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還真的挺能忍得。”高信恭讚歎道。
雲語看着漆黑的夜色,贊同了高信恭的想法。
而就在這時,山頂的人用信鴿傳來了消息,樑建城中已然點好了兵,看來他們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啊……
“恩,既然這樣,那我們這幾天就休息一下好了。”高信恭嚴肅得說道。
雲語十分認真地點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他們鬥志滿滿,他們又何必要湊上去,直接等他們絕望好了……
“謝安平他們什麼時候到?”雲語問道,畢竟他們現在的兵力僅僅只有一萬人,面對對方四倍的人數,高信恭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還有兩天。”高信恭說道。
“哦,那他們的時間還真是不多了。”雲語淡淡得說道。
這個語氣把高信恭逗樂,他抱着雲語說道:
“語兒,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你以前還是很正直的呢!”
“近墨者黑。”雲語無比冷豔得說道。
高信恭:“……”
雲語真是太可怕了。
今天晚上,士兵們沒有等到那羣混蛋,他們並不着急,按照以往的規律,一般來說,是在白天出現的。
然而,他們就巴巴地望着,結果,一天都沒有等到……
陳將軍站在城牆上,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他看着明顯萎了的士氣,本想主動出擊,結果猛然發現,每次他們都是各種謹慎對方,所以他們來,自己端的是防守的姿態,從未想過要主動出擊。
所以,現在他終於想到要主動出擊,但是他去哪裡找對方?
陳將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高信恭再強大,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他遠離朝堂,遠離軍營,自己還真是不相信,高信恭還有當年的風華!
再說了,高信恭手中的兵絕對沒有自己手中的多!否則早就進攻了!
陳將軍心中各種後悔,但是現在後悔也是遲了,未來的時間,已平常心面對高信恭纔是最爲重要的!
想通了這一點,陳將軍感覺到自己忽然輕鬆了不少,壓在肩頭的大山也彷彿被挪開了。
“今天就到這裡,大家輪班休息,不必太過緊張,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陳將軍看着士兵們,朗聲說道。
士兵們的臉上也帶着倦怠,並不是因爲體力上的流失,而是因爲精神上的消耗。
這種消耗,陳將軍心中心驚膽戰,但是也不專門說出來動搖士氣,所以,不得不說,高信恭真的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能夠和他在戰場上打一發,也是三生有幸!
而士兵們聽到陳將軍這話,也是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主要聽從主將的調遣和命令,現在終於不用這樣沒有盼頭的等待,實在是,太棒了!
而高信恭也接到了山上朋友發來的賀電,他看着手中的字條,冷哼了一聲,對方的反應是最正確的,但是他們卻已經失了先機,如果是他,第一天他會選擇觀望,但是當第二次來的時候,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可能是自己把對方嚇破了膽吧,高信恭這樣想到。
不得不說
,高大爺真相了。
第二天晚上,謝安平與謝安彥成功趕來跟高信恭會和,因爲沒有瘋狂的趕路,高信恭特地交代過,按照正常的節奏便可,士兵們並沒有很狼狽,看着高信恭的雙眸還是在發着光。
“接下來,便是硬仗了。”高信恭笑着說道,深色的雙眸之中泛起幽藍色的光澤,詭異而妖冶。
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在戰場上馳騁,與勢均力敵的對手交戰,他真的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這次對方雖然弱了一些,但是這些年,他也不是當年的巔峰實力。
第二天清晨,晨露尚未散去,鋪天蓋地的士兵朝着樑建城攻打而去,在山上生活了許久的士兵們也從山上衝下來,四面八方得朝着樑建城攻來。
陳將軍看着這些人,大約三萬人,於是快速做出佈局,他也是一個再戰場上廝殺多年的老將了,當年跟着敬武侯,現在又跟着承德候罷了。
兩軍交戰,戰局瞬息萬變,畢竟承德候的一方佔據了地利,雲語站在高信恭身邊,看着他從容不迫得下指揮,那些人看着高信恭的眼神就像看着神明。
古代的人戰,雲語還真的不是很懂,她也只能在高出看着形勢,如果看見有自己可以做的,就提醒一下高信恭,僅此而已了。
看着下面的士兵,墨蒼軍們衝在最前面,他們的素質極高,單兵作戰完全吊打對方,只是隔得太遠,雲語不能看見他們的樣貌,但是不一樣的服裝很容易區分。
高信恭看着這一幕,感嘆得說道:
“夫人,你教的東西很實用,在戰場上能夠發揮的地方很多。”
“也是因爲他們練得夠多。”雲語淡淡地說道,比如去海島的路上,墨蒼軍們撬了那麼多的匪寨,還真不是白弄得。
而進入了戰場的墨蒼軍們,他們下手果決鐵血,鋼刀反射着冰冷的光澤,出手便是見血封喉,就算有所不敵,那插在靴子中的匕首,總能恰到好處地補刀。
這是一種極爲強大的戰鬥意識,非千錘百煉不可得。
作爲第一次上戰場的侯霜宜,她也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反而像是一條海魚遊入了大海之中,只要你夠強大,那麼你便是那片海域的主宰。
她是南盛的士兵,身上肩負着守衛南盛的重任,她不能讓這些反賊毀了自己的家園。
正如雲語所說,爲士兵者,心中有國,身後有家。
到了戰場上,這份責任愈發得清晰,時時刻刻得印在了自己的腦子中。
她不記得自己多少次的揮刀,也不記得究竟有多少叛賊成爲刀下的亡魂,但是南盛,不容侵犯!
