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一聽完崔胖子的話,火就上來了,但是,我還是比較理智的,雖說,我們現在對待對手的政策就是兩橫一豎幹,兩點一力辦,不過,我到底還算是個素質玩鬧,隨便打人的事,我也是不會幹的。
“那小子哪兒的?咱們學校的?幾班的?”魏坤在我的身後繼續問崔胖子。
我這時候心裡已經有些亂了。
“就我們年級的,五班的,叫曹進的。”崔胖子說。
我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個玩兒的了,因爲大多數現在初二的能叫得上名字的小玩鬧,基本上我就是不熟,多少也知道他們的名字或者是外號兒什麼的,但是,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曹進的。
“都你媽知道是哪的了,那還廢嘛話啊,直接過去去了他。”魏坤說。
“我先回去問問我對象的。”我說。
“咳呀,劉哥,你怎麼問啊,問她背沒揹着你跟別人勾搭麼,就是你問了她的話,她能實話告訴你麼,誰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崔胖子說。
魏坤這時候也跟着說:“就是啊,要我看,先把那小子叫過來,爆踹一頓,有嘛話都老實的跟你說了,還廢那個勁幹嘛啊。”
“誒,坤哥說的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崔胖子說。
因爲當時從廁所回來就快上課了,我回到教室後,心裡就是各種煩,其實,當時我對何夢捷說是沒感情那是瞎鬼,但是也不是特別的強烈,因爲她始終對我都是保持着那個勁頭的,不是特別的關心,但又沒有太冷淡。
終於捱到下課了,我們沒有去多了人,崔胖子很快就跑到我們班門口叫我了,他帶着我到了初二五班的教室門口。
當時剛下課,很多學生還沒有出教室,教室裡相比我們班來的話算是強多了,我們班一到下課的時候,基本上你不面對面說話都聽不清楚。
崔胖子就給我指着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一個長相挺清秀的戴着眼鏡的小子說:“劉哥,就是那小子,叫曹進的。”
我本來還不知道曹進是誰,但是當我看到他本人後卻驚呆了,因爲這個人我見過很多次,他就是曾經在少年宮就在我隔壁的班裡學吉他的小子。
不過,我還真沒看見他和何夢捷有過什麼接觸,不過,既然都來了,那就把他叫出來吧。
這時候,在初二五班還有一個班裡的小玩鬧,一眼看見我和崔胖子了,就跑過來跟我們打招呼,還問我們過來幹什麼。
我就一指曹進,說:“我來找那小子的。”
“哦,你找他幹嘛啊,他也不愛惹惹的,怎麼了,惹着咱了?”小玩鬧問我。
“你就把他叫出來吧,我有話問他。”我說。
“好嘞。”說着話,那個小玩鬧一扭身,衝曹進喊:“曹進,過來,有人找。”
曹進本來坐在他的書桌上在看着什麼書,一聽到那個小玩鬧叫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看了眼在他身邊的我,接着就有些含糊地站起身,猶猶豫豫的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他們班的小玩鬧見曹進走了過來,瞅了眼他,又瞅了眼我後,就閃開站在我的身後。
我倆手一插褲口袋,身子前後輕微地晃着,擰着眉問他:“認識我麼?”
曹進瞅了我一眼,看起來有些害怕地說:“我見過你,不熟。”
“哦,不熟。”我微微一笑,接着問他:“知道我爲嘛找你來麼?”
