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到校門後,就東瞅西望,因爲程燕長得挺扎眼,屬於萬花叢中一點紅的,雖然她長得有些黑,不過,照樣掩飾不住她的俊秀。
雖然我在極力尋找,因爲我更希望程燕這時候能自己出校門,但我卻沒有看到程燕,也沒有看到趙茜,而是看到了韓璐,也就是六爺。
韓璐這時候正和倆男的蹲在學校的花池子臺邊兒上說話。不過,她倒是沒看見我。
因爲趙茜還有喜子的事情,我現在是唯恐避她不及啊。
既然她只顧着說話沒有看到我,那我就直接朝小賣部的方向走去,因爲聽馬晨說的,看到程燕在小賣部門口了。
但當我還沒走到小賣部的門口,就已經消信了,因爲在小賣部門口並沒有看到程燕的身影。
我還在想,是不是進到小賣部裡面了呢。於是我就快步走到了小賣部門口。
正當我要往裡走的時候,迎面正出來一人,我一看,我去,我就納悶了,怎麼我一來八中見到她的概率就這麼大呢!
原來這個人就是黑熊,而緊跟着黑熊出來的還有豬嘴。
這時候,黑熊和豬嘴一人手裡拿着一袋蝦條,黑熊出來的時候,嘴裡還在嘎嘣嘎嘣的嚼着了。這倆人還真是形影不離的吃貨二人組啊。
“誒,劉曉永。”黑熊看見我後,兩隻眼睛亮了一下。
我去,你媽,我可不是吃的啊,你看見我沒必要是這個表情吧?大姐!
“哦,霞姐啊,那個我對象呢?”我問黑熊。
“哦,她上初三教學樓去了。”黑熊說。
“那行,我過去找她去。”我說完,扭頭就往初三教學樓走,甚至都沒和黑熊身後的豬嘴打個招呼。
等我走到了初三教學樓的臺階,纔想起來,我都沒有問她程燕是去的哪個班,這你媽還得挨個找啊。怪只怪我太急於躲開黑熊了,以至於都有些“慌不擇路”了。
既然都來了,那就上去吧,反正程燕在八中也是知名人物,不行,我進去再問唄。
就這樣,我就跟沒頭蒼蠅似的在樓道里瞎撞。
幸虧這是在八中,這要是在我們三中,就像我這樣一個外校的在他們這兒滿世亂跑的,早就得讓初三的玩鬧叫過來一頓嗨K了。
終於,讓我在三樓的一間教室裡找到了程燕,我看到程燕就在教室裡和倆男仨女在一塊兒“打六家”了。
我擡頭一看,班級牌子上寫着初三五班,隨後,就進了教室。
我剛一進教室,程燕就看到我了。
“哎,曉永,你怎麼過來了啊?”程燕問我。
的確,現在我真的很少中午過來找過程燕了。從程燕的表情上看,雖然有些高興的表情,但卻並不是那種驚喜的樣子。這不免讓我略感失望。要知道,以前趙茜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是表現的特別高興的神情的。
原諒我每每都會拿程燕和前對象做比較,實在是程燕在情感細膩方面真的有些不像女生。
我說:“哦,我有點兒事兒找你。”
“你看,我就知道,沒事兒你也不會大中午的上這兒找我的。”程燕說着就把手中的牌放下了。
我問程燕:“哎,你們這兒管的這麼鬆啊,還能在教室裡打牌?”
程燕沒搭理我這茬,只是站起身對那幾個男女說了句:“我對象找我來了,你們幾個先玩兒吧。”
程燕說完這句話後,那幾個人還都瞅了我一眼。
我和程燕倆人出了教室,我就說:“你現在玩兒的挺開的啊,跟初三的都打上牌了啊。”
程燕挺不在乎的說:“廢話,八中我就是平趟,都跟你似的啊。”
“我怎麼了啊,就跟八中我不平趟似的。”我還故意狡辯着說。
“嘁,你進八中不捱打,還不是憑着我的人緣兒啊。”程燕有些輕蔑的跟我說。
確實,程燕在八中那是絕對的平趟,雖然八中的玩鬧程度相比三中要稍微遜一籌,但是作爲一個女玩鬧,能混到像程燕這種地步,那真心的不簡單了。
“別說那個了,我有事兒問你。”我說着話就把程燕拽到了走廊窗邊上。
程燕一扒拉我的手說:“有嘛事兒你就說事兒,搞這麼神秘幹嘛!”
“那天在你家小二樓底下我看到的留辮子的那個叫嘛啊?”我問她。
程燕一聽,就笑了,問我:“哎,怎麼着,看上了啊,用我給你提提?”
