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了,還好,考試的時候,我的斜側面坐着的就是趙菲,我感覺我們班主任老師真是待我不薄,竟然這樣排座位,不管她是把我忽略了,還是怎麼的也好,畢竟我是得到了確切的實惠了。雖然趙菲的學習成績沒有眼鏡妹好,但是,只要抄了她的,就算是不全抄上,那及個格也還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
考完一場試的我那是格外輕鬆的,我對後面的幾場考試充滿了信心,如果就一直抄趙菲的話,那我這次就一定能過個好年了。想到這裡,我的心都樂開花了。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考試不怕抄不着啊。
那些好學生和一些普通學生,出了考場,不是在一塊兒討論剛纔做的題,就是直接下樓複習下一場要考的題。四輩兒一考完試就去上廁所了,我就納悶了,他哪兒來那麼多的粑粑尿的,以前是一放學就愛去廁所,現在是考完試就去廁所,我還拿他取笑,說他是考試嚇出來的粑粑。而我和邢浩、盧廷幾個人就在走廊裡逗留。
像我們這樣幾個出來後就扎堆兒站在樓道的人,那就是每個班的“尖子”學生了。
不大會兒功夫,魏坤和朱繼東倆人也出來了,看着魏坤和朱繼東他倆帶着一臉的苦逼相從教室裡出來,我就衝他倆哈哈大笑氣他倆。
“操,笑嘛啊。”魏坤撇了我一眼說。
“我操,我笑都不行啊。”我強忍住了笑,衝魏坤說。
“我操他媽的,坐我前面兒的那逼K的就是不給我抄。我一看沒轍了,憋也憋不出來了,交卷兒吧。”朱繼東說。
“誰呀?”我一下子摟着了朱繼東的肩膀問他。
“那不就他麼,在那兒收拾東西的那個。”朱繼東衝我指了我們教室。
我順着朱繼東的手指往教室裡看,就見他指的是一個五班插班考試的帶着眼鏡,挺瘦的一個男生。
“操,抄一下又掉不了塊肉的,值當的麼。”我說。
“就是啊。哎串兒,你考的怎麼樣啊?”朱繼東問我。
“趙菲把卷子耷拉下來了,我抄的挺帶勁的。呵呵。”我笑着說。
“我操,你真你媽狗屎運。”朱繼東一臉羨慕地說我。
“那是啊,點兒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賴父母啊。”我挺得瑟的對他說。
就在這時候,那個五班的男生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從考場出來了。
朱繼東上去就指着那男生說:“你媽的,你找嘬死是麼!”
那男生顯然被他嚇了一跳,他看了眼朱繼東,又看了眼他身後的我們幾個人,問:“我怎麼了?”
“你媽,你說怎麼了,我剛喊你好幾遍,你媽裝嘛聾啊!”朱繼東說着話的時候,手指已經快指到那男生的鼻尖上了。
那男生向後退了一步,手推了下眼鏡框,沒有說話,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我衝朱繼東說:“東子,別跟他廢話,帶他進小衚衕兒,給他拿拿龍(方言,意指好好教訓一下)!”
“走哥們兒,我好好兒稀罕稀罕你!”朱繼東說着就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了那個男生,那男生身體僵硬的就任憑朱繼東摟着他往樓梯走。我們幾個人也跟在他倆的後面走。
這時候,在不遠處和我們一樣也扎堆兒趴在過道窗臺上,跟幾個人在一塊兒閒聊的徐亮,看到朱繼東摟着那男生往樓梯走,就快步向我們走過了來。
“哎,幹嘛呢,介我們班的!”徐亮還沒到跟前兒,就衝朱繼東喊。
朱繼東一聽有人喊,就站住了,一看喊的人是徐亮,但是搭在那男生肩膀上的手並沒有放下,就問徐亮:“嘛啊!”
“介我們班的,有嘛話好好兒說。”徐亮說着話就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
廢話,我還不知道是你們班的麼,問題是,你們班的又如何啊?我真要打算辦你都不帶商量的,別說你們班的這個眼鏡男了。
“好好兒說嘛啊,你們班就你媽介人啊。”我衝徐亮說。
“怎麼地了啊?”徐亮問我。
“沒怎麼地,就是看他不順眼,弄弄他。嫩麼了?”我斜楞着眼瞅着徐亮說。
這時候,其他幾個五班的人也跟着湊過來了,一看就是要給徐亮站腳的,不過,湊過來的這幾個人我也都認識,平時見面兒什麼的也都打個招呼,雖說不上多大的交情,但也屬於見面兒熟的了。如果我真和徐亮幹起來的話,過來的這幾個人敢不敢上手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是不會讓徐亮吃虧的。
徐亮一看我衝他叫囂,剛剛還繃着的臉,就突然笑了出來,說:“不是,他怎麼惹着咱了啊?”
