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到艾東華可能和艾莎莎有關係,就有一個小子接話茬:“他姐就是八中的女大耍兒,跟着狗燕兒的那個艾莎莎。”
這個小子絕對不知道我和程燕以前的關係,要不,他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和我直呼狗燕兒的名字了。
“他姐長得巨俊,也混的倍兒好。”那個小子接着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我不認識誰也得認識艾莎莎啊。
“我不管他上面有誰,今個兒他不是跟咱們呲了麼,你看着,下回看見他,只要那小子還敢跟我來勁兒,我照樣上去一個大耳瓜子連話都不帶廢的。”崔胖子顯然已經喝得不少了,說話舌頭都有些短了。
我們正說着話,楊明和楊發倆人就舉着半杯啤酒過來了。
剛要和我們碰一個,崔胖子就紅着臉指着他倆手裡的杯子,嘴裡嚕嚕的說:“倒滿,嗯,倒滿了。”
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子站起來給他倆把酒杯全倒滿了。
楊明瞅着酒杯,笑了下,說:“行,來,咱們哥們兒幹了。”
楊明敬酒,那些初一的新生都站起來了,一個個舉着杯子眉開眼笑的說:“幹了!”
他們這幫人都挺懂規矩的,和我們碰杯的時候,都自覺把杯口矮半截和我們的杯子碰,我不知道別的地方怎麼樣,反正在我們當地,這就是喝酒的規矩,晚輩的或者是弟弟輩的和長輩碰杯必須自己的杯口比對方的杯口低一些,不這樣的話,人家就會認爲你不懂規矩,而且作爲晚輩的,只要一碰杯的話就必須得把杯中酒喝乾。
當然,這些個初一的小混混們都懂規矩,一個個的碰完杯後,都把杯中酒喝乾了,崔胖子還把杯口朝下給我們看,意思是他一滴沒剩。
崔胖子這次真的是喝多了,往常他和我們在一起說話還能收斂點兒,這點兒黃湯一下肚,可真就是“喝點牛逼散,不服天朝管”了。
楊明這時候舉着杯子,還衝崔胖子一揮手,說:“你坐那兒。”
崔胖子就是咧着嘴笑,看意思還挺高興的,不過,根本沒把楊明說的話當回事兒,還從桌上又拿起了一個已經打開的啤酒瓶,放在自己胸口衝楊明說:“三哥,今個兒弟弟我高興,咱就喝,今天誰喝不多不許走。”
楊明一開始還是眯着眼笑,當崔胖子說完這話的時候,他一下子目光凝聚,衝崔胖子厲聲說:“讓你坐那兒聽見了麼。”
崔胖子一開始以爲楊明和他逗玩兒,當一看楊明瞪着眼瞅他的時候,他還真有些怵了,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不過嘴還沒閒着的說:“你看,說兩句話就急了,三哥,你這脾氣……”
這時候楊發在一旁用腳照着崔胖子的椅子腿一踹,說:“麻痹的,給你臉了是嗎!”
崔胖子被楊明哥倆這麼一嘿唬,立刻酒就醒了一半兒,剛纔那副慵懶的狀態也沒有了,馬上就坐直了身子,看着還真有點兒好學生上課的樣子。
而此時那些個和崔胖子一起來的初一的小子們就都一個個的傻瞪着楊明和楊發哥倆看,他們可能不知道這哥倆怎麼就突然變臉了。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你們是初一的新生,楊明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你們自己處在什麼位置,打算和我們在一塊兒玩兒,就得有個小弟的樣子,別喝點兒酒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了。
崔胖子也是個明白人,就楊明和楊發這哥倆給他來了這麼個下馬威,他就知道該收斂了,結果證明,崔胖子做得很好,而且一直都還很不錯,這就是聰明人,在三中,你只有和我們關係處好了,那纔有你們的出頭之地,如果你們剛來就想和我們平起平坐,沒事兒我們還讓你們找個樂,數落兩句的話,那三中就真的沒有章程了。
就在崔胖子他們都很尷尬的時候,毛毛就和申超幾個人叫喚着走過來了。
“來來來,小哥兒幾個咱一塊兒端一個。”毛毛舉着酒杯當先說了一句。
他這麼一說,也算是爲崔胖子的尷尬解圍了,不過,誰又知道毛毛此舉是不是有意爲之的呢……
喝完酒後,我們一幫人就和崔胖子他們分開了,他們那些初一的就都去遊戲廳打遊戲去了,我們這幫人就去楊明家打撲克牌。
我們當時玩兒牌可不像臭拖鞋他們在道邊那樣貼白紙條、畫小王八的,我們都是玩兒錢的,最多的時候,一個人一晚上的輸贏能達到一百多塊。
