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聽魏坤這麼一說,就問我:“怎麼回事兒啊,串兒?”
“哦,剛纔我有點兒心急了,一聽有人找我,我就有點兒毛躁了,其實不是熊瞎子他們的人來了,是海子和興旺過來的。”我說。
“你那意思,浩子剛去我們班找我們說門口的那倆人,就是海子跟興旺啊?”楊明問道。
“啊,這不車剛開走麼。”我指着大道說道。
楊明說:“嘿,我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有點兒想不起來他倆都長嘛樣了,我就記得跟你表哥在一塊兒的還有個長的倍兒胖的,外號叫粑粑雷的是吧。”
“啊,是,海子就是那個除了洪雁外總開着車的,興旺就是比咱大不了幾歲的那個。”我說。
這時候學校裡的上課鈴打響了,我們這幫人又呼呼地往回跑。
早自習下課以後,楊明他們早班兒的就堵在我們班門口了。
我一走到教室門口,楊明就問我:“嘛意思啊,我這一節課都沒上好,光想着怎麼回事兒了?”
“你逼哪回上好過啊。”我笑着打趣楊明道。
其實,自從楊明和包子倆人搞對象之後,楊明還真的是比以前認學點了,這也正應了我先前說石坡的那句話了,愛上一個人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不過,我姐那真的是出類拔萃的,無論是長相還是素質那都是沒的說,不過,楊明的包子可就不盡然了,長相不咋地吧,臉型還不好看,就這我都不知道楊明是怎麼看上她的,而且還愛得一往情深的,我就納悶了,我就是看見包子都覺得彆扭,你這天天的跟她在一塊兒膩乎還一點沒事兒,難道真的是日久生情,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成麼。
“趕緊的,快說說嘛意思啊。”楊發也問我道。
陸佳佳因爲得了甲肝還沒有回來上課,楊發現在也能自由出入我們班了。
“哦,本來上午我來的時候跟坤子他們說這檔子事兒了,還打算緊跟着就去你們班告訴你們的,可正巧就趕上海子他們倆過來了,纔沒跟你們說的。”我說着話就回頭一瞅,魏坤他們幾個都已經站在我的身後了。
“這樣,咱去廁所說去吧,這不方便說。”我說着話就往外推楊明他們。
到了廁所後,我又覺得廁所的人還是多,就臨時決定去旁邊的鍋爐房過道那去說了。
“操,怎麼就你逼事兒多呢。”毛毛還說了我句。
我們這幫人到了鍋爐房的過道,照例都把煙點上了,我就開始給他們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楊明聽我說完後,就說:“你覺得石坡這回這事兒能辦利索麼?”
我其實說給楊明聽,就是想聽聽楊明是什麼意思的,他對於我們在的這個市區的很多事情都是比較瞭解的,這裡所說的當然就是指的社會上的人和事。
可是,我一聽楊明這麼問我,顯然也是對這件事不是很有底了。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楊明。
“咳,其實也沒嘛意思,就是我覺着熊瞎子他們以前不是跟着蘇小兒玩兒的麼,你表哥他們不是跟蘇小兒他們那幫人不合適麼,洪哥不是還中過蘇小兒他們那幫人的一槍麼,我尋思着這回這事兒要是光靠談的話,鬧不好不是那麼容易的。”楊明說。
其實,楊明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在楊明說之前我就已經考慮過他說的這個問題了,的確,洪雁當初挨的那一槍就是跟蘇小兒他們的人有關的。可是,現在熊瞎子要辦我們,我還真的想不出我認識的人還有哪個能跟他說到一塊兒的了。要是按照我們的打算的話,那就是別管來的是誰了,只要是來我們三中的話,那就是兩橫一豎幹,兩點一力辦!
想到這,我就說:“要不咱還能怎麼着呢,現在是石哥主動要替咱們擺平這事兒的,難不成咱們還去一幫人到古林大道去掏熊瞎子啊。”
在當時,西大街到古林大道一帶也是我們市最亂的幾個地方之一了,西大街就是三不管的一個地界,而古林大道回民居多,而且人還都特別的抱團,就算是我們去個二三十人到那都不見得管事,在那邊甭管你是不是玩鬧混混的,要是有外面過來打架的,基本上看見的人就都跟着上手,而且下手還都不輕,要不當初蘇小兒也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集結一百來號人了,就古林大道那一塊兒哪有那麼多的混混啊。
“掏他也不是不可能。”楊明說了一句。
“我操,你嘛意思啊,攢人去古林大道掏人去啊!”魏坤這時候問了一句。
楊明瞥了他一眼,說:“那怎麼了,都是倆肩膀扛着一個腦袋的,我就不信了誰比誰還牛逼了!”
