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幫人進了大廳後,我見到室內的燈又被關掉了,還是剩的我們剛來的時候亮着的那幾只燈。我們剛進來,剛纔在電梯外看到的馮八兒他們那幫人隨後就都進來了。
他們坐在了另一個角落,既然和我們也不相干,那今晚就是各玩各的了。
過了不大一會兒,就看到又進來五六個女的,看着年紀也都不大,和程燕她們差不多的歲數。不過,其中有兩個人我還真認識。程燕她們上次就是爲了她倆和新灣路那個叫泥鰍的女的動的手。
我記得那個長得漂亮些的女生叫楊晴,她倆不是還請過程燕她們吃飯了麼。
那幾個女生剛一進去還左顧右盼的找了,和馮八兒他們那幫人中的一個大高個就衝她們幾個招手:“坐這兒來!”
那幾個女生一見有人叫她們就都過去了,這時候,我們這桌的豬嘴就對程燕說:“那不是李莉跟楊晴麼。”
程燕一聽,就往那邊兒瞅了下,說:“還真是的。那幾個女的我都認識,那個瘦高個兒就是二中的二貓兒。”
“哦,她就是二貓兒啊,上回就是她打的辛春雪。”艾莎莎看着那幫女的說。
“哼,打上回咱給她倆平了事兒,這倆人見了面兒都跟沒看見我似的,拿我當空氣了。現在跟着二貓兒混了,以爲自己個兒都多搖了。”程燕說。
“過去麼,辦她。”老虎這時候就來勁了,說着話還站起來了。
“你先坐下吧,今個兒咱不是來給撐場子的麼,過去不是找事兒麼。”程燕衝老虎說。
老虎一聽,就說:“那行,等完了事兒的,我再找倆人辦她們。”
這時候,我就問程燕:“二貓兒挺搖麼?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啊?”
程燕瞅了我一眼:“跟你一樣,轉學過來的,剛過來時候不長,辦了二中初二的曾紅豔,感覺自己個兒就多搖了,傻逼一個。她是不敢上八中來,我早晚也得辦她。”
我說:“你怎麼脾氣還是這麼爆兒啊,真是說打就烙啊,綿點兒行麼,跟我學學。”
程燕挺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跟你學?學嘛啊,學糊弄小閨女兒啊。”
“我多怎糊弄你了啊。沒有的事兒麼。”我聽後就笑着說。
“你不懂,你不辦她,她回頭就得找你的茬兒,就得把她按住了,要不等她真搖起來黃花菜都涼了。”程燕說得還挺語重心長的,就跟真事兒似的。
“行了,你愛怎麼着怎麼着吧,我也不管。”我說着話,自己掏出了煙。
“給我來一根兒的。”程燕說着就伸手過來了。
我把她手一攥:“抽嘛啊,趕緊戒了完了,我最膩歪女的抽菸了。”
“哎你放開我,不給拉到,攥我手幹嘛啊。”程燕說着話,另一隻手也上來抓着我攥着她的手。
“嚯,倆人有這麼好麼。”艾莎莎列了我一眼,說。
程燕一聽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趕緊把手從我的手裡抽了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漸漸的,大廳裡的人多了起來,大多數都是一幫一夥的半大小子,小閨女兒們,而且,從我們身邊過去的有幾撥兒人,或者跟我們這幫人認識的,或者是和程燕她們認識的,也都打了招呼,當時,玩兒鬧認識的人越多,越說明你的點氣高,過來過去的有人時不時跟你打個招呼,那也是非常有面兒的。
我上廁所的功夫,再回來,廳裡就黑了,因爲已經開始了,DJ還是那個阿良,我感覺我挺喜歡他的嗓音的,非常的透亮,而且還富有磁性。
裡面人一多,我就有點兒找不着道兒了。
就在燈光一閃一閃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個女人,她穿着一件黑色V字領的緊身羊毛衫,留着一頭短髮。她不但身材修長,而且扭動起來也是特別有韻味的感覺。
幺雞!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她也來了?而我看了下幺雞的身旁,也確實並沒有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她是和誰來的,金寶還是對倒兒呢?