曹進用手頂了下眼鏡,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喝,劉哥,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崔胖子衝我說。
我微微一笑,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心裡挺亂的,恐怕是比這小子還要緊張了,我究竟緊張什麼呢,我就怕從他的口中聽到了我不想知道的,但是,此刻,我還要從他的嘴裡得到這個我不願意聽到的消息,這也是讓我很糾結的。
“大哥,你找我幹嘛啊,我沒幹嘛啊?”這時候那個曹進還縮着身子問我。
我倆眼就這麼瞪着他:“你真嘛也沒幹?”說着話,我的手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曹進斜眼瞅了下我搭在他肩頭的手,接着喉結動了動,說:“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找我幹嘛的。”
我笑了笑,一把摟過了他,說:“走,下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曹進還用祈求的眼神瞅着他們班的那個小玩鬧,其實那個小玩鬧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知道他是經常跟着我們在操場玩耍的衆多的小玩鬧當中的一個。
看意思,那個小玩鬧平時和這個曹進關係處得還算可以,也可能是他覺得我就這麼從他們班把自己班的男生叫出去有些丟面子了。
“劉哥,有嘛事兒就在這兒問他吧,他不敢騙你的。”那個小玩鬧這時候手輕輕攔了我胳膊一下說。
我當時就覺得他這個動作讓我很反感,你個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一個小子,比曹進這種也強不了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阻攔我,我要是讓你就這麼攔住了,那我還是初三的玩鬧麼。
沒等我說話,崔胖子就摟着那個小玩鬧說:“走,咱倆上那邊兒待會兒去,這沒咱的事。”
那小子終歸還是個玩兒的,一看這意思,就知道自己摻合不了了,就跟着崔胖子倆人往過道旁的陽臺走去。
我摟着曹進,剛走了幾步,曹進就小聲對我說:“大哥,咱別再走了,行麼,到哪還是這點兒事兒。”
我停住了腳步,點了下頭,問他:“行,不走也行,只要你跟我說實話。”說完,我瞅了瞅四周,見沒有人注意我們,就問他:“你看上何夢捷了是麼?”
我當時說話還是楞了點,其實,我滿可以等他自己說出口的,但是,我還是有些心急了,因爲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剛問完這句後,曹進就瞪着一雙小眼問我:“大哥,誰告訴你的啊,沒有那事啊!”
我擦,我當時就想,你媽,你是自作聰明啊,還誰告訴我的,這不就等於是自己承認了麼。
“你先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有沒有這檔子事兒吧?沒事兒,你跟我說實話。”我問他的同時,手掌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這既是安慰,同時對他又是一種威脅的動作,我是在提醒他,如果他現在不跟我說實話的話,那我就會採取下一步的動作了。
我覺得我此刻瞅着他的眼神夠擰了,這小子心裡也開始嘀咕了,從他滴溜溜的雙眼就能看出來了,我知道,要是不用點手段的話,他恐怕是不會跟我說實話的。
“大哥,我在少年宮的時候看見過你,你是學素描的吧?”
嚯,這還是要跟我陶瓷兒啊,我倒還聽聽你能跟我說出什麼來。
我點了下頭:“是,沒錯兒,我告訴你,我就是咱們這兒初三一班的,你多少的應該聽說過我吧。”
曹進趕緊點了點頭,說:“知道,知道,你在咱們學校挺搖的,我們班同學總提你們那幫人。”
“行,既然你知道我是嘛意思了,那就不用我多廢話了吧,你今個兒要是跟我老實兒的把話都說清楚了,我還真不動你,不過,你要是跟我玩兒心眼,打算糊弄我的話,那咱可講不起了,我該怎麼着可就怎麼着了。”我話語軟中帶硬的說。
“我明白,我明白。”曹進說話的時候,我見他鼻子尖都已經冒汗了,可想而知,他現在心裡還是挺害怕的。
“明白就行,就怕你不明白,行了,說吧。”我耐着性子說。
曹進磨磨嘰嘰的說:“那個,我真沒跟她怎麼着,就是上回她說她也喜歡搖滾,我帶她看了次我排練。”
“就這個,沒別的了?”我繼續問道。
“真沒別的了。”曹進一聽我這麼問,趕緊說道。
這時候,崔胖子從我身後走過來,衝我說:“劉哥,你怎麼還在這兒啊。”
“我這不正問他話了麼。”我說。
“咳,有你在這兒這麼問的麼,他要是能這樣跟你說實話了,我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兩天的。”崔胖子說。
這時候,恐怕曹進是殺了崔胖子的心都有了,這就叫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啊。
果不其然,曹進別看跟我還不敢說什麼放肆的話,跟崔胖子他倒是還真敢頂一句的,這時候他就問着崔胖子:“我說,這兒有你嘛事啊!”
“我操你個逼的,沒我事兒是麼!”崔胖子說着話,一擼袖子就躥到了曹進的跟前,一把就把他攬到了自己跟前,臉貼着臉的問他:“操,你媽沒捱過打是麼。”
“你別弄我!”曹進說着話還掙歪了一下。
崔胖子一下子就急了,一伸手,照着曹進的腮幫子上就是一拳頭:“操你媽的,跟我來勁是嗎!”
曹進一看就是沒打過架,被崔胖子這麼突然一擊,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整個人看着都懵了。
“你麻痹的,信不信我讓三梆子天天打你逼K的。”崔胖子打了一拳後還繼續恐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