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爲放假了,所以晚上玩遊戲機一直玩到了凌晨兩點,過癮,是真的特別過癮,還把以前沒有通關的遊戲也通關了。
本想早晨睡個懶覺的,誰知道大早晨不到八點,我媽就把我叫醒說有電話找我。
我這個怒啊,心說,這是誰啊,這麼沒數兒,大早晨的也不讓人睡個懶覺的。
結果,我穿着秋衣秋褲,披上件外套,混混沉沉地就走到客廳,拿起電話後,一接聽,原來是魏坤。
喝!這回算是來着了你!
“你媽逼的,不知道放假啊,你就不許讓我睡會兒覺啊!”我衝着電話那頭的魏坤喊。
“曉永,嘛媽啦媽啦的啊!怎麼說話呢。”我媽抱着一大堆我換下來的衣服,從我身邊走過說。
“沒事兒,他讓我罵習慣了。”我衝我媽說。
魏坤在電話那頭笑着說我:“我操,你個畜生。”
我不耐煩的說:“有嘛事兒,說。”
“你這麼健忘啊,不是說好了上你老家去麼。”魏坤說。
我沒好氣的衝他說:“去也不帶你逼去。”
“操,別啊,咱不說好了的麼,你也讓我看看農村是嘛樣的。”魏坤說。
“滾你大爺的,你才你媽住農村了。”我罵了他一句。
我和魏坤逗了幾句嘴,也沒有那麼困了,索性,穿好衣服洗漱去了。
我和魏坤定好九點到我家附近的車站等我和四輩兒。
我媽把早點放在廚房就出去了,我吃過後,就給程燕打了個傳呼。
這次程燕很快就給我回了電話,我問她和不和我們一起去西郊玩玩,沒想到,這次程燕竟然欣然答應了,我其實只是問問她,她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倒是讓我沒想到。
我一聽她同意和我一起回去,就給讓她給艾莎莎她們也打個電話的。
程燕還問我那裡有什麼好玩的,我想了想,基本上我們那裡有的市裡都有,我們那裡沒有的,市裡也有,但是,集市卻是市裡沒有的,我就說帶她們去集市玩玩,還告訴她集市有很多新鮮玩意兒。
程燕一聽,就很高興地說給艾莎莎她們都打個電話的。然後都到我家附近的車站集合。我告訴程燕,找的人越多越好。
程燕還問我,要不要叫上黑熊一起去,我說可以。她就笑了,問我,你不怕汽車超載啊。
我去,程燕也會幽默了,不過這默幽的我怎麼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呢……
剛把程燕的電話掛掉,我就又給四輩兒家打了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我祈禱不要是他爸爸接。
結果,電話通了以後,我一聽還真是他爸接的。
“王叔,兆年在家麼?”我問他爸。
“你有嘛事兒啊?”他爸說話還是挺嚴肅的。
我一聽他爸這麼問我,就沒了底氣。
“叔,那個,我找兆年有點兒事兒。”
接着,我就聽到他爸喊:“瑞瑞,你劉伯兒子找你。”
我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名字,還劉伯兒子,兒你妹啊。掃帚疙瘩還有個名字了,你就不許說個曉永啊。鄙視你,強烈鄙視!
四輩兒剛拿起電話,就數落我:“咱不是說好了的麼,你着嘛急啊,我爸這就要出門兒了,你再晚打一會兒都趕不上他,你個衰貨。”
我一聽,就笑着說:“哦,你爸出門子(出門子在我們這兒就是出嫁的意思)啊。”
“玩兒你媽蛋去,找嘛樂兒啊。”四輩兒罵了我句。
我說:“不是我着急,是魏坤那逼,早班兒的就給我家打電話了。誒,我還給我對象打電話了,她也過去,我估計她也得叫上幾個,艾莎莎沒準兒也去,還不謝謝我啊。”
四輩兒一聽,就罵我說:“謝你媽嘛啊,人家去不去的跟我有嘛關係啊。”
我說:“你放心,你就看我跟我對象的吧,這回非得把你跟艾莎莎撮合一塊兒了,到時候你就擎等着請我們倆吧。”
“操,請你吃個脖摑兒啊。”四輩兒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不過我知道,他心裡美着呢。
我到四輩兒家樓羣和四輩兒碰了頭,倆人就奔着車站去了。
我倆到車站的時候,魏坤他們還都沒到。我掏出了煙,兩個人點上了,就在那等。
“曉永,幾點了?”四輩兒問我。
我看了下BP機,說:“八點五十了,等會兒就來了。”
過了不會兒功夫,就看見大道對面,魏坤戴着個鴨舌帽,衣服領子立着,手穿着口袋,看着就跟特務跟蹤似的就朝我們這邊兒走過來了。
四輩兒問我:“就他自己個兒麼,不是還有人跟着去麼?”
