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一見中分頭這麼激動,眉頭一蹙,說:“你瞪嘛,就是五百,打人賠錢,這是官的,說白了,你在我這兒鬧事,我還沒找你要了,今兒個就是給你們調停調停。”
中分頭又坐不住了,這是他第幾次站起來我都數不清了,反正他情緒一直就不穩。
旁邊他對象一看就害怕了,拽着他胳膊說:“奎子,你別,別。”
我發現中分頭這個對象,一緊張還有點兒磕巴。
中分頭把他對象胳膊一甩,喊道:“我操,這他媽哪是調停,這不一邊兒倒嗎!”
雖然中分頭這沒有直接問着金剛,但是也把金剛給說急了。
金剛也站起了身,指着中分頭說:“你嘛意思吧,不聽我的,是麼!”
“操,五百?他們要是不服,我隨時候着,我就這麼說,錢是一分不給!”中分頭激動的喊着。
金剛一聽也火了,喊道:“操你媽,給臉不要臉是麼!”
中分頭的對象一見這架勢,都慌神了,一邊擺手,一邊對金剛說“不,不,哥……”接着,又勸中分頭說:“奎子,我這兒有錢,我給行麼。你彆着急了,別鬧了啊。”
中分頭一瞪他對象,喊道:“給他麻痹啊,少跟着攙和!”
接着就把胳膊一甩,想甩掉他對象的手。但他那個對象就這麼死死拽着他,不鬆手。
中分頭也急眼了。
“你媽!”中分頭一個巴掌甩在了他對象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連我都覺得那女生挺委屈的。
吳強當時就起身了,對中分頭大喊:“你媽,要臉嗎還,打自個兒對象!”
這時候,我很奇怪的是,中分頭那對象被甩了這一巴掌倒是沒哭,也沒捂着臉,兩隻手還在拽着中分頭不讓他動。
我當時就心說,這女的有病吧,都這樣了還你媽向着他了?
我看到四輩兒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就指着中分頭大罵:“你媽逼,連女的都打,還是男的嗎你!”
中分頭看樣子是氣壞了,就要往我這邊涌,他對象就死死拽着他。
這時候,金剛幾步走上前,一個直拳就搗在了他的鼻樑上。
“你牛逼是麼!”金剛對着中分頭大喊。
中分頭這時候可不幹了,像瘋了似的就朝金剛一腳踹了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到他近前了,一把就把中分頭的頭髮揪住了,他的頭髮很長,實在是太好揪了。
見到我們動手了,中分頭一旁的那幾個人也都跟着上手了。
而我們這邊吳強、管鵬和李超也都朝他們衝了過去。
四輩兒一直是在金剛身邊的,這下金剛既然都動手了,那四輩兒自然也出手了。
一時之間,我們這兩邊的人就都扭打在了一起。
中分頭的對象還在一旁直喊:“別打了,別打了!”
管她去的,誰會聽她的啊。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六個人打他們六個人。
這個叫金剛的確實挺能打的,他無論是年紀和身材都和杵子差不多,但是我感覺他的戰鬥力卻沒有杵子強悍。不過,他也是相當的猛了,至少金剛自己對付那邊兩個人是沒一點兒問題。
四輩兒就更不用提了,上來就用一個背口袋把對方的一個小子給摔得爬不起來了。
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這幫小子就都被我們給辦挺了。
我這纔有些明白,原來先前金剛的那些賠錢什麼的都是扯淡,給我們製造機會打他們一頓,纔是真正的目的。
中分頭被我打得眼眶都青了。
金剛蹲了下來,對中分頭說:“奎子,你太不懂事了,哪根筋錯了啊,在哥的地方兒鬧事?”
中分頭擡眼看着金剛,說:“金剛,你別牛逼,今兒個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向着這幫小子,行,你等着我的。”
金剛一聽,笑着用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中分頭的臉,說:“行,我等着你,我隨時等着你的。”
“奎子……”
中分頭對象一邊輕聲喊着他,一邊把中分頭給扶了起來。
吳強這時候就對那女生說:“哎,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顧忌他啊!”
中分頭對象看了眼吳強,沒有說話,就扶着中分頭坐到了椅子上。
這時候,從外面就衝進來幾個人,一看就都是混子,有兩個人擼着袖子,胳膊上還繡着刺青。
“金剛,怎麼回事!”
“麻痹的,是他們嗎!”
