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不怎麼愛裝逼的,說不怎麼愛,是因爲本心是對裝逼的人比較反感的,但是,有時候情況也不容你不裝一下,也沒辦法,眼睜着,有些人還就吃這一套,你不裝別人還裝,而且會裝得比你還牛逼,還氣人了。
我往前頭一站,輕蔑地看了喜子一眼,手指一勾,衝他說:“哎,過來,你不是要找我麼,我就站這兒了,來,弄我啊。”
我說的話挺氣人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多少有些無恥了,爲什麼說氣人,因爲多少有些狗仗人勢的感覺了,當初被人家追成那樣都沒敢露頭,現在身後站着一大幫人了,底氣就足了,就敢威威了,雖然這不是我的作風,但是,有時候這也是必要的,比如說今天這種場合,你就得叫囂,就得牛逼才行。
喜子瞅了瞅我,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擦,我當時這個尷尬啊,這就好比你拿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似的。也許在喜子看來,我此刻的臉上就貼着一個囧字了,當時還不流行這個字,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
那個付春話比較多,這時候就站在喜子的前面,往我們這幫人裡瞅了瞅,說:“嚯,介麼一大幫人,我看着怎麼沒一個牛逼的捏。”說着話就扭頭瞅着喜子說:“早知道介樣,我你媽就不過來了,這你媽還用我過來麼。”
他說這話挺氣人的,在他來的時候,從臭拖鞋說出的話可以知道,至少臭拖鞋是認得他的,而就憑臭拖鞋混的地步,如果他認識的人,那這個人多半也得認識他了,但現在付春的話這麼說,很顯然就是沒把臭拖鞋他們,更沒把我們當回事兒了。
喜子還是冷笑了一下,瞅着我們這幫人沒有說話,就這一冷哼,一冷笑的,可算是把我這火給勾上來了,這你媽合着我們來這麼一大幫人,在你們眼裡還什麼都不是了是麼。
那行,你們不是看不起我們嗎,咱就比劃比劃,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們牛逼。而我們來的這些人都是誰,大小寶貝兒、毛毛、旭旭、申超、孫建、四輩兒、魏坤、劉曉永、邢浩、盧廷、朱繼東、高景明、林凱、小朱子、白傻子、齊睿、雲濤等二十多個人,在我們來的這幫人當中,有一多半都是在周圍的學校都比較知名的小玩鬧了,人們往往提起來哪哪又打架了,就準能提到這些人當中的幾個了。
這次,我們除了棍兒B他們一幫外,並沒有叫上校外的人,更沒有帶初一的過來,關鍵是楊明不太稀罕那幫初一的小蛐蛐伢子們,要不,崔胖子在的話,就喜子這副裝逼的姿態,他一定會冒出頭來給他一句楞子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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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魏坤走到了我的身旁,舉着手裡的椅子腿指着對面的喜子喊:“操你媽的,你不是跟我兄弟犯楞不服麼,我抽你個逼K的!”
魏坤這氣勢絕對的有,喜子這時候倒還是挺能沉得住氣,虛着眼瞅着魏坤說:“你他媽算哪根蔥啊,跟我動手,你配麼。”
他說完這句,在他身後還傳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的笑聲,我其實覺得這話並不怎麼好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笑出來的。
付春瞅着魏坤,說:“今個兒既然都來了,就別打算不動手了,就你這樣的,我一個能忙活你仨。”
魏坤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把剩下的半支菸使勁向付春彈了過去,緊跟着就大喊了聲:“兄弟們,打逼K的!”