先不管了,反正現在也是羣魔亂舞了,我就跟着跳吧,這時候回去,程燕她們也不一定會老實的坐在座位上,一定是也在舞池中跟着跳了。
D曲放的是女聲的英文歌,曲子很歡快,特別好聽,但是我不知道那首歌叫什麼名字,再後來我也聽到過兩次,不過始終也不知道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我當時是在離幺雞不遠的地方扭的,我當時想過去和她打個招呼的,但是,心中又有重重顧慮,我就希望她能像我看見她一樣能夠看見我,但是,好像她始終都跳的很投入,根本就不會往我這個方向看了。
那個時候,我就是跟着瞎蹦,只要爽也就行了,而且,我都是找離大音箱很遠的地方跳,我說過,那種“咚咚”的聲音,讓我實在是受不了,說那種聲音是震耳欲聾,也一點不爲誇張了。
我跳了會兒的功夫,就看到有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的湊到了幺雞的身邊,那男的看着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他一邊跳還一邊往幺雞身上靠。
我開始還以爲那個男的和幺雞認識了,結果,幺雞一開始投入地跳着,根本沒發現那個穿夾克的男的,後來她發現了,就一轉身繞到了一旁繼續跳。
不過,那個夾克男仍舊不放棄,很快又貼到了幺雞的身邊,時不時還用胳膊肘碰下幺雞的身體。
我這時候就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個夾克男就是存心要吃幺雞的豆腐,也難怪,幺雞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那都是沒挑兒了,被起了色心的男的看上也是很正常了。但是那個夾克男也太猥瑣了,明知道人家發現你了,還恬不知恥的上人家跟前兒湊合。
在當時,幺雞其實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了,她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集美貌和身材於一身的大美女,而且還心地善良。
在我當時尚不成熟的心中,已經把她奉爲美的化身了。
我打算挪到他倆跟前,擋住那男的,再不行,我就裝作不成心,再狠狠地踩那男的一腳,讓他知難而退的。
不過,就在我剛要過去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在夾克男的身邊閃出了一個人,一下子薅住了夾克男的領子,緊跟着一個直擊就搗在他臉上。
薅夾克男脖領子的就是對倒兒,對倒兒也穿着一件皮夾克,而且手上還帶着一副皮手套。就他這一拳下去,就把夾克男打了個踉蹌。
夾克男身子向後倒了兩步,就撞到了他身後一個正在跳舞的男的身上,沒辦法,這裡的空間就是這樣,人挨人,人擠人的。而且,夾克男還差點兒把他身後的那男的帶倒。
就在夾克男被打的同時,我就看到有兩個男的突然閃了出來,並且一前一後迅速把對倒兒夾在當中了。
還沒等那倆男的動手,就一下子衝上去五六個人朝那倆男的拳腳相加了。
那倆男的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了,緊接着那五六個人就朝躺在地上的那倆人猛踹。
最開始那個夾克男也很快被對倒兒拽到了那倆捱打的人跟前,緊跟着對倒兒就帶着那五六個人朝他們三個一頓拳打腳踢。
他們這邊一動手,其他的人馬上就都給他們閃出了一塊兒空地,很快,音樂也停了,所有的大燈都亮了起來。一時大廳內就燈如白晝了。
緊跟着就跑過去好幾個保安過去拉架。
對倒兒那還正打着了,後面的保安手剛碰到他,他回身就給那名保安一個大直擊,把那保安打得捂着眼向後退了好幾步。
對倒兒這一拳打完後,就指着其他幾個上去的保安喊:“我西大街對倒兒,今個兒誰他媽也別攔着我!”接着,他就衝一旁的一個和他一起打人的男的說:“春子,把介幾個都弄走!”
他這一喊還真管事,那幾個保安還真就沒有一個再敢上前兒的了。
這時候,就又過去了四五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穿一身西服的男的一走過去就衝對倒兒說:“我這哥們兒喝多了,有嘛事兒,多擔待點兒。”
對倒兒一聽,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的,隨後問他:“你誰啊?”
“哦,我就是個做木材生意的,今個兒帶着一幫哥們兒出來玩兒會兒的,怎麼地了啊,哥們兒?”西服男挺客氣地問對倒兒。
“沒嘛事兒,就是看他們彆扭。”對倒兒衝西服男的虛着眼說。
“介叫嘛話捏……”西服男的挺無奈地問了句。
“嘛話,就這麼說了,不樂意聽邊兒待着去,別礙眼。”這時候,和對倒兒一塊兒打人的一個男的衝那個西服男說。
就在這時候,我就聽到有人喊:“誰啊,操你媽的,頭一天就找不自在是麼!”
對倒兒瞅着向他們走過去的人,一下子手擡了起來,指着剛罵街的那男的喊:“別你媽跟我這兒找不痛快啊,快尼瑪哪兒涼快兒上哪兒待着去。”
“你他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