我心說,你跟我笑嘛啊?你笑,我就給你面子了啊?不過,看在徐亮這一陣子表現還算不錯,我們有什麼事兒他都靠前的份兒上,我也衝他笑了下,說:“徐亮,這事兒你就甭管了,咱不錯歸不錯的,今個兒這事兒,要是不辦他,人還都當我們一班的是傻逼,隨便兒捏了。”
徐亮一聽我這麼說,就瞪着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說:“你怎麼了啊,就考了個試還惹禍?”
眼鏡男可能是看到徐亮過來,以爲見到救星了,竟然還敢指着朱繼東衝徐亮說:“我沒惹禍啊,我考完試出來,他就過來拽我,要帶我去小衚衕。”
“看了麼,都這前兒了,還你媽不服了。”我衝徐亮說。
徐亮說:“哎,哥幾個兒,他嘛也不懂,有嘛事兒看完了行麼。”
玩兒鬧之間也是講面兒的,既然徐亮這麼客氣地說話,那就是給了我面兒了,我要是不識的話,也就算不講究了。
我衝朱繼東說:“東子,撒開他吧。”
朱繼東朝那眼鏡男一擡手,把那小子給嚇了一跳,結果,朱繼東只是嚇嚇他,接着就把擡起的手放下來,給他拍了拍身上,說:“滾吧。”
眼鏡男剛被朱繼東放開,就快步走到了徐亮的身後,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們。
“打算進我們班,眼神兒放活點兒。知道麼!”朱繼東衝眼鏡男瞪着眼說。
眼鏡男就只是瞅着朱繼東,也不敢說話。
徐亮拍了拍眼鏡男,說:“你先回咱班吧。”
眼鏡男一聽徐亮這麼說,就像是得到了聖旨一樣,趕緊一溜煙兒地向五班跑回去。
要說徐亮敢和我們翻臉麼,我感覺他還真的不敢,只要在樓道一動手的話,那很快就會造成他們一個班被我們三個班圍攻的地步,以前還有六班作爲他們的後援,但是,徐亮早就和崔福生翻盤兒了,說白了,徐亮現在其實就是在抱我們一班和三班的粗腿,我們打羣架的時候,他主動帶着五班的人過來幫我們站腳兒就是證明了。
其實,我還想跟徐亮再說兩句話的,徐亮既然都給我面兒了,我也不能讓他面子上太過不去了。
不過,這時候魏坤衝我們說了句:“咱走,廁所。”說完,扭身就走了。
我見魏坤都走了,也只能衝徐亮微微一笑,就和魏坤他們下樓奔廁所去了。總不能爲了徐亮而把我的把兄弟魏坤得罪了,那更不值當的了。
要說我以前確實是挺煩徐亮的,不過,通過後來的幾次事情,感覺徐亮這人雖然不怎麼讓人待見,不過,爲人多少也算有點兒義氣的。但是,魏坤卻一直都跟徐亮不合適,主要還是因爲上次在東大街車站被徐亮坑了一次的緣故。
其實那次也不能完全說是徐亮把他坑了的,只是要沒有徐亮的忽悠,魏坤也不會被刺蝟和老唐他們扣住倒是真的了。
後來,我還真幫徐亮辦了回事兒,也算是還了他一個人情了。
考試終於結束了,我們這幫人算是解放了。我感覺考完試後,連天都變藍了許多。
這一陣子,我和程燕之間的感情也總是起伏不定的,總是吵吵和和,但多數也是我跟她吵,先前我和程燕和好時在內心裡發的誓,好像我自己都忘了一樣,一遇上事兒,我的火氣就壓不住,往往吵完後,我又去哄她,不過,畢竟沒有什麼原則上的大事,程燕也是大大咧咧的,頂多說幾句她愛聽的話,帶她買些她喜歡的東西,一般事兒也就過去了。
在大人們都忙着購置年貨的時候,我們這幫人確實最逍遙的時候了,家裡事什麼都不用去管,一門心思就是玩兒、混,反正天是老大,我們是老二,就是撒了坡兒的瞎玩兒、瞎鬧也沒關係。用句後來周杰倫的歌詞,那就是“在我地盤兒這兒,你就得聽我的兒。”
四輩兒要回老家去看他爺爺了,這我當然也要跟他去了。而魏坤他們幾個一聽說我倆要一塊兒回西郊,都吵吵着要跟我們一塊兒去西郊轉轉的。
魏坤一直就很崇拜我表哥他們,這次他要跟着我們一塊兒回西郊,那道理很明顯,無非就是想去找我表哥他們玩兒。不過,那一陣子也正是我表哥他們最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