“喝,學得拿我找樂了啊。不是,你不說你跟她熟麼,我就問問的。”我說。
“好麼眼兒的(方言,好好的,憑白的意思)你問她幹嘛啊?”程燕一聽我這麼問,就收起了笑容,有些鄭重其事的問我了。
我一看沒法兒了,不跟她說實話的話,這一關也趟不過去,就只能把事情前後經過大概跟她說了一下。
程燕聽我這麼一說,就問我:“哎,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都這時候了才告訴我?”
程燕的兩隻眼睛瞪着我,那樣子讓我至今難忘,雖然看着她瞅着我的眼神很厲害,但是同時兩隻眼睛卻是格外的漂亮,原來美女的怒目相視也可以這麼美,令人過目難忘。
“咳,我不尋思着這事兒沒必要告訴你麼。”我解釋着說。
程燕不高興地說:“那你現在告訴我來幹嘛啊,接茬兒悶着啊。”
“行了,我是過來問你事兒的,看你這不依不饒的,我那不是怕你跟着着急上火麼,纔沒告訴你的,再說,先前這事兒裡面兒不是還有孫龍友了麼,我怕你爲難啊。”我說。
“你不說才讓我爲難了。”程燕說着,深吸了口氣,又嘆了出來後,接着對我說:“你呀,沒那個本事還惹嘛事兒啊。”
我聽她這麼說,就有些氣不過了:“你剛沒聽我跟你說是怎麼着啊,這事兒怨我麼!”
程燕衝我一擺手:“行了,怨誰不怨誰的你跟我說也沒有用。事兒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着吧,要說孫龍友那我倒能說上話,不過,那個叫嘛馬喬的,我還真不熟,就光聽說過軋鋼廠有這麼一號。”
“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告訴你這事兒,就是爲了問那個留着馬尾辮的。”我說。
“怎麼着,你還打算讓我辦她啊?”程燕問我。
“辦不辦她隨你便,我也不管,主要是我不想跟那個楠楠過手兒的時候再看見她,男的打架,女的跟着摻合,忒膩歪人。”
一聽我這麼說,程燕就說:“行,我心裡有數了。你說的那女的叫姚鳳妮,她還有個姐姐叫姚鳳娜,她姐姐聽說是前些日子剛搞了個玩鬧,好像就是軋鋼廠那邊兒的,反正,她們姐倆玩兒的都挺瘋的。不過,她們看見我還都挺客客氣氣的,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回去找她去。”
好麼,跟楊明的口氣一樣,又一個你別管了。
“那行,就是這麼個事兒。”我說着話,扭頭往教室裡瞅了一眼,對程燕說:“行了,你接着玩兒去吧。”
“玩兒嘛玩兒啊,走跟我吃飯去。”程燕說着就往教室裡走,我看她進了教室和那幾個男女說了兩句話,就從桌上拿起了一瓶喝了一半的可樂瓶子後出來了。
“你早說吃飯,我就不跟你在這兒說這些了。”我說。
程燕問我:“廢話,你不知道得吃飯啊,你不吃飯啊?”
行,我現在是說什麼都挨呲了,索性,我也不說話了行不。
我跟着程燕,兩個人走出了教學樓。
一出教學樓,我就問了程燕句:“哎,你多前兒找去啊?”
“找誰?哦,你說姚鳳妮啊,都告訴你別管了呢,拖沓嘛啊。”程燕說。
算我多嘴了行麼,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年頭別有什麼事兒求人,誰都一樣,求人就點兒底啊,沒辦法,忍着吧。而且,我也知道欲使其人,必先施其人的道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今天這頓飯,我是請定了程燕了。不過,我雖壯志滿滿,無奈,卻囊中羞澀啊。
吃個麻辣燙什麼的,我這點兒錢還湊合夠用,別的,我可就真付不起了,只能說現在今非昔比啊,早知道現在會落到這麼拮据的境地,當初口袋有錢的時候就不那麼得瑟了。
魏坤這小子還說要弄錢,還我給他買的BP機錢。這小子也就是口頭說說罷了,他別再出事兒就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奢望他能還錢啊,再說,BP機也是我要給他買的,壓根兒也沒打算要他還錢。
我跟程燕走着的時候,程燕突然問了我一句:“哎,你嫩麼不跟四輩兒練練搗皮拳兒啊。”
她這麼一問,把我給逗笑了,我也學她,操着一口市裡話問她:“你介似哪跟哪兒啊?介話捱得上麼。”
程燕也笑了:“別廢話,請我吃嘛?”
我笑着說:“吃嘛買嘛,買嘛做嘛,做嘛吃嘛。”
程燕指着我說:“行,打來你就沒學好兒,我看你是越來越貧氣了。”
我倆正說話的功夫,就看到韓璐和先前蹲在花池子那的倆小子往我們這邊走,而且,韓璐的倆眼還一直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