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贇要立相思爲後的事很快傳遍整個後宮,繼栢煙兒特來拜訪後,其他的妃嬪也紛紛到冷宮跟相思問安。閻墨贇也猜到冷宮以後不會冷,便讓蕭春派了些機靈的小宮婢到冷宮伺候。
而相思早讓何蓮有所準備,纔不至於讓這些突然而至的女人給嚇退。
在接連好日的問安後,相思終於找到空閒時間得以喘口氣,結果她剛悠閒的喝下一杯茶,尚服局的人卻來了,又是一番折騰,相思終於忍不住讓何蓮將人全部趕走。
得了清閒的相思想再次坐下飲茶,天已經黑了,她只能讓何蓮將茶具收起來,回琴房靜思。
她總覺得她是不是被閻墨贇捉弄了,不然那些原本離冷宮遠遠的妃嬪不會一窩蜂往冷宮來,美名其曰問候未來的皇后娘娘,事實卻是來試探深淺的,遺憾的是相思並未見到祝雨濛,不過看到了不情不願的姜中月。
想到姜中月見到她時的神情,相思忍不住笑了,她的指尖隨意撥弄幾下琴絃,想來姜中月很恨她吧?
在相思走神之際,閻墨贇的聲音在相思耳畔響起,“愛妃果真在琴房。”
相思被閻墨贇嚇到,她想起身給閻墨贇請安,卻被閻墨贇阻止了,閻墨贇抱着相思擠在琴凳上,他溫熱的氣息一直撩動相思脆弱的耳朵,“尚服局的那些人跑來跟朕告狀,說愛妃今日發了很大的脾氣,將他們全部趕走。愛妃確有此事?”
相思低垂着頭應道:“是的,陛下。”
閻墨贇將相思放於琴絃上的手握在手中,指腹輕輕摩挲着相思的手心,“愛妃不是會胡亂發脾氣的人,莫非愛妃心有不滿纔將他們趕走?”
相思輕輕搖着頭說:“相思並沒有什麼不滿,只是近日冷宮太熱鬧了,相思有點不適應。當時尚服局來了那麼多人,相思心煩纔會叫人將他們全部趕走的。這事是相思不對,相思會派人去跟尚服局的人道歉的。”
閻墨贇聽後,卻笑着說:“嗯,很不錯。愛妃尚未當上皇后,便有皇后的氣勢。”
“陛下莫要笑話相思。”相思低語道。
閻墨贇眼中的笑意加深幾許,“蕭春說愛妃的生辰將至,不知愛妃有無願望,生辰要如何度過?”
閻墨贇的話讓相思微微一愣,她基本上不過相思的生辰的,她將重生那日當做新生辰來過。
閻墨贇見相思沒反應,他疑惑地問道:“愛妃莫不是記不得自己的生辰?”
相思聞言立即搖頭說:“不,相思記得。只是相思很少過生辰,一時間不知如何迴應。”
“那到時朕爲愛妃在御花園設宴讓其他妃子全都來給愛妃祝壽。”閻墨
贇笑着說道,“愛妃可不要拒絕。”
相思的心思被閻墨贇戳穿,她尷尬一笑,“相思定不拒絕。”
閻墨贇笑着輕撫着相思的頭髮,那麼一瞬間,相思以爲她還是賀蘭萱,閻墨贇還是三年前的閻墨贇,這種閻墨贇只給過賀蘭萱的溫柔,身爲相思的她再次感受到,心中真是萬般滋味。
突然,閻墨贇將相思打橫抱起,笑着往相思住的屋而去,“今晚朕要試試新送來的牀會不會再踏。”
相思雙手放於胸口依偎在閻墨贇懷中,她不禁擡頭看着閻墨贇,他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不成?
閻墨贇將相思小心翼翼地放牀上,他俯身看着面露羞赧的相思,修長的指尖輕撫着相思的臉頰,“愛妃,睜眼看着朕。”
他的聲音極具蠱惑,相思緩緩地睜開眼,當她對上閻墨贇的視線立即想躲開,卻被閻墨贇禁錮住無法躲閃,她柔聲地輕喚了聲,“陛下。”
相思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閻墨贇透着邪魅的笑意的黑眸,她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閻墨贇的臉頰,這一回她全然沒了往日的羞澀,她的指尖從他的額、眉宇、鼻……
在即將碰到脣時,她收手了,卻被閻墨贇抓住了,閻墨贇呢喃了句,“愛妃對朕的長相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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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聞言,微微一笑說:“陛下是世間最英俊的男子,相思怎會不意?”