“我哪兒知道啊,興許他們一會兒就過來了呢。”我說。
魏坤走到我倆跟前,還沒等我開口問他,他就說:“操,我剛問了那幾個逼了,都你媽說有事兒,不跟着來了。”
“不來就不來吧。”我說。
“有這麼冷麼,至於穿這樣兒啊?”四輩兒問他。
“我聽說鄉下挺背影兒的,這不多傳點兒麼。”魏坤說。
他這麼一說,我倆朝他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你媽的,說誰你媽鄉下啊,操你大爺也的!”我倆一邊打他一邊說。
魏坤讓我倆打着就是縮着脖子自己在那笑,就跟他損了我倆佔了多大便宜似的,要不說他是傻坤呢。
正當我倆快把他腦袋按下去的時候,魏坤就衝我們叫:“哎,來人了,來人了!”
“滾你媽的。”我笑着說。
“真的,別逗了,你看啊。”魏坤指着大道邊上說。
我一聽魏坤這麼說,就放開了他,朝大道對過看去。
原來,還真是來人了,就看見程燕、艾莎莎、黑熊三個人奔我們這邊兒來了。
我用胳膊肘一搗身旁的四輩兒,說:“怎麼樣,沒騙你吧,今個兒就幫你搞定,啊。”
四輩兒站直了身子,倆眼看着大道對過,嘴裡吐了個“操”字。
魏坤問我:“串兒,嘛意思啊,草莎莎答應了?”
“差不多了,今個兒就讓她答應的。”我說。
如果沒有黑熊在那可就太完美了,我就納悶兒了,怎麼什麼場合都有黑熊插一腿呢,不知道自己長得對不起觀衆麼?真是,臉大長得差,場場都不落啊。
不過,今天她們這幾個女生還都打扮了,程燕穿着一件墨綠色的近身棉服,下面一條淺色牛仔褲。艾莎莎穿的是一件橙色的棉服,也是一條牛仔褲,還戴着個鴨蛋黃的套頭毛線帽子,看起來很是俏皮。而黑熊,就忽略不計了吧,反正她穿什麼也掩蓋不了她那與生俱來的一副尊容和她那粗獷的身材……
她們幾個還沒過道,程燕就笑着衝我們幾個招手。
我也衝她們笑着招手,我扭頭再看旁邊的魏坤也尼瑪呲着大黃牙跟人家樂呢。我心說,你這是跟誰樂啊?早上刷牙了麼。不過也正好,仨男仨女,你跟黑熊也能配一對兒了。
再看人四輩兒,好麼,這大小夥子竟然還不好意思起來了。我看他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程燕她們幾個走到我們跟前,我就笑着說:“嚯,介大美女。”
我說完這句,黑熊還恬不知恥的在那笑了。我心說,笑嘛啊你,沒說你。
“車還沒來麼?”程燕問我。
程燕小臉兒凍得紅撲撲的,看起來格外動人。看着她這個樣子,我就感覺我真的挺幸福的,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對象,真的倍兒有面兒。不過,艾莎莎也挺不錯,四輩兒,今個兒就看你的表現了。兄弟,一定得拿下啊。拿下了,你就能跟我一樣幸福了。加油!
魏坤,你也努力吧,黑熊是你的了!加油……
“剛過去一輛,這不得等你們麼。”我說着就看了眼黑熊,接着就說:“今個兒動物園沒關門兒啊。”
黑熊剛纔還笑麼絲兒的臉,一聽到我這麼說,立刻就板了起來,狠狠撇了我一眼,說:“滾,關你,就關你!”
我去,黑熊,你也嘴笨的夠可以的了。
程燕說:“哎,我說你們倆是真的反相啊,怎麼到了一塊兒就掐啊。”
“他跟着毛振博也學不出好兒來。”艾莎莎說。
程燕和艾莎莎站過來,把我和黑熊隔開了,正巧她就站魏坤旁邊,我看魏坤那樣兒也挺美的,看意思,他還真是個女的就行啊。
程燕站我旁邊還小聲對我說:“你別老損人維霞,我辦姚鳳妮(馬尾辮)的時候,人家他哥還跟着過來了。”
“行。”我笑着答應了她。
“沒人了,就你們幾個?”艾莎莎這時候問我。
我說:“啊,這不正好麼,仨男仨女的,多搭配啊。”
艾莎莎多精的一女生,我一說,她就明白我什麼意思了,不過,她聽我說完後,卻沒有說話。這讓我覺得四輩兒要想追到艾莎莎,還得再加把勁兒,要不還真費勁,無奈,四輩兒在這方面也挺沒本事的,一遇到女生就不怎麼會說話了。
等了一會兒,公交車來了,我們幾個人都上了車,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也是我在中學見過黑熊的最後一次面了,再次見到黑熊,卻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