我一拍楊明的肩膀:“咱先別激動行麼,這事兒石哥都說了會幫着擺的,咱就先別裹亂了。”
“這怎麼叫裹亂呢,不知道有句話叫打贏了再談麼。”楊明挺不屑的衝我說。
我趕緊攔着楊明說:“這不是一碼事行麼,你別瞎聯繫在一塊兒了,蘇小兒原來的那幫人可有五連發嘛的啊。”
楊明聽我這麼一說,就一笑:“操,誰沒看見過五連啊。”說完眼就一瞅楊發。
楊發見楊明瞅他,彈了下菸灰,說:“瞅我幹嘛啊。”
楊明衝他一揚頭,笑着說:“回頭把咱那傢伙拿出來亮亮。”
“操,別雞巴瞎鬧喚了。”楊發說完就把頭扭一邊去了。
他們這是話裡有話啊,我雖然沒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出太多的信息出來,但是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事啊。
“怎麼個意思啊,難不成你倆還有嘛事兒瞞着我們了?”我問道。
“沒嘛,別聽他瞎雞巴咧咧,早晨吃多了撐的。”楊發輕描淡寫的說。
楊發不說這句還好,這話一出,我就知道準有事了,就趕緊問楊明:“怎麼回事兒啊,咱這兒來的沒有外賣,有嘛情況跟咱們說說的。”
楊明瞅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沒嘛兒。”
不對,你這越說越是證明有事啊,這時候我的腦中就突然回憶起了一件事,就是上次我和四輩兒、魏坤去過橋米線找楊明的那次,那次我就覺得楊明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沒跟我們說,難道真的和上次的那回有關係麼?
我湊到楊明的耳邊,小聲問他:“誒,是不是上回崔胖子那次,你跟楊發倆人倒騰嘛了?”
楊明一聽我這麼問倒笑了:“我操,你這瞎聯繫嘛啊,哦,你那意思是上回我們倆倒騰槍去啦!”
楊發聽楊明這麼說也笑了:“串兒,你這想象力也忒豐富了點兒吧,你當時拍香港片了啊,說弄槍就弄槍啊,我們倆弄槍幹嘛使啊,給你你敢開嗎。”
我一聽覺得也對,就說:“那你們上回是幹嘛去了,說是去親戚家我纔不信了。”
楊明只是一笑,低着頭看着手裡快抽完的菸頭沒說話。
我知道,楊明要是不打算說的事,我就是追問也問不出來的,索性,我也就不再問他了。
最後,楊明還是同意讓石坡去擺平這件事,畢竟,我們就是玩兒的再鬧,和社會上的那些大玩鬧們終究還是不在一個檔次的,上次也就是熊瞎子低估了我們這幫人,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多人一塊兒朝他們下手,如果他真的是籌劃一下再過來的話,我們這幫人還真的是不好弄他了。
那天中午放學,我們這幫人大都沒有回家吃飯的,就是有,也都是幾個人湊在一塊兒走的,其實這個辦法也不是很有用,畢竟住哪的人都有,不過,毛毛沒搭理那個,中午照樣自己騎着自行車去八中找小雅去了,仗着八中離我們學校也非常近,楊明也默許他了。
下午放學後,魏坤他們幾個還要跟我一塊兒去西大街,被我攔下了,我的身邊只跟着個四輩兒,我倆就奔西大街去了。
不過,事先楊明他們也囑咐我們了,事情沒結果之前還是小心點的好,我們其實也明白,索性,我和四輩兒倆人就打了輛車直奔西大街了。
當時,我表哥的工地在那裡還有個尾活,所以石坡還是在原來那個工地的辦公室待着的。
我們的車到了西大街北口,因爲前面有一段路比較坑窪,司機不願意進去,我一看畢竟前面也不遠了,就和四輩兒在街口下了車。
雖然道路的關係,身邊經過的車也非常少,但是,有上次齊狗綁架我的教訓,我只要是覺得身邊有車離得進點兒的話,都會扭頭看一眼的,畢竟是吃一塹,長一智,不能排除熊瞎子他們對我們玩兒陰的,提高點警惕總歸還是沒壞處的。不過,有四輩兒在我的身旁,我的確還是提氣了很多。
我還是多慮了,我們倆安全的到了表哥的工地。
還沒等進去,我就看見了院子裡拴着的一條大狼狗,看到狗,不免讓我想起了根柱兒,我甚至還想,要是這事兒讓根柱兒去辦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