邊的這輛車。
“齊哥?”
我朝開車的人招呼着,原來開過來的這輛車就是齊哥駕駛的。
齊哥朝我笑了笑,說:“上來吧。”
我擺手說:“不用了,我們學校就在前面兒不遠,我自己走就行了。”
齊哥還是挺熱情的招呼我說:“別客氣啦你就,上來吧,我再跟你說點兒事兒。”
跟我說點兒事兒,你能跟我說什麼事兒啊?
車停在了我的旁邊,我沒有多想,就把車後門打開了。
我剛一打開車的後門,突然就有一隻大手伸過來把我的嘴捂住了,我一下子被拽到了車上,緊接着就是一件帶着酶味兒的大衣迅速把我的頭給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