魏坤這句話一喊完,我當先朝對面衝了過去,緊跟着,我的身後就響起了一片叫罵聲,當時那是非常的有氣勢了。
我們這邊的人往前衝,對過的那幫人也都往我們這邊衝過來,一時之間兩撥人就打到了一處。我由於衝的比較早,身上捱了好幾棍子,但是這也不能阻止我衝到喜子的跟前,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條,越是怕捱打的,最後越會被打,你越猛,對方的人就越怵你,這是我這麼長時間大家總結出來的一條經驗和真理。
在我後面衝上來的是楊明、四輩兒、棍兒B、毛毛還有邢浩,這時候我側眼只大概看到了這幾個人,這就夠了,俗語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這幾個都是打架的狠人、猛人,有他們在我的身旁,就如同李逵身邊的項充、李袞和鮑旭,說是一時間如入無人之地那是扯,但就這氣勢,還真是讓對方先衝上來的好幾個人邊打邊往後撤了。
我能確認,這時候我們這撥人是佔據着優勢的。至少我們是一直往前衝的,而對方交戰沒多久就有開始跑的了。我都沒想到現在的我竟然能這麼猛了,這也不是說着玩的,自己就感覺到體力要比以前有明顯的優勢了,這也和我這些日子來堅持不懈的晨練有必然的關係的。
打架就是這樣,對方的人只要有一兩個往後撤的,那就不止是這一兩個了,別的人看到有跑的也就跟着跑了,眼睜着誰都不是傻子,這打架不是給發工資的,你打的再猛也不給你發個獎章,相反,要是運氣不好中了彩,那也只能自己受着了,所以,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盡全力和我們對抗的,尤其是看到我們這邊的人異常的猛。
這也歸功於付春和喜子給我們做的“戰前動員”了。
我始終就是盯着喜子的,你媽的,剛纔你不是跟我叼麼,我非得給你腦袋上破個洞,身上見個彩才行。
不過,喜子打架還是挺靈活的,他不會把自己的後身和側面暴露給我們,在他的身旁始終就有三四個人圍着,讓我一時難以近他的身。
好在,我的身旁有魏坤和四輩兒了。
“輩兒!”我抽冷子衝四輩兒大喊了一聲,並給他使了個眼色。
四輩兒一瞅我當時就明白了,我們兩個始終都非常的有默契。
四輩兒先是近身一個大別子把喜子身邊的一個小子給撂地上了,我緊跟着就沖喜子衝了上去。
一開始付春也是站在前頭的,但這時候打起來了,我也搞不清他現在到底是在哪個方位了,而我的主要對象也不是付春,至於他麼,就留給臭拖鞋他們了。
我還沒等上喜子的身前,就看一個人舉着手裡的鎬把照着喜子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這人就是棍兒B,這時候不光是我盯着喜子,棍兒B也盯着他了。
不過,喜子還真是挺靈活的,他也是我見過的小玩鬧中稍有的智商相對比較高的了,先不說其他的,只單說在打架的時候,一般人在打架時眼都是盯着前面的,即使有眼觀六路的,也不可能全照顧到,而這個喜子卻恰恰能在這種混亂的場合儘量地把自己保護好。在這點上他倒是和毛毛有些相似,毛毛打架時就是歡蹦亂跳的,異常活躍,一般很少能看到他掛彩,而這點有時連楊明都做不到,楊明打架全靠了個猛,而且他的抗擊打能力也比較強,所以很少顧及到身邊的人打過來的棍子、鎬把的。
喜子雖然躲過了棍兒B的這一下,但是,還有個我了,我瞅準了喜子躲的位置,大叫了一聲,掄起手裡的傢伙照着喜子的肩膀上就掄了過去。
我這一下掄上他了,喜子被我這一下掄得不輕,當時就疼得捂着肩膀慘叫了一聲,隨後惡狠狠地瞪着我,大罵了一聲:“操你媽的!”緊跟着操起手裡的棍子照着我掄了過來。
我眼看他手裡的棍子朝我掄了過來,身子一側,由於我們兩方混戰到了一塊兒,這時候我的身旁不止是我們的人,同時還有喜子他們的人。我的人向着我,喜子的人無例外也會向着喜子,我剛掄喜子的這一下,也被和喜子在一塊兒的一個小子看到了,就在我躲喜子這一下的時候,我的後肩被硬物狠狠砸了一下。
當時,我就齜牙了,操他媽的,還是真疼。
可還沒等我回身,就聽到魏坤大罵了一聲:“操你媽的!”緊跟着就聽到“啊”的一聲哀嚎。
當我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子捂着腦袋蹲在地上,被魏坤一下又一下地往身上掄,看他站的位置應該就是剛纔在我身後偷襲我的那個人了。
“我操!操!操!……”
這時候,我也加入到了和魏坤一起掄那小子的隊伍。
那小子幾下就被我們兩個人幹躺地上了,就蜷縮着身子像只賴狗一樣任由我們兩個打。
我沒有戀戰,因爲這小子只是偷襲了我,而不是我的主攻對象,我再次擡頭從衆多的人中找喜子,但是,這時候卻看不到喜子了。人太多了,眼前除了追人的就是被追的,但大多數都是我們這邊的人追對方的,而那個一開始挺牛逼的付春,這個時候也被臭拖鞋帶着的幾個人圍在了核心,但是他確實也挺能打的,牛逼真沒白吹,臭拖鞋他們四個人手裡舉着鎬把,楞是還沒把他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