墨蒼軍的士兵體力出衆,身手靈活,加之雲語教導他們的,都是半點花哨都沒有,怎麼實用怎麼來,一時間成爲一柄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對方的陣營之中。
陳將軍驚訝得看着這些士兵,他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軍隊,媽的,瘋狗嗎?
不,說瘋狗不對,他們相互配合,出招之間有理有據,他們的士兵在他們的刀和匕首下,簡直沒有什麼抵抗力。
高信恭那邊命令不斷下達,陳將軍的佈置也是換之又換,作爲第一次正面交戰,陳將軍敗了。
士兵們攻到城下,叛軍倉皇得躲進城中,而那些隔得比較遠的,就比較慘了,一
路上過去,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要回去是不可能了。
重重的城門被關上,陳將軍立刻在城牆上佈置箭陣,密密麻麻的箭雨,高信恭這邊傷亡頓時上去了。
而此時,高信恭下了收兵的命令,當機立斷。
士兵們的執行力也超級強大,墨蒼軍壓尾,一邊走,一邊將箭打落。
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受了傷。
退出射程,衆人緩緩停了下來。
蕭策看着城牆上的陳將軍,舉起手,緩緩在脖子上一劃,陳將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喂!那個不要臉的!我們二爺說了!你們都洗乾淨了脖子!等着二爺來收腦袋!另外,降兵不殺,不要命地抵抗,直接剁成肉醬,餵魚!”
“哈哈哈哈!”
士兵們囂張的笑聲一片鬨鬧,但是他們身上那股冰冷的殺意簡直要染紅這一片天地,他們的面前是橫七豎八的屍體,硝煙瀰漫,士兵們緩緩地退下了。
回到集合的地方,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血,有的是自己的,有點則是對方,而大部分都是對方的,這第一場硬仗,對方低估了士兵們的單兵作戰能力,直接吃了一個大虧。
但是,還是那句話,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自從他們選擇成爲叛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能後悔了。
只能夠一條路走到黑,再黑也只能前行。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自己選擇的路,死也要死在這條路上。
好,他們成全他們。
高信恭站在最前面,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殺氣騰騰的。
高信恭一臉的從容,他說道:
“你們做的很好。”
衆人沉默片刻,然後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所謂軍隊的靈魂,一句話,就能讓士兵的士氣暴漲。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是墨蒼軍,雖然他們不想要這麼高調,但是讓他們站在最前面是,是另外士兵都默認的,在戰場上的表現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作爲己方,除了驕傲,還是驕傲,看,這是他們的戰友!他們並肩作戰!
一千墨蒼軍,全部上戰場,無一人傷亡,而且斬殺的叛軍比例絕對是高地可怕,他們身上的血最多,大部分都是對方的血。
雲語站在高信恭的身後,看着墨蒼軍的士兵,他們的胸口處的名字很多都被血給浸紅了,讓他們變得更加地猙獰和危險。
高信恭稱讚了他們,而墨蒼軍們則巴巴地看向雲語,你是我們的頭兒啊!
現在二爺都誇他們了,你都不說兩句嗎?
高信恭也轉頭看着雲語,雲語上前兩步,說道:
“怎麼了?”
“頭兒,你不說幾句嗎?”有人笑着問道。
他們是雲語親自帶出來的,而云語教他們,很多在戰場上真的很有用啊!他們做到了雲語的要求了!
“要我說什麼?說你們特別厲害?”雲語挑眉問道。
衆人嘿嘿嘿銀蕩得笑。
雲語無奈,說道:
“你們特別厲害。”
墨蒼軍:“……”
講真,頭兒,你這誇得,實在是太沒有心意了!
雲語看着衆人,又憋出一句話:
“幹他們一萬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