衝進來的幾個小子也不知道是誰對誰,就衝我們叫囂道。
那幾個和中分頭一起的人也都站了起來,但是,沒有一個敢說話的了。
“沒事了,沒事了。”金剛對那幾個人擺手說。
那幾個人還惡狠狠地瞪着我們,眼神是一個比一個犀利。
其中一個人對金剛說:“有事兒叫我們。”
說完,就又用很不友善的目光掃視了我們一圈後,帶着那幾個人出去了。
雖然那幾個人是進來幫金剛的,道理上來說也算是我們的友軍了,但是,我還是非常的不爽他們剛纔的那副嘴臉。
見人都出去了,金剛就說:“奎子,記住了,這次我只是教育一下你,讓你長點兒記性,下次,再在我這兒鬧事,你得留條胳膊了。”
金剛這話說得不溫不火,就像是談心一樣,但是,我卻從中感覺出了他那霸氣的氣場來。
這個金剛,我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那就是“不怒而威”。
奎子帶着他的對象和那幾個人灰頭土臉的出了休息區,而我這次卻也沒有感覺到勝利者的喜悅,相反,我在看到奎子對象的時候,竟不由生出了一絲憐憫。
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會被如此對待,奎子這人一看就是脾氣急躁性格火爆的類型,而且除了頭型比較帥外,長相也是極其普通,僅從外貌和性格來講,一點兒也配不上他對象。
他們那幫人出了休息區後,四輩兒就一把摟住了金剛的肩膀,對我們哈哈的說:“金剛,咱哥哥。”
金剛笑着推了一下四輩兒,說:“哥什麼哥啊,哥幾個兒喊我金剛就行。”
我們幾個人也都很恭敬的叫了一聲“剛哥。”
我當時就問四輩兒:“你是怎麼認識剛哥的,怎麼也沒聽你說過啊。”
四輩兒這時候就放下了摟在金剛肩膀上的胳膊,說:“咳,你知道這是誰麼,這是西瓜他二哥啊。”
我當時就愣了一下,腦子裡就在想四輩兒說的這個西瓜是誰。
就在我想的時候,金剛對我說了一句:“劉大眼兒,知道了吧。”
我聽完後,還口不遮攔的“操”了一聲,不過我看金剛還是笑嘻嘻的,就趕緊說:“哎呀,大眼兒啊,小兒的時候那不總在一起玩兒麼。”
其實,我也就是客套,大眼兒這人我還真想起來了,不過,我和他倒不是經常在一起玩兒,跟他在一塊兒玩兒的時候,都是四輩兒把他帶來的。
這時候,管鵬還補了一句:“哦,就是那個玩兒彈球輸了就老愛急的啊。”
管鵬說完這句,金剛也沒在乎,就說:“哈哈,想起來了吧,誒,他玩兒球耍賴麼?”
吳強趕緊在一邊一劃拉管鵬腦袋,說:“操,人家孩子玩兒球玩兒的挺好了,我就光看着你輸了窮急了。”
我問金剛:“剛哥,你怎麼上這兒來了啊?”
金剛這時候掏出了一盒石林,遞給我們每人一根,說:“瞎晃悠唄,剛過完年過來的,前些日子在這兒看見小四輩兒了,沒想到今兒個他就找到我了。”
四輩兒對我們說:“現在剛哥在這兒混的巨好,在這兒提剛哥,誰敢蹦個楞子試試啊。”
金剛一笑,說:“嘛好不好的,別擡舉我,就是混口飯吃。”
這時,吳強就問金剛:“剛纔那個分頭哪兒的啊,我看他夠狂的啊,打對象一點兒面子不給啊。”
金剛說:“他狂個雞巴啊,裝梆子的,提不起來。”
管鵬這時候說吳強:“誒,你怎麼老惦記人家對象啊。”
“咳,就是問問的,白瞎了個小女兒,好B都讓狗操了。”吳強說。
我們抽完了煙,金剛對我們說他還有事兒,就先離開了,我們幾個也都不打算再玩了,就出了滾軸廳。
看看天色還早,我就說讓大家再多玩會兒,結果,李超因爲沒有見到艾莎莎就說先回去了。
吳強和管鵬一看這樣,也就都說跟着他一塊兒走了。
我和四輩兒一起把他們幾個送到了停自行車的地方,我們才分開。
因爲時間還早,我和四輩兒兩個就要去檯球廳打會兒檯球的。
正當我倆快走到檯球廳的小二樓的時候,我就一眼看到了在臺球廳門口有四五個人圍着一個人說話,而那個被圍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小九兒。
而且,我見那幾個人的臉都繃着,不像是熟人在說話聊天,倒有點兒是找茬磕架的意思。
這時候四輩兒也發現了。
“我操,嘛意思啊?”四輩兒自語了一聲。
這時候,小九兒也看到了我倆,小九兒的面部表情此時只能用一個無奈來形容了。
還是四輩兒大喊了一聲:“九兒,幹嘛呢?”
四輩兒這麼一喊,那幾個圍着小九兒的人就都朝我倆這邊看了過來。
小九朝四輩兒喊了聲:“那個,沒嘛事兒,就是幾個哥們找我有點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