我其實挺怕在楊明家遇到楊珊的,因爲每次看到她,我都會覺得有些尷尬,既不能刻意疏遠她,又不能和她說太多的話,這種度很難把握,女孩子麼,即使你不打算和人家發生什麼朋友關係,但也不能傷害人家的自尊,我是這麼想的,所以,面對楊珊的時候就難免讓我有些無奈了。
我們到了楊明家,我就一頭倒在他臥室的牀上了,斜躺在牀上,看着他牆上貼的那些美女的時候,我的心就開始有些蹦蹦地跳了。
這時候,我想起了何夢捷,也想起了徐麗。
不過,對於何夢捷,的打算是欲擒故縱,當初我要和她搞對象的時候,她就捏着,現在,她就因爲看到我的一個哥們打架就要和我散,你打從認識我的那天起就知道我是個玩鬧了,現在你覺得不合適了,你早幹嘛了啊。
就在我正想着的時候,就有人在牀下踢了我腿一下。
“嘿,起來,睡覺那邊兒睡去,別耽誤我們打牌。”
我翻身起來,一看是楊明,楊明的手裡還拿着幾盒錄像帶,我一把就從他手裡奪過來了。
一看到這些錄像帶,我就不困了。
而且,我看到最上面的那盒錄像帶的封面一看就知道是鬼片,那時候,楊明家錄像帶好多都是恐怖片。
我從楊明的手裡奪過來一看,上面的名字是《鬼娃娃花子》,我當時看的香港和美國的恐怖片比較多,對於日本的恐怖片來說,還真沒看過幾個,而且,大部分的鬼片,我都是在楊明和魏坤家裡看的,即使我自己家有錄像機,我也不太敢自己看那種片子。
他們一幫人就圍坐在牀上打牌,而我就和邢浩、申超仨人看錄像,我們剛看了開頭,毛毛就喊申超過去一塊兒打,申超瞅了他們一眼,說:“人手夠了,我就不玩兒了,我看會兒錄像的。”
毛毛還罵了他一句,讓他趕緊過去,申超沒駁他,就“操”了一聲,瞅着電視屏幕戀戀不捨的過去和他們一塊兒打牌了。
我只能說鬼娃娃花子是看着封面覺得應該挺恐怖的,可一旦看起來,我自己感覺有些索然無味,不過,邢浩卻看得津津有味的,一邊看還一邊和我說下一步應該發生什麼了。
我最煩看錄像別人劇透的了,再加上楊明他們打牌總是鬧喚,反正整個片子看下來我都沒覺得怎麼恐怖,就記得花子留着的齊劉海,和她陰森的面孔了。
我印象深到什麼地步?以至於,凡是以後我看到別的女生哪個有留着齊劉海的,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花子來。
那天,我們一直玩到了快十一點才散的,我們出了楊明家,和大夥兒分開後,四輩兒就要打輛的回去,這時候,我想起了九鉗兒,不得不說,酒精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這時候的我,心裡就像有團火一樣,急於去發泄。
九鉗兒的出租屋離楊明的家不算很遠,我走路頂多也就是一刻鐘就能到那兒。
“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想溜達溜達。”我說。
“你有病啊,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大道上溜達個嘛勁兒啊。”四輩兒說。
“咳,你就別管了呢,我這麼大個人又沒不了。”我這時候就是一心想去找九鉗兒,感覺這時候四輩兒說話都有些煩人了。
四輩兒看了看我,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零錢,是他剛纔玩牌贏的。
我看着他手裡的錢,說:“不用,我這兒有錢,我想打車的時候我就回去了。”
“哎,我看你臉怎麼還這麼紅啊。”四輩兒瞅着我說。
“沒事兒捏,我發現你怎麼也開始拖搭了。”
“那行,我先走了啊,你早點兒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說着話,迫不及待的跟四輩兒擺手。
這時候我的心裡有種釋放的感覺,終於他不再和我墨跡了。
看着四輩兒上了車,我就跑到路邊的電話亭邊,給九鉗兒打了個傳呼,我得提前問她一下,她要是都已經睡着了,我就不過去了,不過我感覺她應該是沒睡。
打完傳呼後,我就站在電話亭旁邊點起一根菸,等着她給我回電話了。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電話就響了。
九鉗兒在電話那頭聽到是我的聲音顯得挺高興的,從她的語氣中就能聽得出來。
我問她在她房子那麼,她說她剛往回走,再過個十多分鐘就到了。
我一聽就高興了,正好啊,我現在從這裡往她那邊走的話,差不多倆人就能同時到她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