雖然相思的言語很是誇張,卻讓閻墨贇很受用,他俯身輕吻了相思的額,“愛妃真的越來越會說話,越來越讓朕滿意。”
話畢,一切盡在不言中……
滿足後,閻墨贇的手環在相思腰間,邪魅的聲音再次出現在相思耳畔,他低語道:“愛妃,朕決定你生辰過後昭告天下,朕要立你爲後。”
昏昏沉沉的相思在聽到閻墨贇這句話後猛地睜開眼,幸好她是背對閻墨贇,不然她吃驚的表情會嚇到閻墨贇,良久相思開腔問道:“陛下爲何要等相思過完生辰?”
閻墨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笑着說:“愛妃到時就知道了。”
相思也沒追問,她是乖巧聽話的相思不會問太多問題的,但口中不說,她心裡卻好奇得緊,雖然離閻墨贇向一衆大臣宣佈要立她爲後纔過去幾天,但相思以爲已經過去許久時日了。
也許她應該讓白夜多派點人到閻墨贇身邊,這樣她就能及時知道閻墨贇究竟在做什麼。想着,相思開始算計要如何在閻墨贇身邊安插人才不會讓閻墨贇發現。
想着想着,相思便睡下了。
在確定相思睡着後,閻墨贇起身穿上衣服,他叮囑了何蓮幾句便離開了。
他人剛走出冷宮大門
,蕭春的轎子已等候多時了,蕭春恭敬地問候道:“陛下是回寢宮還是御書房?”
閻墨贇瞥了蕭春一眼,應道:“御書房。”
閻墨贇很快上轎,一行人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在他們身後一道黑影一直暗中跟隨,直至御書房。
關上御書房的門,蕭春的視線一直尾隨閻墨贇,直到閻墨贇坐下,他盯着看閻墨贇良久,纔開腔問道:“陛下,昭儀娘娘那邊不會有任何問題吧?”
閻墨贇聞言輕輕一笑,反問道:“以你跟相昭儀的幾次接觸來看,你覺得她會不會有問題?”
蕭春似乎被閻墨贇問倒了,他眉頭緊鎖,思考良久後應道:“屬下覺得昭儀娘娘應該是站在陛下這邊。”
“應該?”閻墨贇揪住蕭春的用詞,疑惑地問道,“如何說?”
蕭春瞥了閻墨贇一眼,低垂着頭說道:“屬下之前以爲昭儀娘娘久居深閨很單純,但事實上似乎並非如此,雖然昭儀娘娘說她是入宮後才慢慢恢復神智的,但從昭儀娘娘的言行來看,她恢復神智可能是兩年甚至三年。不然不會這般高深莫測。”
最後一句,蕭春說得很虛,他不清楚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相思,閻墨贇叫他試探相思,可他幾次跟相思接觸卻還是看不懂相思。
蕭春的話讓閻墨贇眼中笑意加深,他點着頭說:“你說得沒錯,朕便是覺得相昭儀不簡單,所以才選擇了她。”
“陛下就不擔心昭儀娘娘比淑妃娘娘更難控制嗎?”蕭春說出心底的疑問。
“她若真想離開,在被遺棄冷宮的三年時間裡,她完全有機會離開,但她並沒有離開。可見宮中有她留念的地方,朕本來不懂,但今夜過後,朕明白她爲何留在宮中了。”閻墨贇笑着說道。
閻墨贇的話讓蕭春更加迷惑了,他擡頭看着閻墨贇,誠心地問道:“昭儀娘娘爲什麼留在宮中?”
那雙深邃的黑眸滿是笑意,此時的閻墨贇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因爲朕。”
“啊?”蕭春更加蒙了。
閻墨贇看着蕭春,說道:“她真的很像萱兒,如果她是萱兒,那麼朕肯定猜中她的心思。”
蕭春聞言,嘴巴張了張,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若是陛下猜錯呢?”
閻墨贇自信滿滿地說:“世間無人比朕更懂萱兒的心思,她跟萱兒那麼像,朕絕對不會猜錯的。”
蕭春看着閻墨贇臉上的笑意啞言了,他真不知道閻墨贇是真傻還是裝傻,竟把相思比作三年前死掉的賀蘭萱,莫非真的像危天臨說的,閻墨贇一直妄想着賀蘭萱未死?所以讓整個後宮充滿賀蘭萱的影子?
(本章完)