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上了廖妮的車,一個勁對楚佑霖表示感謝。
“少說話,我又不是你的再生父母。像你這種沉迷賭博的人,死一萬次都不爲過。”楚佑霖並不接受朱頭的謝意。
他的目的很簡單,利用他進入城南幫的賭場。
賭場不是隨便就能進出的,一要臉兒熟,二要有錢,如果突然冒出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傢伙,誰知道是不是臥底,所以沒有人帶路,是要費一番折的。
所以楚佑霖抓住了朱頭,這是個好機會。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廖妮這算是誇獎楚佑霖。
楚佑霖表現出他自己就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一面:“你少拍我馬屁。”
“嘿,你丫不分好賴話是吧!”廖妮回瞪楚佑霖一眼。
楚佑霖對廖妮一向不客氣,不過他這一次又擠出一副笑臉:“我一時理解錯了。”
怎麼看楚佑霖的笑都是不懷好意:“你少來這一套,有事說事。”廖妮纔不相信楚佑霖理解有誤,他精的像猴一樣,突然笑臉相迎,肚子裡肯定憋着壞呢。
“停車。”楚佑霖說。
廖妮不知道爲什麼在這裡停車,側頭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爲什麼在這裡停?”
楚佑霖隔着車窗遙手一指:“那裡有取款機,你去取幾萬塊錢。”
就沒見過楚佑霖這麼無恥的傢伙,廖妮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下線了:“你要用我的錢去賭!”
“只能用你的,我沒錢啊!”楚佑霖兩手一攤:“再說,這是給你們辦事,於情於理也用不到我的錢吧。”
這種無恥到極致的話,在廖妮看來只有楚佑霖能說得出口,一個堂堂七尺漢子,說這樣的話,他居然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神色若定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守着蘇詩茗那樣的小富波,居然說自己沒錢。”廖妮一個月也不過就是五千多點的工資,她省吃儉用攢下了五萬來塊錢,本打算將來結婚用的,可不想交給楚佑霖當賭資。
楚佑霖看着廖妮,對她諄諄善誘:“你不要擔心,一會兒贏了錢全都算你的,你只需要投資幾萬塊而已,回報是十分豐厚的。萬一我輸了,這種可能性極小,但也不能排除。就算是輸了,你也可以回去找馬局,讓他爲你報銷,畢竟我們是爲了公事。”
“你就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算是男人嗎!”廖妮覺得自己上了賊船,跟楚佑霖這樣的人搭檔,弄不好錢財一空,這可是她兩年時間攢下的老本,就這麼交給楚佑霖,心有不甘。
楚佑霖完全不在乎廖妮說他是什麼:“你就快點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取出五萬塊,回來狠狠摔給楚佑霖:“你最好如數還我,將來我還有用呢。”
“我知道,像你長成這個樣子,脾氣又八婆,自己不攢點嫁妝本,將來怕退不出去。我表示深切的理解,你大可以放心,區區五萬塊錢,在我楚佑霖眼裡根本就不算錢。”
楚佑霖的話,讓廖妮聽了十分不爽,他那意思就是說自己長的醜,如果她自己不出錢,就沒有男人願意娶她了。
“你的嘴這麼損!”
“哼,從第一次在碼頭遇到你,你就沒有待見過我。你對我都這樣了,還想讓我對你以禮待之,也太天真了吧。”楚佑霖把五萬塊錢收好,然後對朱頭說:“賭場在哪兒,快指路,我要出馬大殺四方了。”
“前面拐個彎,那個南陵休閒會所就是。”朱頭說,他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楚佑霖的身上了。
廖妮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楚佑霖,你賭過錢嗎?”
“沒有!”楚佑霖回答的很乾脆。
“你沒有經驗,就拿我的錢去試水!”廖妮突然有點後悔了,可是楚佑霖把那五萬塊錢抱在懷裡,想奪回來是不可能的。
楚佑霖回答:“正因爲沒有經驗,纔拿別人的錢來賭,輸了自己也不心疼,就當是買個開心。”
“你把錢還我。”廖妮受不了楚佑霖這種態度,看他那張臉上,就分明寫着四個字——必輸無疑。
楚佑霖當然不會讓她把錢奪回去:“我覺得賭錢這種事,不能只靠運氣,人家開賭場,其中肯定有貓膩,你想啊,如果只憑運氣,說不定他們早賠光了。”
理是這個理,但是……
沒有但是了,拐了個彎,就到了南陵休閒會所。
剛纔那三個男人先他們一步,此時就在門外等着他們呢。
看到楚佑霖過來,他們鬆了一口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用說,直接帶他們進入賭場。
所謂的休閒會所,也只不過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
穿着會所的大堂,在消防樓梯的一側,有一個極不起眼的小門。
推開門裡面堆放着雜物,楚佑霖跟着那三個男人,在雜物中穿行,前面又是一道門。
三個男人敲門六下門,之後又與裡面的人對了暗號,門才無聲的打開。
如果認爲進了這道門,就算是進了堵場,那就錯了。
第二道門後是一條迂迴向下的走道,光線昏暗不明,每朝前走出一段,就能看到有幾個打手站在一旁。
可謂是戒備森嚴,穿過走道,開了第三道門,眼前方纔豁然開朗。
一個挺老大的空間展現在楚佑霖面前,空間內燈光刺眼煙霧瀰漫,花樣翻新賭局一個挨着一個。
那些圍着賭桌的人,贏了錢的興高采烈,輸了錢的神色緊張。
賭博的全部魅力,說白了其實只有兩點,第一是不勞而獲,第二是運氣帶來的希望。
殊不知,在賭場這樣的地方,運氣永運不存在,每一局裡都有手腳。
楚佑霖在朱頭的指引下,先換在五萬塊的籌碼,接着來到牌九桌前。
對各種賭法都不太熟悉,但是楚佑霖對牌九有那麼一點點的瞭解,因爲這種一翻兩瞪眼的賭法,在他的老家也十分盛行。
“就賭這個吧!”楚佑霖找個位子坐下來。
一旁的朱頭提醒楚佑霖:“這種賭法最快,我們還不如去二十一點。”
“你閉嘴!”楚佑霖制止了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